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诗仙李白的《襄阳歌》,有一句叫“清风朗月不用一钱买”。醒时的太白可能还想着建功立业,大展一番抱负,可酒后的太白肯定是最能体会人间极乐的,抛开一切,大自然的幽静和美丽给了他无限的享受。此时,他不再想着生不得志的抑郁和悲愤,只体悟着宇宙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如斯美景。
与此遥相呼应的是古希腊哲学家第欧根尼。一次,亚历山大大帝和哲学家邂逅,当时哲学家正躺着晒太阳。大帝说:“朕即亚历山大。”哲人答道:“我是狗崽子第欧根尼。”再问:“我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答:“请不要挡住我的太阳。”多么曼妙的回答。他该是和太白一样,也正在享受着不用一钱买的午后和煦的阳光。无怪乎亚历山大大帝当时叹道:“我如果不是亚历山大,我便愿意我是第欧根尼。”
在古希腊,苏格拉底这个被雅典美少年崇拜的偶像,长得却像个丑陋的脚夫:秃顶,宽脸,扁阔的鼻子,整年光着脚,裹一条褴褛的长袍,在街头游说。走过市场,看了琳琅满目的货物,他吃惊地说:“这里有多少东西是我用不着的!”是的,他用不着,因为他有智慧,而智慧是自足的。若问何为智慧,希腊哲人们往往反过来断定自足即智慧。
在他们看来,人生的智慧就在于自觉限制对于外物的需要,过一种简朴的生活,以便不为物役,保持精神的自由。人已被神遗弃,全能和不朽均成梦想,唯在自由这一点上尚可与神比攀。
苏格拉底说得简明扼要:“一无所需最像神。”柏拉图理想中的哲学王既无恒产,又无妻室,全身心沉浸在哲理的探究中。亚里士多德则反复论证哲学思辨乃唯一的无所待之乐,因其自足性而成为人唯一可能过上的“神圣的生活”。
明末文人洪应明在他的《菜根谭》中对这种立身处世的行云流水般的意念,有一些精妙的表述或形容:(www.xing528.com)
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
雁度寒潭,雁度而潭不留影。
故君子事来而心始现,事去而心随空。
这段话的意思是:当清风拂过竹林的时候,竹子会发出刷刷的声响,但清风过后竹林便变得寂静无声;当鸿雁飞渡清寒的潭面时潭水中会倒映出鸿雁的英姿,但鸿雁过后潭面上便不再有任何鸿雁的影子。所以修养高深的君子只有在事情到来的时候才显露出他的本性,表白他的心迹,事情一过去,他的内心也就立即恢复了空灵平静。
一个人若达到了如此的境界,就会自得其乐,不会因得失荣辱而耿耿于怀。反之,就难以体验到工作与人生的乐趣;更严重者,则会执着于贪念,使人生面临着重重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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