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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浙东学派文学思想研究:舒岳祥与易代永嘉学传人

时间:2023-11-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不过,永嘉学人的文学流脉仍旧赓续不绝,而且意态纷呈。舒岳祥的真正从师,是在二十六岁时以文章谒见吴子良,受到了吴氏的高度赞扬,称其“异秉灵识如汉终、贾”,并纳入座下学习文法,成为上承永嘉“文字之传”的又一后劲。据《南史·陶潜传》所载,晋、宋易代之际,渊明耻复屈身后代,不肯仕宋武帝朝。舒岳祥有些诗着力学陶,洒然自适的精神意趣与之很相似。

南宋浙东学派文学思想研究:舒岳祥与易代永嘉学传人

宋理宗后期,朱学最终取得思想界鳌头的地位,曾盛极一时的永嘉学术则渐渐褪去了光彩。不过,永嘉学人的文学流脉仍旧赓续不绝,而且意态纷呈。从陈耆卿、吴子良及其弟子来看,学术思想向朱学靠拢,作诗缀文则从永嘉前辈那里汲取精髓,似乎成了永嘉弟子治学为文的基本选择。尤其到了宋末元初——这一故国陆沉、天崩地坼的时代,以心性义理为核心的理学显得苍白无力(100),永嘉文学中的忧世精神和文章风骨开始大放异彩。这一方面最突出的代表是吴子良的弟子舒岳祥,以及舒氏弟子刘庄孙、戴表元等一些遗民诗人。

舒岳祥(1219—1298),人称阆风先生,台州宁海人,宝祐四年登文天祥榜进士,生活在宋理宗、度宗以及元世祖、成宗年间,是南宋遗民的代表。他自幼禀有极高的文学天赋,刘庄孙《行状》称他:“生而气豪骨老,童时出语辄惊人。落笔不肯随人后。踔厉风发,士林老宿莫不屈行辈与之交。”岳祥还幼承庭训,从他祖父舒樗那里得“象山大意”;又,建安朱氏之学方大行于天下,舒岳祥从先辈学者那里闻知其说,乃作《原性》诸文,“实能会朱陆深微之论”(101)。可知他从小受的是朱陆理学思想的熏染,并确有自己的心得。舒氏晚年有《宁海县学记》一文,其中有云:“崇经术所以明义理,理义明所以正人心,人心正则天下之统定矣。统者何?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尧、舜、禹、汤、文、武心相授受之统也,孔子心得尧舜之统者也。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此孔子家传之统也。会其有极,归其有极。极者,一统之所也。是以历代帝王必得此心之统,而后一天下之统也。”(102)舒氏这里拈出十六字传心诀,以《大学》崇扬正心诚意的终极意义,无非是重复理学家心性论和道统说的老调,并无甚新意。

舒岳祥的真正从师,是在二十六岁时以文章谒见吴子良,受到了吴氏的高度赞扬,称其“异秉灵识如汉终、贾”(103),并纳入座下学习文法,成为上承永嘉“文字之传”的又一后劲。《水心学案》中论舒氏曰:“自水心传于筼窗,以至荆溪,文胜于学,阆风则但以文著矣。”“水心之学,至阆风师弟后,无复传矣。”(104)岳祥著述宏富,《阆风集》原有二百多卷(105),但大多佚失,现仅存十二卷,大部分作于入元之后,其中诗九卷,杂文三卷。他的文学造诣既本于天资,更得自山河破碎的家国命运之激励,沦落飘转的身世之触发。德祐二年宋亡,舒岳祥颠沛干戈之间,流寓浙东各地,“于雁仓于□峰,于越之雪溪,于明之堂墺,或避兵道途,所经冰雪颠沛,人所不堪者,处之超然,大篇小章,把酒成咏,其气浩乎其不衰,而卓然独立之志不少挫也”(106)。入元后,岳祥隐匿乡里,任赤城书堂长,执教以终。期间他与宁海刘庄孙、奉化戴表元、鄞县袁桷等往来酬答,交谊甚密。晚年尤潜心于诗文创作,奋笔不辍,尤长于为诗。本来,在南宋末士子汲汲于科名的大环境中,诗不受重视,如戴表元所说:“所见名卿大夫十有八九出于场屋科举,其得之之道非明经则词赋,固无有以诗进者。间有一二以诗进,谓之杂流,人不齿录。”(107)舒岳祥的态度则迥出于流俗,认为:“方宋承平无事时,士有不得志于科举,则收心于学问,放情于吟咏,自是天下乐事。”(108)尤其是百姓在蒙人铁蹄兵火之中的哀嚎悲恸,以及个人命运的危浅不测,穷愁无聊,让舒岳祥和周围的众多遗民都与诗这一抒情文学形式愈益亲近。

舒岳祥和弟子刘庄孙都喜欢和陶,舒氏从陶渊明那里获取的,首先是高尚其志的人格精神,比如:“渊明不可及,适意惟所之。无食不免乞,折腰乃竟辞。主人必义士,知心如子期。厚馈既赒急,复酌我以巵。”(109)困厄浙东,乃至贷粟而食的遭遇,使他想起了陶渊明的乞食,因藉以自慰。再如:“难学夷齐饿首阳,聊效陶潜甲子。”(110)据《南史·陶潜传》所载,晋、宋易代之际,渊明耻复屈身后代,不肯仕宋武帝朝。其所著文章凡义熙以前者,皆明书晋氏年号;自永初以来,则唯云甲子而已。这两句诗说明,在出处大节上,舒氏是以渊明的固穷守节为楷模的。他不但欲肖渊明之名节,而且向往渊明冲淡平和诗歌境界。舒岳祥自称“欲自柳州参靖节”(111),并云“自谓颇知渊明真趣”(112),陶诗的浑朴自然、平淡隽永也成为岳祥诗艺的最高追求。舒岳祥有些诗着力学陶,洒然自适的精神意趣与之很相似。如《客好》:“薄田岁罕收,柴门客多好。车辙自成趣,蒿莱不须扫。邻家知客到,亦复馈梨枣。酒尽当复沽,言论自颠倒。万事皆可谈,慎勿谈世道。”(113)此诗娓娓道来,不假雕饰,很有渊明摒绝烦嚣、尽心农事的超然。但舒岳祥又毕竟不能完全适意,最后两句,则噤若寒蝉,似有满腔怨抑排遣不去。

刘庄孙《舒岳祥行状》称岳祥“平生为人意度超迈,精神散朗”,早年居家时“尝修葺家园,娱奉二亲,临高眺远,筑亭馆台榭,列植竹树花果,岁久成阴,于其曲折为径,如篆文,命之曰篆畦。公既不仕,将于此优游卒岁”。这种理想的人生设计,实是陶渊明式的诗意栖居。他雅好诗酒,酒和月是他诗中常有的意象。因此他的学陶,在一定程度上是本于性情之所近,大约也与吴子良“气象和平,标韵贵高逸,趣味贵深远”的诗歌教法有关;而他与杜甫的愈益趋近,则归因于飘转流徙的悲惨经历。

宋恭帝德祐二年丙子春夏之间,元兵追击广、益二王至温州庆元、台州一带,舒岳祥乃避地于石林、雁苍等地(114)。十月,元兵从福建折回,扰宁海,屯尚义舒氏宅(115)。舒岳祥五十九岁时作《自寿》诗自述蹇险:“阆风老人五十九,白头饥冻荒山走。偶然脱命得生还,闾里相看惊老丑。今朝初度最可怜,五子三孙在眼前。老妻欲作无面饼,问讯鸡娘渠未肯。海水潮小未登鱼,霜后黄柑亦自疏。”(116)这和杜甫蓬转于兵连祸结之际的经历极为相似。舒岳祥说:“平生欲学杜,漂泊始成真。”(117)又云:“燕骑纷纷尘暗天,少陵诗史在眼前。”(118)这虽是赠友人之诗,也表达了舒岳祥以杜甫为楷模,以诗为史的创作理想。他既眷念国运,又悲慨身世,忧时伤世的精神气脉和杜甫遥遥相通。如他寄赠同志的诗:“故国山河成断绝,孤臣江海自飘零。”(119)“重经丧乱成南北,多谢交游访死生。”(120)从深沉寥廓的悲凉中明显可以看到杜诗的投影。此外,舒氏的大量咏物诗,如咏孤雁:“不知何事背群飞,欲宿无依去无疑。天长路杳翅流血,夜向霜凄声转微。”(121)杜鹃花:“杜陵野老拜杜鹃,念渠蜀王身所变。我今流涕杜鹃花,为是此禽流血溅。”(122)都寄托了岳祥的忠愤感激之意,抒发的是杜甫式的社稷生民之悲。虽然如此,舒岳祥与杜甫一样仍不失豁达,在坎坷艰辛之中时时流露出难泯的率真。如《喜食新麦》:“乱后归田好,残生似可延。余花恋余景,新麦起新烟。畎浍藏科斗,园林带杜鹃。妻孥共甘苦,一醉慰饥年。”(123)也有些许渊明田园诗的味道。《自寿》中数语则更像自嘲:“穷人作事天不与,只有红梅相媚妩。为渠一笑买村酤,老夫自歌稚子舞。眀年六十更可歌,大乱不死奈我何。”这很像杜甫《羌村三首》中生死梦寐的感慨,但又不忘自我揶揄和宽解。

总的看来,舒岳祥的诗,在陶渊明式的洒然自适中难免哀伤和悲叹;在杜甫式的忠愤沉郁中又往往藉雅谑以自遣。如舒氏所云“几嘻笑而几痛哭也”(124)。这种欢咍悲骇、忧乐交杂,是一种典型的遗民心态。王应麟为《阆风集》作序曰:“(岳祥)晩岁涉坎险,历蹇难,萍流蓬转,有陶、杜所未尝,气益劲,思益深,胸中之书不烬,方寸之广居浩乎其独存,弄云月于嵁岩之下,友渔樵于寂寞之滨,固穷守道,皜皜乎白璧之全。”舒岳祥对陶、杜之诗,并非刻意规摹形迹,而是坎坷的生命遭际,让他与陶、杜的精神品质愈发贴近,涵化成他悯时伤世的襟抱和独立自适的人格。

舒岳祥在当时文名颇著,他的操守和诗才对当地士子产生极大的影响;尤其由于“丙子兵祸,台、温为烈”(125),当地士人的共同的遭际,更容易让他们对舒岳祥产生亲近感。戴表元《国南仲诗后序》云:“独东野老寿,巍然高卧阆风香岩上三十年,浙河以东学诗者朝暮至。”(126)又,戴氏《题萧子西诗卷后》云:“故平生与丞公倡酬之日,惟避地天台时为多。又方其时,同游佳朋友皆无恙,舒舜侯在马岙,刘正仲在雁苍,胡元鲁在峡石,每兵休事定,辄一会合,必有诗邮,急于百返,危韵或乃共和,争奇斗博,下至传稿生徒,执砚童孺,欬唾相熏,亦有法则。今一辈衣冠悉皆凋谢,而惟老夫凄然孤留,人遂无从余问诗者。”(127)宋亡前后,他们以台州、庆元为中心,以诗相为酬答,共同发抒亡国的黍离之悲和个体的幽怨,形成了以舒岳祥为中心的密切互动的遗民诗人群。其中著名的有王应麟、刘庄孙、戴表元和袁桷等人,其中尤以戴表元最为著名。

戴表元(1244—1310)是舒岳祥和王应麟的学生,南宋咸淳七年进士,授迪功郎、建康府教授等职。至元十二年(宋恭帝德祐元年),元军进逼临安,戴表元开始了三年的逃避兵乱的生涯。他先后避难天台、鄞县、杭州等地,与舒岳祥、刘庄孙等人往来酬唱。宋亡后,表元于至元二十九年受聘任奉化养正堂师,大德八年任信州教授。后归里,读书吟诗以终。顾嗣立认为戴表元之诗:“类多伤时悯乱、悲忧感愤之辞。”(128)大抵是指戴表元避乱时期的诗而言的。他写了大量的诗篇来揭露元军的暴行,发抒易代之际的感怆,进而将乃师舒岳祥的“诗史”精神发扬光大。如《行妇怨》写蒙人的烧杀掳掠,蓬头垢面的妇女受到元军的凌辱,哭声震天的惨恸,《南山下行》写兵乱中的死者“累累骸骨横林皋,鸟喧犬噪沙草白,酸风十里吹腥臊”的血腥,《火后》写战争焚烧百姓的家园,《此地》写饥饿穷愁的平民流离失所,都体现了戴表元对百姓深挚的同情。

戴表元入元后大部分时间隐居不出,他对于国破山河在的改姓易代尤为敏感。诗风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在《方端叟诗序》中自叙诗风的几次变化:从少年时“意气疏爽”,但欲自快胸臆;直到大德庚子之春历经国变之后,“余既以饥穷裹书授徒而活,忽忽何暇作诗,间作诗,不过如李龟年白头感慨悲歌,对人羞涩,人亦无与听者”(129)。这种含蓄吞吐,实际是诗作臻于老成的表现。他后期的诗中充满了繁华不再、人生易老的落拓哀伤。如:

梦觉依然一草寮,浮踪已惯任飘摇。虚帘晴气生朝露,远树寒声过夜潮。白骨又惊山下满,朱颜刚向客中消。时平不爱通侯印,且愿深林作老樵。(130)

牡丹红豆艳春天,檀板朱丝锦色笺。头白江南一尊酒,无人知是李龟年。(131)

“时平不爱通侯印,且愿深林作老樵”,表达了戴表元隐居终老的愿望。但是他最终还是出来做了元官,身为亡国之臣的心结让他始终难释。在戴氏许多看似豁达的话语表象下,潜藏的是深沉的悲伤。如《坐隐辞》:(www.xing528.com)

快马疾驰不如徒步,多金善贾不如躬耕。日食八珍不如强饭,封侯万里不如还乡。我观古来丈夫子,何用桑弧蓬矢射四方苏秦生为六印役,主父死愿五鼎烹。不如诸葛草间谈管乐,陶潜醉里傲羲皇。南面之尊何如于据梧之贱,环辙之智无预于荷莜之狂。高冈峻谷久亦变,青天白日昼夜行茫茫。胡为忧愁浪自苦,百年齿发谁得长坚强。不如掩关扫迹成坐隐,清斋永日一炉香。(132)

但是在《广坐隐辞》中这种豁达变为无奈:

悲来俯仰寻隐处,欲亲书册依杯觞。引酒未一酌,狂气郁律冲肝肠。读书未一卷,噫呜感慨泪浪浪。酒能触人生愤激,书能览古知兴亡。非徒不足充隐具,反缘二物来自戕。覆杯掩卷且默坐,气定始觉如平常。因思世上百千事,是非荣辱俱可忘。(133)

从诗中能够体会到,作为遗民诗人的戴表元对国家覆灭和个人际遇的悲悯是深刻的。

戴表元这种沉郁多气、感慨遥深的诗风的形成,应归因于表元对国破家亡的痛苦体验。所谓“国家不幸诗家幸”,便是此意。他对作家身世之于诗作的影响体会颇深,提出“作诗惟宜老与穷”的诗学命题。其《周公谨弁阳诗序》云:

人尝言,作诗惟宜老与穷。彼老也穷也,事之尝其心者多矣,故其诗工。人孰不愿其诗工,而甚无乐乎老与穷,则夫诗之必至此而工者,人之见之,宜相吊以悲,而顾好之,何哉?曰:“天固以是慰之也。”天以是慰之,则凡人之得工于诗者,命也,非其性能也。诗之工非其性能,而有挟之者,是挟命欤?曰:“是亦人也。”人少而好之,老斯工矣,其穷也亦好之,而诗始工也。其不好者,虽老且穷,犹不工也。人之好工其诗,且好老与穷欤?余亦好老与穷者也,然亦适遭之也。(134)

“作诗惟宜老与穷”,就是说在年老和穷困的境遇下才更能写出好诗。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人在年老时已饱经沧桑,其诗歌内容也就丰富深刻;人身处困顿之中,备尝艰辛,所写的诗歌感慨沉郁,更能令读者产生共鸣。

戴表元周围的诗人身世皆大略相似,戴氏对他们诗评亦特别突出了“穷”的玉成之功,如认为陈无逸“中经忧患,寄托益广”(135),周密“晚年展转荆棘霜露之间,感慨激发,抑郁悲壮”(136),萧子西“年俱老苍,加之以世故兵革,羁旅炎凉之忧,攻之于外;田园婚嫁朝暮之迫,挠之于内。于是诗味之酸咸苦辣,煎煮百出,如膏糜果蜜,力尽津竭而甘生焉”(137)。指出宋元之际那些中经乱离的诗人,因个人际遇的变化,诗风也发生了质变。

在南宋的遗民中,戴氏入元时间较长,这种经历也让他有机会反思有宋一代之文学。表元思想实以程朱理学为旨归,但针对南宋以来“理学兴而文艺绝”、文气萎靡不振又满怀忧心。弟子袁桷记其曾“力言后宋百五十余年,理学兴而文艺绝。永嘉之学志非不勤也,挈之而不至,其失也萎;江西诸贤,力肆于辞,断章近语,杂然陈列,体益新而变日多,故言浩漫者荡而倨,极援证者广而类,俳谐之词获绝于近世,而一切直致,弃坏绳墨,棼烂不可举,文不在兹,其何以垂后?先生深悯焉”(138)。戴表元指出这种文运衰敝的症结,乃在于思想界长期以来“言道者不必贵文,言文者不必兼道”的偏执,表元则力图跳出了正统理学家排摈文艺的窠臼,他欲兼承文、道之传,以振起颓弊的“斯文”。比如,对理学前辈真德秀和魏了翁,他不仅从其论著中汲取思想营养,继承其学统,而且喜好其文辞,善于体悟其中浩荡的文气(139)。表元之文以序跋为多,说理而兼重抒情,布置有统,和易而不流,弟子袁桷评其文曰:“清深整雅,蓄而始发。间事摹画,而隅角不露。”(140)《文集》中的许多序、跋、记、杂文,如《二歌者传》、《渔说》、《蜜喻》等都有这样的特点。

戴表元不立门户,综贯百家,在宋末元初的文坛,上承永嘉之学,下启有元一代,在当时享有盛誉。《元史》本传称:“至元大德间,东南以文章大家名重一时者,唯表元而已。”(141)评价是相当高的。他的弟子袁桷入京,将他的主张广泛传播开来,对元代文学起了开风气之先的作用。

南宋遗民舒岳祥、戴表元虽为永嘉学弟子,但是他们多在文的方面下功夫,而对永嘉学已不再感兴趣。比如,戴表元虽然从学术谱系上说是永嘉弟子,但他对永嘉学亦有微辞,认为“其失也萎”。从他们那里已经很难发现永嘉前辈思想的影子。所以,从舒、戴那里可以看出,曾经振耀一时的南宋永嘉学术已走向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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