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王清任怎样用黄芪
在上面已经谈了王清任重视气虚,也谈了其用黄芪的一些经验,仍感到不能触其全部,故列为专题探讨。
王清任开补气与活血化瘀相结合的先河,临证创活血化瘀之诸方,为历代各大方家首肯。后学推崇王氏在临床诸多辨证中,用黄芪之多之广,可谓出神入化,炉火纯青。
黄芪味甘性微温,入肺脾经,其用可生可炙。生用益气固表,利水消肿,托毒生机;炙用补中益气。生用走表利水;炙用行里补脏。
《医林改错》为王氏终其生唯一留世之一本著作,共有13方用黄芪,又以黄芪为主药者10方,为辅药者3方,为主药10方中,重用黄芪7个,细品其中颇有奥妙,确是主辅皆依法,生炙有凭证,颇多讲究。
创新法,立新方,痼疾可疗,将补气和活血化瘀法结合运用,是王清任对治疗法则的重要发展,代表方剂有补阳还五汤,方中重用生黄芪四两为君药,四两即今之120g,治疗半身不遂,口眼歪斜,语言謇涩,口角流涎、大便干燥,小便频数,遗尿不禁,用之临床,效如桴鼓。然方中用黄芪四两,后世贬褒不一,或认为黄芪量大,是本方之精髓,取其气行则血行,血行则不瘀之理;或指责黄芪应用量小些,因补气量大,气有余便是火,火灼则血结,孰是孰非?究王清任立此方之理论依据,创此新法之宗旨,结合该方主治不难看出,王清任认为:气是生命之本,是生命之源,目视、耳听、头转、身摇、掌握、足步都是气所支配。《医林改错·半身不遂本源》中说:“人坐动转,全仗元气,若元气足,则有力;元气衰,则无力;元气绝,则死矣。”立方所立之法为补元气,益元气之理为元气虚,元气虚必不能达于血管,血管无气,则血必停留而瘀。《本经疏证》指出:“黄芪,直行中土行三焦,故能内补中气,中行营气,下行卫气。”三焦之气足,则无血瘀也。因此用黄芪补气,气足则血自活,用新方新法治疗半身不遂,其效当然,“效之倍,明争若见苍天”。
依宗旨,观变化,异病同治。王清任以“气足则血身和”为宗旨,把握临床变化,将补气活血化瘀糅合到其他方中,变化变量,使用黄芪,同法异方治异病,每收效显著。(www.xing528.com)
如大补元气,温养脾胃可保立苏汤。“惊风”病因属于气虚,而不是外受风邪,主张禁用散风清火攻伐消克之方,王清任此说对病因说提出了新的概念。其治疗法则在继承前人经验的基础上,加以发展。可保立苏汤,黄芪用生药,为主药,辅以参术,黄芪与党参同用则益气,可保立苏汤以益气定惊止风为本方之意。
再如足卫和荣汤也治抽风,以黄芪为主药,然同中有异,此为痘后抽风,黄芪用量小,与活血化瘀之桃仁为伍,用于痘后既有元气虚,又兼见血瘀者。可保立苏汤用黄芪量大,与补益药品同用以滋养脾胃,大补元气。可见同为抽风,均用了黄芪,但配伍又不同,治则有异。
又如治痘后作痒不止,抓破无血,兼治失音声哑的助阳止痒汤和痘中泻泄的止泻调中汤,其病有异,然其本源,王清任以为是气虚而泻泄,或痘后气虚致血瘀而肤痒,故在用黄芪作为主药之同时,或化瘀,或解毒,或泄热,或活血,皆得心应手,尤其是补气之黄芪配伍清热利湿之滑石和以补气之黄芪配伍生津的白糖,更是一法异用,异病同治之典范,被王清任认为是“心”法所在。
分生炙,适增减,毫厘斟酌。王清任用黄芪,可生可炙,但有规律可循,气虚一证,善用黄芪,但补卫者必生用,充荣者多炙用,前方代表方为黄芪防风汤,后者代表方为足卫和荣汤。血虚失养者,黄芪炙用,保元化滞汤经此立方;血不载气,功能失用者,用生黄芪,可保立苏汤此证速效;血瘀证用黄芪兼气虚者,重用生用,兼气滞者少用炙用。王清任用黄芪不仅生炙分明,且用量斟酌,用量大者,八两生用,小者五钱且炙用,用之可谓讲究矣,应细品玩味。
通经逐瘀汤,治痘形攒簇,其色或紫或暗或黑,其症或干呕,烦躁,昼夜不眠诸证,不大寒大热,不大攻大下,实为良方,其随症加减,五六日后见浆,白浆加黄芪五钱,至七八日后,黄芪可用八钱,黄芪桃仁汤方中黄芪,生用八两,治产后抽风,两方同用黄芪,差异之大,其理则一,前者为治小儿痘症一二岁,四五岁,七八岁的,岁岁不同;五六日,七八日,每每有异,少用黄芪且炙用,取其从里向外托走表之性;炙用,意欲气载引药。后者治产后抽风,昏沉不省人事,气虚窍闭,重用黄芪益气通窍,非气盛不能开窍,故非重用不能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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