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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人的音乐:希腊乐风的战胜

时间:2023-11-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罗马人爱好音乐,仅次于爱好权力、金钱、女人和血液。最后,丰富与动人的希腊乐风与乐器终于战胜了罗马人的拙笨和单纯,音乐成为女人正规教育的一部分。总之,罗马的乐器与我们的一样,主要是在声音的洪亮及形状大小上,根据原有的乐器加以改良。罗马对音乐并没有真正的贡献,或许只有把较好的演奏组织予以扩大。

罗马人的音乐:希腊乐风的战胜

音乐舞蹈的高度发展,使这种成功变为可能。在共和国的统治下,舞蹈曾一向被视为可耻的,年轻的西庇阿便被迫关闭教授音乐及舞蹈的学校西塞罗批评说:“只有疯子才在清醒时跳舞。”然而哑剧使舞蹈始而时髦,继而成为一种狂热。塞涅卡说,几乎每一个私人家庭都有一个跳舞台子,男人和女人的脚步发出共鸣。富有的家族,后来都有一位舞师、一个厨师和一名哲学家,当做他们家庭设备的一部分。在罗马盛行的舞蹈中,有双手及上体韵律的活动,甚至腿脚。妇女培养这种艺术,不但是为了艺术本身的迷人,而且因为它能使她们柔顺和娴雅。

罗马人爱好音乐,仅次于爱好权力、金钱、女人和血液。几乎像罗马文化生活中每一件事一样,她的音乐来自希腊,必须向那种把艺术和退化混为一谈的保守主义奋斗,打出一条生路。公元前115年,罗马的都察官曾禁止演奏任何乐器,只有意大利的短笛例外。1世纪后,长一辈的塞涅卡仍然认为音乐是懦弱的,没有男子气概。然而同时,瓦罗却致力于一本叫《论音乐》的书,这种论说再加上其他希腊的资料,便成为许多罗马音乐理论作品的支柱。最后,丰富与动人的希腊乐风与乐器终于战胜了罗马人的拙笨和单纯,音乐成为女人(也常是男人)正规教育的一部分。到了公元50年,音乐迷醉了各个男女和阶级,男人和女人把一整天的时间都用在听音乐、作曲或歌唱上。终于,帝王也在音阶上载浮载沉,冷静的哈德良和柔弱的尼禄王,都为自己的七弦琴感到自傲。抒情诗本来是配合音乐而唱的,音乐除了为诗而作外,几乎不存在。古代音乐是附属于诗歌的,所以对我们来说,音乐是趋于压倒字词的。圣歌音乐是普遍的,常能在婚礼、游戏、宗教仪式及葬礼上听得到。青年及少女们演唱他的《时代诗歌》(carmen saeculare)时的情景和声音,更使贺拉斯深受感动。在那种合唱团中,虽然是唱不同的八度音阶,但全体都唱同一个音符。很显然,有部分歌唱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基本乐器是笛子和七弦琴。我们现在的管乐及弦乐乐团,仍然是这些方式的化身:最壮观的交响乐,是吹、拉、弹和打击等方法的适当配合。以笛子伴奏戏剧,目的是激起情绪;七弦琴随歌曲而奏,是要提高人的心灵。笛子是长的,有很多的孔,要比现代的乐器有更大的表现范围。七弦琴和西塔拉琴(cithara)很像我们现在的竖琴,但形状的变化很多。在希腊人中,它们一向是大小适中的,罗马人把它们加大了,到阿米亚努斯时把西塔拉琴形容为“大得像马车”。总之,罗马的乐器与我们的一样,主要是在声音的洪亮及形状大小上,根据原有的乐器加以改良。七弦琴的弦,是用肠线或腱做的,数量多到18根,是用拨子或手指拉弹的——只用手指便能弹奏较快的旋律。在1世纪初期,从亚历山大传来了水压风琴(hydraulic organ),琴上有好几个音栓、音柱和好几排风管。尼禄王对它宠爱备至,镇静的昆体良为它的变化多端和动人的力量深受感动。(www.xing528.com)

正式的音乐演奏会时而举行,音乐竞赛在某种公开活动中占有一席之地。即使是最平常的晚餐,也需要一点音乐。马提雅尔向他的宾客承诺,至少会有个吹笛的人在宴间助兴。至于特里马尔奇奥(Trimalchio)的盛宴,揩拭餐桌时都配合着歌唱的韵律。小靴子(卡利古拉)则在他的游艇上自备了一个交响乐团和一个合唱团。在哑剧中,也有交响乐演奏着——那是由一个合唱团载歌载舞地伴和着管弦乐。有时由某一演员独唱一部分,或由职业性歌星念出歌词,演员表演动作或跳舞。一出哑剧有2 000名歌手及3 000名舞师来配合,这种情形并不稀罕。管弦乐的主要灵魂是笛子,辅之以七弦琴、铙钹、管乐器、喇叭、“鸣管(syringes)”和各种板子,系在演奏者的脚上,能发出惊人巨响,骇人的程度有甚于现代管弦乐队的声量达到最高时。塞涅卡提到了各个人演奏中的和声(har-mony),但是还没有迹象显示古代的管弦乐队使用对换式的和声。伴奏部分,常用比歌曲高一个音符奏出,然而就我们所知,它并不是遵循一个明显的次序。音乐名家和较小的演奏家都很多,音乐天才从各省聚集到世界黄金的中心来,而在奴隶制度之下准许对合唱团及管弦乐队给以大规模的训练,却不花钱。很多有钱的家庭或团体,都有他们自己的乐手,并把最有前途的人送到名师那里接受高深的指导。有些人成为七弦琴手(citharoedi),在演奏会中,他们一面唱一面弹七弦琴;有些人擅长歌唱,通常唱自己作的曲子;有些人像坎努斯(Cannus)一样,举行风琴或长笛演奏会。坎努斯用贝多芬的口吻夸口称,他的音乐能够减轻痛苦,增加乐观,提高赤诚之心,激起爱情火花。这些人才继续在帝国各地做长期巡回演奏,获得喝彩,赚得费用,得到官方的纪念品和崇敬。尤维纳利斯说,有些人竟为了一笔加添的酬金而出卖爱情。妇女们为了名家弹过的琴弦拨子而大打出手,而且由于她们心目中的音乐偶像在尼禄王及卡皮托利诺神殿演奏竞赛获胜,而在圣坛上献上她们的供品。我们能隐约想象到,当各行各派的音乐家和诗人在大众面前群英竞技时的壮观场面,以及屏息以待的优胜者从皇帝的手中接受橡叶冠时的情景。

我们对罗马音乐知道得有限,不足以描述出它的特性来。很明显,它比希腊音乐更响亮、更充实、更无羁,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特性,已经从埃及、小亚细亚及叙利亚注入其中。老年人叹息着说,近代的作曲家正放弃古典风格中的严谨和高贵,用放浪的曲调和喧人的乐器扰乱青年的心灵和神经。当然,人们对于音乐的爱好不及歌唱。舞台上的歌曲流行在活泼、轻狂的百姓之间,其范围普及到罗马的街巷门窗。哑剧复杂的曲调,深深地烙在人们的脑海中,钟爱哑剧的人往往可以从旋律的第一个音符说出它是属于哪一出和哪一幕。罗马对音乐并没有真正的贡献,或许只有把较好的演奏组织予以扩大。但是它充分地运用音乐,用轻快的弹性反应使音乐增加了光彩。它把古老世界的音乐遗产搜集到它的寺院、剧场和家庭中。当它把音乐流传下去时,便把乐器以及那些现在触动我们的心灵、使我们增加深度的音乐元素留给教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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