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王淮官僚集团的较量中,浙东士人开始在政治舞台上显露头角,并渐渐成为道学集团的中坚力量(276)。正因为此,他们乃受到了绍熙内禅后新任宰执赵汝愚的青睐,将居外任的浙东名士召回朝廷,作为自己的辅翼。但是,在同王淮的斗争中,他们已然背上了“道学党”这一带有贬义的声名,很容易授人以柄。因此,在随后而起的“庆元党禁”中,他们更由于党争而遭到了沉重的打击。
绍熙内禅中,皇戚韩侂胄怪怨赵汝愚在扶立嘉王即位之后分权不公,乃对汝愚及其道学集团施以攻击。韩侂胄指使右正言李沐攻击赵汝愚,使汝愚自乞罢政。朝中士大夫和太学生清议力量上疏直汝愚之冤,韩侂胄党乃承续了王淮党对“道学”的围攻伎俩,企图利用此二字将赵汝愚党人一网打尽。《通鉴续编》记之云:“及侂胄怒赵汝愚、朱熹,以其从游者皆知名士,欲尽去之,而不可悉诬以罪。或谓之曰:‘凡相与异者,皆道学之人,若以道学目之,则有何罪?当曰“伪学”。’”对异己的朝野士人,他们重又加上了陈贾所发明的“伪学”这一恶谥。
随之而来的便是党禁之兴。绍熙五年庚午,诏命知潭州朱熹入朝,朱熹行至上饶,闻以内批逐留正,便已敏锐地觉察到朝中政敌已先下手,故忧心忡忡。《朱子年谱》叙述此一节的时候特意提到:“及至六和塔,永嘉诸贤俱集,各陈所欲施行之策,纷然不决。”(277)依照余英时先生的说法,此“永嘉诸贤”应当包括陈傅良、叶适和薛叔似在内(278)。在地方任职的永嘉名士欣知新君即位,于是怀抱着得君行道的满腔热忱入都,至六和塔得知道学集团在朝中的领袖留正待罪于此,预感到朝中已然有了变故。此时敌氛方炽,他们于是积极筹划对策,以免在党争中遭难。从他们的被召入都,以及面对山雨欲来的党争的对策,可见永嘉士人确已成为赵汝愚党的中坚力量。
随后韩侂胄党便紧锣密鼓地开始了一系列的党禁活动。侂胄命何澹和刘德秀分任御史中丞和右正言之职,把持了言路,指“道学”为“伪学”,并通过控制科举权,禁止“伪学”进入科场。庆元二年九月,在赵汝愚窜死之后,太常少卿胡纮奏论“伪学”猖獗,图谋不轨,并乞请光宗“权住进拟伪党”。庆元三年闰六月,朝散大夫刘三杰入见,声言“前日为伪学,至此而变为逆党矣”(279)。伪学之禁升级为党禁,使道学阵营内的浙东士人遭到了沉重的打击。和崇宁党立“元祐党人碑”如出一辙,韩党炮制了一份录有五十九人的“伪学党人名单”,其中,包括陈傅良、叶适、徐谊、薛叔似、蔡幼学在内的温州籍官员就有九人,而周南、赵汝谠、赵汝谈、周端朝是叶适的门人。这份名单与叶适的荐士名单有相似之处,后者昭示了浙东士人的崛起,前者则显示了陈傅良、吕祖俭、叶适等浙东名士由于党争中的积极活动招致了韩侂胄党的怨恨,必欲铲除之而后快。如周梦江先生所说:“盖当时永嘉学者众多,且负盛名,固忌恨之者亦众。”(280)
浙东名士因为在党争中的积极活动,普遍遭到了韩侂胄党的打击。朱熹庆元元年被逐出都门之后,浙东士人也成了韩侂胄“清党”行动的重要目标。他们中有许多人被逐出朝廷,远离了中枢系统。庆元元年四月,四明的杨简因为争赵汝愚外放之事,被李沐劾罢;吕祖俭上书攻韩侂胄,为朱熹、赵汝愚辩诬,送韶州安置,终死于贬所;庆元二年夏,臣僚对陈傅良上章诋毁,韩侂胄诬之为“心术不正”,被降三官,罢宫观,自此屏居杜门,不与世人交接,榜所居之处曰“止斋”(281);叶适《进卷·君德》被御史胡纮劾为“无君”,降两官,罢主管冲佑观(282)。此外,陈谦、王楠、蔡幼学等浙东士人均在庆元二年被放罢。
浙东学人藉以扩大力量的科举阵地也遭到激烈的攻击。永嘉学者陈傅良、叶适、蔡幼学在科举士子中间有着极大的影响,陈傅良还在绍熙三年任考试官,徐谊也曾任点检试卷官。浙东学人将科场变为汲引善类的重要阵地。但在反对派看来,这却是“伪党”滋生和势力扩大的温床,必须釜底抽薪,从根本上扼制“逆党”思想的影响。党禁期间,曾有臣僚上言“三十年来,伪学显行,场屋之权,尽归二三温人。所谓状元、省元、两优释褐,若非其私徒,即是其亲故”(283)。根据周梦江先生的考证,“三温人”盖指陈傅良、叶适、徐谊(284)。韩侂胄为了夺取场屋之权,控制士子仕进之途,特安插自己的亲信吏部尚书叶翥入省闱,并担任知贡举。庆元二年,叶翥上言:“士狃于伪学,专习《语录》诡诞之说、《中庸》《大学》之书以文其非。有叶适《进卷》、陈傅良《待遇集》,士人传诵其文,每用辄效。请令大学及州军学……语涉道学者皆不预选。”(285)《进卷》、《待遇集》因此遭到毁板。
在翻云覆雨的政党斗争中,浙东士人命运几经起伏。陈傅良在党禁稍歇的嘉泰三年便已去世;叶适威望素著,所受打击较小,并因为一向主张抗金,且有“二陵之仇未报,故疆之半未复”(286)之语,于是受到准备北伐的韩侂胄的器重,开禧北伐中被任命为宝谟阁待制知建康府兼行宫留守,七月,兼沿江制置史,负责守卫南京和长江中下游地区。叶适在金兵入侵两淮之际,指挥作战方略得当,破定州之敌,解和州之围,建康得以安然无恙。但开禧北伐终于一败涂地,韩侂胄殒命,史弥远掌控权柄。叶适被视为韩侂胄党人而遭到御史中丞雷孝友的劾罢,自此息影家园,潜心著述,在政治上再无作为。
同时遭到弹劾罢官的浙东士人还有许及之、薛叔似、陈谦、孙元卿、王楠、曹叔远。许多浙东士人早在叶适之前去世:许及之卒于嘉定二年,薛叔似卒于嘉定十四年,陈谦卒于嘉定八年,王楠卒于嘉定九年。即使在史弥远召用道学士人的宁宗嘉定年间,他们也没有得到合适的机会施展自己的才干,从此,曾经怀抱着热切的“得君行道”理想的浙东士人,在政治舞台上渐渐趋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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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浙东地域之沿革,全祖望《浙东分地录》一文记述甚详:“浙江十一府,以秦置会稽郡之封计之,西虽缩而东则赢,盖秦时会稽之东,自浙江隔岸为乌伤诸县,迤逦至于山阴,又东自余姚句章至于鄞而止。”(《鲒埼亭集》卷八十七)
(3) 《周刘诸儒学案》,《宋元学案》卷二十三。
(4) 《北山四先生学案》,《宋元学案》卷八十二。
(5) 《东发学案》,《宋元学案》卷八十六。
(6) 参见早坂俊广《关于〈宋元学案〉的“浙学”概念》,《浙江大学学报》2002年第1期。
(7) 《答程正思》,《朱熹集》第2456页。
(8) 《朱子语类》第2967页。
(9) 吕祖谦的家乡金华和陈亮的家乡永康都属于婺州,“婺学”是本于地域而作的笼统的提法。
(10) 《答潘叔昌》,《朱熹集》第2242页。
(11) 《喻偘传》,宋濂《文宪集》卷十。
(12) 《习学记言》第324页。
(13) 俞文豹《吹剑录》,《说郛》(宛委山堂本)卷二十七。
(14) 《朱子语类》第2961页。
(16) 《四书章句集注》第73页。
(17) 《朱子语类》第1219页。
(18) 同上书,第2801页。
(19) 《四库总目·〈永嘉八面锋〉提要》。这里将吕祖谦列为永嘉学者的发轫者是错误的。
(20) 《与张荆州》,《东莱集》别集卷七。
(21) 《杂说二》,《丽泽论说集录》卷十。
(22) 《进卷·史记》,《叶适集》第720页。
(23) 《徐德操春秋解序》,《叶适集》第221页。
(24) 《南雷诗文集》序类,《黄宗羲全集》第十册,浙江古籍出版社2005年点校本。
(25) 《待制集》原序。
(26) 《太学策问》,《东莱集》卷五。
(27) 《杂说二》,《丽泽论说集录》卷十。
(28) 漆侠《宋学的发展和演变》,《文史哲》1995年第1期。
(29) 《上孝宗皇帝第三书》,《陈亮集》第14页。
(30) 《艮斋学案》,《宋元学案》卷五十二。
(31) 《外制·大理寺主簿王宁新知信阳军》,《止斋集》卷十四。
(32) 《答黄道夫》,《朱熹集》卷五十八,第2947页。
(33) 《朱子语类》第3页。
(34) 同上书,第1936页。
(35) 《与朱侍讲》第十二书,《东莱集》别集卷七。
(36) 《与陈同甫》,《东莱集》别集卷九。
(37) 《勉强行道大有功》,《陈亮集》第100页。
(38) 《答陈同父书》,《浪语集》卷二十三。
(39) 《朱子语类》第2896页。
(40) 《宋学的发展和演变》,《文史哲》1995年第1期。
(41) 《袁文清公墓志铭》,《滋溪文稿》卷九。
(42) 《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四十六。
(43) 同上书,卷七十九。
(44) 《赵张诸儒学案》,《宋元学案》卷四十四。
(45) 《震泽学案》,《宋元学案》卷二十九。
(46) 《周许诸儒学案》,《宋元学案》卷二十三。
(47) 《戴明仲墓志铭》,《浮沚集》卷七。
(48) 《修身践言谓之善行,行修言道礼之质也》,《浮沚集》卷二。
(49) 《归愚翁文集序》,《叶适集》第216页。
(50) 《宋史》第12886页。
(51) 《周许诸儒学案》,《宋元学案》卷三十二。
(52) 同上。
(53) 《答陈同甫书》,《浪语集》卷二十三。
(54) 《薛公(季宣)行状》,《止斋集》卷五十一。
(55) 《浪语集》卷三十二。
(56) 《薛公(季宣)行状》,《止斋集》卷五十一。
(57) 近代学者何炳松先生《浙东学派溯源》一书更认为浙东学术相较于朱学乃是程学的嫡传。其间虽有过当之论,但是该书对浙学源流的追溯,还是颇有启发意义的。
(58) 楼钥《陈公(傅良)神道碑》,《止斋集》附录。
(61) 《宋会要辑稿·食货》七之四三〇。
(62) 《文献通考》卷二三《国用》。
(63) 《宋史》卷一七三《食货志上一》,第4156页。
(64) 《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百五十八。
(65) 参见方如金、赵瑶丹《试论宋代两浙路社会经济的发展及其在全国的领先地位》,《温州大学学报》2002年第3期。
(66) 《何提刑墓志铭》,《梅溪后集》卷二十九。
(67) 《送叶秀才序》,同上书卷二十七。
(68) 《宋本方舆胜览》卷九。
(69) 雍正《浙江通志》卷二十九。
(70) 《宋本方舆胜览》卷七。
(72) 《嘉泰会稽志》卷一。
(73) 《与胡伯量书》,《勉斋集》卷八。
(74) 《绍兴十八年登科录》,(《南宋登科录两种》之一,《宋史资料粹编》本)。
(75) 需要考虑进的一个因素是,浙东通过科举走上仕宦之途的官员越多,就有更多的机会利用特权录用其亲属、同乡,或者让他们通过难度较小的特殊考试入仕,比如转运司考试(又称漕试、牒试,诸路帅臣、监司的子弟、亲友等应举牒送国子监和转运司考试。解额较之各州发解试要宽得多,相对容易。从仁宗景祐四年创立起,到理宗绍定四年的近二百年间,除了徽宗朝外,一直都在实行),使自己的势力扩大化。而这种情况在浙东地区尤为突出,朱熹曾指出:“今日倡为混补之说者,多是温、福、处、婺之人,而他州不与焉。非此数州之人独多而他州之人无不廉退也,乃其势驱之,有不得不然者耳。”(《学校贡举私议》,《朱熹集》卷六十九,第3634页。)
(76) 《两朝纲目备要》卷五。
(77) 《宋史》卷八十八《地理志四》,第2177页。
(78) 《席益差知温州》,《北山集》卷二十二。
(79) 中国古代典籍中常有对不同地域风俗各异的描绘,如《淮南子·坠形训》中就认为自然环境对人的性情和品质皆有影响,如云“轻土多利,重土多迟,清水音小,浊水音大,湍水人轻,迟水人重,中土多圣人。皆象其气,皆应其类”等等。此外,《汉书·地理志》云:“凡民函五常之性,而其刚柔缓急,音声不同,系水土之风气,故谓之风;好恶取舍,动静亡常,随君上之情欲,故谓之俗。孔子曰:‘移风易俗,莫善于乐。’言圣王在上,统理人伦,必移其本,而易其末,此混同天下一之乎中和,然后王教成也。”并根据成帝时刘向所言的汉代地域的划分,以及丞相张禹所条列的各地风俗辑而论之,著于篇籍,提示为政者要注意各地风俗,从地理实际出发以施其政。可见,古人对各地风俗的差异是颇为看重的。尤其是宋代以来,人们的地域观念更加浓厚,在党争和科举中都有所体现(相关论述参见程民生《宋代地域文化》,河南大学出版社,1997年),这反过来也强化了各地士人对本地文化的认同。
(80) 《淳熙四年轮对札子二首》之二,《东莱集》卷三。
(81) 《龙川功名之士》,《隐居通议》卷二。
(82) 《东莱集》卷十。
(83) 《与张南轩》,《浪语集》卷二十三。
(84) 参见陈傅良《薛公(季宣)行状》,《止斋集》卷五十一。
(85) 《与陈同甫》,《东莱集》别集卷十。
(86) 《与朱侍讲》第十九书,《东莱集》别集卷七。
(87) 《祭吕大著文》,《止斋集》卷四十五。
(88) 太学中行三舍法,即太学生通过岁终考试,由外舍升内舍,内舍升上舍。外舍、内舍、上舍人数依次减少。上舍根据考试成绩并参照行艺的表现又分三等,上等直接授官,中等等待参加殿试,下等则有机会参加省试。崇宁三年,诏天下均由三舍法升贡,宣和三年,诏罢天下三舍法,唯太学中仍旧保留此制度,并一直延续到南宋。参见《宋史·选举志三·学校试》。
(89) 《东莱以誉望取士》,《荆溪林下偶谈》卷四。吴子良此处把乾道八年的事说成“淳熙间”,时间弄错了。
(90) 《蔡行之省試》,《荆溪林下偶谈》卷四。
(91) 《与陈同甫书》,《东莱集》别集卷十。
(92) 参见孙锵鸣《陈文节公年谱》。
(93) 《与陈同甫书》,《东莱集》别集卷十。
(94) 《祭吕大著文》,《止斋集》卷四十五。
(95) 《月谷》,《叶适集》第47页。
(96) 《与吕丈书》,《叶适集》第548页。
(97) 《与陈同甫》,《东莱集》别集卷十。
(98) 《与吕伯恭正字》,《陈亮集》第321页。
(99) 《四朝闻见录》第62页。
(100) 《祭吕太史文》,《叶适集》第565页。
(101) 《答陈同甫》,《东莱集》别集卷十。
(102) 参见董平、刘宏章《陈亮评传》第65页。
(103) 《甲辰秋书》,《陈亮集》第338页。
(104) 《陈亮集》第248页。
(105) 《复何叔厚》,《叶适集》第329页。
(106) 《与吴益恭安抚》第一书,《陈亮集》第388页。
(107) 《与吴益恭安抚》第二书,《陈亮集》第388页。
(108) 《祭吕东莱文》,《陈亮集》第427页。
(109) 《与朱侍讲》第四十六书,《东莱集》别集卷八。朱熹来书“昨附建阳黄尉两书”,陈来《朱子书信编年考证》将之系于淳熙三年年末,则吕氏回书当在淳熙四年。
(110) 《与陈同父》,《东莱集·别集》卷六。
(111) 《与陈同父》,《东莱集·外集》卷十。
(112) 《与陈同父》,《东莱集·别集》卷十。
(113) 《与陈同父》,《东莱集·外集》卷六。
(114) 《祭吕治先郎中文》,《陈亮集》第407页。
(115) 《与辛幼安殿撰》,《陈亮集》第381—382页。
(116) 《陈亮龙川词笺注》第11—13页。
(117) 《陈亮集》第508页。
(118) 《送三七叔祖主筠高安簿序》,《陈亮集》第263页。
(119) 《祭郑景望龙图文》,《陈亮集》第409页。
(120) 《郎秀才墓志铭》,《陈亮集》第466页。
(121) 《与郑景元提干》,《陈亮集》第389—390页。
(122) 《答陈同父书》,《浪语集》卷二十三。
(123) 《祭薛士隆知府文》,《陈亮集》第408页。
(124) 《答陈同甫书》,《浪语集》卷二十三。
(125) 《与吴益恭安抚》第一书,《陈亮集》第388页。
(126) 《与陈君举》第二书,《陈亮集》第392页。
(127) 叶适《兵部尚书蔡公墓志铭》引,《叶适集》第446页。
(128) 《答陈同父》第一、第二书,《止斋集》卷三十六。
(129) 《天子谳》,《四朝闻见录》第25页。
(130) 《止斋集》卷三十六。
(131) 参见第三章第二节的相关论述。
(132) 吕祖谦《与陈同甫》引,《东莱别集》卷十。
(134) 参见周梦江《叶适年谱》第31页。
(135) 《陈亮集》第446页。
(136) 《与王季海丞相》,《陈亮集》第310页。
(137) 《与吴益恭安抚》第二书,《陈亮集》第388页。
(138) 《乙巳春书之一》,《陈亮集》第347页。
(139) 《祭叶正则母夫人文》,《陈亮集》第440页。
(140) 《祭陈同甫文》,《叶适集》第572页。(www.xing528.com)
(141) 《郭府君墓志铭》,《叶适集》第246页。
(142) 《送王仲德序》,《陈亮集》第270页。
(143) 《四库全书总目·〈历代制度详说〉提要》。
(144) 《东莱学案》,《宋元学案》卷五十一。
(145) 《易说·大壮》,《丽泽论说集录》卷二。
(146) 《颖考叔争车》,《东莱博议》卷三。
(147) 《齐桓公辞郑太子华》,《东莱博议》卷二。
(148) 《懿氏卜妻敬仲》,《东莱博议》卷八。
(149) 《与学者及诸弟》,《东莱集》别集卷十。
(150) 《二程集》第16页。
(151) 《杂说》,《陆九渊集》第273页。
(152) 《孟子尽心上注》,《四书章句集注》第349页。
(153) 《朱子语类》第2514页。
(154) 《杂说一》,《丽泽论说集录》卷九。
(155) 《孟子说》,《丽泽论说集录》卷七。
(156) 《增修东莱书说》卷二。
(157) 《杂说一》,《丽泽论说集录》卷九。
(158) 《礼记说》,《丽泽论说集录》卷五。
(159) 《礼记说》,《丽泽论说集录》卷五。
(160) 《杂说二》,《丽泽论说集录》卷十。
(161) 同上。
(162) 《答吕伯恭》第四书,《朱熹集》卷三十三,第1049页。
(163) 《与朱侍讲》第四书,《东莱集》别集卷七。
(164) 《与朱侍讲》第十一书,《东莱集》别集卷七。
(165) 《朱子语类》第2604页。
(166) 《与叶侍郎》,《东莱集》外集卷六。
(167) 《朱子语类》第196页。
(168) 同上书,第2950页。
(169) 《答吕伯恭》第四十七书,《朱熹集》卷三十三,第1459—1460页。
(170) 《朱子语类》第2949页。
(171) 同上书,第2950页。
(172) 《朱子大传》第616页。
(173) 《与刘子澄》第十一书,《朱熹集》卷三十五,第1552页。
(174) 《答程正思》第十六书,《朱熹集》卷五十,第2456页。
(175) 《陈亮集》第426页。
(176) 《吕东莱祭文》,《桯史》卷十二。
(177) 《与陈同甫上舍书》,《倪石陵书》,不分卷。
(178) 《陈亮集》附录,第359页。
(179) 《陈亮集》第339页。
(180) 关于朱、陈王霸义利之辩,前辈学者作了大量的研究工作,其中,束景南先生《朱子大传》第十四章《王霸义利之辨》和田浩《功利主义儒家》一书发覆颇多,皆能深探朱、陈之心。
(181) 《乙巳春书之一》,《陈亮集》第345页。
(182) 《陈亮集》第104页。
(183) 同上书,第100页。
(184) 《乙巳秋书》,《陈亮集》第351—352页。
(185) 《问答》下,《陈亮集》第44页。
(186) 《赠武川陈童子序》,《陈亮集》第268页。
(187) 《乙巳春书之二》,《陈亮集》第349页。
(188) 《乙巳春书之一》,《陈亮集》第346—347页。
(189) 《乙巳春书之二》,《陈亮集》第349页。
(190) 《答陈同甫》第一书,《止斋集》卷三十六。
(191) 《乙巳春书之一》,《陈亮集》第345页。
(192) 《宋史》本传,第12938页。
(193) 《朱熹集》卷十四,第541页。
(194) 《宋史全文》卷二十四下,乾道二年。
(195) 《宋史全文》卷二十四下,乾道三年。
(196) 《朱熹集》卷十一,第458页。
(197) 楼钥《陈傅良神道碑》,《攻媿集》卷九十五。
(198) 《艮斋学案》全祖望按语,《宋元学案》卷五十二。
(199) 《止斋集》卷五十一。
(200) 《答陈同甫书》,《浪语集》卷二十三。
(201) 《论语或问》,《四书或问》卷十九。
(202) 《薛季宣行状》,《止斋集》卷五十一。
(203) 即薛季宣去世的前一年。该信中有“学官秋试,遂遗贤者,士夫不能无恨。得失有命,时运故应然耶。向使举无留才,则何以为造化?但在我本无患得之意,未始低头就之。则吾同父之失,较之君举之得,亦复何愧?”陈傅良与陈亮同参加乾道八年的省试,傅良登第,陈亮落榜。故知该信作于乾道八年。
(204) 《安定学案》,《宋元学案》卷一。
(205) 《又与朱编修书》,《浪语集》卷二十三。
(206) 《答薛士龙》第二书,《朱熹集》卷三十八,第1724页。
(207) 《答薛士龙》第一书,《朱熹集》卷三十八,第1723页。
(208) 《答吕伯恭》第十七书,《朱熹集》卷三十三,第1424页。
(209) 《朱子语类》第2896页。
(210) 同上。
(211) 《夏休井田谱序》,《止斋集》卷四十。
(212) 《朱子语类》第2960页。
(213) 同上书,第2961页。
(214) 《答陈同甫》第三书,《止斋集》卷三十六。
(215) 陈傅良不愿朱熹知道自己对朱陈之辩作出的仲裁,但朱熹最终还是知道了,并对自己的弟子批评傅良道:“君举只道某不合与说,只是他见不破天下事,不是是,便是非,直截两边去,如何恁地含糊鹘突!”(《朱子语类》卷一百二十三,第2965页)
(216) 《答陈同甫》第二书,《止斋集》卷三十六。
(217) 《答赵南》,《止斋集》卷三十八。
(218) 《策问》,《止斋集》卷四十三。
(219) 同上。
(220) 《瓯海佚闻》卷一。
(221) 《答陈君举》第一书,《朱熹集》卷三十八,第1744页。
(222) 《与朱元晦》第二书,《止斋集》卷三十八。
(223) 《止斋陈氏》,《四朝闻见录》第15页。
(224) 《与朱元晦》第二书,《止斋集》卷三十八。
(225) 《进卷·诗》,《叶适集》第699页。
(226) 《皇朝文鉴一·四言诗》,《习学记言》第702页。
(227) 《答叶正则》,《朱熹集》卷五十六,第2825页。
(228) 朱熹《答叶正则》引,《朱熹集》卷五十六,第2827页。
(229) 同上。
(230) 朱熹《答项平甫》第五书中提及此事说:“以书告之(叶适),久不得报,恐未必能堪此苦口也。”(《朱熹集》卷五十四,第2697页)
(231) 《叶适集》第167页。
(232) 《答吴明辅书》,《叶适集》第554页。
(233) 《进卷·老子》,《叶适集》第707页。
(234) 《习学记言》卷四十九,第738页。
(235) 十六字“心传”乃出于《伪尚书·大禹谟》,清代阎若璩、惠栋等人指出,《荀子·解蔽》篇有“人心之危,道心之微,危微之几,惟明君子而后能知之”的话,梅赜用这几句话加上《论语》的“允执其中”,便凑成这四句。但是叶适并未能从文献上攻击十六字“心传”,只得作出自己独异的解释。
(236) 《孟子·公孙丑上》:“宰我曰:以予观于夫子,贤于尧舜远矣。”程氏解之曰:“语圣则不异,事功则有异。夫子贤于尧舜,语事功也。盖尧舜治天下,夫子又推其道以垂教万世,尧舜之道非得孔子,则后世亦何所据哉?”(《河南程氏遗书》卷五,第76页)
(237) 《习学记言》第739页。
(238) 《中庸》“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的提法,不免以性为道,这和叶适的以物为道是相对立的。叶适对之作了深入的批判。(《习学记言》卷八《礼记·中庸》)
(239) 这种说法不准确,《彖》《象》本来就是《十翼》中的内容。叶适所说《十翼》,乃是排除了《彖》、《象》的《易传》。
(240) 《习学记言》第740页。
(241) 《题张君所注佛书》,《叶适集》第598页。
(242) 《进卷·老子》,《叶适集》第707页。
(243) 《题张君所注佛书》,《叶适集》第599页。
(244) 《周易四·系辞上》,《习学记言》第46页。
(245) 《心体与性体》第238页。
(246) “官僚集团”是采用余英时先生《朱熹的历史世界》中的词汇,主要指职业官僚,他们与在朝理学集团形成了两大壁垒。如果仅从外在行为观察,两者似乎不好分辨,若从理想和动机分判,则指处于理学家之外的,反对清议力量干政的相党集团。孝宗朝主要以王淮及其党羽陈贾、郑丙等人为代表;宁宗朝则以韩侂胄及其党羽刘三杰、何澹、京镗等人为代表。
(247) 浙东士人仕宦时间表:
该表依据《吕东莱年谱》(《东莱集》附录)、《薛季宣年谱》(杨世文撰,《宋代文化研究》第3辑)、《陈文节公年谱》(孙锵鸣撰,《敬乡楼丛书》二辑)、《叶适年谱》(周梦江撰)以及《宋史》中相关人物的本传编制。
(248) 宋代有百官轮对制度,京师侍从以下文武官员,于皇帝起居日,按序次每五日轮流召一官员上殿面对,上札陈述时政得失,称为“轮官转对”或“轮当面对”。参见《系年要录》卷二百壬辰,《朝野类要》卷一《轮对》。
(249) 《乾道六年轮对札子二首》,《东莱集》卷三。
(250) 《淳熙四年轮对札子二首》,《东莱集》卷三。
(251) 《东莱集》卷五。
(252) 《朱熹集》第451页。
(253) 《与朱侍讲》第八书,《东莱别集》卷七。
(254) 《陈亮集》卷二。
(255) 《宋史》本传,第12938—12939页。
(256) 《上西府书》,《叶适集》第543页。
(257) 《廷对》、《叶适集》第754页。
(258) 详见第三章第三节的论述。
(259) 《宋史》本传,第12890页。
(260) 参见束景南《朱子大传》第十二章中《六劾唐仲友的人间喜剧》一节。
(261) 《道学崇黜》,《宋史纪事本末》第869页。
(262) 《宋史全文》卷二十七上。
(263) 周密《癸辛杂识续集》中指出:“‘道学’之名,起于元祐,盛于淳熙。”实际指程、朱理学由兴起到壮大的过程。李心传《道命录》中的“道学”以及《宋史·道学传》中所使用的“道学”一词均指周敦颐、程颢、程颐、朱熹一系发明天理人心的心性之学。对于“道学”“理学”名义的辨析,具体请参看陈植锷《北宋文化史述论》第二章第一节《宋学概说》。
(264) 该处参考了余英时《朱熹的历史世界》第七章《党争与士大夫的分化》中的部分说法。
(265) 《甲辰秋书》,《陈亮集》第338页。
(266) 见陆九渊《与朱元晦书》,《陆九渊集》卷七。
(267) 《陆九渊年谱》。
(268) 《宋会要辑稿·职官》七二之四八。
(269) 《宋史》本传,第12956页。
(270) 《甲辰秋书》,《陈亮集》第338页。
(271) 《建炎以来朝野杂记》乙集卷七《叶正则论林黄中袭伪道学之目以废正人》,第617—618页。
(272) 《叶适集》第18—19页。
(273) 《朱熹的历史世界》第631页。
(274) 《上执政荐士书》,《叶适集》第555—556页。
(275) 《答刘子澄》,《朱熹集》别集卷二,第5405页。
(276) 一个典型的例子是:淳熙十五年五月,分任补阙和拾遗的浙东士人薛叔似、许及之,作为道学集团中人,在孝宗的暗示下攻去了宰相王淮。对道学力量的崛起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宋史·薛叔似传》)
(277) 王懋竑《朱子年谱》卷四“晦丁亥至自潭州次于郊外”条。
(278) 《朱熹的历史世界》第544页。
(279) 《续资治通鉴》卷一百五十四。
(280) 《叶适年谱》第117页。
(281) 蔡幼学《陈傅良墓志铭》,《止斋集》附录。
(282) 《胡纮李沐》,《四朝闻见录》卷一,第17—18页。
(283) 《道命录》卷七。
(284) 《叶适年谱》第118页。
(285) 《宋史·选举二》,第3635页。
(286) 《上孝宗皇帝札子》,《叶适集》第8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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