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我进入了黑格尔的历史情节化理论。当我研究这个主题时,我不再考虑历史作为一个对象、一种内容,其形式将被史学家认识到并转变成一种叙事,而是考虑在历史之中,给定的形式、实际产生的叙事都成了内容,成了一种反思的对象,由此,有关普遍历史的真理能够在合理的根据上得到确认。这就产生了真理的可能内容是什么,以及确定这种真理应该采用何种形式的问题。黑格尔解释该问题的方法如下:在最高类型的历史叙述中描述的真理都是悲剧的真理,但这些真理在此只是被诗性地描述为历史表现的形式,其内容是在特定时间与空间中,由个人或集体的真实生活上演的戏剧。因此,它需要进行哲学反思,从而提取出包含在历史记述呈现的形式中的真理。就像艺术哲学家以世界历史中出现的种种艺术作品作为其研究对象那样,历史哲学家也以历史自身发展的过程中由史学家实际写作的种种历史当作自己的研究对象。他把这些历史理解成各种形式体系,它们可能以下述四种形式中的任意一种发展成一种生活的记述,即史诗、喜剧、悲剧、讽刺剧,或者它们任意组合的形式。
不过,黑格尔认为,史诗并不是一种适合于历史学的形式,因为它没有预设实质上的变化。同样,讽刺剧也是如此,因为尽管它承认有变化,但没有认识到能够对已知的变化进行衡量的真实基础。对史诗而言,万物皆有变化的认识依赖的是对事物本质上并无变化的基本理解;对讽刺剧而言,万物皆无变化的认识则是依据对事物实质上易变的理解(参考黑格尔关于伏尔泰所作《亨利亚德》的评论,第131——132页)。因此,(近代)浪漫主义悲喜剧的混合类型对历史学也不适合。它设法在喜剧的和悲剧的世界图景之间进行调和,但这种调和仅仅是形式上的,也就是说,它在同一个情节中表现出两种观点的典型形式,又不使其结合或统一起来,而是让世界就像人们最初看到的那样分离,它也没有赋予世界更高的统一原则,可让意识将其变成一种思考的对象,以提升人们关于世界在其自身之内如此分裂的认识。所以,只剩下喜剧和悲剧是历史过程情节化的适当模式,而问题是研究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以此作为自觉对意识与世界的关系进行反思的不同阶段。(www.xing528.com)
黑格尔坚持认为,哲学的智慧施之于历史,与历史的智慧施之于历史事实之间的关系,就如同喜剧图景与悲剧图景之间的关系。也就是说,哲学在特定历史之中表现的人类历史存在之间进行协调,把这种人类的历史存在当作一种内容,努力寻求一种适合的表现形式和情节化模式。最后,它在喜剧图景之中找到了。在反思吸收了悲剧的真相之后,喜剧就成了它采用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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