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革命后,新诞生的苏俄政权面临一系列新的问题和任务。苏维埃俄国作为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处于世界资本主义的包围中,面临着生死存亡的严峻考验。为此,在对外关系上,苏维埃国家的首要战略任务,就是要为无产阶级政权的巩固和国家的独立创造一个有利的外部环境。
一、“世界革命”战略的演变:从理想到现实的回归
十月革命后,如何处理与资本主义国家的关系,是俄共所面临的最主要外交难题。由于列宁特别是斯大林以及其后的苏共领导人受到资本主义“总危机论”和“世界革命论”思想的局限,所以,对抗成为全球范围内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制关系的主要内容。
1.作为一种理想的“世界革命”
“世界革命”理论并非布尔什维克首创。马克思、恩格斯早在19世纪中叶就提出了这一理论,他们认为无产阶级革命是国际性的事业,它可以在一国开始但要由多国联合行动才能完成,因此各国无产阶级要互相援助,协调行动。马克思和恩格斯所说的世界革命,指的是西欧资本主义较发达国家的无产阶级革命。马克思、恩格斯的世界革命思想,自然成为俄国布尔什维克“世界革命”理论的思想来源和重要基础。(www.xing528.com)
19世纪末20世纪初,资本主义为摆脱危机而在全球进行疯狂扩张,导致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各参战国均陷入了严重的社会危机之中。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列宁在提出垄断资本主义已经陷入总危机而无法自救的理论基础上,逐步形成了帝国主义论,认为无产阶级世界革命的时代已经来临:“在战争造成的全世界的经济破坏的基础上,世界革命危机日益发展,这个危机不管会经过多么长久而艰苦的周折,最后必将以无产阶级革命和这一革命的胜利而告终”[1]。
同马克思、恩格斯一样,列宁认为,社会主义革命事业具有国际性,是相互联系的。他强调指出:“帝国主义战争把俄国的革命危机,即在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基础上发生的危机,同西欧日益增长的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的危机联系起来了。这种联系非常紧密,以致这个或那个国家的革命任务根本不可能单独解决。”[2]
与社会主义革命的国际性相联系,世界革命理论的一项基本原则就是无产阶级的国际主义。但列宁的世界革命理论中已经超越了马克思、恩格斯的各国无产阶级协调行动的范畴,而带有“输出革命”的思想。早在1915年《论欧洲联邦口号》一文中,列宁在阐述世界革命思想时,就提出用革命手段最终达到建立世界社会主义联邦的设想。十月革命胜利后,列宁和俄共其他领导人仍确信,一个国家不可能取得社会主义的最终胜利,只有在国际上推翻资本主义的统治,社会主义革命才能取得最终胜利,这也是俄国革命的目标。他说:“现在的形势与马克思和恩格斯所预料的不同了,它把国际社会主义革命先锋队的光荣使命交给了我们——俄国的被剥削劳动阶级;我们现在清楚地看到革命的发展会多么远大;俄国人开始了,德国人、法国人、英国人将去完成,社会主义定将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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