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从吾的心性学：探究气质和义理

三、气质之性与义理之性

“气质之性”与“天地之性”之分始于张载，“天地之性”指天地化育所以然之超越而普遍的性能，后来程、朱亦名为“义理之性”，此后学者大多沿用“义理之性”的说法，而“天地之性”之名遂不被常用。张载用“气质之性”与“天地之性”说明人性存在超越的与现实的两层意义，主张透过“善反之”的工夫而得以“成性”。他的二重人性论被其后的理学家普遍接受，张载提出：“形而后有气质之性，善反之，则天地之性存焉。故气质之性，君子有弗性者焉。”（《正蒙·诚明篇》）^[198]天地之性是至善的，先天的，内在于万物之中，与超越的天道本体相通，是人的普遍本质和人之为人的根据，也是宇宙的全体之性；气质之性是指人、物所具有的现实、自然的一面，是后天的，因为气禀的不同，所以有善、有不善，具体到人，就指人的自然属性。二者是本与末的关系，他说：“知德者属厌而已，不以嗜欲累其心，不以小害大、本丧末焉尔”（《正蒙·诚明篇》）^[199]，与天地之性相比，气质之性是末。气质之性是来自于身体的生理需求，表现为“口腹于饮食，鼻舌于臭味”，或是“刚柔缓急”、“才与不才”。张载认为，气质之性作为人的自然属性是合理的，但他不认为气质之性是人的本性，所谓“故气质之性，君子有弗性者焉”。所以他强调变化气质的修养工夫，“人之刚柔、缓急、有才与不才，气之偏也。天本参和不偏，养其气，反之本而不偏，则尽性而天矣”（《正蒙·诚明篇》）^[200]。“善反之”，才能复归天地之性。

冯从吾继承了张载气质之性与义理之性的思想，认为圣贤学问全在知性，有义理之性（天地之性），有气质之性，应当以义理之性为主。他说：

如以义理之性为主，则源头一是，无所不是，情也是好的，故曰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矣；才也是好的，故曰若夫为不善，非其才之罪也。若以气质之性为主，则源头一差，无所不差，情也是不好的，为恣情纵欲之情；才也是不好的，为恃才妄作之才。今不在性体源头上辨别，而或曰：性是善的，情是不善的。或又曰：情是善的，才是不善的。只在末流上辨别，纷拿盈庭，何有了期？^[201]

与张载相同，冯从吾也认为天地之性（义理之性）是至善的，他说：“乾以大生，坤以广生；天无不覆，地无不载，此天地之性善也。若论气质，则天一属气，便不免有旱涝；地一属质，便不免有肥硗，则天地亦有性善有性不善哉？惟不言气质而言义理，则为物不贰，生物不测，天地之德，孰大于此，又何旱涝肥硗之足言也。观天地则知人矣。”^[202]天地之性说的是义理之天，它是超越的，是至善的，这里的天与地都不是自然之天、自然之地，自然的天地是属气的，因而天亦有旱涝，地亦有肥硗。此天地之性显现于人，便是天性在我之性，便是至善的超越之性。

冯从吾还认为，气质之性作为人的自然属性，是人与禽兽所共有的，所以“若教他忍，教他不谓，则禽兽便不能矣，禽兽不能，而人能之，正谓人有此一点义理之性耳，故曰：‘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203]可见，义理之性才是人之为人的本性。心中有理，所以人可以克制自己的情欲，而不是任凭气质作用，这是人与禽兽的本质区别。据《辨学录》记载，有人对二重人性论提出异议，认为性只是一个性，哪里分两个？为什么以义理之性、气质之性区别儒与佛？冯从吾回答说：

人得天地之理以为生，此所谓义理之性也。而气质乃所以载此理，岂舍气质而于别处讨义理哉？性原只是一个性，但言义理则该气质，言气质则遗理，故曰：气质之性，君子有弗性焉。此辟佛之说也，且子既知性只是一个性，何不一之于性善之性，而独欲一之于生之谓性之性耶？今欲一之于生之谓性，而不一之于性善，此三品之说所由起也，是子自二之、三之以至于倍蓰而无筭（算）也，性岂有二焉？孟子道性善，故曰：夫道一而已矣，此吾儒之旨也。^[204]

冯从吾辨析得很清楚，性的确只是一个性，人性的二重性只是为了表达的方便分而言之，或者可说是逻辑上的分而析之。实际上，气质之性与义理之性是统一的，说义理之性则必是存在于气质中的义理之性，独立自在、抽象的义理之性是不存在的，是无法显现自身的。但是单言气质之性，则是丢过理言性，只能陷入虚空之性、嗜欲之性。所以二者只能统一于义理之性，义理之性才是人的本性。性只是一个性，这没错呀！可为什么不说这一个是性善之性，偏偏就是生之谓性之性？生之谓性之性是以自然属性规定人的本性，正是从自然属性的角度讲，才会有董仲舒在人性论上的性三品说。其实人的自然属性（气质之性）千差万别，何止二分？大可以二分、三分、数倍分以至于无数，而天地之性却是至善唯一的。有必要指出，冯从吾以二重人性论批判佛氏丢过理字言性，将佛氏之性归结为“生之谓性、食色性也”之性，即气质情欲之性，这种对佛性的归结是有问题的。^[205]客观地讲，佛氏之性不是义理之性，也不是气质之性，只能说般若性是一种空性、智性，它没有善的、价值的规定。

另外，冯从吾主张以义理之性为主，但并不否认气质之性。在《太华书院会语》中，有人提出疑问：“张载的气质之性与孟子的性善论之间是否矛盾？只有宋儒才讲气质之性，孟子主张性善论，何曾提到气质？”冯从吾反驳说孟子怎么不讲气质，他说：“孟子何曾不言气质？如动心忍性之性，性也有命焉之性，都是就气质说，第学者只当以义理之性为主，气质之性存而不论可也。曰忍曰不谓，何等词严义正？”^[206]孟子显然意识到了气质之性的存在，才会强调克制（忍）气质之性，不以（不谓）气质之性为人之本性。同时，宋儒提出气质之性，不但不与孟子的性善论相冲突，而且使性善论的主旨更加严密和清晰。因为就气质之性而言，人的清浊厚薄差异很大，岂止三品？可以说是十百千万乃至无数的。可就天地之性而言，人人相同，人人都有先天的善性，即“个个人心有仲尼”。所以，冯从吾提出要变化气质，涵养德性。

变化气质之说，冯从吾在继承张载的基础上，论述更加深入、细密。张载认为学者要“立人之性”，“学所以为人”，就必须变化气质。他说：“为学大益，在自求变化气质，不尔皆为人之弊，卒无所发明，不得见圣人之奥。故学者先须变化气质，变化气质与虚心相表里。”（《经学理窟·义理》）^[207]张载认为要使人性真正确立起来，必须在为学过程中，通过自觉变化气质，最终反归人的天地之性。变化气质是外在的工夫，应与内在的“虚心”工夫结合起来。张载指出了变化气质过程中，外在的变化与内在虚心相结合的总体原则。冯从吾则指出了如何变化气质、涵养德性的具体方法，而且对义理之性、气质之性的特殊性进行了更细致的分析。冯从吾说：“德性人人都是有的，只是被气质埋没了，所以德性不能用事，须是要变化气质，气质变化后德性才现，方才说得涵养，然则如何去变化？如何去涵养？曰在讲学。”^[208]冯从吾强调对气节的涵养，认为“气节从涵养中来”，不能一任气质承当，涵养的具体方法就是讲学。不但不能听任气质之性的作用，即使是义理之性也不能一味听任它作用。他说：“不惟气质之性凭他不得，即义理之性亦凭他不得，如不忍觳觫，不屑呼蹴，岂不是义理之性？若不于此时加学问工夫，则自起自伏，旋生旋灭，如何算得？故孔子开口先拈一学字，其旨深矣。”^[209]

有必要指出，冯从吾是将“不忍觳觫，不屑呼蹴”视为义理之性的。不忍之心、不屑之心显然都是感性经验的，而义理之性应是超越经验层面的，如何理解冯从吾将“不忍觳觫，不屑呼蹴”视为义理之性？既视为义理之性，应是纯然之善，为何又说“凭他不得”，要“加学问工夫”？这里，彭国翔在《良知学的展开》中对孟子“四端之心”的分析可以帮助我们理解冯从吾，彭国翔在分析“见在良知”时说道：“事实上，《孟子》的‘四端之心’，显然都是在感性经验或是知觉运动中的表现，但作为四端之心的‘恻隐’、‘是非’、‘礼让’与‘羞恶’，至少在理学传统内部又历来不被儒者们视为一般意义上的感性经验，而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的本然善性的流露，本身具有先验的本体地位。”^[210]“不忍觳觫，不屑呼蹴”与《孟子》的“四端之心”一样，虽然是感性经验的，但它是本然善性的流露，本身具有先验的本体地位，是超越的本心，所以冯从吾说“不忍觳觫，不屑呼蹴”是义理之性。然而，不忍之心、不屑之心毕竟是已发之念，可以说是已发“最初无欲的一念”，既为已发，就是处于感应状态下的活动与呈现，随着活动与呈现的展开，自然难免受气质之偏的影响，难免受物欲的习染，所以，学问工夫都是必要的，不能任凭它自己作用，自起自伏，自生自灭。因为虽善念亦不能声闻过情，“最初无欲的一念”虽是义理之性的表现，然而气质有偏，“亦凭他不得”，要戒慎恐惧，加以学问工夫。

冯从吾对气质的性质也有进一步的分析，有人问“变化气质”的“气质”与“气质之用小，学问之功大”中的“气质”是否相同，冯从吾回答：“不同。变化气质之气质就不好一边说，所以要变化。气质之用小之气质就好一边说，只是不可恃它好，所以要学问。”^[211]对方进一步反问，如果说气质之用小之气质是就好一边说，那就已经是义理之性了，为什么还称它为气质之性呢？冯从吾赞许问题问得好，认为微妙之处就在这里。他说：“如见孺子而怵惕，此义理之性也，若不识其端而扩充之，则怵惕亦气质耳；息夜气而几希，此义理之性也，若不识其机而培养之，则几希亦气质耳；孩提知爱，稍长知敬，此义理之性也，若不乘此未雕未琢之天，而加以入孝出悌之功，则知爱知敬亦气质耳。然则如何以义理之性亦谓之气质？曰：谓义理之性乘气质以发露，而不由学问之功也，谓靠天而不靠人，恐在人之功既疎，并在天之端倪亦不可保也，故曰气质之用小，学问之功大。学者若加学问之功，无论几希之夜气不为知诱，即旦昼之仁义亦可永存，无论孩提之知能不至物化，即终身之孝悌亦可参天，岂不并气质而亦为义理也哉？气质之用小，学问之功大，真圣人不易之言也。”^[212]和上面所讲的不忍觳觫，不屑呼蹴一样，见孺子而怵惕，息夜气而几希，孩提知爱，稍长知敬，都可以称之为义理之性。但是，这中间仁义孝悌的学问工夫不可少，因为任何义理都只能通过气质表现出来，不能因为义理的内在而“任性”、“使气”，必须时时戒慎恐惧，真正做到“勿忘勿助”。如果说义理之性只是乘气质而发见显露自身，这是天然而自在地作用，不需要人为的学问工夫，此即王阳明所谓的滞于善念而沦于不善矣，那结果恐怕是不但学问工夫荒疏，仁义孝悌的天理也难保。正如好心也可能办坏事。义理之性乘气质以发露，故气质的作用不可忽视，但同时，学问工夫的作用更为重要，戒慎恐惧的工夫不可少，所谓“气质之用小，学问之功大”。

【注释】

[1]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五［M］.光绪本：6.

[2]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三［M］.光绪本：6.

[3]王守仁.王阳明全集：卷二［M］/传习录中/答聂文尉.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4]刘宝楠.论语正义［M］//国学整理社.诸子集成：第一册.北京：中华书局，1954.

[5]刘宝楠.论语正义［M］//国学整理社.诸子集成：第一册.北京：中华书局，1954.

[6]朱熹.四书章句集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3：17.

[7]东方朔.〈性自命出〉篇的心性观念初探.武汉大学中国文化研究院.郭店楚简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C］.湖北人民出版社，2000：322—329.

[8]焦循.孟子正义［M］//国学整理社.诸子集成：第一册.北京：中华书局，1954.

[9]焦循.孟子正义［M］//国学整理社.诸子集成：第一册.北京：中华书局，1954.

[10]焦循.孟子正义［M］//国学整理社.诸子集成：第一册.北京：中华书局，1954.

[11]王先谦.荀子集解［M］//国学整理社.诸子集成：第二册.北京：中华书局，1954.

[12]王先谦.荀子集解［M］//国学整理社.诸子集成：第二册.北京：中华书局，1954.

[13]王先谦.荀子集解［M］//国学整理社.诸子集成：第二册.北京：中华书局，1954.

[14]王弼.老子注［M］//国学整理社.诸子集成：第三册.北京：中华书局，1954.

[15]慧能.坛经：卷八［M］.法海本.

[16]慧能.坛经：卷三○［M］.法海本.

[17]慧能.坛经：卷三一［M］.法海本.

[18]张行成.观物外篇衍义［M］.四库全书本.

[19]张行成.观物外篇衍义［M］.四库全书本.

[20]张载.张载集［M］.北京：中华书局，1978.

[21]程颐，程颢.河南程氏遗书：卷二上［M］.二程集：第一册.北京：中华书局，1981.

[22]程颐，程颢.河南程氏遗书：卷十八［M］.二程集：第一册.北京：中华书局，1981.

[23]胡宏.胡宏集［M］/与僧吉甫书三首.北京：中华书局，1987：115.

[24]张载的“心统性情”与朱熹的“心统性情”之间存在差异，朱熹借用张载的“心统性情”，阐发了自己的心性理论。参见林乐昌《张载“心统性情”说的基本意涵和历史地位》，《哲学研究》2003年12期。

[25]黎靖德.朱子语类：卷五［M］.北京：中华书局，1999.

[26]黎靖德.朱子语类：卷一［M］.北京：中华书局，1999.

[27]黎靖德.朱子语类：卷五［M］.北京：中华书局，1999.

[28]黎靖德.朱子语类：卷五［M］.北京：中华书局，1999.

[29]陆九渊.陆九渊集：卷二十二［M］/杂说.北京：中华书局，1980.

[30]陆九渊.陆九渊集：卷一［M］/与曾宅之.北京：中华书局，1980.

[31]王守仁.王阳明全集：卷二［M］/传习录中/答聂文尉.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32]王守仁.王阳明全集：卷一［M］/传习录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33]王守仁.王阳明全集：卷四［M］/与王纯甫.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34]王守仁.王阳明全集：卷二［M］/传习录中.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35]王守仁.王阳明全集：卷八［M］/书诸阳卷（甲申）.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36]王守仁.王阳明全集：卷八［M］/博约说（乙酉）.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37]王守仁.王阳明全集：卷八［M］/书诸阳卷（甲申）.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38]黄宗羲.明儒学案：卷四十一［M］/甘泉学案五.北京：中华书局，1985.

[39]黄宗羲.明儒学案：卷四十一［M］/甘泉学案五.北京：中华书局，1985.

[40]黄宗羲.明儒学案：卷四十一［M］/甘泉学案五.北京：中华书局，1985.

[41]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五［M］/答涂镜源中丞.光绪本：23.

[42]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一［M］/庆善寺讲语.光绪本：20.

[43]焦循.孟子正义［M］//国学整理社.诸子集成：第一册.北京：中华书局，1954.

[44]朱熹.四书章句集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3：287.

[45]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三［M］/疑思录.光绪本：44.

[46]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二［M］.光绪本：57.

[47]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二［M］.光绪本：63.

[48]《论语·乡党》云：“厩焚。子退朝，曰：‘伤人乎？’不问马。”

[49]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二［M］.光绪本：65—66.

[50]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三［M］/疑思录.光绪本：23.

[51]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三［M］/疑思录.光绪本：23—24.

[52]焦循.孟子正义［M］//国学整理社.诸子集成：第一册.北京：中华书局，1954.

[53]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五［M］.光绪本：23.

[54]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五［M］.光绪本：6—7.

[55]王守仁.王阳明全集：卷八［M］/书诸阳卷（甲申）.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56]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二［M］.光绪本：17.

[57]王守仁.王阳明全集：卷一［M］/传习录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58]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七［M］/宝庆语录.光绪本：14.

[59]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二［M］.光绪本：10.

[60]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二［M］.光绪本：19.

[61]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七［M］/宝庆语录.光绪本：17.

[62]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五［M］/答涂镜源中丞.光绪本：20.

[63]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五［M］/答涂镜源中丞.光绪本：23.

[64]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五［M］/答涂镜源中丞.光绪本：23.

[65]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47.

[66]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二［M］.光绪本：11.

[67]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一［M］/都门语录.光绪本：6.

[68]牟宗三.心体与性体［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455.

[69]牟宗三.心体与性体［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483—484.

[70]牟宗三.中国哲学十九讲［M］.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5：60.

[71]牟宗三.中国哲学十九讲［M］.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5：60—61.

[72]牟宗三.中国哲学十九讲［M］.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5：62.

[73]参见牟宗三.中国哲学十九讲［M］.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5：107.

[74]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28—29.

[75]王弼注.孔颖达疏.周易正义［M］.十三经注疏：卷一.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289.

[76]孔安国传.孔颖达疏.尚书正义［M］.十三经注疏：卷二.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199.

[77]毛亨传.郑玄笺.孔颖达疏.毛诗正义［M］.十三经注疏：卷三.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1218.

[78]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16.

[79]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五［M］/答杨原忠运长.光绪本：34.

[80]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27.

[81]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26—27.

[82]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四［M］/订士编.光绪本：90.

[83]费，用之广也。隐，体之微也。见朱熹.四书章句集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3：22.

[84]朱熹.四书章句集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3：98—99.

[85]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三［M］/疑思录.光绪本：16—17.

[86]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五［M］/答涂镜源中丞.光绪本：23—24.

[87]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五［M］/答杨原忠运长.光绪本：27—28.

[88]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五［M］/答杨原忠运长.光绪本：28—29.

[89]牟宗三.中国哲学十九讲［M］.上海：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5：94—98.

[90]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五［M］/答涂镜源中丞.光绪本：20.

[91]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五［M］/答涂镜源中丞.光绪本：24.

[92]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五［M］/答涂镜源中丞.光绪本：25.

[93]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24.

[94]王弼注.孔颖达疏.周易正义［M］.十三经注疏：卷一.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289.

[95]朱熹.四书章句集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3：20.

[96]朱熹.四书章句集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3：31.

[97]焦循.孟子正义［M］//国学整理社.诸子集成：第一册.北京：中华书局，1954.

[98]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三［M］/疑思录.光绪本：32—33.

[99]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15.

[100]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四［M］/订士编.光绪本：25.(www.xing528.com)

[101]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五［M］.光绪本：52.

[102]王守仁.王阳明全集：卷三［M］/传习录下.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103]丁为祥.王阳明“无善无恶”辨［J］.孔子研究.1993，（2）：115—120.

[104]黄宗羲.明儒学案：卷四十一［M］/甘泉学案五.北京：中华书局，1985.

[105]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15—16.

[106]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三［M］/疑思录.光绪本：57.

[107]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三［M］/疑思录.光绪本：44—45.

[108]朱熹.四书章句集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3：292.

[109]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三［M］/疑思录.光绪本：44.

[110]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二［M］/疑思录.光绪本：11.

[111]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五［M］/答涂镜源中丞.光绪本：25.

[112]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二［M］/疑思录.光绪本：18.

[113]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八［M］/善利图说/附录.光绪本：17—18.

[114]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八［M］/善利图说/附录.光绪本：18.

[115]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二［M］/疑思录.光绪本：26.

[116]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一［M］/池阳语录.光绪本：7—8.

[117]王弼.老子注［M］//国学整理社.诸子集成：第三册.北京：中华书局，1954.

[118]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三［M］/疑思录.光绪本：68—70.

[119]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14—16.

[120]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16—17.

[121]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17—18.

[122]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18.

[123]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19.

[124]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19—20.

[125]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18—19.

[126]王守仁.王阳明全集：卷三［M］/传习录下.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127]朱熹.四书章句集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3：328.

[128]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20.

[129]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21.

[130]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22—23.

[131]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25.

[132]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11.

[133]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37—38.

[134]王守仁.王阳明全集：卷一［M］/传习录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135]王守仁.王阳明全集：卷一［M］/传习录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136]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23—24.

[137]王阳明.孙爱玲译注.传习录［M］/传习录补遗.济南：山东友谊出版社，2001：495.

[138]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43.

[139]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九［M］/太华书院会语.光绪本：23.

[140]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11—12.

[141]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11.

[142]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二［M］.光绪本：17.

[143]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30—31.

[144]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29.

[145]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29.

[146]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30.

[147]黄宗羲：明儒学案：卷四十一［M］/甘泉学案五.北京：中华书局，1985：985.

[148]李贽.李贽文集：卷一［M］/焚书/答邓石阳.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

[149]李贽.李贽文集：卷一［M］/焚书/答邓明府.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

[150]冯从吾.冯恭定全书：续集卷二［M］.光绪本：9—10.

[151]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七［M］/宝庆语录.光绪本：25.

[152]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二［M］.光绪本：15.

[153]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二［M］.光绪本：5.

[154]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二［M］.光绪本：6.

[155]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49.

[156]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50.

[157]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一［M］/池阳语录.光绪本：83—84.

[158]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50—51.

[159]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12—13.

[160]黎靖德.朱子语类：卷五［M］/性理二.北京：中华书局，1999.

[161]黎靖德.朱子语类：卷十八［M］/大学五.北京：中华书局，1999.

[162]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26.

[163]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26.

[164]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27.

[165]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28.

[166]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50.

[167]孔安国传.孔颖达疏.尚书正义［M］.十三经注疏：卷二.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93.

[168]黎靖德.朱子语类：卷五十八［M］/孟子八.北京：中华书局，1999.

[169]王守仁.王阳明全集：卷三［M］/传习录下.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170]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二［M］.光绪本：1—2.

[171]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二［M］.光绪本：1.

[172]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二［M］.光绪本：4—5.

[173]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22.

[174]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二［M］.光绪本：9—10.

[175]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55—56.

[176]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二［M］.光绪本：3.

[177]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二［M］.光绪本：6—7.

[178]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二［M］.光绪本：5.

[179]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二［M］.光绪本：8—9.

[180]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二［M］.光绪本：9.

[181]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二［M］/疑思录.光绪本：19.

[182]朱熹.四书章句集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3：18.

[183]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九［M］/太华书院会语.光绪本：15.

[184]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40.

[185]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九［M］/太华书院会语.光绪本：16.

[186]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40.

[187]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40.

[188]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42—43.

[189]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40—41.

[190]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41—42.

[191]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九［M］/太华书院会语.光绪本：13—14.

[192]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九［M］/太华书院会语.光绪本：17.

[193]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九［M］/太华书院会语.光绪本：17—18.

[194]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九［M］/太华书院会语.光绪本：18—19.

[195]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九［M］/太华书院会语.光绪本：14.

[196]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一［M］/池阳语录.光绪本：11.

[197]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十一［M］/池阳语录.光绪本：12.

[198]张载.张载集［M］.北京：中华书局，1978.

[199]张载.张载集［M］.北京：中华书局，1978.

[200]张载.张载集［M］.北京：中华书局，1978.

[201]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九［M］/太华书院会语.光绪本：3—4.

[202]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九［M］/太华书院会语.光绪本：4—5.

[203]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九［M］/太华书院会语.光绪本：4.

[204]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一［M］/辨学录.光绪本：43—44.

[205]见本文第二章（心性本体论）/第四节（心与理的关系）/二、反对“丢过理字言心言性”。

[206]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九［M］/太华书院会语.光绪本：4.

[207]张载.张载集［M］.北京：中华书局，1978：274.

[208]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九［M］/太华书院会语.光绪本：11.

[209]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九［M］/太华书院会语.光绪本：19.

[210]彭国翔.良知学的展开［M］］.北京：三联书店，2005：72.

[211]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九［M］/太华书院会语.光绪本：11.

[212]冯从吾.冯恭定全书：卷九［M］/太华书院会语.光绪本：1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