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孩网站的设置与特点

在采访中，当老年网友提到“老小孩网站”这个词时，不仅仅是用它来指代老小孩网站上提供的主要服务——如论坛、博客、聊天室以及线下的老小孩俱乐部，还会用它来指代创办老小孩网站的公司——上海奇峰科技有限公司。由于老小孩网站和现实社区紧密联结，所以在网友的语言表述中虚拟和现实的界线是模糊的：只要是老小孩网站组织的活动，不管在线上还是线下举行，都被网友称为“网站的活动”。在2010年改版后，网站的线上板块增加至6个；线下组织增加为4个。随着网站管理者所申办的民非企业“上海市科技助老中心”的成立（2009年底）与发展，老小孩网站又逐渐成为了该中心的网络平台。老小孩网站的组织架构如图2-1所示。

图2-1　老小孩网站的组织架构

（a）2010年5月改版前的网站架构；（b）2010年5月改版后的网站架构

3.1.1　老小孩网站线上设置的特点

点开老小孩2010年改版前的网站主页^[1]，可看到论坛（又称“天乙社区”）、博客、学习、娱乐、交友和购物这四个频道的链接。其中论坛和博客是互动性最强，也是网友使用最多的频道。网站主页的功能是集中地展示各个频道值得推荐的内容（由网站的专职编辑挑选），如论坛、博客上的精华发帖、娱乐频道的最新电影和购物频道的商品。博客频道也有一个主页，上面的主要内容包括了博客热点和分主题推荐的博客，以及热门的博主推荐。学习频道上展示了网站组织的计算机培训课程（线下进行）以及教材；点击进入娱乐频道后展现的是老小孩与互联星空公司合作的“老小孩星空老年频道”（给老年人提供免费的网络电视）；购物频道展示的是由上海奇峰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开发建设，于2008年年底推出的“E爸妈”网上购物平台。通过网上的参与式观察和对老小孩网友及网站站长的采访，笔者发现：论坛和博客是老小孩网站上“人气最旺”的两个频道——参与者最多，成员互动最频繁；而其余的如“学习”、“交友”频道仅具有展示的功能。娱乐频道是上海电信和老小孩网站合作的“老小孩ADSL套餐”的附赠项目。^[2]

为了迎接网站成立十周年，2012年5月网站进行了大规模的改版：线上最重要的变化是增加了微博和群组两个板块。线下最大的变化则是2012年老小孩网站注册了自己的旅行社，网友们称其为“老小孩旅行社”，其注册的名字是上海期颐^[3]国际旅游公司。

根据在线的观察和访谈，笔者将老小孩线上主要设置的特点和功能总结如下。

1.老小孩论坛：和谐与论争

老小孩论坛上的板块主要有：“新人新语”、“休闲娱乐”、“学习园地”、“健康之家”、“摄友天地”、“文学书画”、“你议我论”、“真情茶座”、“谈股论经”和“快乐英语”；2010年改版后，学习园地转变为了“老小孩大学堂”。从板块的名称和各个板块的内容来看，老小孩论坛提供给老年网友的是一个交流信息、展示网友互动和个人生活见解的场所。通过在线观察，笔者发现：老年网友们喜欢在“休闲娱乐”和“真情茶座”里回顾网友互动以及参与俱乐部和沙龙的活动情况；热衷于在“学习园地”和“谈股论经”里切磋电脑软件的使用方法和炒股技巧；只有相对固定的一小部分网友喜欢在论坛里针砭时弊。在采访中，笔者发现这一现象与中国当前的老年人都经历过“文化大革命”这一成长背景有关。这一经历导致他们在公开发表言论时非常谨慎。此外，老小孩网站的论坛或聊天室管理员也会删除一些含有“不良”言论（如出言不逊、侮辱他人）的发帖。因此，老小孩论坛里所呈现出来讨论话题大部分都是和政治没有太多关联的“软性”话题。

老小孩论坛里唯一的具有评论性质的板块是“你议我论”。这个板块的前身是旧版老小孩网站论坛里的“你我她他”，其一贯的特色是讨论社会问题。该板块主要是供网友们对国家大事或市井生活发表意见。“你议我论”也是老小孩论坛里比较活跃的板块之一。但根据笔者的观察和网友们的反映，“你议我论”板块里不时会出现网友之间的争吵。如发生在网友吹绵和大山之间的争吵（开始于2010年5月21日），争论双方在发帖中多次出现了讽刺甚至是侮辱对方的字眼。“你议我论”的前版主若空针对不时发生的网友争吵发表了一篇名为《如何能使论坛和谐》的帖子，其中提到：

“现在社会要讲和谐，论坛也要讲和谐……论坛里吵架是常见的事情，漫（谩）骂人身攻击自然不好，但如果自己心里（理）承受能力强，那也没什么。因为在网上骂出来了，发泄出来了，反而到（倒）平静了。最可怕的就是把人家的气话逐字逐句的拿出来批判，上刚（纲）上线。这样做比骂人厉害的（得）多，咱们都是‘文革’中过来的人，那种无里（厘）头的骂人，伤不了人的，而那种专门挑出人家气话，上钢（纲）上线，那要害死人的。”^[4]

随着博客、微博及群组等新的板块在老小孩网站安营扎寨，最近一两年来论坛的热闹程度已经不如从前。但网友们还是喜欢利用论坛（在老小孩大学堂板块）来发布自制的电脑学习教材，相互请教和讨论电脑和网络方面的知识。

2.博客：展示与竞赛

在访谈中，老小孩的很多网友都提到与论坛相比，老小孩博客更像是自己的一块自留地。老小孩网站的管理者在2007年对300位使用博客的老年网友进行了问卷调查，收到有效答卷为234份。调查结果显示：写博客是为了“回忆往事”的网友占24.4%、“爱好文学”的占22.1%、“交新朋友”的占18.6%、为了“娱乐”的占18.6%、“消磨时光”的占5%、“提升社会地位”的占1%、写博客是为了“收集资料”的占9.3%，“其他”为1%。从调查结果中可以发现：老年网友开博客的主要目的是进行自我表达（尤其是撰写回忆性质的文章）和获得新的人际关系资源。

在“写博客后最大的收获是什么”这个问题上，该调查显示：网友中通过写博客“表达自我”的占43.6%、“交到朋友”的占28.3%、“打发时间”的占7.5%、“提高自身”的占7.5%、“娱乐生活”的占7.5%，其他占5.6%。这一调查回应了之前学者的研究，即网友们参与线上社区的目的更多地是为了人际交往和互动，而非娱乐。当一些研究网络的学者担心互联网会把网民变成“鼠标土豆”的时候，来自实践的一些调查也揭示了网络在促进网友互动方面所具有的积极作用。

另外，老小孩网站的老年博主们更倾向于是把老小孩网站视为自我展示的平台，而非竞技的平台。老小孩网站曾先后两次通过组织中老年博客大赛的形式来推动老年人的写博热情。2007年10月23日到2008年1月18日，老小孩网站联合上海市“科技助老”行动办公室举办了“越博越酷——老小孩全国中老年博客大赛”。总共有4　000多名来自全国各地的中老年博主参加了此次大赛，其中有近600名博主来自老小孩网站。评出的十佳博主中有五名是老小孩的网友——守中、青水洋、花花太岁及晚亭。然而，由于在本次博客大赛结束后，一部分老小孩网友对评奖的规则或结果不满意，部分网友之间出现了矛盾；因此，在2009年老小孩网站发起的“全国中老年博客大会”中^[5]，老小孩成员参与博客大赛的热情骤降。在来自全国十多个省市的577个参赛中老年博主中，仅有90人来自老小孩网站。在访谈中，不少老小孩网友对笔者表示，他们不参加比赛的原因是不想为了争名利而伤了网友之间的和气。在网友们的建议下，2009年的博客大会还专设了博客的展示区——其中的博主只展示自己的博客，不参加比赛；大约有200名老小孩博主参加了博客展示。

3.聊天室：老年网民交流和娱乐的场所

聊天室是老小孩网站创办初期就为老年网民搭建的平台。老小孩网站曾利用专门的聊天网站（如263跑车）来搭建自己的聊天室。目前老小孩的聊天室包括有文字聊天室——“老年情缘谷”和语音聊天室——“人间重晚情”。其中文字聊天室是老小孩网站自己开发的，语音聊天室先是建在“互联星空碧聊”^[6]网站（简称“碧聊”）上，^[7]之后又在新浪UC搭建了双麦双视频聊天室。老小孩文聊室最初是在老小孩网友“秋翁”的帮助下建立起来的；他本人曾长期担任该聊天室的管理员。秋翁在“宏根·老人坊”网站接受在线采访时提到了“老年情缘谷”的特色：

“老年情缘谷真的不同于其他聊天室，这里少有欺骗、多有真诚，少有恶意、多有热情，大家都不隐瞒性别和年龄，甚至连出生日期都是公开报出来的。聊天室里互相称兄道弟、呼姐唤妹，完全是一种详（祥）和的气氛。大家在这里无话不谈，家庭琐事、夫妻关系都是交流话题；高兴欢乐、悲痛烦恼到这里找网友诉说；计算机知识、网络问题到这里找网友学习；新闻时事、市场信息到这里和网友探讨。”

（发表于2007年6月5日^[8]）

根据线上观察和对网友的采访，笔者发现：语音聊天室主要是老年网友们自娱自乐以及举办各类联欢晚会的场所。老小孩网友们时常自发地在“人间重晚情”聊天室里为网友庆祝生日。老小孩俱乐部则组织网友在聊天室里举办过中秋晚会、重阳节晚会和迎新春晚会。晚会举办时，全国各地的老小孩网友们汇聚在语音聊天室里唱歌、朗诵诗歌、表演地方戏曲。网友们还会利用聊天室的小工具里不断地给表演者发去表达赞美和祝福的文字与图片。

据担任老小孩“人间重晚情”聊天室管理员的网友一休哥介绍，老小孩语音聊天室最热闹的时期大致在2002～2008年，当时几乎每天都有几十位老小孩网友会挂在网上，聊天、唱歌；但目前聊天室的人气逐渐下降^[9]。2009年，在网友们的呼吁下，老小孩网站的管理者又开始在语聊室筹办了“老小孩网上春节联欢晚会”（又被称为老小孩山寨春晚）。2012年2月8日晚上《天下一家——全球老小孩网友网络元宵晚会》在人间重晚情聊天室召开，分布在国内、港澳台地区、澳大利亚、加拿大和美国等地的老小孩网友都参与其中。至今，仍有一批热心的老小孩网友，如一休哥、跳跳、江宁人、武昌鱼等在担任语音聊天室的管理员。

4.微博和群组：分享和联结的平台

微博于2010年网站改版后推出，起初，老小孩的网友们并不热衷于发微博。但经过网站的推介——在网站首页设置了“最新微博”和“热门微博”两项；发微博的老年网友增多。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写微博的人多，评论者较少；老小孩微博上只能发送文字，不能附上图片和视频。但老小孩网友的微博可以嵌入到其个人主页，和其博客文章以及在论坛的发帖呈现在一起。如果把博客比作杂志，微博更像是广播，网民们能够通过微博在第一时间里把自己的见闻和心情发布出来和其他网友分享。

群组的设立受到了美国网站Eons站点中所设立的Groups（群组）的启示，^[10]提供给网友们一个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来设立团队并招募队员的空间。截至2012年10月，老小孩网友们一共设立了180个群组。群组的门类繁多，比较多见的类别的是老年网友根据个人的业余爱好设立的，如“乒乓球爱好者”群组；还有老年网友间互助的群组，如“乐而帮”以及学习电脑的“老要学的群组”；老年网友根据共同经历（如知青岁月）来开设的群组也不少，如“北大荒的小屋”；另有一类则是线下的网友组织开设的群组，如“老小孩旅游群组”、“成都老协摄影专业委员会一队”等。美国的Eons网站没有论坛，因此其群组的作用是让网友们根据个人兴趣开辟一个讨论区；而老小孩网站由于已经具备了论坛，因此群组的重要功能在于让老小孩网友们能够不受论坛板块主题的限制，以自己个人的兴趣爱好、经历等为连接点，将志同道合的网友联结在一起。此外，不少Eons的成员以宗教、爱情为主题来建立群组，而由于文化背景和社会环境的区别，以上两个主题没有出现在老小孩网站的群组中。

3.1.2　老小孩网站线下设置的特点(www.xing528.com)

1.线上社区和线下社区的桥梁：老小孩计算机培训班

在老小孩网站创办之初，老年的网民数量非常少。笔者根据CNNIC于2000年发布的统计资料计算了一下，当时全国60岁以上的老年网民人数仅有3.56万，51～60岁之间的网民为10.68万。^[11]要带动更多的老年人上网，就必须要向他们普及电脑知识和上网技能。2001年11月，老小孩网站的三个创始人和董事长吴含章的父亲吴小凡在一间由100多平方米的民房改成的计算机教室里开始了计算机培训的第一课。时任老小孩网站总经理的张志安^[12]介绍说：“当时的情况是：从上海市老科协来了十个老人，很多老人来之前连计算机碰都没碰过。”

在访谈和参与观察中，笔者发现：和常见的计算机培训课程不同，老小孩的计算机培训课程具有鲜明的特点：一是它的目标对象是老年人；二是它会根据老年人的学习特点和需求调整教学方式，教材也是由吴小凡等老师根据老年人的特点编辑出版的；三是电脑教师大部分都是老小孩网站的网友——非电脑专业的、50岁以上的中老年人^[13]。笔者全程旁听了六次老小孩的计算机培训课：在课堂上，老师每讲好一个知识点，都会让老人们在电脑上操作，并会走到老人的座位前手把手地指导。老小孩计算机培训班从无到有，目前已经在上海的徐汇区和卢湾区开设了教学点，拥有专职讲师13位，开设了数十个门类的课程（并不时开办免费的短期公益性课程）。从2003年到2006年，老小孩网站还先后承担了上海市“扶老上网”工程以及“百万家庭网上行”工程的培训任务，深入到上海市的各个街道对社区居民进行计算机培训。^[14]

计算机培训班是沟通老小孩线上社区和线下社区的桥梁。对于到培训班学习计算机的老年人来说，老小孩网站是他们交流计算机知识和操作技能的平台。在采访中，佩佩等几位在2001年初就加入老小孩网站的网友提道：在早期的计算机班里，老师都会要求学生们把作业发到老小孩网站的论坛里。由于不受地域的限制，老年学员们可以很方便地聚在“老小孩论坛”里，和同学、老师讨论作业。而老小孩俱乐部的成立以及沙龙的建立也是得益于计算机培训班的持续开办。最初，老小孩网站的管理者希望把参加过培训的老年人和老小孩网友组织起来，所以建立了俱乐部。而为了巩固在计算机培训班所学到的知识，老年学员们在结业后自发地成立了沙龙，以便于在线下组织计算机学习。

2.老小孩线下社区之“老小孩俱乐部”

在采访中，笔者发现：老年网友对老小孩网站的归属感有很重要的一部分来自于老小孩俱乐部和老小孩沙龙。老小孩俱乐部成立于2001年8月，由老小孩网站的创办人和管理团队负责运营；在2012年网站取其谐音，把俱乐部改为“聚乐部”。^[15]根据管理者的统计，在2008年12月30日，老小孩俱乐部的成员总数为2 267人；截至2012年上半年，俱乐部的注册会员人数已经接近一万人。^[16]老小孩俱乐部的主要职责是组织老年网友开展各种线下的活动（包括老小孩网站和政府合办的公益活动以及网友的聚会）。经过10年的发展，目前老小孩俱乐部已经创办了三类每年定期开展的活动，分别是：“老年数字生活科普周”^[17]、“老小孩全国网友年会”^[18]及“老小孩新年聚会”。俱乐部还不定期地举办老小孩俱乐部成员的联欢和竞赛活动。在2010年9月老小孩俱乐部改革前，俱乐部的会员需向俱乐部交纳一定数量的会费，^[19]俱乐部的管理者会给成员邮寄《老小孩月刊》（前身为《老小孩报》），并且在培训班及俱乐部组织的旅游活动中给予会员一定的优惠。老小孩俱乐部的成员来源以上海的老年人为主，也有成员来自无锡、浙江、北京和武汉等地。^[20]据王勇介绍，在2010年网站的十周年庆后，俱乐部的参与方式发生变化：网民在通过网站的实名认证后可取得会员资格，会员期刊暂停；俱乐部不再向会员收取费用。

3.老小孩线下社区之“老小孩沙龙”

与老小孩俱乐部由网站管理者创办和组织所不同的是，老小孩沙龙是由老小孩的网友自发创立和自主管理的。2001年1月28日，老小孩网站线下的首个沙龙“128”沙龙成立。沙龙的第一任组长网花儿介绍说：

“我们这个沙龙的成员都是参加了老小孩的计算机培训班。课程结束后我们还希望能够继续一起学计算机，就成立了这个沙龙。一般来说都是学习进度快的人给进度慢的人当老师。”

（网花儿，采访时间：2008年10月15日）

目前，老小孩沙龙共有19个。^[21]在早期，沙龙的建立主要是为了促进老年人的计算机学习。之后陆续成立的一些沙龙有的是基于网友共同的兴趣爱好，还有的是基于老小孩网友所处的相近的地域（如皖马苑沙龙的成员都居住在安徽马鞍山市）。沙龙活动的内容除了学习计算机和网络知识，还逐步拓展到了聚餐、旅游、唱卡拉OK等娱乐活动。大部分沙龙的活动是不定期开展的，其活动经费由成员自筹。老小孩沙龙不需要接受老小孩网站管理者的领导，但是网站会不定期召开沙龙组长会议。据老小孩网站站长王勇^[22]介绍，召开沙龙组长会议是为了加强网站管理者和网友之间的联系。

本研究之所以把老小孩俱乐部和沙龙视为线下的社区，一方面是因为老年网民在参与俱乐部或沙龙活动的过程中有持续的互动；另一方面是因为老年网民在参与老小孩俱乐部和老小孩各个沙龙的活动过程中经常会展开互助、提供信息和情感支持，并在这个过程中逐步对参与互动的网友产生认同。在网站的各项活动中，老小孩网站是活动的宣传平台和展示平台；老小孩俱乐部是线下的动员者和组织者，而沙龙则通常扮演了具体执行者的角色。老年网友通常会经由关注线上社区而了解线下的活动，并经由对线下社区活动的参与巩固其在虚拟社区里初步形成的对社区的认同感和所建立的人际网络。

3.1.3　老小孩网站在中国老年网站中的特色

通过和其他老年人的网站进行比较，我们能更好地把握老小孩网站作为老年人虚拟社区的特点。目前对中国老年网站的总数尚未有官方统计^[23]，笔者在“谷歌（Google）”上以“中国老年人网站”为关键词进行搜索。^[24]在检索出的结果中，笔者分析了居于前列的200条结果；发现其中提到了39个专门以老年人为服务对象的网站。这些网站主要可分为三类：第一类是专门为老年人提供信息（尤其是健康方面信息）的网站，如“老年健康网”；第二类是兼具提供信息和给老年人提供互动平台的综合性网站，这类网站往往包括了论坛和博客，代表者如“老小孩网站”、“中国老年网”；第三类是以老年人为核心消费者的老年人用品网站，如“中国老年用品网”。从网站的主办者来看，主要分为三个来源：企业、个人（老年网民自身开设的互动性网页，如叶安甫自办的“南屏晚钟”网站）以及政府（包括中央和地方的政府机构，也包括一些政府办的老年媒体）或事业单位。

表3-1中所比较的老年网站选取自“2009年全国中老年博客大会”的合作网站。通过比较可以发现，在中国现有的老年人网站中，老小孩网站是一个具有典型特征的综合性的为老服务网站。该网站的个性不仅仅在于它拥有很多同类网站无法企及的较长的发展历史（从2000年开办至今^[25]）；更在于它的组织模式能够充分调动老年网民参与互动的积极性。如今，老小孩网站在发展的过程中不断改进技术配置和板块设置，保持了发展活力。

表3-1　老小孩网站和其他老年网站/博客频道的特点比较

④老小孩网站的管理者所申办的“上海市科技助老中心”是民办非企业组织.

（续　表）

从表3-1可以看出，除了两个博客圈在设置上比较单一外，其他门户型网站在内容的设置上大同小异（都提供了博客、论坛和信息摘要）。而大部分站点对“养生保健”这一类信息的关注反映了老年网民在信息需求上的特点。

列表中的网络站点在运作方式上的特点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国内老年网站的生存境况。首先，此类网站中有相当一部分是由民营企业或民间力量建立。“中国老年网”和“宏根·老人坊”是官办性质中比较有知名度和代表性的个案；其他则分别是民营企业创办（“老小孩网站”和“人过五十网”）以及网友自发建立（如搜狐老年博客村）。其次，民办的中老年网站的生存境况并不乐观。从“人过五十网”对自己业务的介绍来看，它主要是通过广告来获取利益，但笔者发现该网站上的广告投放量并不多。^[26]另外，根据笔者在2010年5月20日到30日的线上观察，该网站上的论坛发帖更新速度很慢：在论坛一半以上的板块里，最新发帖所显示的时间都是3月份（两个月以前）的。而据老小孩网站的创办人张志安^[27]介绍，老小孩网站盈利模式也曾一直不稳定。2008年年底Ebama网站的推出是网站尝试企业化运作的开端，但没有打开局面。自2009年12月“上海科技助老服务中心”挂牌成立以后，老小孩网站的管理者可以通过协助政府筹办与科技助老相关的活动向有关部门争取到资金支持。

通过观察，笔者还发现大部分老年门户网站的版面设置都比较陈旧。“人过五十网”、“宏根·老人坊”及“中国老年网”的主页版面都类似传统的黑板报：关于政府、社会的新闻排得非常紧密，不利于老年人的阅读。相比之下，老小孩网站是以上六个老年网络站点里创办时间最早的，也是改版最频繁的一个网站^[28]。在其发展的十年时间里历经四次改版，目前的主页强调了大图片、大字体和网络链接等方便老年网民浏览的元素。

在以上列出的六个中老年网络站点里，互动性特点体现得最充分的当属老小孩网站。老小孩网站里论坛的回帖率比较高，平均每条新帖的回帖为5条，高的可达上百条；每篇博客文章下面的评论通常在6条以上。更重要的是老小孩的网友在线下经常聚会，他们还热衷于把参加线下活动的相片和视频发布到博客或论坛里。相比之下，在“搜狐老年博客村”，创办者只是基于搜狐的博客频道将140位老年博主加到一个花名册上。这样一来，虽然在每个博主所“加入的圈子”里就会显示出老年博客村的图片，但实际上搜狐老年博客村的主站点里除了有推荐成员的博文外，其他的栏目内容都是空白。成员之间的互动在博客村的主页里没有任何显示。

从网友的评价来看，“真实可信”和“互动性强”是老小孩网站被网友所认可的最重要的特征。老小孩网友守中在他的博客文章里描述了两名老小孩网友在其他网站的经历，通过其他网友的经历点明了老小孩网站所具有的特性。

“最近我有两位朋友在离开了‘老小孩’几个月以后，又回来了。一位去的是‘××××’。朋友说那里‘虚头怪脑’的东西太多了，比如那个点击率，可以成千上万倍地放大。……他说一个连点击率都在‘说谎’的网站，能好到那（哪）里去呢？……另一位去的是一个来头很大的‘官方网站’，听说资金雄厚，并且扬言要在地铁车厢里做满广告，大有执老年网站之‘牛耳’之雄心壮志。朋友在那里很被器重，但他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打回老家去’了。我问为啥。朋友说那里只有‘讲坛’，没有博客。文章也好、跟帖也好，都要先发到负责人的信箱里审查后再发表，所以是没有办法互动的，自己文章的风格也无法淋漓尽致地展现。网站如果没有了‘互动’，其生命力也就丧失了，于是只能孤芳自赏，你好我好了。”^[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