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珀对马克思主义自然概念的唯物主义性质的理解是借助于对帕森斯有关马克思主义的社会—自然辩证关系的观点的分析而得以表达的。帕森斯在《马克思恩格斯论生态学》的前言中重申了马克思与恩格斯有关社会与自然辩证关系的观点。帕森斯认为,马克思与恩格斯的观点表明,通过劳动与技术实现的人与自然的相互转换,必将经历前资本主义的人与自然关系、资本主义的人与自然异化关系和共产主义条件下的人与自然统一关系,最终在资本主义社会达到顶峰的对自然的压迫也将随着阶级关系的消除而消除。帕森斯同时认为,在历史过程中,人与自然是辩证统一的,它们各自是对方的一部分,相互规定又相互作用,人类必须承认外部的或第一自然的优先性,同时人类又可以作用于它所产生的第二自然。这种自然的人化与人的自然化构成人与自然日益统一的历史过程,人类物质劳动是人与自然最终实现统一的现实途径,人类技术进步基础上的生产劳动是使人与自然实现一体化并最终使人从自然必然性中获得解放与自由的手段。佩珀认为,帕森斯在论证马克思主义的社会—自然的辩证关系时集中地阐述了马克思主义自然概念的科学唯物主义基础,避免了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的极端化。
在佩珀看来,帕森斯的论证突出了马克思主义自然概念的辩证唯物主义性质,即马克思主义自然概念既超越了唯心主义同时又超越了旧机械唯物主义。
首先,佩珀认为,帕森斯的有关马克思主义的社会—自然辩证法的论证表明,马克思主义的自然概念“拒绝承认一个超自然领域存在的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社会中神秘化、宗教性和被动的唯心主义”。同时,马克思主义自然概念“也反对使自然‘虚幻化的’哲学,即把它视为纯粹一种人类意识的产品”[1]。为了证明马克思主义自然概念的不同于唯心主义和旧唯物主义的观点,佩珀进一步引述了N.史密斯在这一问题上的看法。史密斯的观点是对帕森斯的补充。史密斯认为,马克思主义自然概念还拒绝现代物理学中对人类—自然统一体的“严重抽象”。并且,马克思主义自然概念就包含在马克思本人著作里的自然统一体之中,它来自于具体的人类活动并且是在实践中通过劳动而产生的。因此可以说,马克思主义自然概念是建立在科学唯物主义基础上的。(www.xing528.com)
其次,佩珀认为,马克思主义自然概念区别于那种“粗俗而丑陋的唯物主义”。佩珀引述了帕森斯对这种“粗俗而丑陋的唯物主义”自然概念所进行的批判。帕森斯把这种“粗俗而丑陋的唯物主义”与“资本主义的唯物主义”放在相同的意义上进行批判。佩珀指出,在帕森斯看来,资本主义的唯物主义“强迫和制造了一个非自然的世界”,这种无生机的和中立的,并且“建立在古典科学的剥削和统治性道德基础之上的”自然概念就是那种“粗俗而丑陋的唯物主义”。佩珀同意帕森斯的这种观点。同时佩珀又进一步指出,马克思把这种自然概念看作是“对自然的一个真正羞辱和自然的现实退化”[2]。
最后,佩珀认为,帕森斯的论述还证明了马克思主义的自然概念既“不否认外部物质客体的重要性和我们自己冒险违背的客观物质规律”,同时又“强调了与我们物质世界的相互作用如何发展了我们的非物质特性”[3]。因而,马克思主义的自然概念既是唯物的又是辩证的。
佩珀从以上这三个方面强调了马克思主义自然概念的科学的辩证唯物主义性质,这种自然概念既超越了唯心主义,又超越了旧机械唯物主义。接着,佩珀继续引用帕森斯的话来进一步论证马克思主义自然概念的科学性。帕森斯指出:“一种关于它(自然)及人类在其中地位的正确观点,将消除人类和自然、主观和客观、事实和价值等等的传统二元论。它将展示非人与人类自然和它们的转化之间的密切相互依赖。”[4]在佩珀看来,帕森斯在这里进一步证明了马克思主义自然概念的辩证一元论性质。同时佩珀又指出,马克思主义是一种关于存在的本质的方法,它同时拒绝了服务于资本主义的黑格尔唯心主义和古典科学的原子论唯物主义。佩珀认为这同样可以在帕森斯那里得到证明。帕森斯指出:“人类的超越并没有把它带到自然宇宙之外。人类的辩证理论和实践的多环反馈系统,并没有违背自然的物质规律;相反,它在新的水平上区分、整合和重新界定它们。”[5]因而马克思主义自然概念所坚持的唯物主义不是原子论机械唯物主义而是一种科学的辩证唯物主义。这样,佩珀通过帕森斯,进一步重申了马克思主义自然概念的科学辩证唯物主义性质。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