我国民营影视制作现状与对策：东方传奇国际传媒访谈录

我国民营影视制作发展现状与对策——东方传奇国际传媒有限公司董事长铁佛访谈录

访谈时间：2005年8月9日

访谈地点：北京艾维克大厦13楼福缘视线影视文化有限公司

国内首家民营影视制作联合体——东方传奇国际传媒有限公司于2005年3月11日正式组建，作为广电总局节目制作规模化试点单位，东方传奇直接受广电总局社管司管辖，是以影视制作发行为龙头、开展演员经纪、电视剧专项广告、演出等辅助性业务的影视制作联合集团。几个月过去了，东方传奇发展得怎样，东方传奇对我国影视制作产业发展起到了怎样的作用，带着这些问题，笔者走访了曾获“2004年度全国十佳制片人”奖的东方传奇董事长铁佛。

国内首家民营影视制作联合体——东方传奇怎样诞生

周建青：东方传奇国际传媒有限公司（简称“东方传奇”）是什么时候正式成立的？为什么要成立这家公司？

铁　佛：正式组建是2005年3月11日，但是在五年前就开始酝酿这个事情。在我们国家“入世”谈判的时候，在2001- 2002年整个制作业空前繁荣的时候，有很多家在北京做得较好的公司在酝酿这个事情。原来我们公司是民营的还没有制作许可证，就挂靠中国文联音像出版社。挂靠的时候我们正在制作国内版的《射雕英雄传》，《射雕英雄传》有几家投资方，如九州音像出版社、华夏视听等。这些大的公司当时就想组建一个比较大的公司联合体，这个事情前前后后讨论了不下十次。由于各自公司体制不一样：有国营的、有合伙的、有个人独资的，各自的诉求、利益都有差异，所以这个事情就搁置下来了。直到2003年底，国家广电总局对民营制作这一块开禁，开始发制作许可证的时候，这个事情又重新提起， 前后酝酿了有大半年时间，最后确定了四家组建联合体，除我这一家外，还有上海艺诚文化艺术交流有限公司，其老总袁晓波曾在国际电视公司和九洲传播公司做过老总；在国内做电视栏目很有影响的北京光线传媒有限公司，以其主打栏目《娱乐现场》成为中国娱乐节目制作的领头羊；曾经制作《让爱作主》、《浮华背后》、《白银谷》等一批名剧的北京金天地影视文化有限公司。这4家公司到2004年年底基本上达成了一致意向，广电总局就给了个批复，直接给东方传奇颁发了电视剧制作甲种证，总局把东方传奇作为民营制作规模化试点单位，由社管司直接管辖。

▲右为铁佛，左是作者

我做电视剧经历有20多年了，最早在国营单位北京电视剧制作中心。当时的北视中心应该说是电视剧制作的领军团队，如《四世同堂》、《凯旋在子夜》、《渴望》、《北京人在纽约》等等享誉全国的作品都出自于北视中心。但叫好不挣钱，每拍一部戏都得可怜巴巴地申请拨款，四处找赞助，于是1989年我们与广东中山怡和集团合作组建了一个中山电视艺术中心，因为是民营的，没有制作许可证，就挂靠中国文联音像出版社，主要是做节目买卖。当时我们从台湾引进了电视剧《八月桂花香》，做节目买卖一直持续到1993年。当港台剧在国内逐渐卖得开的时候，因为大家都在做，我们就回头再转向制作。中山电视艺术中心和北京电视剧制作中心一起成立了中北电视艺术公司，当时就拍了100集的《京都记事》，后来两边法人因为利益问题又分开了。在国营体制下我觉得很难有大的发展，所以自己就成立了北京福缘视线影视文化有限公司，挂靠在中国文联音像出版社。从这么一个过程走过来，我觉得无论是北京电视剧制作中心、中北电视艺术公司，还是中山电视艺术中心及我自己开的这家公司，终归都是一个小规模、小制作的一个前店后厂的连做带卖的这么一个公司，都没有形成生产经营规模和链条，未来要在国内不要说跟国外的制作公司竞争，国内上千家制作公司大家都你拼我拼的话，都觉得经营起来比较累，所以就萌生了要做一个近似于联合体的合作性质的大一点的公司，姑且叫做集团公司，大家的资源重新进行整合，发挥各自所长，这样做起来都不显得累，可以抵御一些市场风险，或者是有一定的资金链，基于这些想法，就组建了国内首家民营影视制作联合体——东方传奇国际传媒有限公司。

东方传奇三大题材系列：武侠系列、当代作家经典系列、后宫系列

周建青：东方传奇成立后是怎样进行运作的？

铁　佛：把这四家股东集合在一起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些公司都是电视节目市场的佼佼者，要他们放弃现有品牌完全归入东方传奇不太现实，于是我们把股东分为经营性股东和非经营性股东，福缘视线和艺诚两家作为经营性股东，在东方传奇成立后就不再继续经营与其相同的业务，其他两家股东是非经营性股东，他们在短期内还可以经营与东方传奇相同的业务，但今后逐步过渡，最终完成统一。从2004年酝酿到总局批准，再到2005年申请注册，这中间我们讨论了很长时间，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必须在公司的章程和合约上都有明确体现。在合作期间，其实已经进入了公司的正常运转。首先必须整合我们公司的题材资源，比如原有各自的一些版权购买、作品改编权的买断，公司在酝酿过程中就进行了题材资源的整合，几家凑到一起，我们一共拥有价值相当于1300万元的版权或叫做基本投资，因为制作就像开餐馆，材料不备齐，再好的师傅也难为无米之炊啊，没东西怎么做呢？所以现在我们基本上就列出了三大题材系列，第一个是由我们从2000年以来操作的武侠系列，之前我们做了金庸的《射雕英雄传》、《天龙八部》、《神雕侠侣》等，这些电视剧制作我们都有部分投资，2005年10月拍摄《雪山飞狐》。武侠系列，我们不会局限于金庸，2004年我们也做过梁羽生的《萍踪侠影》，后来做过古龙由《绝代双娇》改编的《小鱼儿与花无缺》，有关古龙的我们还会做几部经典作品，这就基本上形成了一个中国武侠系列。第二个系列是在2004年开始做的当代作家经典系列，我们把当代中国一些有名作家，例如王蒙、王朔、张贤亮、余华、苏童等的一些经典作品改编权买断，然后重新用我们对作品的认识来形成一个系统的影视作品，陆续推出王蒙三部曲、王朔三部曲、苏童三部曲等等。第三个系列做一个中国的后宫系列，因为我们审视过去的一些创作，发现历史剧里面，都有一种男权意识，从《康熙大帝》到《雍正王朝》诸如此类的作品，没有一部不是帝王将相的；我们忽略了一个最有表现张力而且最为观众所喜欢的后宫题材，其实任何一个朝代的后宫，都有很多很多的故事，所以我们现在计划做一个后宫系列，大概有五、六部，我们给了它一个很俗的题目叫《生生死死》。总体起来说有这么三大系列，同时，也会生化出一些不属于这些系列的其他作品，比如我们在上海拍的《欲火凤凰》，这是香港导演王晶监制的一部剧，讲述一个玉石家族三代人的爱恨情仇的故事。

周建青：您刚才说的武侠系列片中大多数早就拍过了，为什么还要重拍？

铁　佛：对，前面说的武侠系列片以前拍过的都不下一次了，拍得最多的是《神雕侠侣》，曾经在香港、新加坡、台湾拍了15个版本。为什么还想再拍？因为现在对作品的理解，对影视剧艺术表现力的把握，跟原来相比已经有一个质的变化，那么再来重拍这些作品，会有不同的认识，不同的表现，带给观众一种新的感觉。不是我为什么要拍，因为影视这个东西，说白了好莱坞最为成功的影片，他们认为最保险的就是旧剧新拍，所以好莱坞好多大的商业片都是这样产生的。

周建青：那你们公司有很多事情要做啊。

铁　佛：从生产的角度看，现在排得很满，四、五年都做不完。

东方传奇的三大优势及市场推广手段

周建青：东方传奇公司跟其他的节目制作公司相比独特或者优势的地方在哪里？

铁　佛：我觉得有三方面的优势：一是题材资源优势，二是人才的聚集和整合优势，三是我们对销售网络的掌握优势，这三大优势渗透到了从创作到制作到销售的三大环节。三大优势确保它的规模化生产，一旦进入规模化生产，公司的品牌、影响力、张力就可以全部表现出来。

周建青：像人才整合，四家公司各有各的人才，你们需要哪些方面的人才？

铁　佛：各有各的人才，我们就发挥各自所能啊，如果相对重复的，那我们就留下优秀的，淘汰差的。

周建青：公司成立后，赢利模式主要有哪些？

铁　佛：我们目前主要是在制作和经营这一块，同时整合我们原有的3家演艺经纪公司，电视剧专项广告、演出等辅助性业务也都已开展起来。

周建青：你们公司的市场推广手段主要有哪些？

铁　佛：市场推广手段有各种方式，一个是借助于媒体，这是贯常使用的套路；还有一个就是建立三大销售网络，我在这个行业里面有长达20多年的历史，国内的三大播出网络，我们基本上都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

周建青：哪三大销售网络？

铁　佛：一个是中央台，一个是省级台，一个是市级台，这三大网络我们基本上是点对点的直接推荐销售，这个应该是我们的一个长项，在中国市场上，与媒体做电视剧买卖或者交易的人，有做我这么多年的已经没有几个。

影视行业现状：1/3赚钱，1/3略赔，1/3亏本

周建青：近几年，每年生产的电视剧一万多集，我听业内人士讲1/3赚钱，1/3保本，1/3亏本，你是怎样看待这个说法的？

铁　佛：这个说法应该叫1/3赚钱，1/3略赔，1/3亏本，平均下来就是略亏。这应该是一个基本准确的说法。

周建青：那为什么还有很多公司加入影视制作行业呢？

铁　佛：这个就跟每年或者每3年才能出一个明星一样，这个圈子里面就是每两年、三年才能出一个大家所知道的演员。为什么艺术学院招生，还有那么多的人打破了头排队，去年火爆的超级女声这个节目，明明就是电视台自己做的一个节目，结果所有的参与者都以为这是一个通往明星之路的捷道，大家都拼命去挤，首先是因为它有一个外在的虚幻光环，所以大家都认为这个行业是那么风光的一个行业，就像跟开饭馆的说我是拍电视剧的，给人的感觉似乎不一样。第二，因为中国人做生意最注重的是脸面，尽管做赔了也不可能满街跑说我做赔了，那么略微赚了一点钱的就夸得不得了，赚10块钱的可以夸大到一百万，外人一看，这个行业很有“钱”景，于是就争着往里钻了，钻进去死掉了，赚了赔了只有他自己知道。

周建青：东方传奇发展的长远目标是什么？

铁　佛：长远目标就是把它做成一个真正的集团化的规模化生产的集团公司。以后我们可能把制作、销售和前期的剧本创作，分成独立的、独立核算的资源成长性的独立公司。

周建青：就是制作公司只管制作，创作公司只管创作？

铁　佛：创作部门创作出来的东西，对东方传奇公司来讲不是唯一的，如果我不用的，他也可以进入到市场去销售。(www.xing528.com)

周建青：这个创作部门还是你们公司的？

铁　佛：对，是子公司，把它发展成为子公司，让他自己去成长。制作这一块也是，除了我给他的制作项目以外，它可以去帮那些没有制作能力的公司，赚取制作费、管理费诸如此类的。销售也是一样，比如我给了你销售公司生产的戏，我们就是他的品牌戏，那么你也可以给其他公司组织销售门路，也可以拿来做代理销售。

周建青：不拘泥于本公司。

铁　佛：对，完全把他做成一个独立的、具有自我生存能力和发展空间的子公司，同时以后的演艺公司也好，围绕电视剧制作的而建立的广告公司也好，等等，他们都是一个个子公司。

中国影视制作行业目前来讲还是一个起步阶段

周建青：您是怎样看待我国制作行业发展中的一些问题？

铁　佛：对于制作行业的问题，我觉得中国的制作行业目前来讲还是一个起步阶段。为什么这样讲呢？首先在于电视剧这样一个在电视媒体里面支撑性的产品，它所得到的应有价值是不够的；不够的原因是我们的电视媒体都是国有的，都是垄断的。形成这样一个垄断以后，在节目买卖平台上就出现了一个买方说了算的这样一个结果。所以节目的价格或价值不是由市场来定，而是买方说了算。买方在买了影视剧之后又把它作为商品卖出去，卖给广告商的时候，它的收入是买进的多少倍呢？应该是它买进的百分之九百多。因为我们做过一个基本的统计，全国电视台在2004年用于购买节目的开支，跟它同时段播电视剧收取广告费的总的广告收入的百分比不到8%。

周建青：呵呵，电视台赚了一大把。

铁　佛：是呀，电视台拿到了92%，制作公司只拿到了8%。电视频道是国家的，不是你自己的，这是国有资源，国有资源要算一份钱，电视台的自身管理要算一份钱，然后播出设备要算一份钱，都可以算，七七八八算完有多少。按照国外通常算法，制作公司一般来讲制作一个1小时的节目，它那1小时的收入比应该是那1小时节目收入比例的55%。就是说制作方占到55%，播出方占到45%。我们现在姑且不要说55%，如果公司制作的节目一旦能够占到节目广告总收入20%的份额，那它的发展就不得了。节目量不可能无限的增大，因为每天晚上只这么多时间，全国全年加起来也就是四千到五千多部剧，播出量只有那么大。为什么说我国影视制作行业还是起步阶段，原因就是它没有一个规范的操作准则。这个准则由谁来规范，不是由卖方来规范，也不是由买方来规范，而是由负责卖方和买方管理的国家机关和相关管理部门来规范。

影视制作行业有前景，但前景是国家给的

周建青：为了保证制作公司的利益，国家主管部门能否制订一个统一的合同，这样制作公司跟电视台签约时，至少保证有个底线给制作公司，这种做法可以吗？

铁　佛：这种做法不可以，政府不可以定价，但政府可以定政策。比如说韩国电视剧为什么发展得那么快，早在13年前韩国的文化方针就是管影视制作、管电视台的，它那一年就明确规定电视台广告总收入的12%必须用于购买节目。这个比例每年在涨，现在就涨到了40%。韩国人制作影视剧的投资相当于我们的3倍，如果我们是50万元做影视剧，他们就是150万，所以他们有明星，他们出明星。

周建青：现在韩剧在我国还是比较流行的。

铁　佛：韩剧是用钱堆起来的。问我影视制作产业有没有前景，我说有前景。但这个前景谁给你，还是国家给你。国家给这个产业制定一些宏观调控性的政策和规定。有了这样的政策和规定这个产业必然有更大的生存空间，这是第一。第二，从现在的媒体的构成格局看，我相信两三年以后也会出现变化，现在我国媒体结构是宝塔式结构，地市级台是最大面的，中间是省级台的，最上面是中央台的，这就跟我们的政治结构是一样的；其实媒体不是这样的结构，媒体是平行走的，它一定不是宝塔式结构的，为什么美国有四大播出网。因为媒体的覆盖与政治管理、政治架构完全是两回事，媒体是一个与受众紧密相关的大众传播机构，所以我相信未来两三年国内的电视媒体格局会出现变化。我们一些大的省级台，比如说上海文广、湖南广电，会弱肉强食的兼并其它一些比较弱势的台，形成不同格局的播出体系。到那时可能会逐惭形成多个购买单位，因为现在我们在国内面临的是3个购买单位，3个里面选择一个。实际上3个里面，说白了，一般很少人卖给中央台。因为中央台你肯买，价格肯定低了。这一两年中央台有所转变，但是还没有过度到市场化地步。所以面对的只有两个选择，以后可能会有4个到5个，或者更多的选择，更多的买家，在节目的价格上会出现一些变化。

要从中国走向世界，完全闭门造车是不行的，唯一的做法就是跟人合作

周建青：影视制作公司要从哪些方面提高竞争力？怎样积极参与国际传媒竞争？

铁　佛：对这个问题，我有我的观点。如果你是闭门造车，按你的思维、你的观念来做，哪怕你认为你做得很好，也未必能参与海外竞争。就像我们的电影一样，我国电影从张艺媒的《红高粱》1988年获第38届西柏林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熊大奖开始，以为就走入国际了，其实还差得远。除了大家所认同奥斯卡已经具有巨大商业价值的一个品牌以外，所有国际性的电影节都是一种鼓励性的电影的party。我们曾经做过一个《天上的恋人》，参加东京电影节，反响也不错，最后组委会问我们有什么要求，要求很简单就是需要一个奖，那奖都分配完了，怎么办呢？那组委会为了鼓励你的热情，于是就来了一个“杰出艺术贡献奖”。由此我认为除奥斯卡这样一个由学院评出来的比较严格的电影奖项以外，其它无非就是行业内为了鼓励士气或者说给大家一个聚会的机会，party。所以我回过头来讲，电影尚且如此电视剧就更不用说了。因为中国的电视剧，说白了，就是拍给中国人看的，台湾的电视剧就是拍给台湾人看的，美国的电视剧就是拍给美国人看的。曾经在国内热播的《加里森敢死队》、《八月桂花香》、《霍元甲》等，也不过是曾经而已，它不可能成为一个永久。文化本身就是在这块土地上产生的，外面搬过来的东西它很难生长，比如说我把一棵树摆在这，你不把它栽进去它怎么可能活，肯定很快会死的。同样，你要进入欧美的主体市场，我们现在的剧都在出去，出去到哪里？就是到一个很狭小的华人市场，就是国外的一些华人移民。东南亚、港台，就是很狭小的市场，电视剧永远不可能进入主流市场，就是说韩剧再牛B再怎么样，它能够进入到中国主频道的黄金时段播吗，不可能的，它只能在非黄金段播出。

周建青：国家政策不准吧。

铁　佛：对，你有这个政策，人家也有这个政策。还有一个就是观众本身的接受度。比如说韩剧生产有多少部，你不能说有一部两部韩剧在日本、美国的主流媒体播了，就说韩剧大举进攻了，它其实也受到了一些局限，我们也仔细分析了一些韩剧，它也有它的局限性。我就断言，在一两年后韩剧会像当年的日剧一样同样会销声匿迹。因为观众总是喜欢新鲜的，新鲜过了后，回头一看，哦，还是自家做的菜好吃。你在家里吃烦了，上一顿饭馆你会觉得饭馆做的菜真好，那天天吃饭馆的时候你回过头来，哟，还是家里的饭好吃，一个道理，所以我就说，要从中国走向世界，完全闭门造车是不行的，唯一的做法就是跟人合作。

周建青：跟国外的合作？

铁　佛：对，接下来我们要和港、台及国外的一些公司合作。

周建青：合拍电影还是电视剧？

铁　佛：合拍电视剧，我们就是借助人家的观念，借助他们在非华语地区海外的销售经验和市场网络。只能是借船出海，你自己这所船是摇不出去的，就是摇到珠江头上的时候一个大浪来了你就翻掉了。

周建青：您认为公司做大做强的对策有哪些？

铁　佛：公司做大做强的对策，回过头我还是那句话，就是在于拥有多大的资源、多强的资源。这个资源是方方面面的，包括人才资源、题材资源、市场资源等等。

周建青：您想过要让东方传奇上市吗？

铁　佛：目前没有。

周建青：东方传奇在拍电视剧中遇到过资金短缺吗？

铁　佛：到目前为止，我认为我们的资金链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完善，还没有遇到过资金短缺的问题。

建立规范的电视节目市场体系取决于国家产业相关的政策和法规

周建青：前面讲到电视剧市场体系不够完善规范，您认为怎样建立比较完善规范的电视节目市场体系？

铁　佛：要建立这个体系，首先取决于国家产业相关的政策和法规。这个不是我们觉得怎么样就会怎么样，这个我们已经跟广电总局，跟广电总局的若干司，电视剧司也好，社管司也好，我们都谈过了，这个东西不在于我们公司本身，也不在于我们制作人，这个在于国家的宏观管理部门，他们要求怎样来解决一个电视剧市场管理的相关政策和法令——符合市场发展、能够保证这个市场建成发展的宏观政策和法规，这个是最要紧的，没有这个东西，谁说了都无济于事。

补记：

2005年～2006年，因为研究的需要，本人先后实地调研了我国颇具影响力与代表性的部分民营影视制作公司，除了专访东方传奇董事长铁佛外，还专访了光线传媒公司总裁王长田、欢乐传媒公司副总裁郁康淳、派格太合环球传媒公司总裁孙健君、嘉实传媒集团副总裁李农、冠华世纪传媒公司总经理王坚平、英扬传媒董事长黄英毅等等。通过对他们的专访，笔者整体上对全国民营影视制作公司的发展现状及其存在问题有了较全面的了解，在此，对他们百忙之中接受本人专访深表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