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庄公欲擒故纵
郑庄公是郑武公的儿子。武公十年娶了申侯之女武姜,武姜生产时,难产,痛苦不绝,所以武姜不喜欢他,给他起了名字叫“寤生”。这个寤生就是后来的庄公。武姜后来又生了个儿子叔段,生他时很顺利,所以武姜视之为掌上明珠。她曾几次请求武公立叔段为太子。大概武公担心废长立幼会惹出麻烦,就一直拒绝采纳妇人之见。但是就是这样,在他死后围绕郑国的君位还是上演了一场争斗大戏。
武公病卒,太子寤生继承了王位。武姜不甘心让叔段向寤生俯首称臣,但庄公业已即位,短期内也无可奈何,她便采取了帮助小儿子叔段养精蓄锐的策略。于是,她以母后的资格要求庄公把制邑封给叔段作采邑。制邑形势险要,易守难攻,庄公便以其地不祥、“虢叔死焉”为借口拒绝了武姜的要求。武姜转而要求封京邑,庄公便答应了。
京邑城墙宽大超过了三百方丈,土地面积也超过了郑国都城。根据郑国先王规定的制度,这种都邑不应该封给臣子,庄公心里明知这一点,却没有驳回武姜的要求,其意正在于让武姜、叔段的行为激起民愤。
果然,大夫祭仲公开反对把京邑封给叔段,庄公则满腹委屈似的解释道:“太后想要,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意思是说武姜要我这样封他,我怎敢违抗太后的旨意。祭仲便劝说道:“太后的欲望怎么会有满足之时?不如早点儿拿主意,别让其势蔓延开来。蔓延开来就无法收拾了!”庄公怎能不懂此理,他是想在骨肉操戈之际把全部罪过一古脑儿地全加在武姜、叔段身上,以便既剪除生母手足的势力,又不损害他“孝敬”母亲“友于”兄弟的形象。因而,庄公回答祭仲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后来,叔段又命令京邑西北两边的城邑也要归他管辖。大夫公子吕忍无可忍,在庄公面前发泄道:“一国不能由二主共管,您打算怎么办?如果拱手让给叔段,那我就去侍奉他;如果不让,那就让我收拾他,不能让民心生变。”庄公仍然从容地回答:“不必这样,他会自食其果的。”(www.xing528.com)
不久,叔段又公然把西北共管的二邑完全收归为自己的封邑,而且扩展到廪延。公子吕见此情形,催促庄公道:“这回该动手了,再让他得寸进尺,民心将归向他了!”庄公仍然不紧不慢地说:“他为人不义不亲,发展下去将自取灭亡。”
叔段扩大了地盘后,修固城池,招集人众,秣马厉兵,准备进攻郑国都城,联络好武姜届时从都城里接应他。庄公得知了他们预备突袭的日期后,才对群臣说道:“动手吧!”公子吕受命率领二百乘兵车攻伐京邑。
京邑人闻讯都拒不服从叔段的调遣,叔段没法只得仓皇逃向鄢;庄公的军队又穷追猛打至鄢,叔段见大势已去,便逃到了共国。武姜也被庄公安置到城颍,庄公还在她面前恨恨地发誓道:“不及黄泉,无相见也!”意思说,不到九泉之下,咱们母子就休想见面!
武姜、叔段的垮台,好像使郑国的臣民认同了庄公的论断;他们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郑庄公的忍让大度,似乎也给臣民造成了他如此“仁义孝悌”的印象。殊不知这正是郑庄公的老谋深算之处,欲取先予,欲擒故纵,正所谓“不见兔子不撒鹰”。更何况,既消除了骨肉觊觎权位的威胁,又树立了一道仁义孝悌的牌坊,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当然,郑庄公在他母亲面前发的毒誓未免予人以不孝的口实,好在此人巧于修补回旋之术,不过那是题外之话了。
《史记•郑世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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