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鲁迅在《论睁了眼看》一文中写道:“万事闭眼睛,聊以自欺,而且欺人,那方法:瞒和骗。”“中国人的不敢正视各方面,用瞒和骗,造出奇妙的逃路来,而自以为正路。在这路上,就证明着国民性的怯弱,懒惰,而又狡猾。一天一天的满足着,即一天一天的堕落着,但却又觉得日见其光荣。”[25]鸵鸟式的瞒和骗是最要不得的。所以,鲁迅写了那么多的杂文,真正达到了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的境界。因为一味的歌功颂德是于事无补的。正如清代诗人、画家、“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撰写的对联一样:“隔靴搔痒赞何益,入木三分骂亦精。”笔者认为,“入木三分骂亦精”可以用来概括杂文针砭现实的作用。
杂文是一种文艺性的社会论文,是一种介于“论说”和“文学”之间的文体,是一种形象性与说理性相结合的议论性散文。它以幽默、讽刺的文笔,直接、迅速地反映社会生活,是因鲁迅的创造而获得巨大生命力的一种独特文体。杂文因其简略、短小,曾被称之为“小品文”。“五四”时期,人们有时也用“小品文”来称呼那些短小精悍的散文,这和“杂文”从属广义的散文有很大的关系。一提起它,人们就自然会想到鲁迅先生。他的一生创作成果颇丰,但是他写得最多的文学体裁就是杂文。“投枪”、“匕首”式的杂文与呐喊、战斗着的鲁迅有着密切的联系。不过这种文体,是在悠久、深厚的传统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不是鲁迅的发明创造,我国“古已有之”、“不是现在的新货色”。[26]“五四”时期,《新青年》等报刊有专门的栏目,如“随感录”、“杂感”、“短论”等,这些文章,评述政治,针砭时弊,宣传新思想,使杂文的写作出现新的繁荣景象。鲁迅的杂文被誉为“近代中国的百科全书”,“要了解中国的国情,就要了解创造这特别国情的中国人;要了解中国人,莫过于细心阅读鲁迅杂文这一文献”。[27]
杂文的表现形式比较广泛,它可分为政论式、短评式、随感式、讽刺小品等几种。不管其表现形式如何,杂文的美学特征大致有以下几点:
(一)战斗性与愉悦性的统一
现代杂文的问世是为着战斗的。鲁迅在《且介亭杂文·序言》中说,撰写杂文的目的“是在对于有害的事物,立即给以反响或抗争,是感应的神经,是攻守的手足。”[28]“战斗”或“抗争”是杂文与生俱来的一个特征。什么时候,杂文不“战斗”了,什么时候它就“寿终正寝”了,“自我消亡”了。但是写杂文,是为了面向广大群众和读者的。杂文要引导他们,教育他们,唤起人们的自信心,使人们在“笑”声中愉快地和那些旧事物告别,获得一种“美”的精神享受。这样,杂文的“战斗性”就与“愉悦性”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了。
鄢烈山在《算算“机会成本”》中,谈到了曾经震惊全国的沈阳慕绥新、马向东贪污案。不过让人吃惊的是,当地百姓似乎并不讨厌这等大贪官,甚至为他们评功摆好——“你瞧,沈阳有了亚洲最大的商场;你瞧,沈阳的长途客运站全国一流……”这等贪官善于搞“形象工程”,我们善良的市民太忠厚、太讲恕道了。作者当然不会认同市民的观点,他写道:“如果一个城市贪官污吏当道,还能持续发展吗?”看来对贪官还是不能“费厄泼赖”!作者忧心忡忡地想:“无官不贪”、“千里做官只为财”这套逻辑莫非是我们中华民族千古不易的宿命?读这样的杂文,令人兴味盎然。如果只是声色俱厉,剑拔弩张,只有“战斗性”,而毫无“文艺性”、“愉悦性”可言,就不能给人以“美”的享受。鲁迅先生在《小品文的危机》中说得好——杂文应该是“匕首”、是“投枪”,能和读者一同杀出一条血路;但同时,“它也能给人以愉快和休息”、“是劳作和战斗之前的准备”。[29]
(二)论辩性与形象性的结合
杂文的本质是论辩。它是一种文艺性的社会“论文”。它摆事实,讲道理,据“理”而论,以“理”相争;它讲究逻辑,剖析推理,以铁一般的事实和逻辑力量制服论敌,折服读者,显示出杂文作者的雄辩力量。杂文的最终目的在于论是非,辩正误,所以论辩性是它的内在“灵魂”。但是,杂文还具有鲜明的形象性。它的论辩,是一种“形象化”的论辩。形象化的手法很多,比如勾画典型形象,讲故事,比喻等。比如练洪洋在《“乌鸦黑”心态》中,讲到2004年“两会”前,湖北的一位原省长落马,据报道他贪了96万元。但是许多人用不屑的口吻说:“省长才贪96万元,鬼才相信呢。”作者认为这种心态是“天下乌鸦一般黑”的思维定势所致——黑是铁律,不黑就是假的,装出来的。许多被查处的县处级官员一贪就是上百万元,所以人们对省长的贪污数目将信将疑。作者甚至认为这种思维定势还在夫妻关系中大有市场——“男人想:大家都认为男人好色,自己也是男人,有什么理由不好色呢?即使不好色,人家也不信,不如……女人想:老公对自己不好,肯定是外面有了相好的;对自己太好,也许是在外面亏了心,回来争取表现补偿。”这篇杂文最后还是回到廉政的话题上,“乌鸦黑”心态“日久成精”形成一种大众的“贪渎文化”的话,这比贪渎本身更可怕。
文章的论辩性与形象性结合得多么巧妙!“天下乌鸦一般黑”心态的偏颇性,在此不是一览无余吗?杂文的“论辩性”和“形象性”两者水乳交融,相辅相成。论辩性使杂文显示出战斗的锋芒;形象性使杂文表现出艺术的魅力。二者相得益彰,缺一不可。
(三)幽默、讽刺与文采的巧妙运用
杂文是一种幽默、讽刺的艺术。它与“漫画”、“相声”等艺术种类在精神上是相通的。不过杂文用的是“文字”勾勒而已。幽默是一种“轻松的讽刺”是“善意的嘲笑”,讽刺则是“热辣辣的嘲笑”。幽默和讽刺的方法常用的有:夸张、反语、归谬法等。比如瓜田的《小泉的“神社秀”并非坏事》谈到,2004年新年伊始,日本首相小泉再次参拜靖国神社,激起了包括中国在内亚洲受害国人民的义愤。作者认为其实这不是坏事,有小泉先生一年提醒个一两次,我们的爱国主义也就有了点“抓头”。文章以讽刺的口吻说:“人家对以往的侵略历史死不认账,对战犯和炮灰顶礼膜拜,都是为现实服务的,都是给活人看的。试想一下,你把侵略战争的炮灰搞臭了,以后再需要炮灰,谁还能主动冲上去?小泉们的思维是正常的。”而且作者还告诉大家一个惊人的事实:60%的日本人支持首相参拜!文章结尾写道:“前日,在书店忽然发现一本新书,书名赫然写道:鬼子还会来吗?这个惊心动魄的书名起得好极了。”
杂文的语言要讲究文采,要写得精练,写得别致,要骈散结合,讲究句式变换。围绕着“女师大事件”和“三一八惨案”,鲁迅批驳陈西滢等人,在《华盖集续编·我还不能“带住”》中说他们“用了公理正义的美名,正人君子的徽号,温良敦厚的假脸,流言公论的武器,吞吐曲折的文字,行私利己,使无刀无笔的弱者不得喘息。”[30]这一套方法来对付革命群众和青年学生。这段文字用词准确,形象生动,简洁流畅,排比句一气呵成,很好地表达了鲁迅的愤怒之情。可见,要讲究幽默、讽刺,同时也不能忽视杂文的文采。
(四)短小精悍与凝练传神相结合
杂文是“投枪”、是“匕首”,战斗性很强。但是,它是“短武器”、“轻武器”,不是“长枪”,“重炮”,也不是长篇大论。一般来说,杂文在篇幅上是短小精悍的。短,是指篇幅短,文句短;小,是指间架结构小,段落层次少;精,是指选材精,语言精;悍,是指内容集中,观点鲜明,能够击中要害。鲁迅的《小杂感》只有千字左右,有的甚至在千字以下。章明的杂文《关于柳下惠故事的试题》[31]只有数百字,作者介绍,某地招考官员,有一道题是如何看待“柳下惠坐怀不乱”?作者设想了四种答案和评卷者的评语——
A答:柳下惠品德高尚,可敬可佩,他能做到,我也一定能做到,而且比他做得更好!评语:回答正确,但未必是真话。通过。B答:柳下惠的行为难能可贵,值得我学习,不过不能保证学到。评语:回答不完全正确,但是敢讲真话就好。通过。C答:柳下惠也许是个性无能者,我准备考证以后再回答。评语:没有根据胡乱猜疑,其实是不敢回答问题。暂缓通过。D答:柳下惠是个伪君子,世人都被他骗了,我决不相信!评语:抹杀一切,“洪洞县里无好人”。难道我们的先进典型都是假的吗!不予通过……
这篇杂文短小精悍,又非常传神,好像是一则当代的“官场现形记”。
杂文创作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要决定于作者构思的技巧。如何精心构思?我们认为,写好杂文,应该做到以下几点:
(一)选材立意的“大”与“小”
杂文的选材是很广泛的,凡是与现实生活有联系的东西,均可成为杂文的写作材料。杂文的立意,就是要在你选取的写作材料中,发现它的现实意义。一般来说,杂文的选取立意要处理好“大”与“小”的关系。要“大中取小”,即取材的突破口要小;要“小中见大”,即立意要深、要广。林祖基的杂文《“心想事成”析》,从这些年来流行于我国民众之中的一句祝福语入手,取材的突破口不可谓不小,但是,透过这句看似平常的祝福语,作者却表达他内心深处的忧虑。道理其实很简单,表达美好愿望“心想事成”四个字,违背了客观规律,夸大了人的主观能动性。因而作者表示:“对‘心想事成’当头泼一盆冷水,希望就此降温,并盼望人们从梦幻中回到现实,正正当当、勤勤恳恳、扎扎实实地做好本职工作。我想如果这样,每个人的事业是会有所成就的。”王蒙的《也算下情》,取材立意也是从“小”处入手,从“大”处着眼。该杂文选取了几则流行于当前社会中的一些顺口溜,来表达他本人的看法。王蒙认为:这些广为流传的顺口溜,“尽管有诸多不足取处,但是知道知道人们有些什么说法,考虑考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说法,也还不无意义。”领导干部听到这些顺口溜有何触动呢?起码是“体察民情”的一种方法吧,所以王蒙这篇杂文取名“也算下情”,希望“下情”能够“上达”。
杂文写作,取材宜“小”,立意却要“大”,作者要善于发现,要练就“见微知著”的本领。“大”与“小”是辩证的统一。胸中没有“大”,就很难匠心独运地取出有意义的“小”来,笔下没有“小”,也很难提示出富有深度的“大”来。
(二)艺术构思的“虚”与“实”
杂文写作要讲究“虚”中有“实”,“虚”、“实”相间。讲道理是“虚”,举实例是“实”。在谋篇布局上要做到“以虚统实,以实带虚。”
刘友德的《北京是谁的首都》一文介绍,最高人民法院公开招考十名高级法官,但是却规定招考对象必须有“北京市户口”。因此作者感叹地写道:
……这几乎已成为惯例,已是不成问题的问题,但是我们可以问:大家如此便对吗?这种户籍限制,可以说是户籍歧视,也就是地域歧视,身份歧视,合法吗?公平吗?……首都作为中央国家机关所在地,不从全国吸收精英治国,中央机关还配作为中央(政治中心)吗?
文章最后这样作结:说一千道一万,小道理得服从大道理。当今中国的大道理,就是改革——革除一切不合理的弊端,就是开放——不仅对外开放,也对内开放,大家公平竞争。这样才能叫人心服口服,这样才能天下归心,人才辈出,有利于成就振兴中华的大事。
文章讲到报考者须有“北京户口”作为报考条件之一,这是“实”,即事实、实情,最后的那一段概括的道理就是“虚”。如果没有文章前面介绍的“实”的事例,后面的道理就不好阐发。但如果只是就事论事地介绍“北京户口”作为报考条件之一,而没有后面的一段议论性的文字,文章的思想就不能升华,就会缺乏深刻的思想力量。
在《“……”“□□□□”论补》一文中,鲁迅指出。“□□”原来代表古书的阙文,后来又成为检查删节的符号,他说:“不过先前是只见于古人的著作里的,无法可补,现在却见于今人的著作上了,欲补不能。”[32]至此,鲁迅列举的只是事实,然后他从这个事实中得出了这个“结论”——“无法可补”是学术上的损失,而“欲补不能”却是政治上的迫害,这是古今两种“□□”的不可混淆的区别。鲁迅善于从日常事物中发现它的内在联系,通过辩证的论述提示其深广意义。泛泛地讲点“道理”很难写成好的杂文,把“道理”寓于某一具体的“事实”(或情节、画面、场景)之中,才可以找到杂文艺术表现形式的“突破口”。鲁迅在这点上,为我们做了很好的示范作用。比如,在“倒掉”的雷峰塔上,他揭示了封建秩序维护者可悲的下场(《论雷峰塔的倒掉》)、在干苦力的工人和资产阶级小姐、太太“出汗”的不同中,找到了“文学永久性”的不能成立(《文学与出汗》)、在旧戏“二花脸”的角色中,洞见了一些“帮闲”的“知识阶级”“小骂大帮忙”的“嘴脸”(《二丑的艺术》)……
由此可见,处理了杂文的“虚”、“实”关系是十分必要的。
(三)行文布局的“开”与“合”
“文章之道,有开有合。”也就是写文章要放得开,又要收得拢。一般文章要求如此,杂文写作的要求更是如此。牧惠的《也思考江珊》,是他在读了沈训芳先生的《思考江珊》一文,有感而发写成的。江珊是1998年湖北大洪水中被解放军解救的那个女孩。后来热心人把她送到北京去读书。牧惠的文章是这样写的:
……小江珊进京时,有五人陪同。沈先生以为只需一人护送,便可节约数千元用于支援灾区。这一见解,完全不符合一位专家(或半位或零位)出国考察,需要一批长官(或加上家属)陪同(应正名为监督)的国情。应当说,如此小孩,五人还嫌太少。小江珊到西站后,知名人士领着一大帮人打着大横幅隆重迎接,这既是上光荣榜的好机会,又显示了咱们战胜洪灾的凝聚力,小江珊只不过是配角,是道具。何必大惊小怪。
……“舞台小世界,天地大舞台。”对于这类事,最恰当的办法是:看戏。
这篇杂文,透过一些“善举”的表面,看到如今一些人善于利用媒体的“作秀”意识。所以对于这类事,作者告诉我们应该抱着“看戏”的心态来对待它。这种“放得开”,“收得拢”的开合笔法,是杂文典型的写作艺术之一。
林祖基的《“难得糊涂”与“是非分明”》,“放”得很开,从许多人用郑板桥的“难得糊涂”这幅书法条幅来装饰房间谈起,他分析了个中的原因。但作者不赞成一味“糊涂”下去,文章最后“收”到“是非分明”上来了。这篇杂文这样结尾:
权衡利害,处事有度,该糊涂时且糊涂,该分明时得分明,这正是个人成熟老练的表现。如果说把这两者有机地结合是高妙的处世哲学的话,那么,笔者认为:明大义,识大体,大事不糊涂,小事不拘泥的处世原则,将不失为一种“超凡脱俗”的处世态度。
要想写出真正的“杂文”,让它内容“杂”,文笔“杂”,就要大胆放手,进行丰富的联想,做到信手拈来,涉笔成趣。
(四)语言文字的“庄”与“谐”
杂文既然是“文艺性”的政论性,其语言的要求是比较高的。在杂文写作过程中,应该处理好“庄”与“谐”的辩证关系问题。要“庄而能谐”,“庄谐并作”。
当代精短杂文名篇《进谏》一文,是以“谏”为文的。[33]
某公身为谏议大夫,“思有以拾遗补阙”,仿效魏徵上疏。疏未上,忽然念及“居安思危”一语未妥,本是太平盛世,何危之有?于是挥笔抹去。继而又觉着“载舟覆舟”一语太险,民若“覆舟”,岂非作乱?“乱”字岂可说得?又于是挥笔抹去。再继而一想,“虑壅蔽”,“惧谗邪”,岂不是说皇帝不明察洞烛为谗所蔽?想至此,“不禁汗下浃背矣。”又于是挥笔抹去。如是者再,心始稍安。最后剩下八字:承天景命,垂供而治。
这篇短文,寓庄于谐,某公由“谏”而“谀”,其初衷如彼,而结果又如此,谁能不为之忍俊不禁?我们读者似乎看到了“某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窘态。(www.xing528.com)
鲁迅的《伪自由书·文学上的折扣》中的一段文字,语言形象,生动有趣,既诙谐又庄重,这种“杂文”式的语言很有吸引力。鲁迅说:
称赞贵相是“两耳垂肩”,这对我们便至少将他打一个对折,觉得比通常也许大一点,可是决不相信他的耳朵像猪猡一样。说愁是“白发三千丈”,这时我们至少将他打一个二万扣,以为也许有七八尺,但决不会相信它会盘在顶上像一个大草囤。[34]
鲁迅以读文学作品时需要打折扣为喻,奉劝人们不要相信那些冠冕堂皇、俨乎其然的文章,掌握其夸大、装腔、撒谎的本质。这里“猪猡”和“大草囤”是诙谐的语言,同时又非常形象,它以具体的画面说明要讲的道理,使人一见就懂,一想就通。
鲁迅的杂文真正做到了“嬉笑怒骂,皆成文章。”这几个字道出了杂文语言的真正精神。没有语言的“谐”,光讲语言的“庄”,实际上是很难写成地道的杂文的。
1950年,在鲁迅逝世14周年之际,儒将陈毅同志亲书对联一副,以为纪念:“要打叭儿落水狗,临死也不宽恕,懂得进退攻守,岂仅文坛闯将;莫作空头文学家,一生最恨帮闲,敢于嬉笑怒骂,不愧思想权威。”笔者认为要写好杂文,就要在思想上、行为上“懂得进退攻守”和“敢于嬉笑怒骂”。杂文的美学特征可概括为“嬉笑怒骂皆成文,诙谐幽默总关情”。
[1]朱光潜:《西方美学史》(上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年版,第83页。
[2]朱光潜:《西方美学史》(下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年版,第493页。
[3]李达三、罗钢:《中外比较文学的里程碑》,人民文学出版社1997年版,第401、386页。
[4]陈瘦竹、沈蔚德:《论悲剧与喜剧》,上海文艺出版社1983年版,第16页。
[5]朱栋霖、王文英:《戏剧美学》,江苏文艺出版社1991年版,第124~143页。
[6]朱栋霖、王文英:《戏剧美学》,江苏文艺出版社1991年版,第175页。
[7]管林主编:《岭南文论》(第四辑),学术研究杂志社2000年版,第275页。
[8]王宏维:《命定与抗争》,三联书店1996年版,第107页。
[9]聂健军:《诗论类举识要》,山东文艺出版社1991年版,第30~31页。
[10]彭卫:《中国古代咏史诗歌初论》,《史学理论研究》1994年第3期,第23页。
[11]曹禺:《关于话剧〈王昭君〉的创作》,《人民戏剧》1978年第12期。
[12]周发祥:《西方文论与中国文学》,江苏教育出版社1997年版,第336页。
[13]《王蒙文集》(第八卷),华艺出版社1993年版,第67~69页。
[14]杨义:《中国现代小说史》(第一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6年版,第159页。
[15]陆建华主编:《汪曾祺文集》小说卷(上册),江苏文艺出版社1993年版,第159页。
[16]南帆:《文学的维度》,上海三联书店1988年版,第200页。
[17]《王蒙文集》(第三卷),华艺出版社1993年版,第711~721页。
[18]申丹:《叙述学与小说文体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197页。
[19]转引自周建成:《空白——艺术的无限空间》,《语文月刊》2002年第7~8合期,第19页。
[20]茹志鹃:《发展中的微型小说》,《小说界》1980年第2期。
[21]王蒙:《我看微型小说》,《王蒙谈小说》(“惠风”论丛第二辑),江西高校出版社2003年版,第190~191页。
[22]刘湛秋:《繁荣文学创作 促进文学发展——旅游文学二十人谈》,《中国旅游报》1987年7月29日。
[23]杨剑龙:《平淡中有奇创 清空中有浓厚——论贾平凹的游记创作》,《东吴学术》2012年第2期,第87~91页。
[24]朱德发:《试论中国游记散文的文体特征》,《菏泽师专学报》2001年第2期,第4~7页。
[25]鲁迅:《论睁了眼看》,王得后、钱理群编:《鲁迅杂文全编》(上编),浙江文艺出版社1993年版,第251、253页。
[26]鲁迅:《〈且介亭杂文〉序言》,王得后、钱理群编:《鲁迅杂文全编》(下编),浙江文艺出版社1993年版,第709页。
[27]钱理群、温儒敏、吴福辉:《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修订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375页。
[28]鲁迅:《〈且介亭杂文〉序言》,王得后、钱理群编:《鲁迅杂文全编》(下编),浙江文艺出版社1993年版,第709页。
[29]鲁迅:《小品文的危机》,王得后、钱理群编:《鲁迅杂文全编》(下编),浙江文艺出版社1993年版,第201页。
[30]鲁迅:《华盖集续编·我还不能“带住”》,王得后、钱理群编:《鲁迅杂文全编》(上编),浙江文艺出版社1993年版,第378页。
[31]章明:《关于柳下惠故事的试题》系《杂文二题》之一,另一为《“引咎辞职”应该实行》。《羊城晚报》2001年2月28日“花地”版。
[32]鲁迅:《“……”“□□□□”论补》,王得后、钱理群编:《鲁迅杂文全编》(下编),浙江文艺出版社1993年版,第385页。
[33]陈四益:《进谏》,陈四益文、丁聪画:《绘图双百喻》(精编珍藏本),湖南文艺出版社2010年版,第38页。
[34]鲁迅:《伪自由书·文学上的折扣》,王得后、钱理群编:《鲁迅杂文全编》(下编),浙江文艺出版社1993年版,第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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