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欧洲正变得富裕起来,西欧当然更是如此。究竟富裕到什么程度,人们却说不清楚。据说,英法两国的国民收入在十八世纪翻了一番;两国增加了税收和发行了公债。英国的公债从1701年的一千七百万镑增加到1784年的二亿五千七百万镑;法国的公债在1721年仅十七亿里佛,而在1789年则上升到四十五亿里佛。人们在伊姆拉的结算中注意到,进出口贸易不是英国致富的主要原因。对外的债务清算对英国也并不有利,因为大量资金被用于经济投资和工业投资,以及购买政府的公债。当然,除了出口商品以外,英国还可赚得运输费、保险费和佣金。但在当时,英国没有向欧洲大陆输出资金。相反,它吸收了荷兰人和日内瓦人的大量存款,这削弱了它在对外债务清算中的地位。从伊姆拉的计算中可以看出,英国在开发海外领地中得到的收入占着最重要的地位:贩卖黑人、种植园投资、印度公司职员的薪俸和退休金、殖民地产品的商业投机。毫无疑问,伊姆拉的结算不仅对英国,而且在不同程度上对其他殖民大国都是有效的。物质生活的优裕和人与人关系的缓和开始向纵深发展,虽然得益的主要是统治阶级。
有钱人历来喜欢炫耀,但十八世纪的风尚却是追求舒适和享乐,而且追求的程度根据各人的知识水平的不同有高低之分。除了供摆排场的大客厅外,人们还要求甚至更喜欢布置一些令人赏心悦目、又可随意取暖的整套房间。家具也为同一个目的在演变,体积由大变小,线条由直变曲,座椅铺上软垫,因而不仅比以往更加舒适,并且因装饰的千变万化和精雕细刻而变得更加迷人。异国情调也给装饰增添奇彩,桃花心木风行一时。在庞贝发现的亚历山大时代的装饰开始流行起来。彬彬有礼使沙龙的社交生活文明化了,男子向妇女的恭维也以巧言妙语的方式而保持含蓄。巴黎咖啡馆中流动的社交关系则比较自由和混杂。人们的求知欲更广了,学士院、阅览室、各种讲课和报告会如雨后春笋般发展起来。感情、爱好、善行和慈悲使享受具有多种形式。许多不像塔列兰那么富有的人后来也对1789年前“甜蜜的生活”留恋不已。
手工业者、店铺主和富裕农民从普遍的富裕中得到好处,某些食品消费量的增长足以证明这一点。在大革命前夕,茶叶消费在英国开始普及;1784年茶叶进口量达八百五十万磅,走私还不算在内。由于皮特降低了关税,茶叶进口量在1786年就上升到一千二百万磅。咖啡在法国获得了同样的成功。食糖的吸引力也相应提高。据说,英国人的食糖消费等于法国人的十倍多。还要加上巧克力、烟草、啤酒、葡萄酒和烧酒。雇佣工人的增加特别引人注目:法国在七年战争后反而增加了三百万人;在整个十八世纪,英国从五百五十万人增加到九百万人;奥地利从二千万到二千七百万;西班牙从五百万到一千万;意大利从一千一百万到一千八百万。饥荒的减弱和工业发展提供的条件降低了死亡率。(www.xing528.com)
在许多问题上,这里还需作一点保留。中欧和东欧的贵族没有改变他们对“下属”进行体罚的习惯;在西欧,贵族的这种习俗虽然变得温和了,但并不是心甘情愿的。他们总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往往以纵情放荡和肆意挥霍而自鸣得意。在平民阶级方面,贫困和无知使酗酒和滋事习以为常。小资产者、手工业者和富裕农民最安分守法,但有时也不免表现得粗野和严酷。
总之,人们因富裕而感到乐观,进步的观念就是这种乐观主义的思想体现,它激励当时的人放心大胆去从事随着社会和精神状态的变革而必须进行的制度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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