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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平:探索生命样态,展现执政智慧

时间:2023-11-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李春平在上海轰动了,他在上海人眼前打开了一个新的、让人目不睱接、让人激情迸涌的生命样态。依他过去十年的行政经验和生活积累,他“要从正面来表现他们的执政智慧和领导艺术,从国家意识和民族复兴的高度来表现这一宏大的政治主题”。

李春平:探索生命样态,展现执政智慧

超越生命的性灵抒怀

蔡晓林[11]

2007年初,紫阳籍作家李春平让人瞠目:

2007年1月14日,《陕西日报》用近1/2的版面刊登了记者李向红、杨小玲写的《闯荡与回归中的文学华章——著名作家李春平访谈录》;

2007年1月15日,《西安晚报》发表记者李晶的专访《我恨不得全身长满眼睛——文学游子李春平讲述闯荡上海的十年》;

2007年1月21日,《三秦都市报》用一个整版的篇幅发表记者黄小春的文章《李春平,文学之路步步高》以及李春平的创作访谈《官场是个耐人寻味的地方》;

2007年1月24日,《文化艺术报》用一个整版的篇幅全面介绍了李春平的官场小说,题为《大说官场李春平》。随后,香港凤凰卫视资讯台“有报天天读”的主持杨锦麟先生在栏目中对李春平作了赞许式评介;

2007年2月15日,陕西人民广播电台在《陕西新闻》节目中播出两篇录音通讯《作家·名师李春平——创作之路步步高》和《作家·名师李春平——难忘故乡情》。

这一系列集中报道,在陕西作家中是没有先例的。它既是对李春平“墙内开花墙外香”的一个回应,也是对李春平回归一周年的一个小结。当传媒的声音风起云涌,让更多的人知道了安康,知道了安康学院的时候,河北大学、陕西师大、西安文理学院、商洛学院的一些在校大学生和其他一些读者,纷纷给李春平打电话或写信,要求到安康学院旁听李春平讲小说,或索要他的小说讲稿。这一切,不能不使人们对这位蜚声华夏的文人有了高度的关注,也让人们再次向他走近——走进他的心灵,走进他的创作,走进他的人生——

昨天:跨越自我

写作是件很不容易的事,甚至可以说艰难备至。一篇文章,从生命的激情开始立意,到主题思想,到文章结构,到独特的见解,到超人的智慧,到哲学的光芒,到诗意的审美……太难、太难了,要不怎么说“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呢?

尤其难得的是,李春平,不停笔地写,且越写越宽泛,越写越好——这在当今文坛,也许只是少数吧!十年出版了7部长篇、30余部中篇,一部长篇报告文学和一些短篇、散文随笔,共计400多万字。他简直是写“疯”了,一如大河开闸,一泻千里。因他常有长篇或中篇发表在《上海文学》、《特区文学》、《时代文学》、《清明》、《啄木鸟》等文学杂志上,在上海曾有读者买杂志先看目录,目录有李春平的就买,没有就不买,特别是他的小说《玻璃是透明的》改编成电影,他的小说《步步高》卖火后,想知道和了解他并一探究竟的人就更多了。

1995年,34岁的李春平离开家乡,离开他工作了10年的政府机关,到上海闯荡,更为准确的是寻找,寻找新的人生境遇,寻找适合自己的生存方式,寻找新的激情和思想……他经商失败后,在跌宕之境,他尝试着又拿起了笔。上世纪90年代的中国是个创业、产值、财富经济凌驾一切的时代。上海这个中国改革开放的最前沿,充满了改革的震撼和人生的苦乐,李春平尽管还裹挟着秦巴的尘土、汉江的沧桑,游离于个人情感的得失,但他从那里嗅到豪杰的壮歌和奔涌的激越。上海,复苏了他的激情,点燃了他的灵感,1996年,在上海的小阁楼里,在吱吖叫的架子床上,他的长篇处女作《上海是个滩》问世了,并一举成名,书名至今成为上海的流行语

初尝成功的李春平,在地域上东部、西部的交替中,体会着传统与现代、发达与落后;比较着都市与乡村、小市民与打工仔;判断着新与旧、保守与变革等一系列价值形态……他这次的闯荡,无意成了他生活和精神的远游。他在这远游中,在“东西之辩”的思索中,在醍醐灌顶的顿悟中,摆脱了心里的阴影,跨越了自我。

他在日渐明白前行的方向后,更加努力,也更为勤奋了。1997年,他的两个中篇《玻璃是透明的》和《巴山骟匠》问世;1998年,又一部长篇《情人时代》出版;1999年,中篇《蓝印幽梦》问世……李春平在上海轰动了,他在上海人眼前打开了一个新的、让人目不睱接、让人激情迸涌的生命样态。梦想、现实、漂流户口、金钱这些关键词成了他这一时期小说的主题,外乡人在上海的爱与恨、梦想与现实的挣扎成就了他笔下的李昂、小胖子、小四川、肖平、阿伟、乔姗姗……。上海,给了他宽广的视野,开阔的胸襟,又为他打开了一道窗,推开了一扇门,他开始收获浓郁的故乡情结和博大的国家意识。(www.xing528.com)

世纪末的中国,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着。变化,正在解构和重构着人们的生活。消费、浮躁、自我抚摩、刺激、回避是非、消解道义、绕开责任、躲避崇高等,是当时中国小说较普遍的精神姿态(当然不是文学的全部)。李春平在审视这样的创作状况的同时,也在叩问着自己:守望文学的核心价值,还能用固有的视角,重复一贯的认识,袭用现有的思想资源吗?如何才能回应现代人对文学新的审美要求,对当代生活做出敏锐反应和深刻地解读呢?李春平认识到:一切有造就的文艺家,必定是在时代发展进步的历史脉搏中获取灵感,张扬睿智,有所建树的。面对火热的生活、激荡的时代,自己怎么才能有所突破,有所创新。他开始洞察周围的人情世态,那些纵横捭阖,覆手云雨的政治操作,市场经济中那些人性与兽性搏杀,真善美与假恶丑的争锋……但不能重走王跃文(注:中国当代官场小说作家)描写灰色的官场现实之路,也不能仿效张平、周梅森(注:中国当代反腐作家)那样揭露官场腐败。不能步他们的后尘,走老路、套路!难道官场就是腐败无能、尔虞我诈!中国近几十年的发展变化,党政机关中那些社会精英,他们不也是推动这种变化的重要力量吗?依他过去十年的行政经验和生活积累,他“要从正面来表现他们的执政智慧和领导艺术,从国家意识和民族复兴的高度来表现这一宏大的政治主题”(李春平答记者问)。李春平的灵魂深处,悄然发生着一种嬗变,冥冥中他将作家的社会责任、文学良知以及对社会核心价值的守望内化成创作的冲动,在对政党建设、国家发展、民族进步的思考中,在一种气韵贯通的艺术精神的统摄下,《奈何天》、《市长的父亲》、《步步高》、《一路飙升》、《我男人是县长》一系列正面描写官场生活的中长篇相继问世。文坛一片哗然:“他完全颠覆了我国官场小说的写作传统和批判精神,以微笑和赞美的姿态塑造了一系列各具特色和个性的基层领导形象”(评论家语)“作家对官场弊病有着鞭辟入里的透析,对官场人物又有着热切、善意的理解,更有着理想主义的期冀,因而能在官场的杂色中发掘出美善的亮色来,从而提升了官场文学的审美品位”。(肖云儒语)上海市艺术创作中心主任,著名文艺理论家毛时安评价:“《步步高》追求崇高的美学目标。这一切,使李春平的作品跨越了昨日的自我,也跨越了官场小说、黑幕小说的藩篱。”因此他的小说一印再印,一版再版,引起了广大读者的兴趣。此时的他,已超越了他个人生存和情感的悲欢,跨越了俗事物欲对都市、对情感、对自由闲适的探索和追求,他站在又一新的制高点上,“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宋·张载)终于完成一次漂亮的自我涅槃。

今天:超越生命

改革开放后的中国文学,进入了一个相对自由的环境,作家们在写什么和怎样写上,享有了充分的自由。于是一些作家为迎合读者,占有市场,追求商业价值,作品不管好坏高低频频出世。还有一些作家,为追逐时髦、吸引眼球,从市场上找热点、找卖点,在媚俗、悬疑、惊险、刺激、逗乐和好看上下功夫,成为赚取市场卖点的商业创作,文学正在背离美学的追求,不再创造伟大的悲壮和优雅的静美,不再去塑造灵魂的雄奇和思想的深邃了。李春平没有像有的作家那样走向实惠主义的现实享受,也没有走向不问政治的经济攫取,更没有走向自由主义人欲放纵。他坚守着一份清醒与独立,在“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的当代文坛获得了少见的澄明通透,当许多文人纷纷成为权力和娱乐的帮闲或帮忙甚至帮凶时,李春平开始了独特的人生思考,开始进入执政党建设、国家命运、民族进步这样的大主题。

他的作品无论早期“小我”的倾诉,对市井市民的临摹,对小人物、小情调的述说,还是到后期情系苍生的情结,宦海沉浮的沧桑和理想……都透彻着生命的灵动和深邃,都骚动着情感和生命的意义……他不仅从小人物、小情调中冶炼出对故乡、故土的理想和期盼,还从小官员、小作为中提炼出对国家、执政党、民族的期冀。他在通过文学的途径与时俱进、与人俱和,实现着一个作家的价值理想。

“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尽管李春平400多万字的作品在上海——安康,安康——上海间游动,但他的“寸心”却始终在中国“芯”上。他的作品或坚持着社会主义共同理想的信念,努力塑造着安邦理政的楷模和全民族奋力前行的向导;或坚持着我们当代社会的基本价值取向和行为准则,引导全社会建立和谐人际关系和崇高的道德风尚……因此他的小说充满大气,弥漫正气,能从中窥视出个人精神品位的雅俗、精神境界的高下、精神能量的巨细。他是一个把小说写成大说的人,大就大在他的大视野、大境界、大痛苦、大欢乐、大思考,大在他穿越欲望层面,由故土、个体、情感进入道德评判和人文关怀,大在他穿越地域、时尚、关系进入到民族精神层面,大在他超越写实和仿真层面,进入道德和精神的焦虑和重构。在《上海是个滩》中,他极力表现外地人参与浦东建设而不畏艰难的大气魄;在《情人时代》中,他表现现代意识与传统婚姻模式之间的大冲突与商业化时代爱情格局的大调整和大变化;在《我的多情玩伴中》,他极力表现友情、爱情和亲情的大欢乐;在《奈何天》中,他表现了一位出色的县委书记当权力达到顶峰时经不起诱惑而导致人生的大蜕变,警示各级党政干部在复杂的社会大环境中要大反省、大彻悟。这些都表现出作者对时代、社会、人生、改革全方位、多角度、深层次的思考和探索。李春平就在抵御图像时代的肤浅和失度中,在自持的行走和拯救的信心中,完成着对现实生存的精神超越和时代生活的整体把握。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是一个能表达时代精神的作家,他能把小说故事从趣味推向存在,他不但能由当下现实体验而达到发现人类生活的缺陷和不完美,而且能用审美理想观照和超越这种缺陷和不完美,并把读者带进反思和升华的艺术氛围中去。在他以《步步高》为代表的官场系列小说里,他把批判精神和建构理想相统一,“从国家和民族复兴的高度来表现这一宏大的政治主题”(李春平答记者)。在《步步高》、《奈何天》、《一路飙升》中,他不仅表现了对负面国民性的批判,对民族灵魂的发现,更表现了他对民族灵魂重铸的理想。李春平本人不缺乏直面污秽的胆量,不缺乏揭示负面现实的能力,也并没有看轻批判文学的能量。但他站在拯救的高度,在对灰暗、污浊、腐败的审视、思辩和甄别取舍中,将正义和真理植入其中,以构建和塑造作为创作的目的,努力为社会文明进步留下启示,为尘世的人们留下照彻寒夜的火光。他希望处在迷惘、落魄、无奈中的人们,能从古长书、李昂、小胖子身上找到人格、尊严、正义、勤劳、乐观、宽容的归宿,他履行着“我是一个党员作家,我希望我的小说能给人以积极向上的力量”的使命。

“我是一个党员作家”这是一个人对内在的超越体现出的一种尊严和伟大,他把心灵交给信仰,他把解构和建构相统一到了执政党的理想之上,在实现个人价值与民众利益上找到了最佳结合点,这也是李春平作品和人品的高度和深度。“这是一个着眼于他的国家的最光荣、最优秀的人”(德国启蒙思想家莱辛)。豁然!关于李春平、关于他的创作、关于他的人生的层层惊叹似乎得到了破解。

明天:他将远行

2005年12月,旅居上海十年的李春平悄然回到他的家乡安康。尽管他已是作品丰厚的作家,尽管他已被聘为副教授,可他还像他十年前离开一样平静、淡定。因为对李春平来说,离开和回归只具有时间和空间的意义,对他,重要的是那是起点、人生的又一起点、创作的又一起点,都是他远行的出发地。

十年前他离开家乡,开始了闯荡的人生。从家乡的泥里拔出脚到汉江边码头上路,“我投入到上海移民的洪流中,去感受东方现代都市的历史和人文,这给我提供了新的创作素材和灵感,使我能够从容下笔”(李春平答记者问)。上海,把他带入跨文化的境域,以及深入这个境域所具有的宽广视野,赐予他前行、成功的可能。他用勤奋和努力,用心血和汗水实现了这种可能,完成了一次次生命的脉动和咏叹。上海给了他激情涌动,给了他成功,也给了他尊严和声名,可上海消解不了他对家乡的眷恋,稀释不了他故土的深情,他的根不在那里!

故乡,连着他的血脉,他的整个世界都是从这里生长延伸出去的。他清楚他是从乡间小路上走出来的,乡间小路的泥土构成他最初的情感,母亲似的河流、父亲似的山原给了他最早的灵感;那起伏的绿浪、袅袅的炊烟都会唤起他对故乡难以抑制的激动,牵出无数关于故乡的故事。“这里掩埋着我的父母,我回来守护在他们的身边,这是一种尽孝,如果能为故乡建设出力,也是一种尽孝”(李春平答记者问)。尽孝——这是一份大爱!这是一个人的文化恪守!这是一种人生境界!

走过岁月,走过沧桑,回家、回故乡,回到他学说话、学走路的地方,回到那“跟我感情最近的地方”(李春平答记者问)。李春平是一个朴拙的人,一个不易冲动的人,一个不善表达的人,回到家乡他却急切地表达出:“感谢故乡,是故乡的父老乡亲和巴山汉水培育了我的文学之梦。感谢上海,是上海成就了我的文学理想,感谢安康市委、市政府和紫阳县委、县政府,他们对我非常关心和支持,感谢安康学院,他们为我创造了良好的写作环境。这所有的感激都会变成我的写作动力和幸福源泉。”他用这种方式告诉父老乡亲,告诉他的读者:作品多了,名气大了,他依然是他,那个善良、平凡的李家老幺,那个懂情有义的李春平。他在安顿好家后,又投入到新的创作之中,2006他回到安康学院这一年,他分别在《上海小说》、《布老虎中篇小说》、《清明》、《啄木鸟》等刊物上发表了《天啸》、《享受权力》、《朗在对门唱山歌》多部中篇和数篇散文随笔,长篇小说《领导生活》即将出版。同时,他在“学做教授”,他在“给母亲写检讨”,他在给学生们开书单,他在思考安康文化的未来,他在为家乡做广告……他在仿羊的跪乳之礼、学鸦的反哺之义,他铭恩惜福,用他特有的方式开始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回报师长的教育之恩,回报领导的知遇之恩,回报同事的协助之恩,回报社会的理解之恩,回报政府的呵护之恩。

他又上路了,他将远行,我们热切地期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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