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维埃俄国建立后,并非一开始就只有布尔什维克一党执政。苏联一党制并不是布尔什维克事先设定好的,它的形成有一个曲折的过程。英国学者蒙·约翰斯通指出:“十月革命以前布尔什维克的文件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一党制的设想……和马克思和恩格斯一样,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都没有把无产阶级专政的概念设想为必须实行一党制。”[1]
苏俄成立之初,形势的发展变化,国内各派政治力量的消长,形成了俄共(布)事实上的一党执政的局面,而后,才形成一党制的执政模式,确立“一党执政”的理念。
一、十月革命前的各派政治力量
十月革命前俄国的政治力量主要分成三类:第一类是以立宪民主党为代表的资产阶级保守政党;第二类是以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为代表的“民主派”;第三类则是以布尔什维克为代表的革命激进派。(www.xing528.com)
立宪民主党又称人民自由党,其主要成员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主张在俄国建立“立宪的和议会的君主国”。二月革命后,转而主张共和制,主张俄国应该成为民主制和议会制的共和国。但是这并没有改变它的根本立场和政治态度。社会革命党是俄国的小资产阶级政党,由旧的民粹派小组和团体联合而成,该党主张在联邦制基础上建立民主共和国,反对专制制度,实现所有权(主要是土地)的社会化。二月革命期间,社会革命党同孟什维克一起,在工兵代表苏维埃中占据多数地位,支持并参加临时政府。1917年6月以后,社会革命党发生分化。9月,左派社会革命党人组成独立的党团,主张与布尔什维克合作。孟什维克是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中两个主要派别之一,自党的二大与以列宁为首的布尔什维克发生分野以来,两派之间虽然在反对沙皇制度的大目标上没有分歧,但在思想上、组织上、策略上纷争不断。二月革命后,孟什维克与社会革命党控制的苏维埃,支持并参加临时政府,反对列宁在《四月提纲》中提出的方针,反对布尔什维克在现时进行社会主义革命的路线和策略。至此,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内两派完全成为独立的两个政派和政党。
布尔什维克是俄国革命中的激进派,长期受到沙皇政府的迫害。二月革命后,布尔什维克开始走出地下状态,组织得到了极大的恢复,党员人数也迅速增加。列宁在二月革命胜利后回到了彼得格勒,在4月4日(俄历)发表了著名的《四月提纲》,指出了俄国目前的革命任务是从资产阶级革命过渡到无产阶级革命,无产阶级政党必须担负起领导革命的历史重任。在召开四月代表会议的时候,布尔什维克约有8万党员,到7月第六次代表大会召开时已有24万,后来又和托洛茨基的区联派合并,壮大了党的力量。
二月革命胜利后,曾出现历史上罕见的两个政权[2]并存的局面。列宁一开始曾经设想不经过流血暴力,而是通过苏维埃来实现国家政权的和平转移。当时俄国社会的实际情况是苏维埃手里掌握着实际武装,拥有广大的群众基础。为此,布尔什维克提出了“不给临时政府任何支持”和“全部政权归苏维埃”的号召,试图通过苏维埃内部政党竞争来扩大布尔什维克的影响,直至最终实现布尔什维克的执政,以和平手段取代资产阶级临时政府。由于主客观条件不成熟,这一设想未能实现。6月,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第一次代表大会召开,在一千多名代表中,布尔什维克代表只有一百多名,绝大部分是社会革命党人和孟什维克代表,他们主张同资产阶级保持联盟。当策烈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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