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德里克之弟吉塞里克：历史上最佳汪达尔人大迁徙男主角

4　汪达尔人

公元330年左右，汪达尔人在西里西亚遭到哥特人的不断攻击，罗马君士坦丁大帝接受了汪达尔人的避难请求，将汪达尔人安置到了多瑙河右岸的潘诺尼亚边疆地区（今匈牙利），这是第一支在罗马帝国境内安家的日耳曼人。此后的60多年里，汪达尔人相当规矩，基本没有给罗马帝国惹过什么麻烦。

公元400年，也可能是401年，可能是受到匈人的攻击，汪达尔人协同他们的盟友阿兰人（在外高加索被匈人击败后，逃入潘诺尼亚的阿兰人一部）、士瓦本人（条顿系西日耳曼人，进入伊比利亚后，被称为苏维汇人，今天西班牙加里西亚人的一支祖先）开始了他们的大迁徙。

汪达尔人大迁徙的路线

由潘诺尼亚平原，渡过莱茵河，穿越高卢，进入伊比利亚半岛，随后渡海占据北非和西地中海诸岛。后曾一度登陆意大利，占据罗马。

汪达尔人沿多瑙河向西挺进，至406年，来到了莱茵河边的高卢边境。在那里，他们遭遇被罗马帝国安置在那里作为盟军替帝国守卫边疆的法兰克人，双方一场混战，汪达尔人惨败。幸亏得到盟友阿兰人的救援，汪达尔人才逃过一劫。当年12月31日，汪达尔人跨越了冰封的莱茵河，侵入了高卢。汪达尔人在高卢行动迅速，一路劫掠，很快进入了高卢南部的阿基坦。409年10月，汪达尔人翻越比利牛斯山脉，侵入伊比利亚半岛，汪达尔人、阿兰人和苏维汇人相继建立起一系列蛮族国家，随后的10多年，就是他们互相之间以及和西哥特人之间的连续混战。426年，阿兰人被西哥特人击败，国王被杀，失败的阿兰人投靠了汪达尔人，将他们的王位献给了汪达尔国王恩德里克。于是，此后的汪达尔国王拥有了两顶王冠，他们的王国被称为了汪达尔-阿兰王国。恩德里克去世后，汪达尔人选举恩德里克同父异母的弟弟吉塞里克即位，而这个吉塞里克在登上历史舞台后，即将被评为汪达尔人大迁徙一幕中的“最佳”男主角。

◎印有西罗马帝国皇帝瓦伦提尼安三世头像的金币。迫于汪达尔人的压力，瓦伦提尼安三世被迫承认了吉塞里克的北非王国。

吉塞里克即位的时候，汪达尔人的领地在伊比利亚半岛的南部，由于遭受北部西哥特人的长期袭扰，吉塞里克决定放弃在伊比利亚的土地，重新寻找汪达尔人的家园。从427年开始，吉塞里克就开始建造汪达尔舰队。经过两年的准备，429年，吉塞里克率8万汪达尔人和其他部族仆从军横渡直布罗陀海峡，大规模入侵罗马非洲行省。在那里，面对罗马军队虚弱和松散的防守，汪达尔大军势如破竹，占领了今天摩洛哥和阿尔及利亚北部的大片领土，其间只在进攻罗马的北非第二大城市希波时，遇到了一点麻烦，汪达尔人将该城围了整整14个月，造成包括中世纪基督教哲学的奠基者圣奥古斯丁在内的大批居民饿毙。430年，西罗马帝国皇帝瓦伦提尼安三世被迫承认了吉塞里克的北非王国。

439年，吉塞里克在罗马军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突袭了伟大的北非名城迦太基（今突尼斯），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抵抗就占领了这个城市，未发一“枪”就缴获了所有罗马战舰，这一意外的战利品使得罗马帝国海军在西地中海长达6个世纪的霸权就此瓦解。迦太基随即成为了汪达尔-阿兰王国的首都，自布匿战争结束600年之后，迦太基再一次成为了罗马的敌人。

439年，吉塞里克在罗马军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突袭了伟大的北非名城迦太基（今突尼斯），当时迦太基的大多数罗马人都在竞技场看角斗表演，吉塞里克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抵抗就占领了这个城市。更让吉塞里克喜出望外的是，罗马非洲舰队居然完整地停泊在了迦太基港口，汪达尔人未发一“枪”就缴获了所有罗马战舰，这一意外的战利品使得罗马帝国海军在西地中海长达6个世纪的霸权就此瓦解。迦太基随即成为了汪达尔-阿兰王国的首都，自布匿战争结束600年之后，迦太基再一次成为了罗马的敌人。靠着这些缴获的罗马战舰，汪达尔人迅速占领了西地中海几乎所有的岛屿，包括了西西里岛、撒丁岛、科西嘉岛和巴里阿利群岛，西罗马帝国势力几乎被逐出了地中海。虚弱的西罗马帝国面对这样的军事态势，不得不一一承认汪达尔人所有的战果。吉塞里克和他的汪达尔人在此后的30年间，成为了西地中海的霸主。不过，他们的表现离真正意义上的霸主还有相当大的差距，因为他们的行为基本类似于海盗，方便安全的海上抢劫成为了他们建立地中海霸权的主要收获。(www.xing528.com)

◎油画《汪达尔人洗劫罗马》，19世纪德国画家利特曼的作品。然而，画家笔下悲惨的这一幕，也许从来就不曾发生过。

477年，战无不胜的吉塞里克以87岁高龄在迦太基去世，身后留下的王国，从直布罗陀海峡一直延伸到了的黎波里（今利比亚首都）。

公元455年，罗马帝国元老院议员马克西慕斯谋杀了瓦伦提尼安三世皇帝后篡位。吉塞里克以篡位者破坏了他和瓦伦提尼安之间的和平协议为借口，渡海入侵意大利。6月2日，吉塞里克来到罗马城下，几年前曾经单骑劝退过阿提拉的教皇利奥一世再次出马，请求吉塞里克放过这个古老的伟大城市、放过罗马居民。由于马克西慕斯早已经被罗马民众活活打死了，吉塞里克师出无名，所以他很痛快地就答应了教皇的请求，说我就是想进罗马观光一番。于是，罗马人将城门打开将吉塞里克和他的汪达尔军队迎进了罗马城。

◎突尼斯的汪达尔人镶嵌画，可见汪达尔人征服北非后，很快接受了罗马人的艺术风格（马赛克），甚至日常装束。

亡国后的汪达尔人被东罗马帝国从北非驱逐，部分被迁到了小亚细亚的东南部。此后，汪达尔人就没有了下落，他们大部分可能早已经被小亚细亚以及亚美尼亚的居民所同化。

关于汪达尔人在罗马的所作所为，有着截然不同的记述，许多人相信吉塞里克违背了和教皇的约定，严重洗劫并摧毁了罗马城，屠杀了大量罗马居民。汪达尔人在罗马的劫掠和破坏行为，还在法国大革命时期被赋予了一个独特的名词——汪达尔主义，专指那些毫无道理的破坏行为，这些对汪达尔人灭绝性破坏的记述还在很长时间里占据了西方的中学历史教科书。但现代越来越多的文献证据和考古证据表明，汪达尔人并不像传说中那样对罗马造成了毁灭性的破坏，教皇再一次挽救了罗马和罗马人民。事实上，很可能汪达尔人并没有对罗马城造成多大破坏（甚至有可能没有造成任何明显的破坏），也没有规模意义上的屠杀行径。他们做得相当“职业”（相对于“职业匪帮”的“职业”），他们只是索取了大量财物作为到意大利跑一次的战争补偿，还绑架了一些罗马帝国的重要人物作为人质，以换取更多的赎金。大量的证据表明，汪达尔人对罗马并没有做过所谓的渎神、背约的事情。至于在中世纪的历史文献里，汪达尔人为什么会被泼上这么多脏水，我们只能去问控制所有文献记录权力的中世纪罗马天主教廷了。

◎拜占庭镶嵌画，贝利撒留（左）和查士丁尼大帝

468年，东罗马帝国为了消除汪达尔人在地中海上的海盗行为，曾经组织过一支庞大的舰队（据说总兵力达到了10万人）大举进攻汪达尔王国，但在地中海被吉塞里克的舰队彻底击败，东罗马帝国不得不暂时放弃了征服汪达尔王国的企图，汪达尔王国至此成为了地中海上的惟一霸权。477年，战无不胜的吉塞里克以87岁高龄在迦太基去世，身后留下的王国，从直布罗陀海峡一直延伸到了的黎波里（今利比亚首都）。

吉塞里克死后，汪达尔王国迅速衰落，在5世纪的最后20年里，西西里岛大部分被东哥特王国夺走，摩洛哥和阿尔及利亚的土著摩尔人则获得了自治。公元533年，东罗马名将贝利撒留利用汪达尔的撒丁岛舰队发生起义的机会，登陆北非。东罗马军团遭到了汪达尔人的顽强抵抗，但贝利撒留的军事天才还是让罗马军团顺利攻克了迦太基和希波。534年，末代汪达尔国王格利梅尔向贝利撒留投降，汪达尔王国灭亡，北非重归罗马帝国。亡国后的汪达尔人则被东罗马帝国从北非驱逐，部分被迁到了小亚细亚的东南部。此后，汪达尔人就没有了下落，他们大部分可能早已经被小亚细亚以及亚美尼亚的居民所同化。而寻找血统纯净的汪达尔后裔的努力，正如我们前面曾经看到过的，纳粹时期的德国人类学家们，已经用游标卡尺分析法搞过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