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柏尔(1813年—1863年),抒情诗人、戏剧家。
亚丽斯·兰新,人物不详。
亲爱的亚丽斯,我于十八天的旅行之后,昨日来敏兴,我的心身都很活泼健全,我对于旅行中的印象以及这个在艺术与生活上十分重要的城市还没有顾及,现在即仓促写信给你。
我经过斯居拉斯堡(Strassburg)往司徒嘉德,于是历经区滨根、路特灵根(Reutingen)和乌尔姆(Ulm)而达敏兴,这回取了一条最重要的路线,长达七十里以上,然我倘若在海登乐堡乘坐邮件车,没有在何处停留,也不要看一点景致,到了敏兴,那我不会多花钱。但在全部路程中我却是背着包袱步行的。……我在斯居拉斯堡参观礼拜堂,自然在楼上看了一遍。这是一种鬼斧神工的建筑物,要将它记载起来,恰和要仿造它的模型是一样困难的。我在司徒嘉德的情形很好。我首先访问威廉·浩夫(Wilhelm Hauff)的兄弟黑曼·浩夫(Herrmann Hauff)博士,他是《晨报》(Morgenblatt)的总编辑,我告以前往敏兴,问《晨报》是否需要敏兴的通信。他回答道,敏兴通信是他和科达(Cotta)君所极端欢迎的。……我从黑曼·浩夫处告辞,即往访施瓦蒲(Gustav Schwab)。他是一个诚恳的人,他对我表示很大的友谊,并且寄信往区滨根,介绍我于乌兰德(Uhland)。他对于我的诗加以称赞,我仅认此为一种客套,不加重视,因为论到我的诗是用不着外界的试金石去鉴别的。我于翌日往区滨根,于下午两点钟造访乌兰德。大家以为一个重要人物当和一根瓦尔达(Volta)的柱子一样,一经接触,即感觉电流的冲击。我永不会再使一种品性达到它的精神表现的焦点,——这是一种很大的利益!我永不会再在任何人的面前呈露偏执的态度。我在乌兰德的访问中,从那向来横在我前面的一切羞怯、一切踌躇中解放出来了,我在敏兴访问好些人。当我在海登尔堡时,我对于他们还是有些害怕的,例如宫廷顾问提尔芝(Thiersch)、著名的协灵和大画家科列利亚斯(Cornelius)等等都是。我现在很想访问朋友,差不多不能等待我的箱子送来,拿出我在此处不可少的礼服。在乌兰德的生活中有一种粗野的样子,——我可以说——一经接触,令人感觉不快。我们在全部谈话中绝没有转入回忆《乐士回声的快乐》(Glücks von Edenhall)的作者上去。我也不作什么要求,因为在我的问话中,得悉我从海登尔堡发给他的一封信,他没有收到,我甚为惊讶。于是断定我告诉他的《晨报》上发表的四首诗,他必定毫无所知,因为他一定是没有时间,也没有志愿去看报的。他差不多是太笨了,谁要省钱,谁就当备办些小钱,但他以一种不可捉摸的艰难状态,谈些极不关紧要的事件。然不管这些事情如何,我已经看见他,也很欢喜。我从这一次访问中所得的结果并不小,我将我的印象描写出来,当我们发现一个受尊敬的人与我们所期望的完全相反,那我们心中的不满意是不能够抑制下去的。我愿意受抑制,乌兰德不抑制我,我恰恰觉得可恶。这个人是一个笨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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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6年9月30日于敏兴
接读你的宝贵的来信,使我的心中至为愉快:你对我具有如许同情,我应当怎样感谢你呢?亲爱的亚丽斯,你可以相信此心是有千言万语待说的。你描写我们重行聚首的情况,以为我如果安然出现于你的面前,你将呆若木鸡、不知所措了。我如果像石头一样地站着,自当受这样的一种惩罚,但我如果依着男子的性质与体面,在感人最深的时刻,力求自制,一定不会受这种惩罚。一个女子的感情在相见之时排山倒海般汹涌出来,这是适宜的,并且是必要的,因为她的效能只是由爱情表现出来的。至于男子,必须防止他的心潮过度的汹涌;他的根源固在爱情中,但他的效能又另是一种。你如果相信我愿意你表现一种超乎你的本来面目的态度,那你的确冤枉我了。这样一种大冤枉我是受不了的,我对于你别无所愿,只要你承认我的权利。你似乎是责备我在信中没有联想到我们此前相聚中好些友善的时刻,你要我提及(此问题对于这种责备是一个最好的答案)当时在敏兴加于我的爱情与快乐么?我现在正忙于内部的发达,我的心中不安宁不明了,不能把我的外部的生活作为对象去加以考究,此事以后是会出现的,我自己也想望这种时期的来到,因为这是于我很有益的。
1838年3月30日于敏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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