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汉语感叹句中副词的作用

一、感叹句中副词的作用

据我们考察，那些可以对感叹句产生直接影响的副词在感叹句中的作用主要表现在如下两个方面：

(一)完句作用

孔令达(1994)、黄南松(1994)、贺阳(1994)都曾论述过汉语短语自主成句需要一定的条件，即需要有一定的被称之为“具有完句作用”的因素。他们不约而同地发现，在现代汉语中，副词是非常重要的完句手段之一。尽管他们都是以陈述句作为考察对象的，但我们发现，在不少感叹句中，副词同样起着完句作用。如：

(4)A.＊刑部黑暗！——刑部历来黑暗！

　B.？今天冷！——今天真冷！

　C.？你欺负人了！——你太欺负人了！

　D＊大的雨！——好大的雨！

　E.＊漂亮的衣服！——多漂亮的衣服！(www.xing528.com)

例(4)每组中左边的结构都是不能说或不自足的，而将这些结构在适当的位置加上一定的副词，变成右边的格式后，就都变成了合格的感叹句。沈家煊(1995)和石毓智(2000)曾指出现代汉语谓语都具有有界性的特点，本例中A、B、C三组材料充分说明了这一点，D、E两组表面看来似乎不太符合这种情况，但不难看出这两组中右边的结构中加着重号的词修饰的都是谓词。通过比较，我们就会发现，这两组左边的结构之所以不能成句，就是因为缺少表述性，而右边的结构具有表述性，因而可以成句。实际上，谓词的有界化是谓词获得表述性的有效途径。因而，在这个意义上说，D、E两组中的加着重号的副词的作用和A、B、C三组中的加着重号的副词的作用是一样的，即：使谓词有界化，从而使整个结构获得表述性。一句话，这些加着重号的副词都具有完句作用。

(二)标示语气作用

据我们调查，在对感叹句产生直接影响的副词中，单纯起完句作用的副词只占一小部分，绝大多数副词起着标示语气的作用。请看下面的例子：

(5)A.用功！(祈使)——多么用功！(感叹)

　　B.你打呀！(祈使)——你真打呀！(感叹)

　　C.她不能来。(陈述)——难怪她不能来！(感叹)

　　D.老王走了。(陈述)——老王幸亏走了！(感叹)

本例中A、B两组左边都是祈使句，C、D两组左边都是陈述句，在它们各自加上带着重号的副词变成右边的句子后都变成了感叹句。这就说明这些副词使得这些句子的功能语气明确化了，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成了这些感叹句的语气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