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建社会,整个中国都是皇帝一个人的。为了花钱的方便,皇帝需要有一个专门的机构:内库。历朝历代都有内库,到了明朝,内库被称为内承运库。
明代的内库始建于明太祖朱元璋。朱元璋对待内库的态度是前后矛盾的。起初,朱元璋并不想设置内库。他认为,皇帝享有四海,理应不屑于为了积蓄私财而设立内库。他还批评宋太祖赵匡胤设内库是有失贤明的错误举措。在朱元璋看来,宋太祖设立私人库藏,存私房钱,很小家子气。但朱元璋为何食言呢?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内库尽显皇帝的权威,对朱元璋来说很是受用。二是朱元璋是位很自信的皇帝,他出身于布衣,对民间疾苦有切身地体会,对官员的各种小心思看得透彻,他甚至认为,天下的事没有能够瞒得过他的。所以,朱元璋就设立了内库,并将其功能定位于“天下为公”。朱元璋认为,设置内库并辅以必要的制度,既能消除宋内库的弊端,又可以在彰显唯我独尊的同时很好地为国家服务,且能显示他的治国才华……可谓一举数得。
事实上,洪武一朝的内库也确实按朱元璋的本意,大致遵循了“天下为公”的理念,其作用也主要是用于“出财”而非敛财,其中较为常见的是赏赐、抚慰百姓和臣子。
按照朱元璋的理想,内库是国家性质的,相当于“国家基金”,其支出用途主要是供国家物质性表彰、荣誉性赏赐或者成为表现皇恩浩荡的“福利”而福泽万民。(www.xing528.com)
朱元璋自以为找到了一个两全的方法解决内库和军国社稷的矛盾,通过内库“天下为公”的定位,而实现既能使皇帝享有蓄私财的特权,又不至于过度加剧社会矛盾,使社会关系处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上。而且,他认为自己给后世子孙树立了良好的榜样,并坚信这种惯例可以延续下去。
朱元璋的愿望是好的,但也是不切实际的。尽管他在设立内库时,主要考虑的是将内库所藏作为国家财政的一种有效补充和周济。事实上,内库不论在何时都储藏着缎匹、金银、珠玉、象牙等奢侈品,这就不可避免地打下了一种奢靡的基调,为后世子孙的敛财奠定了基础。
如果说明太祖使用特权是为了彰显个人魅力、治理国家。那么明代中后期的皇帝就是为了满足个人私欲而滥用特权了。朱元璋的那些子孙最喜欢做的就是默许、放任臣子为内库聚敛钱财。他们将挪用国库银到自己的内库视为常态。他们无限扩大和利用了内库的特权,肆无忌惮地盘剥百姓,侵吞国库银,使得明王朝越来越趋向衰败,朱元璋的理想随之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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