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审美学的艺术本质：注意力节省和情感涌动

第二节　艺术本质

本节内容紧密围绕艺术本质的定义展开。首先从词源学角度展开，但最终还是转向对艺术定义开始入手。在“艺术”的三种用法中，选择了其中两种用法进行整理，得出了广义的艺术和狭义的艺术之分。参考美学的发展和考虑到建筑研究的需要，把它们定义为形式倾向艺术和情感倾向艺术⁽¹⁶⁾。两种艺术分别相对于再现性艺术和表现性艺术。再现性艺术在一定程度上强调对对象形式的研究和模仿，如舞蹈、绘画和雕刻，更多强调的是模仿；表现性艺术在一定程度上强调艺术家对自己情感的表现，如音乐、戏剧和文学，强调的是情感的表达（或者正如卡西尔所说对情感的模仿）。这里要说明的是，形式倾向艺术萃取了再现性艺术某些形式美规律，情感倾向艺术吸取了表现性艺术的鉴赏原理。形式倾向艺术不完全等同再现性艺术，情感倾向艺术也不完全等同表现性艺术，但是，形式倾向艺术与再现性艺术有大量的重叠部分，情感倾向艺术与表现性艺术有更多的共同点，也是不争的事实。根据前述艺术分为形式倾向艺术和情感倾向艺术，那么建筑艺术也就相应地分为形式倾向艺术建筑（简称形式倾向建筑）和情感倾向艺术建筑（简称情感倾向建筑）。

形式倾向艺术能够引起人的审美愉悦，是因为建立在“注意力节省”的原则上，而“注意力节省”通过人脑的活动就转化成“多样性的统一”艺术审美原则。面对艺术形式，是通过逻辑思维作为中介，转化成为“多样性的统一”，从而产生审美快感。由于审美快感是建立在“注意力节省”的基础上，因此形式倾向艺术引起的审美快感只是一种愉悦，而没有强烈的情绪涌动，是一种理性的快乐。情感倾向艺术能够引起人的审美愉悦，是因为建立在“情感的涌动”基础上。⁽¹⁷⁾而情感的涌动，并不保证都是快感，同时也有痛感，这点与前面的形式倾向艺术的审美快感是不同的。但是之所以称为审美快感，是因为这里（审美中）快感或者痛感最终是与生活中快感或者痛感有着形式上的相同和质料上的不同，也就是审美中的快感或者痛感并不是建立在直接的功利基础上，只是拥有生活中快感或者痛感外在形式，而却不引起生活中的利害后果（质料）。比如，观众在欣赏悲剧时，观众会陪着主人公而悲伤，但是观众并不是生活在主人公矛盾和痛苦的人生中，因此观众可以超脱地产生悲伤和快乐（“情绪的涌动”），从而产生审美快感。但是如果观众处在主人公的矛盾和痛苦的人生中，功利地经历主人公的悲伤和快乐，观众身心受绊，是无法激起审美享受的。情感倾向艺术产生的机制就是在审美过程中，产生情绪波动，从而体验情绪。面对艺术品，是通过非逻辑思维中的形象思维为主，由它来打通情感和艺术品。

“注意力节省”和“情感的涌动”作为本书艺术本质的两个前提和假设，集中到一起，是建筑理论和艺术理论上创新的运用。因此，形式倾向艺术和情感倾向艺术的提法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着深深的人文基础和理论基础。本书是在吸取前人研究成果和历史的基础上，提出了这一系列理论和方法，具体详见图1－7的逻辑结构关系图。(www.xing528.com)

图1－7　第二节的逻辑结构关系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