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伦·坡,美国作家、文艺批评家。他的一生中有过多次疯狂的爱情,他的诗人禀性带着浓重的主观色彩,他认为感情很真实也很纯洁。
南西·海涯·李却门夫人,人物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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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安妮,安妮!我的安妮!关于你对爱迪的残酷的想法一定一直在折磨你的心。在这可怕的两星期中,你不曾得到一点我的消息——不曾有一句话说我仍然活着而且爱你。但是安妮,我知道你深知我的爱,决不会怀疑这一点,即使是片刻也不会,这个思想在我痛切忧伤时给我安慰。你有权想到我任何的劣点,我都忍受,但这一点,说我的灵魂对你不真诚,我却无法忍受。为什么我现在不与你同在一起,宝贝,坐在你身边,将你可爱的手握在我的手里,直望入你眼中清澈的天堂——让我现在只能用笔写的话唱入你的心中,使你能了解我所要说的是什么……然而安妮,我所要说的一切——我的灵魂目前所要表示的一切,只要包含在一个字里,爱。现在与你同在——于是我可向你耳语低诉使我痛苦的神圣的感情——我愿意现在就和你在一起……欢欢喜喜地放弃今生以及来生之望,可是你相信吧,安妮——你的确相信而且永远相信吧——只要我想你知道我爱你,胜过任何男子爱任何女子的爱——只要我想你多少能了解我崇拜你的热诚,只要你能如此,世界的困苦是不能使我绝对苦恼的。可是,哎,我的宝贝。我的安妮,我的可爱的亲妹妹安妮,我纯洁而美丽的天使——我灵魂的妻子——以后永远在天上都是我的,我如何向你解释自我离开你以后最最令我痛心的苦闷?你看到,你感觉到我向你道别时的痛苦——你记得我抑郁的表情——好像可怕恐怖的噩梦预兆——真的——真的,我似乎觉得,即使在那时死神已走近了我,似乎我已陷入它的阴影中——当我把你抱在怀里的时候,我自言自语地说——“这是最后一次见面,天堂再见了”——从那时起一直到我到达普洛维顿斯城时,什么都记不清楚。我上床后,哭了一晚,这可怕而绝望的长夜——天明时,我起身后,想在冷酷的空气里快快地散步,来使心境平静——但一切都没有用——魔鬼仍然折磨我。终于我买了二两鸦片,不回旅馆便乘车去波士顿。我到达后,写了一封信给你,向你倾诉心怀——向你——我的安妮,我疯狂而着迷地爱着的人——我告诉你我受不了这种挣扎——我的灵魂不肯说那些要说的话——便是为了你,我也不能说。然后我提醒你神圣的诺言,这是我在道别时逼你答应的——要你答应在任何情形下,一定在我弥留的时候来和我永诀——那时我求你来——说出我在波士顿的地名。写完这封信,我吞下一半鸦片,然后赶到邮局——不打算在见你以前吞另外的一半——因为我从不曾怀疑我的安妮会不守神圣的诺言。但我不曾估计到鸦片的力量,因为在我到达邮局前我已昏迷,信根本不曾寄出。我宝贝的妹妹,让我略去以后发生的可怕的情节吧。有个朋友正在一旁,他帮助我并安慰我(假如这能算安慰的话),但仅在前三天内,我才能记起那可怕时期中所发生的事。似乎,在鸦片由腹内泻出后,我变得平静,别人不留意,还以为我很正常呢!——于是我重新再回普洛维顿斯——在这里我看见她,替你说了话,便是你要我所说的那些话——哎,安妮,安妮,我的安妮!你的心真这样硬吗?——难道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吗?……毫无希望?我感到假如我坚持下去,我一定会死,然而,我如今应该怎样才能体面地收回前言呢?哎,我爱的人,想想吧——替我想想,替你自己想想——我不爱安妮吗?你不爱我吗?这还不就是一切吗?除了这个快乐的思想之外,这个无聊的世界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呢!我所望并不奢,可爱的安妮妹妹——我的母亲和我会在西津租一所小屋——哎,很小——很简陋——我可以远远离开世界的喧嚣——离开我厌恶的雄心——我可以日夜工作,非常努力,我可以大有成就——安妮!这是我最狂妄的梦都不敢想象的天堂——我可以每天看到你的家人和你,时常,啊,常常——我可以不时地得到你的消息——我们亲爱的母亲可以经常地和我们在一起,爱我们——哎,宝贝——这些景象不打动你的心吗?想吧——哎,替我想想——这些在我们之间加了一条可怕障碍的话——这些誓言说出之前,——在不能思想的时间过去之前,——我凭上帝的名义来问你——以我对你神圣的爱来问你,请你诚恳地对我——我的安妮,我属于别人你受得了吗?如果我能听到你说你受不了,你就把至上——无限的欢乐——给我了。如今我和妈一同在家,她在努力安慰我——但唯一能给我安慰的话,只有她说起的“我的安妮”。——她告诉我她曾写信给你,求你到福德汉来——哎,我心爱的安妮,这也绝对不行吗?我的病这样——身心皆病,病得很可怕,而且毫无希望,我觉得除非你可爱温柔的手来按我的额,我绝不能活下去——啊,我纯洁贤淑,厚道,美丽,美丽的安妮妹妹!难道你还不能来吗?——便是短短的一星期也万万不行吗?等我能压制这种可怕的痛苦再说。这种痛苦继续下去,不毁灭了我的生命,也会使我绝望地疯狂——再见——从此永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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