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3年1月1日,康茂德皇帝被暗杀,数小时之后,元老们非常高兴地选出了他们之中最受尊敬的佩提纳克斯为帝。佩提纳克斯原为地方行政长官,秉公行事,承袭了安东尼优良的传统,极其勉强地接受了这一个地位崇高却十分危险的职位。这位被希罗狄安(Herodian)形容为“贬低自己,如同平凡的人”的皇帝经常参加哲学家的演讲会,提倡学术,充实国库,减低赋税,并且把以前康茂德皇宫中的金银、丝绢、刺绣以及美丽的女奴都拍卖了。狄奥·卡修斯曾称赞他说:“事实上,一个好皇帝所该做的事,他都做了。”但是,一些曾为奴隶的平民,因佩提纳克斯的缩减经费未能领到奖金而怀恨在心,暗中与不满皇帝恢复各样纪律的侍卫队勾结。公元300年3月28日,300名士兵闯入宫中,将佩提纳克斯击倒在地,以枪刺他的头,携回营中。为此,人民与元老们均极忧伤,并纷纷躲藏起来。
侍卫队的领袖们宣称,谁出价最高,便赐予谁王位。狄第乌斯·尤里安(Didius Julianus)经妻女怂恿,停止进餐,进行沽价。来到军营中,他发现一个对手出价5 000块希腊币(折合3 000美元),给每个士兵,以求换取王位。侍卫队的办事员从一个个百万富翁前经过,鼓励他们抬高价钱。当尤里安应许给予每个士兵6 250个希腊币时,侍卫队宣布他为皇帝。
由于这种不光明的登位,愤怒的罗马人民乃求助于戍守不列颠、叙利亚及潘诺尼亚的罗马军团,前来废除尤里安。这些军团,因未获捐赠,各自拥护其首领为帝进军罗马。班诺尼亚军团司令塞维鲁斯(Lucius Septimius Severus Geta),以其骁勇善战及善于贿赂而跃登元首之位,他向他的士兵们保证在他登位以后,每一个人都可得到1.2万希腊币。于是他率领军队,在一个月之内由多瑙河到达了罗马城外70英里之处。击败了那些前来阻止他的军队,制服了侍卫队,并赦免他们,以降服他们的领袖。于是,他的军队违反先例地全副武装进入都城,然而他自己却换上了平民的衣服。一个保民官发现正在皇宫中惊骇哭泣的尤里安,便领他进入浴室,并斩其首,时在公元193年6月2日。
非洲在那个时代,产生了一些基督教最有力的维护者,塞维鲁斯即是其中的一员。他诞生于公元146年,并在这里接受早期教育,他是在一个操古布匿语的布匿家庭中长大的,曾在雅典研读文学与哲学,后来又在罗马置身律师业。除了他稍带闪语的拉丁话以外,他是当时受到最好教育的罗马人之一。他喜爱与诗人、哲学家为伍,但他绝不让哲学妨碍他的战事,也不因对诗文的爱好而使个性变得柔弱。他外貌英俊,体格壮硕,穿着简朴,吃苦耐劳,足智多谋,不畏战争,谈吐机智,判断力敏锐,说谎无顾忌,爱金钱胜于荣誉。他治国极有才干,却也相当的残暴。
元老们做错了一件事——支持他的对手阿尔比努斯。塞维鲁斯动用了600名卫兵,迫使元老们承认他的王权,然后杀死大批的元老,没收贵族的财产,他自己因此而成为半个半岛的地主。至于那些元老的空缺则由君主任命,主要选自东方拥护君主政体的人,当代的大律师帕皮尼安、保利努斯和乌尔比安极力维护专制权力。塞维鲁斯除了必要颁布命令外,忽视了元老院的存在。他总管财物,以军队统治,使罗马的元首政治成为世袭的军事君主政体。他扩充军队,提高军饷,消耗了不少国家的财力。除了意大利的居民外,他都实行强迫性的兵役制。因此,地方军团都情愿选一位不理政事的皇帝。
此外,这位踏实的勇士,极其相信占星术,且善于圆梦并解说各种预兆。在他继位前6年,首任夫人去世,他便向一位富有的叙利亚女子尤莉娅·多姆娜求婚,因为占星球上显示此女子将登后座。尤莉娅·多姆娜为埃默萨(地名)侍奉埃拉加瓦勒神的一位有钱祭司的女儿。很久以前,曾有一块陨石坠落于埃默萨,当地人将其奉祀于一座庙堂中,并视其为神的化身或神的象征而加以崇拜。尤莉亚为塞维鲁斯生了两个儿子——卡拉卡拉及盖塔,后来果真跃登后座。
由于她过于美丽,不甘受制于一夫一妻制,但忙于政事的塞维鲁斯却也无暇嫉妒。她聚集了一些文人,力倡文艺。她坚强的个性与强大的影响力加速了君主政体的东方化,在这种政治东方化方面,戴克里先时达到最高潮。道德上,则在埃拉加巴卢斯时达到最高潮。
在塞维鲁斯在位的18年间,有12年处于战争中,他快速而残忍地击败他的敌人。经过4年的围攻,他摧毁了拜占庭,因此,帮助扩展中的哥特人除去了一个障碍。他侵入安息,占领了斯泰封,并吞美索不达米亚,加速了安息王朝的衰败。他晚年苦于痛风而脾气暴躁,为了不使度过5年和平日子的军队疏于战事,他亲自率军远征苏格兰。几次大捷后,打败了苏格兰人,他撤退到不列颠,在约克度过了余年,死于公元211年。他曾说:“我样样事都做过,但都没有什么价值。”希罗狄安曾说:“卡拉卡拉对他父亲病症的拖延感到不耐烦……而教唆医生不择任何手段,尽快地结束那老人的生命。”塞维鲁斯曾责备奥勒留将帝位让与康茂德,但现在他自己却传位给卡拉卡拉和盖塔,并且附带一个讥刺性的忠告:“尽量想法子使你的士兵富有,除此而外,什么事都不用操心。”他是此后80年中唯一善终在床上的皇帝。
曾有人说:很少伟人能使他的子孙如他自己一样伟大。像康茂德和卡拉卡拉,其成就都远不及他们的父亲。卡拉卡拉幼年时是一个乖巧驯服的男孩,但成年以后,却变成沉迷于狩猎与战争的野蛮人,他捕捉野猪,赤手空拳地与狮子打斗。在皇宫中,他养了一群狮子,并让其中的一只常与他同桌共食,同床共眠。他特别喜欢与斗士及军人为伍,常和他们饮酒作乐,而让元老们在前厅久候。他不愿与弟弟共掌帝国的王权,于公元212年暗杀了盖塔。盖塔死于母亲怀中,鲜血溅满了她的衣服。据说,卡拉卡拉还将盖塔的2万个随从、许多的平民以及被指控为犯奸淫罪的4位服侍女灶神圣火的修女一起处死。当军队对这种手足相残的行为有所非议时,卡拉卡拉赐以相当于塞维鲁斯一生所存入国库中的钱,以塞其口。他支持士兵与穷人来对抗商人与贵族阶级。我们在卡修斯的著作中所读到有关他的故事,可能就是一位元老的泄愤之作。为了急于增加国家的收入,他将遗产税提高了10%,但因注意到只有罗马的居民才需要缴税,于是他将参政权扩大到所有罗马帝国男性成年的自由民(公元212年)。这些人获得公民身份,正是公民必须担负最大义务,而有最小权力的时候。他为塞维鲁斯建了一座至今尚存的拱门,以及公共浴场,从其巨大的废墟中,犹可看出古代建筑的伟大。但一般说来,他自己沉迷于战争,而将内政交给母亲。
他让母亲尤莉娅·多姆娜主管请愿及通信事宜,有时也参与或代替他接待国内外的显要,谣传她用乱伦的手段控制了他。亚历山大城的智者比喻他们为约卡斯塔和俄狄浦斯(译按:约卡斯塔是俄狄浦斯之母,因命运捉弄,母子结婚,待发现后,约卡斯塔便自杀)而激怒了卡拉卡拉,一方面为了报复这种侮辱,另一方面唯恐埃及会在他和安息作战时叛变,他亲临亚历山大城进行一次大屠杀,杀尽了该城所有的壮丁。
然而,亚历山大城的建立者,一直是他所羡慕而且引为模范的人,他把1.6万军队组织成他所谓的“亚历山大的方阵部队”,他们全身马其顿武装,卡拉卡拉梦想降服安息如同亚历山大征服波斯一样。他努力做一个好军人,和他的军队共甘苦,和他们一同挖掘沟壕、建造桥梁,且征战显出勇敢,常向敌人挑战,进行一对一的格斗。但他的士兵并不像他那样急于征服安息,他们喜爱战利品远胜于战争。在卡雷——克拉苏被打败之地——士兵们将他刺杀(公元217年)。马克里努斯——侍卫队的司令官——自立为帝,并且命令顽抗的元老院封卡拉卡拉为神。尤莉娅·多姆娜则被放逐到安条克,在6年之内,接连失去帝国、丈夫与儿子的尤莉娅·多姆娜绝食而死。
她的妹妹——尤莉娅·马埃萨像她一样聪明能干,在小尤莉娅回到埃默萨时,她发现两位很有希望的孙子:一个是她女儿苏亚埃米亚斯所生,是侍奉巴力神的一位青年祭司,名叫巴伊乌斯·阿维图斯,就是后来的埃拉加巴卢斯,意即“创造之神”[1]。另一个是她女儿朱莉娅·马梅娅(Julia Mamaea)所生,是个10岁的男孩,叫阿列克西亚努斯,就是以后的亚历山大·塞维鲁斯。虽然巴伊乌斯是巴里乌斯·马尔切卢斯的儿子,但马埃萨散布谣言说他是卡拉卡拉的私生子,并且给他取名为巴斯拉努斯。帝国的王位比她女儿的名誉更重要,何况马尔切卢斯已不在人世。叙利亚境内的罗马军队已半数被劝服为叙利亚教派,对这14岁的祭司特别地尊敬,并且马埃萨曾暗示如果埃拉加巴卢斯做了皇帝,她将捐赠一大笔钱给他们。士兵们被说服并应允了她,但当马克里努斯亲自带着大量的兵力出现时,这些唯利是图的兵士,立即动摇。马埃萨和苏亚埃米亚斯立刻跳下四轮马车,率领着即将被软化的军队打了一场胜仗。当时叙利亚的男人如同女人,而女人却像男人。(www.xing528.com)
公元219年春天,埃拉加巴卢斯进入罗马城,身穿绣金色线的紫色丝袍,两颊涂上了朱红色,双目经修饰而明亮,手臂挂满了极贵重的手镯,颈项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在他漂亮的头上佩戴了一顶镶有宝石的皇冠。他的祖母与母亲也一同出现在这盛大的场面中。当他第一次进入元老院时,他要求让母亲坐在他身边,并且参与商议,但苏亚埃米亚斯聪明地婉拒了,她以能主持妇女的“小元老院”为满足。这种妇女的小元老院为哈德良的萨宾所创,专门讨论一些有关女性的服饰、珠宝、特权及礼仪的相关事宜。埃拉加巴卢斯的祖母马埃萨则参与治理国事。
这位年轻的皇帝的确有他吸引人的地方,对马克里努斯的拥护者,他并没有采取任何报复行动。他热爱音乐,有动人的歌喉,擅长笛子、风琴、喇叭。他过于年轻而不能统治帝国,他仅求享有帝国的一切,玩乐反成为他的神,他用尽方法去寻欢作乐,邀请各种不同阶级的自由民去参观宫殿,有时会与他们一同吃喝作乐,常分给他们奖品,从一幢装修好的房子到一捧苍蝇。他喜欢与客人们恶作剧:让他们坐在充气的椅垫上,然后使椅垫突然爆炸;用酒灌醉他们,使他们酒醒时处在一群不会伤人的豹、熊及狮子之间。通过兰普里第乌斯,我们可确信埃拉加巴卢斯在宴请他朋友的筵席上所花的钱,从不少于10万古罗马币(折合1万美元),有时甚至达300万古罗马币。在宴会的食物中,他常将金币与豌豆、玛瑙与扁豆、珍珠与米粒、琥珀与大豆混在一起。他将马匹、四轮马车、阉人赏赐给客人,而且命令每一位客人将席上的银盘、高脚杯带回家去。他自己的东西一切都必须是最好的——他游泳池的水中洒以玫瑰提炼的香水,他浴室的装置物是玛瑙和金子做成的,他的食物必须是稀世珍品,他的衣服由皇冠到鞋子都必须镶满了珠宝。谣传他的戒指从不戴第二次,他旅行时,需要600辆马车装载他的行李及宫女。由于一位占卜者曾预言他将死于非命,他预备了各种贵重的自杀工具,以备不时之需:紫色的丝绳、金子做成的宝剑以及放在蓝宝石或翡翠中的毒药。但最后他却被杀死于营中的厕所里。
或许他元老院中的敌人捏造或夸张了这些故事。当然,一些有关他性方面的堕落是不足为信的。无论如何,他曾以虔敬的行为净化他的贪欲,而且努力向罗马人传扬他的叙利亚巴力神。他行过割礼,并且曾经想阉割,以荣耀他的神。他以从埃默萨带来的圆锥形黑石头作为埃拉加瓦勒神的象征,并且特地建造一座华丽的庙宇供奉它,这个镶了珠宝的石头放在由6匹白马所拉的车中,由皇帝亲自护送入庙。虽然他承认其他的宗教,也支持犹太教,并且计划使基督教合法化,但是他始终坚持他的石头是万神之神。
他的母亲沉溺于情爱之中,尤莉娅·马埃萨无法控制此事,但唯恐如此将导致这个由叙利亚女人掌权的著名王朝的崩溃,遂决心出面制止,她一方面游说埃拉加巴卢斯立他的表弟亚历山大·塞维鲁斯为王位继承人,另一方面,她和马梅娅共负训练、教育这男孩的责任,使他知道如何处理自己分内的事,又用尽各种办法让元老及百姓们都认为他是那位身为祭司却为色情狂者的埃拉加巴卢斯最适当的继承人。其时埃拉加巴卢斯之所以独犯罗马人民,并非因其放荡或淫秽的行为,而是因他使罗马主神朱庇特屈居于叙利亚的巴力神之下。当苏亚埃米亚斯发现马埃萨的阴谋后,就鼓励罗马的侍卫队起来反对她的妹妹及外甥,尽管理由充分。立场坚定的马埃萨和马梅娅反而利用侍卫队,杀死了埃拉加巴卢斯以及他的母亲,并且在拖着他的尸体游行市区后,投入了台伯河中。最后,在元老院的同意下,侍卫队宣布亚历山大为帝,时间为公元222年。
亚历山大·塞维鲁斯和前一个皇帝一样,继位时只有14岁,他的母亲倾尽全力,努力提高其德、智、体各方面。他以劳动及运动强健其体格,每天在冷水中游泳一个钟头,饭前喝一品脱的开水,且以粗茶淡饭以维生。渐渐的,他长成一位精于各种运动与战术,高大强壮又英俊的青年,他研究希腊、拉丁文学,但在马梅娅的坚持下,他并未过分沉迷于其中。马梅娅曾引用维吉尔的诗句教导他,维吉尔曾呼吁罗马人将自己优美的文化传播给别人,并组成“一世界国家”,以和平来统治。他是一个卓越的画家与声乐家,善弹风琴并奏七弦琴,然而除他的家眷外,他不愿在任何人面前表演。他穿着简朴,言行谦逊,“在爱情享乐方面极有节制,且绝对与娈童无涉”。他尊重元老院,以与自己相等的地位对待元老们,在皇宫中招待他们,甚至出入他们家中。他仁慈而和蔼,探视病患而无分贵贱,对任何有美誉的公民,立即赐见。他从不记仇,在位14年中,未曾使人民流过血。他的母亲曾斥责他说:“你把刑罚定得太宽大,使得王权更不易受人尊敬。”他回答说:“是的,但我使它更持久、更安稳。”他实在是个善良的人,几乎没有任何的掺杂。
他承认他的表兄想以叙利亚的埃拉加巴力神代替罗马主神朱庇特是一件荒谬的事。他和母亲共同努力修复罗马的庙宇并恢复他们的祭神仪式。他哲学的头脑认为所有的宗教,不过是以不同方式敬拜同一位至高无上的神。他尊重所有正当的信仰,而且在他每天早上祈祷的私人教堂中,供奉着朱庇特、俄耳甫斯、阿波罗尼乌斯、亚伯拉罕以及耶稣基督等诸神像。他常引用基督教的一句名言“你不愿别人怎样待你,也不要怎样待别人”,并刻于皇宫及许多公共建筑的墙壁上。他以犹太人及基督徒的德行劝诫罗马人民。安条克和亚历山大不很著名的学者称他为“犹太会堂的会长”。他的母亲善待基督徒,保护奥利金,并要儿子解释他有弹性的宗教观。
亚历山大继位后不久,尤莉娅·马埃萨就去世了。马梅娅以及他的家庭老师乌尔比安共同决定国策,革新行政,她不计较个人的权势,一切措施都以国家利益为重,聪明而且有节制地治理罗马帝国的政事,而把荣耀归于亚历山大以及伟大的罗马法学家乌尔比安。她和乌尔比安选出16位杰出的元老为皇室的顾问,所有重大的措施,非经他们认可,不得施行。她能控制一切事务,但不能控制对儿子的爱,当亚历山大结了婚,并显出对妻子的偏爱时,马梅娅把她逐出皇宫。亚历山大毫无选择的余地,只有向他母亲屈服。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更积极地管理政事,如同他传记中所载“他甚至天未明即开始处理公事,且持续到深夜,丝毫不觉疲倦与厌烦,反而总是显得欢愉而沉着”。
他的基本政策是重振元老院以及贵族的威望,以削弱分裂的军事统治力量。他似乎认为,统治是取决于出身,而非取决于金钱、神话或刀剑。在元老院的合作之下,他从事100种营利事业,并且大量裁汰皇宫中、政府机关以及地方行省的多余人员。他将皇室中大部分的珠宝加以变卖,以充实国库。可能在少数元老赞成之下,他鼓励并且重组工会与商会,并“允许他们从会员中选出代表”。为了维持社会的善良风气,他下令逮捕娼妓,放逐同性恋者。他一方面减轻赋税,另一方面复修罗马圆形剧场、卡拉卡拉的大浴场,又建造了一座公共图书馆,修筑长达14英里的水道,以及一些新的市浴场,负担全帝国建筑浴场、水道、桥梁及道路的经费。为了降低利率,他以4%的低利贷款给人民,甚至不收任何的利息,把钱借给穷人去买地耕田。整个帝国又呈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仿佛回到了奥勒留时代的盛况。
但是正像波斯人和日耳曼人欺骗他们的哲学家国王一样,现在他们又来欺骗这位圣人皇帝。公元230年,波斯萨珊(Sassanid)王朝的创始人阿尔达希尔(Ardashir)入侵美索不达米亚,威胁叙利亚。亚历山大写了一封富有哲学意味的信责备他的暴行,并且劝他说:“每一个人应该知足地在他自己的疆土内。”阿尔达希尔则称他为“弱者”,并且扬言要占领所有叙利亚以及小亚细亚的土地。这位年轻的国王在母亲的陪同下,和阿尔达希尔开战了。历史对这次战争的胜负并未明载,但是,无论如何阿尔达希尔退出了美索不达米亚,转而向东迎战,而且罗马公元233年的钱币上刻有亚历山大头戴胜利的冠冕,而他的脚下则是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
同时,阿勒曼尼人和马科曼尼人趁莱茵河和多瑙河的要塞防守队被调去增援叙利亚军队之机,突破罗马边境的堡垒,蹂躏了东方的高卢。亚历山大在庆祝完他的波斯大捷之后,再度和马梅娅率军前往美因茨。在母亲的劝告下,他和敌人和谈,每年给予他们相当的金额,以维持和平。军队不满他这种怯懦的作风,纷纷起而叛变。他们也无法谅解他的俭约、严格的纪律及使他们诚服于元老院及一个女人统治下的作风,于是封驻潘诺尼亚军团的司令官C.尤利乌斯·马克西米努斯(C.Julius Maximinus)为帝,率军攻入亚历山大的营帐中,杀死了他和他的母亲以及他的朋友,时在公元235年。
[1]拉丁作者将其误译为“Heliogababus”——太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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