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讲学是一种新型的安身立命之道
宋初,书院的出现既满足了读书人的要求,又可为统治者培养大批治术人才,因而得到统治者的认可。所以,宋代是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士人有“以天下为己任”、“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承当精神。宋代学者讲“明道”,但“道”却落实在从政上,只有无法从政才讲学,而且宋朝书院出现了官学化的倾向。一些学者,如胡瑗、孙复就在官学任教;一些学者因仕途不顺,才转而在私人书院讲学,如程颢、程颐为避仕途祸端在嵩阳书院著书讲学。宋代士大夫的政治主体意识尤其强烈,“以天下为己任”已经成为士的集体意识,张载《西铭》的中心意旨是发扬士的“承当”精神,陆象山“宇宙内事是己分内事”同样是士大夫承当意识的体现。宋儒治学、讲学的目的是要导向合理的政治社会秩序,故其重心在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基本上是外王取向的,其终极目标是变天下无道为天下有道,内圣是基础,外王是目的。宋代士大夫期待“得君行道”的积极政治活动,政治关怀对其具有重要意义,文彦博对神宗言皇帝应当“与士大夫治天下”,程颐《经说》中讲“与之同治天下”,士人不仅把自己作为文化主体,也把自己作为政治主体,积极发挥其政治上的主动性。而且,士大夫集团的努力事实上也使其在政治上形成一股举足轻重的力量,形成了皇权、官僚、理学士大夫间的复杂互动关系。
由宋至明,政治结构基本上以皇权为主,以知识分子为客,统治阶层以养士的方式使士人依附于皇权,为己所用,进入官僚梯队。明代专制制度加强,权力集中在皇帝与大地主官僚手中,统治者对知识分子采取高压和防范政策,实行专制的禁学之政,因而,与宋人不同,明代的许多学者都因政治专制而产生了强烈的归隐意识,他们无心做官,用心于研究学问,聚徒讲学,而且强调讲学之于政治的独立性。如王阳明从弘治年间入仕到嘉靖初年归越讲学,几乎在不间断地表达其归隐的愿望,他说:“仕途如烂泥坑,勿入其中”,他的《思归轩赋》全面集中地表达了他的归隐意识。冯从吾自万历二十三年罢归后,就讲学于宝庆寺、关中书院,“林居凡二十六年,一字不干公府,绝口不谈时事”[65]。对仕途抱着达观而超然的态度,认定“仕止久速要当可”[66],“可以仕则仕,可以止则止,可以久则久,可以速则速。可见圣人出处何尝由得自家分毫?”[67]他何以对仕途表现出如此淡然达观的态度?又为何“绝口不谈时事”,强调讲学不可议政?儒家有强烈的入世精神和道统责任,中国传统的士人都以修齐治平为己任,以不同的方式参与社会生活,为什么明儒对朝政表现出明显的疏离?
其实,明代士大夫亦大多有相当强烈的以天下为己任的责任感,然而至晚明时,政治异常腐败,才使士人视做官为畏途。晚明的有识之士也曾挺身而出,如东林党人誓死与阉党抗争,冯从吾也有《请修朝政疏》。但由于明代的政治暴虐,士人都遭到不公平待遇,明太祖朝即有大臣“镣足治事”[68]的丑行,景帝时有掷钱于地令筵讲官遍拾的丑行。至于对大臣的杖杀、逮系,更是司空见惯。黄宗羲就曾明白指出,明代皇帝对士是“奴婢”蓄之。既以“奴婢”待之,则打骂或赏赐无不凭一己之喜好矣。饱尝统治阶级的酷杀与侮辱后,心怀济世救民的士人已经心灰意冷,“致君于尧舜”的理想彻底破灭。无奈之下,由“外王”转向“内圣”之路,不再期望“得君行道”,既然不能“兼济天下”,只能归隐山林,“独善其身”。为了避开统治集团的政治迫害和思想控制,晚明士人用归入民间和自然生活的方式保有自由的身体和心灵,并进而艰难地寻求明道、伸志的其他途径。这其中自然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冯从吾就是在这种失望与痛苦中选择了讲学的道路。
可以说,冯从吾以讲学“独行其道”思想的形成,“西学东渐”和王学的兴起起到了正向的推动作用,明代科举制度的完善、专制的禁学之政则构成了反向的挤压,儒家内圣外王的理想追求是其内在依据,书院制度的成熟是促使其最终形成的外在现实条件。
明代发达的经济、西方科学文化的传播,催生出活跃的思想,而活跃的思想又加剧了士人阶层人格的独立、个性的张扬。随着阳明学的兴起,人格的独立和个性的张扬朝着更深入的方向发展。王阳明说:“夫道,天下之公道也;学,天下之公学也,非朱子可得而私也,非孔子可得而私也。”[69]明朝中晚期的士大夫就是在王阳明这种“丈夫落落掀天地”的精神指引下行事。这就很容易理解冯从吾何以有《请修朝政疏》,何以能凛然直谏,不畏龙颜震怒。冯从吾不仅从道统道脉、人格的独立性上阐述讲学的意义,他更多地强调讲学促使儒者内在精神的独立,官场之外生存空间的扩展。讲学使士人形成了独立的思想、独立的批判和独立的生活空间,讲学是士人独立于仕途政治的一种独特生存方式,一种新型的安身立命之道。
泰州学派王艮更是说:“大丈夫存不忍人之心,而以天地万物依于己,故出则必为帝者师,处则必为天下万世师。出不为帝者师,失其本矣;处不为天下万世师,遗其末矣。”[70]要么不出仕,如果出仕,就必须是皇帝的老师,否则就是失其本矣。中国古代士大夫阶层的这种独立精神与超拔气象,在后来黄宗羲的《明夷待访录》中得到了最为明确也是最后的表达:“天子之所是未必是,天子之所非未必非,天子亦遂不敢自为非是,而公其非是于学校。”“太学祭酒,推择当世大儒,其重与宰相等,或宰相退处为之。每朔日,天子临幸太学,宰相、六卿、谏议皆从之。祭酒南面讲学,天子亦就弟子之列。”在士人的理想中,作为世俗政权代表的天子被纳入道统的评价体系与道德规范,他们应该“就弟子列”,与以往士人依附于官比较,主客位置明显颠倒过来,正如皇帝与一切政府官员进孔庙与国子监要下马,皇帝祭孔子也要像祭天一样行三跪九叩大礼。
明朝的士人被压缩到出仕为官一途,而八股科举的推行又将学术归之于一途,因而,士人无论是现实生活还是精神世界均被束缚于一个狭小的空间。官场的险恶不仅使士人自身危机四伏,而且常常株连家族亲人,他们感到在官场中已无法担负儒者的救世责任,无法实现儒家和乐的圣人境界,他们更“畏惧”忠孝双失的结局与自我生命的浪费,于是转而去寻求更有价值的生命空间,使他们的自我生命得以安顿,这就逼出了一个以讲学为生的士人阶层。冯从吾在与友人的书信中,不止一次表达出对时事的畏惧,如:
时事不忍言,亦不敢言,奈何?昔程朱讲学不知遭多少风波,文公至诋图为不执,尤为危甚。[71]
从吾自罪归来,一切时事不敢闻,惟与二三同志立会讲学,以求寡过于万一。承教出力担当,从吾虽非其人,实不感不勉也。第圣贤道理原不落口耳,而以口耳担当之,则支;原不涉意气,而以意气担当之,则激;原不借兴致,而以兴致担当之,则易作辍。从吾静夜沉思,唯恐堕此三者之病,奈何惟老师终教之幸甚。[72]
时事“不敢闻”、“不敢言”说明想避开政治风波、政治迫害,因为学者首先要能保证生存自保,然后才谈得上明道。但是,冯从吾的书院讲学不像一些学者批评的那样,是一味消极的退缩。
讲学还有其积极的意义,冯从吾在继承宋儒明道的基础上,进一步延伸了讲学对于士人的独特意义。他更突出了儒家的内敛精神、反省工夫,认为出仕为官并不是士人生命意义的全部,判断人生价值的标准并不在外部世界,它既不是朝廷的褒奖或贬斥,也不是先圣的经书与格言,更不是世俗的诋毁或赞誉,这个标准就在你自己的心中。更重要的是,讲学使士人不再依附于官,成为一个真正独立的社会阶层。
东林学派有强烈的参政、议政意识,东林党领袖顾宪成讲学“与世为本”,力求把讲学与救世结合起来,他为东林书院题写的对联“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深刻地表达了东林党人忧国忧民的心声和政治作为的方式。冯从吾选择的作为方式与东林党人不同,他面对现实,为士人指出了另一条独立于政治的、新型的安身立命之路。他主张讲学不得议政,否则便是越俎之学,他在《辨学录》中说:“吾儒讲学所以明道也,讲间惟当泛论道理,如孔子论明德新民,子思论天命率性,孟子论夜气性善,皆是泛论,何曾着迹?譬如白日当天在,在皆其所照临,时雨霑足,处处皆其所润泽,非专为某人某人而照,某人某人而雨也。无论居官居乡,当讲学日,不得议及他事,论及他人,方得讲学家法,不然是以议事当讲学,以论人当讲学也,不几于越俎而失体哉?”[73]《学会约》明确规定:“会期讲论毋及朝廷利害、边报差除,毋及官长贤否、政事得失,毋及个人家门私事与众人所作过失及词讼请托等事,亵狎戏谑等语。”[74]冯从吾坚持在讲学中不品评朝政、不臧否人物,他不愿学者卷入政治风波,而遭到政治上的迫害。面对明朝专制的统治,这也是士人不得已的选择,因为学者首先要能生存自保,然后才谈得上明道、伸志。同时,冯从吾认为讲学的目的在于辨明学术道理,不应沾染世俗功利,要保持学术的纯粹性。冯从吾指出的这点很敏锐,学术应该具有独立性,不能黏带世味,不能沦为世俗目的的工具。学术中自有事功作用在,但决不可为功利而讲学,更不能违心为政治作解释、辩护甚至摇旗呐喊、歌功颂德。正如有心为善是伪善,为成就事功而为学很容易沦为伪学术。这恰恰是冯从吾最反对的,即学依附于官,失去讲学自身的独立性。
冯从吾认为不粘染世味体现了儒学的真精神,他在《池阳语录》中说:“《易》曰藏密,《诗》曰潜伏,子思曰暗然,此正圣学真脉。吾儒讲学,正是讲学问要潜、要暗、要密,而乡愿反借此以杜讲学之口,亦奇甚矣。不知讲学而不黏带世味、讥评时事便是潜、便是暗、便是密,非以不讲为潜、为暗、为密也。”[75]晚年,冯从吾在京师首善书院讲学时,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此会切不可谈及朝廷利害,官长贤否等事。”有人不理解,反问冯从吾,难道经济与学问是不相干的两回事?冯从吾说:“何尝是二,有经济者必是有学问,人有学问者,方能办经济事,子岂以谈朝廷利害、官长贤否为经济邪?误矣。”[76]可见,他并非主张学问与政治全不相干,而且强调官员必须有真才实学,才能经世济民,造福一方。他只是强调讲学自身的独立性。
讲学是士人独立于仕途政治的一种独特生存方式,也是其实现经邦济世的儒者理想、作用于政治的一种间接方式。林乐昌教授较早提出“讲学经世”的观念。在《李二曲的经世观念与讲学实践》一文中他提出,儒家传统的“经世”内涵应“划分为三个层面:制度或政治的,物质或经济的,精神或文化的”,李二曲成熟期的经世观“主要指向以‘正人心’为重点的精神或文化层面”,“二曲主要以‘讲学’作为完成其‘明学术’、‘正人心’的经世事业的基本实践形式”[77]。他认为讲学也是王阳明一生志趣之所在和事业之中心,“阳明的讲学活动以天下之治为目标,以改善人心为切入点,并具有社会性、民间性和实践性诸特点,是儒家经世事业的一种新形式”[78]。冯从吾重讲学,正因为讲学具有“正人心”的社会教化使命,他深深理解讲学是士人实现治平理想的一种独特方式。
冯从吾讲学不仅是为了明道、传道,感发人心,而且是以讲学“独行其道”。面对明朝的专制,他为士人指出了一条独立于政治、独立于科举,以讲学“独行其道”的经世途径,也拓宽了士人的生存空间。讲学开拓出士人独立的社会生活空间和内在精神世界,也拓宽了士人的思路,不是只寄希望于学而优则科举、则仕这座独木桥,眼睛看得更远,正是这种开拓的思想也促进了明清儒商阶层的出现。《都门语录》载:
问:“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夫仕以行道,隐以明道。今不得志而曰行道,何也?且曰行,便说不得独;曰独,便说不得行。”曰:“行道谓在山林,独立担当。与人讲学,是亦行其道也,不专在仕途才行得道。”
行其道是讲学,独不是离过人独做,只是不靠君相之命,不靠师友之倡率,各人独自个要做,故曰:独耳。若离过人独做,于行字便说不去。
孔子讲学于春秋,孟子讲学于战国,当时还有非之者,依靠得谁?故曰:独行其道。试看风急天寒夜,是谁当门定脚人?[79]
冯从吾入仕是为了行道,归隐依然是为了行道,所以他对仕止久速可以有达观的态度。自然,独行其道有许多的孤独与艰难,所以常人便不明白,隐何以行道?冯从吾说,讲学以“独行其道”,“独不是离过人独做”,而是说讲学自身要有独立性。既是自得之学,自得之后便要自信,更要自立,不靠君相之命,不靠师友之倡率,如此,有朋自远方来,自然不亦乐乎;人不知,也不愠。所以,即使天下人非之,凭它风急天寒,我自当门立脚,“一切事境不为挠屈”。冯从吾视讲学为士人内在的信念,他激励学者要守着心中不灭的信念,要有独立的担当精神。更要有担当的气魄与能力,不惧风雨,坚定执著,不畏人言,以学行道。倡导自信、自立、顽强的士风与学风。
冯从吾心心念念于讲学,是为了强调儒者人格的独立性,强调其有别于人品、仕途沉浮、宗族血统等等的独立性。学问、人格上的独立可以使儒者坦然地面对官场的得失、人生的冷暖,超越贫富贵贱,甚至超越生死,挺立于天地之间。更重要的是,讲学是士人一种新型的安身立命的方式,也是儒者的鲜明特征。讲学使士人不再依附于官,自我意识觉醒,人格独立,摆脱了黄宗羲所说的“奴婢”地位,使士人阶层不再“跪”着,从而真正站起来。讲学拓展出士人独立的生活空间,确立起士人群体现实的社会基础和独立的生存方式,这应是士人真正站起来的现实条件。冯从吾“独行其道”的讲学之路,正是在摸索挺立道统的现实途径。
冯从吾的讲学活动及其思想给士人指出了一条“学”独立于“政”的现实途径,使士人得以自立于社会,并在“己立”的基础上进而“立人”。中国的传统士人们代表着社会的良知与超越指向,他们始终坚持对现实社会的清醒反思和独立批判。他们坚守“道统”理想的执著,“以道自任”的担当精神体现出中国知识分子的真风骨。
【注释】
[1]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一[M]/都门语录.光绪本:8.
[2]焦循.孟子正义[M]//国学整理社.诸子集成:第一册.北京:中华书局,1954.
[3]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二[M]/疑思录.光绪本:54.
[4]张载.张载集[M].北京:中华书局,1978:376.
[5]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三[M]/疑思录.光绪本:35—36.
[6]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一[M]/都门语录.光绪本:22.
[7]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三[M]/疑思录.光绪本:25.
[8]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一[M]/都门语录.光绪本:32—33.
[9]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七[M]/宝庆语录.光绪本:24.
[10]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三[M].光绪本:2.
[11]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一[M]/池阳语录.光绪本:32—33.
[12]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二[M]/疑思录.光绪本:55.
[13]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二[M]/疑思录.光绪本:55.
[14]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二[M]/疑思录.光绪本:54.
[15]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一[M]/都门语录.光绪本:7.
[16]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一[M]/都门语录.光绪本:49.
[17]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二[M].光绪本:15—16.
[18]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二[M]/疑思录.光绪本:52—53.
[19]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一[M]/都门语录.光绪本:10—11.
[20]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七[M]/宝庆语录.光绪本:30.
[21]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四[M].光绪本:8—9.
[22]明朝江西人罗伦,自号“一峰”,人们尊称他为“一峰先生”,成化二年(1466)进士第一,授翰林修撰。
[23]杨爵,字伯修,号斛山,陕西富平人。明代隆庆初赠光禄寺少卿,谥忠介。
[24]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三[M]/疑思录.光绪本:27—28.
[25]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三[M]/疑思录.光绪本:27.
[26]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三[M]/疑思录.光绪本:26—27.
[27]李明辉.孟子重探[M].台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2001:24.
[28]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二[M].光绪本:16.
[29]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七[M]/宝庆语录.光绪本:32.(www.xing528.com)
[30]刘宝楠.论语正义[M]//国学整理社.诸子集成:第一册.北京:中华书局,1954.
[31]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七[M]/宝庆语录.光绪本:28—30.
[32]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一[M]/都门语录序.光绪本:3.
[33]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一[M]/都门语录序.光绪本:6.
[34]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二[M]/关中书院语录.光绪本:3—4.
[35]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一[M]/都门语录.光绪本:22—23.
[36]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二[M].光绪本:16.
[37]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一[M]/都门语录.光绪本:28.
[38]朱熹.四书章句集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3:193.
[39]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一[M]/都门语录.光绪本:49—50.
[40]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一[M]/都门语录.光绪本:23.
[41]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一[M]/都门语录.光绪本:45.
[42]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一[M]/都门语录.光绪本:45—46.
[43]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三[M]/疑思录.光绪本:43.
[44]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一[M]/都门语录.光绪本:23.
[45]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三[M]/疑思录.光绪本:42.
[46]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一[M]/都门语录.光绪本:28.
[47]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四[M].光绪本:4—5.
[48]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一[M]/都门语录.光绪本:7.
[49]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一[M]/都门语录.光绪本:8.
[50]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七[M]/宝庆语录.光绪本:30.
[51]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七[M]/宝庆语录.光绪本:30—31.
[52]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一[M]/都门语录.光绪本:8—9.
[53]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一[M]/都门语录.光绪本:9.
[54]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一[M]/池阳语录.光绪本:28.
[55]陈时龙.从首善书院之禁毁看晚明政治与讲学的冲突[J].史学月刊,2003,(8):40—45.
[56]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七[M]/宝庆语录.光绪本:18.
[57]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四[M].光绪本:4.
[58]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一[M]/都门语录.光绪本:55.
[59]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二[M]/正俗俗言.光绪本:21—22.
[60]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二[M]/正俗俗言.光绪本:22.
[61]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三[M]/疑思录.光绪本:53.
[62]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三[M]/疑思录.光绪本:53.
[63]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一[M]/都门语录.光绪本:46.
[64]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二[M].光绪本:36.
[65]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五[M]/行实.光绪本:41.
[66]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二[M]/关中书院语录.光绪本:1.
[67]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三[M]/疑思录.光绪本:30.
[68]张廷玉.明史:卷一百五十二[M]/仪铭传.北京:中华书局,1974(标点校勘本).
[69]王阳明.王阳明全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78.
[70]王艮.心斋先生全集:卷三[M]/语当.
[71]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三[M]/与史义伯光禄.光绪本:26.
[72]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五[M]/答萧慕渠老师.光绪本:17.
[73]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光绪本:59—60.
[74]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六[M]/学会约.光绪本:2.
[75]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一[M]/池阳语录.光绪本:27—28.
[76]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一[M]/都门语录.光绪本:50.
[77]林乐昌.李二曲的经世观念与讲学实践[J].中国哲学史,2000,(1):115—122.
[78]林乐昌.论王阳明讲学生涯与社会教化使命[J].哲学研究,2006,(11):59—64.
[79]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一[M]/都门语录.光绪本: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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