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百位历史名人怀咏诗词集：赣水苍茫

60.雨霖铃·怀黄子澄

烟消尘寂，启丹青页，烈血依滴。削藩战烟连起，诸王落定，唯余朱棣。建文错怀恻隐，妇仁待残敌。让燕王、兵入京城，社稷江山乾坤逆。

满怀正气无屈意，面威逼、视死从容立。任凭断手何惧，更笑对、五驹分体。却叹亲族，几百无辜惨入冥地。恨似水、东去滔滔，逝浪难寻觅。

明朝分宜黄子澄：又名黄湜（1350—1402），江西分宜县大岗山澧源村人，明代大臣，建议削藩的主要人物之一。明洪武十八年（1385年）会试第一、殿试第三。授翰林编修，升修撰，迁任春坊讲读官，伴读东宫，课教太孙，累得提升，直至任太常寺卿，兼翰林学士，与齐泰同参国政，共谋削藩。削除周、岷、代、齐、湘五王后，又削燕王，燕王朱棣起兵反抗。建文帝优柔仁弱，对朱棣动了恻隐之心，一再贻误战机，最终虽拥有绝对优势却失败了。而以“清君侧”为名，公开举兵叛乱篡位的朱棣，攻下京城南京，夺得皇位，是为成祖。他被俘不屈，肢解而死，其家族被惨杀445人，姻党悉罚戍边。

五藩被削是功臣：朱允炆为皇太孙时，曾问黄子澄：诸叔藩王皆拥重兵，如有变端，怎么办？黄子澄答道：“诸王仅有护兵，只能自守，倘若有变，可以六师监之，谁能抵挡？”太孙允炆十分认同。此后，尊称他为黄先生。朱允炆（建文帝）即位后，任命黄子澄兼翰林学士之职，与齐泰同参国政。建文帝有意削藩，齐泰打算先动燕王朱棣，黄子澄不同意，认为“周、齐、湘、代、岷诸王，在先帝时，尚多不法，削之有名。今欲问罪，宜先周。周王，燕之母弟，削周是剪燕手足也”。他的意见被采用，周王等五个藩王先后被削藩。

燕王赵兵齐黄贬：按照黄子澄和齐泰的计谋，朝廷调走朱棣手下精兵，又在北平燕王府一带调动军队，以监视燕王。朱棣先以病重为借口，请求朝廷容许留在京城的三个儿子返回北平。齐泰反对放还，黄子澄却说：“不若遣归，示彼不疑，乃可袭而取也。”朱棣待儿回不久，于建文元年（1399）七月，上书指称黄子澄和齐泰为奸臣，以“清君侧”为名起兵叛乱。建文帝派耿炳文讨伐，初战不利。建文帝听从黄子澄的建议，以曹国公李景隆接替耿炳文，齐泰反对但无效。李景隆接任后，更令人失望，屡战屡败，损失数十万人。朱棣趁着李景隆战败之时，又上书朝廷，大力批评他和齐泰，建文帝便免去二人官职，但仍暗中与二人议事。(www.xing528.com)

胜败起落失京城：建文二年（1400），李景隆战败后被撤换，建文帝要赦免李。黄子澄哭求皇帝治李之罪，帝没有接纳。他说：“大势去矣，荐景隆误国，万死不足赎罪！”当盛庸在东昌大破燕军后，皇帝于建文三年正月，恢复了黄、齐二人的官职。盛庸三月在夹河战败后，又再次免去二人官职。建文四年（1402），燕军逐渐逼近南京，建文帝谋求与朱棣谈和，便把黄子澄和齐泰，贬谪到外地，仍密令二人募兵。南京陷落前，建文帝召黄子澄回京。还没到达，南京便已失守。

可分七尺难分志：朱棣的叛军逼近南京时，黄子澄在苏州募兵，没有逃跑、投降，决心与建文朝共存亡，还将妻儿拉入了血腥战场，这迂腐的书生行为，在当时可是忠臣义举。不久，南京陷落，朱棣当上了皇帝，黄子澄在嘉兴被人告发，被押解到南京。朱棣亲自审问，要他写认罪书，他写道：“我作为先帝文臣，没有尽到责任，上书削藩时间太晚，最后成了如此凶残的局面，后人要谨慎，不足以效法。”朱棣看后，勃然大怒，下令砍去他的双手，处以五马分尸的酷刑，并“诛九族”，共有445人被杀，遇害人之多，仅次于当时的方孝孺家族。其妹被朱棣发付教坊司当娼妓，受到无法想象的凌辱，遭轮奸后还生下孩子。

丹青幻变终成仁：朱棣对其家族实行“瓜蔓抄”，但忠良之后得到许多人的保护。南京城破之前，其妻许氏与儿黄圭、黄玉、黄润、黄泽，从江西老家到了苏州府，决心与他共赴国难。知府姚善见局势难以挽回，及时改变他们的姓名、户籍与身份。黄子澄遇难后，二儿子黄玉已改名为田彦修，又有昆山口音，无人知其真实身份，终于逃过一劫。黄玉极有胆量，以昆山县衙役的名义到南京，取回父的骸骨，藏匿在镇江焦山，后葬之江苏昆山的马鞍山。朱棣死后，明仁宗朱高炽，改变了朱棣的政策，对黄子澄的后人较为宽容。明正德年间，明武宗为他平反昭雪，称其为忠臣，后人立祠纪念。

还谈削藩多少憾：朱允炆是个开明仁君，但仁慈有余、武猛不足，是一个500年来受到史学家怀念与同情的皇帝。朱允炆“削藩”是强化中央权威、维护政令畅通、消除地方割据势力的正当之举，方针正确，也是名正言顺、师出有名的正义行动。黄子澄作为主要辅政大臣，对燕王的认识与对形势的判断也是正确的。朱允炆如若认同他的“先发制人能制人、后发制人制于人”的策略，乘朱棣称病之际，派兵突袭燕王府，削藩大业即可告成功，明朝历史就可能改写。

忠骨难寻匿烟尘：黄子澄是为建文朝的仁政，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名臣，是与方孝孺齐名的重要历史人物。方在南京与浙江受到高度景仰，在雨花台的墓修得庄严肃穆，为南京一景；而黄子澄与之相比，反差强烈，实属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