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省政府变革：驱逐桂系军阀，恢复正常秩序

(四)驱逐桂系军阀

桂系操控的广东护法军政府分崩离析。认清桂系军阀真面目的伍廷芳在孙中山动员下由广州经香港到上海，脱离了政学系控制的军政府。他在接受《字林报》记者的访问时指出:在广东的滇军、桂军、浙军，又有粤军，都以广东的收入为军饷，“广东本极富饶，今乃奇窘。职是之故，军事当局直以勒索人民为事”。伍氏谈到，凡军队所在之处，均向人民征不法之税，然犹不足供给军用，仍向财政厅索款。财政厅长为督军莫荣新所委任，事事遵莫之令而行。全省公地已全数出卖，以所得之款，付给军队。孙中山时代所设法取得的盐税，原用以付各党派、各军队及军政府经费与国会一部分经费，近皆为军阀专断扣留，不肯付与国会及政府各机关，“故所谓护法政府者，实全在督军控制之下”。^[157]伍廷芳斥责桂系和政学系在广东的非法行为，也点出了军政府的真实面目。

1920年9月4日，旅沪广东公民大会李远才等5842人致电陆荣廷、莫荣新，历数二人罪行:“入粤四年，语其治绩，舍开番摊、卖鸦片、抽苛捐、破官产、杀人民、毙记者、劫枪炮、掠银币、夺图书、吞钦廉而外，一无所有”。广东民众厌恶桂系军阀的倒行逆施，逐渐认识到军阀制度的危害，是对民主政治的反动，因而积极主张废除督军制，削除军阀制度的基础，配合全国范围开展的“废督运动”。全国发出了“废督”的强烈呼声，广东作出积极响应。省议会副议长谭炳华发出通电，主张废除都督，厉行自治，提倡文化，广东才有一线生路。^[158]

桂系军阀的统治，对广东的经济社会文化是一大摧残。其后任省财政厅长的廖仲恺曾披露:“桂贼盘距粤省五年，耗费粤人税饷凡数万万，抽及于豪末，官产卖去殆尽，然犹任意借债，逋负累累。查所提供担保物品，正税则南、番两县之田赋，杂税则福隆公司、烟酒税，杂捐则屠牛捐、牛皮捐、花筵捐，政府经营之产业则造币厂、士敏土厂、电话总局，衙署则旧藩署、旧海关署、旧广府署、南番县署，官产则大沙头、文明内外官地，交通收入则广三铁路、车利航运总局，收入一一皆押与外人，甚至欲以全省矿权，一举卖尽，对于吾粤公私产业收入毫不爱惜如此，而财政之竭蹶如故。军饷则积欠，政费则不给，诚不知所以暴敛之金钱虚掷于何方”。^[159]

孙中山与陈炯明等国民党人积极筹划驱逐桂系军阀、重返广东夺取政权的军事活动。1920年6月3日，孙中山与唐继尧、伍廷芳、唐绍仪四总裁发表联合声明，声讨桂系军阀，指出其把持的军政府不合法。8月，陈炯明粤军在漳州誓师，回粤讨伐桂系，克复潮梅，攻陷河源，进逼惠州。莫荣新急调沈鸿英、林虎、李根源、马济等部赶往东江堵截。而西北两江革命军乘虚而起。虎门炮台为朱执信、吴礼华、李耀汉等运动于9月6日宣布独立。9月26日，警察厅长魏邦平、广惠镇守使李福林在广州河南宣布独立。内河兵舰为魏氏控制。广三铁路为李氏夺取。驻扎江门的警卫军司令陈德春也与魏李一致行动，逼莫荣新交出督军印。10月7日，联军公推海军总长汤廷光为临时广东督军兼省长。高雷钦廉各属相继独立。10月23日，粤军占领惠州后向广州推进，民军乘机占领石龙。10月24日，岑春煊、温宗尧等在广州发布通告辞去总裁，宣布军政府结束。莫荣新也在同日宣布取消广东自主。10月26日，桂军退回广西。

1920年10月27日，在粤军的强大攻势压力下，省长杨永泰通电辞职，将广东省长印交魏邦平。11月1日，陈炯明率部回到广州，通电否认岑春煊、莫荣新解散军政府及取消自主电，宣布废除督军制。^[160]11月6日，汤廷光将广东督军印交陈炯明，通电宣布解除广东督军职务。11月10日，孙中山以军政府名义任陈炯明为广东省长兼粤军总司令，同日陈宣布就任省长，以粤军总司令总领广东全省军政，自兼第一军军长。第二军军长许崇智向北江进发。军政府拟以义勇军司令邹鲁为广东省长公署政务厅长(后定为盐运使，政务厅长由古应芬任)，廖仲恺为财政厅长，魏邦平为警察厅长，谢英伯为教育厅长。广东省议会也推举陈炯明为省长。^[161]11月20日，广东全省学生四千余人在广东高师开欢迎粤军凯旋大会。11月24日，孙中山偕伍廷芳、唐绍仪等人重返广州，恢复军政府。^[162]国民党人重新掌握广东省政权。

成立于广州的护法军政府，使广东省政府在一段时期内要同时面对两个中央政权的领导，听从北京黎元洪、段祺瑞政府和广州护法军政府的号令。省政府权力操控在督军手中，受控于督军的省长们也无所作为。桂系军阀、政学系操控下的广东省政府忙于内部争斗，政府职能只是用于筹集款项以供军事用途，维持秩序以保住其统治地位。实业、教育等经济社会事业建设根本无从谈起。数任省长任期都不长，民众对朱庆澜略有好感，其他几位除李耀汉为省议会选举为省长、所谓“首开广东人为省长例”外，接任的翟汪、张锦芳如匆匆过客，也没有什么建树，而杨永泰更是以依附政学系、操纵省政府，在财政厅长和广东省长任上均备受抨击。作为三权分立重要一极的省议会在复会后因通过开赌案而为时人诟病，第二届省议会则因议员贿选并争夺议长席位而降低了身价。

桂系军阀和政学系在广东的四年统治留给广东人民的是痛苦的回忆。“自龙济光入粤，而广东变为‘大云南主义’之广东，自陆荣廷入粤，而广东又变为‘大广西主义’之广东。外江壮士，无恶不作;丘八先生，有口皆碑。我粤人之被其蹂躏屠戮无论矣，扒钱不已，更进而扒女人、扒枪械、扒兵工厂之机器、扒广雅书院之书籍，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163]如1919年底一则报纸时评所称:“今日之广东，非武人势力之广东耶?非官僚专制之广东耶?质言之，今日风云惨淡之广东，实只有兵力，而无民力;只有官权，而无民权”。^[164]桂系军阀操纵广东政治，干预民政;军政机关督军署凌驾于行政机关省政府之上，省长任免的最终决定权掌握在督军手中，军事机关部分代替了政府的行政管理和社会管理职能。督军公署严重侵犯省行政机关、立法机关的职权。军阀限制言论自由和新闻自由，人民权利受到损害，政治环境混乱、恶化，民主倒退。军阀势力牺牲地方利益，大量的军费支出消耗了广东经济资源。桂系集团开放赌禁，祸害广东城乡社会。军阀统治使广东的经济社会状况更加恶化，军事强人政治为千夫所指。广东民众反对桂系军阀专横统治的斗争激发了粤人自治、废除督军制、省长民选风潮涌动，客观上也为粤军回粤赢取了广东民心。

【注释】

[1]《香港华字日报》1916年7月10日。

[2]1917年4月10日桂系陈炳焜接陆荣廷为广东督军兼代省长; 1917年11月21日同为桂系的莫荣新接任督军至1920年9月。

[3]至1917年9月，各省长公署统改置政务、财政、教育、实业四厅。警务处的设立受到了舆论质疑，认为属于“虚设”，与省会警察厅重叠。从权限上看，厅长与处长不免因公文程式而生龃龉。当时厅长王广龄且以去就相争;从成绩上看，也未因警务处的设立而有所改良或普及;从经费上讲，广东省警务处定每月支15，770元，一年18万元。如以厅长兼任处长，不过是以警务处为警察厅的附属物。见《论警务处之虚设》，载《香港华字日报》1917年1月15日。

[4]张静如、刘志强主编:《北洋军阀统治时期中国社会之变迁》，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2年出版，第126页。

[5]《申报》1917年6月28日，“香港电”。

[6]《粤省组织政府之大问题》，载《申报》1917年7月25日。

[7]《粤省长之调任问题》，载《申报》1917年8月5日。

[8]莫擎宇的惠潮嘉镇守使管辖潮州10县、梅属5县、惠州10县，共25县。1916年莫起兵反袁，潮循道尹王运嘉离职逃跑，莫以潮梅讨袁军总司令独揽潮梅军民两政大权，所有潮梅各县离职者一律由其派员接任，潮桥运付、汕头厘金、潮州府税等职均由总司令部秘书、参谋等办理。朱庆澜接任省长后，派黄孝觉为潮循道尹，1916年10月黄从广州带来一大批预备到潮梅做官的人员住满了汕头的旅馆。见莫孝同:《莫擎宇在潮梅反袁与投段始末》，载《广东文史资料》第10辑(1963年)。

[9]《广东最近之时局观》，载《申报》1917年9月1日。

[10]载《军政府公报》第1号(1917年9月17日)，军政府公报处(广州)发行。

[11]载《军政府公报》第1号(1917年9月17日)，军政府公报处(广州)发行。

[12]汤志钧编:《章太炎年谱长编》上，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550页。

[13]《粤政局之近况》，载《申报》1917年10月5日。

[14]《广东之战局与政局》，载《申报》1918年2月17日。

[15]《军政府欲统收粤省政权》，载《香港华字日报》1918年3月21日。

[16]《广东军事通信》，载《申报》1918年3月27日。

[17]《广东军政府之实权》，载《申报》1918年3月13日。

[18]《广东最近之时局》，载《申报》1918年2月14日。

[19]《军政府公报》第58号(1918年3月18日)。

[20]《司法界发生暗潮》，载《香港华字日报》1918年2月26日。

[21]《粤路监督之竞争》，载《申报》1918年4月28日。

[22]《广东内部之危险》，载《申报》1918年5月23日。

[23]《广东内部之危险》，载《申报》1918年5月23日。

[24]袁继成等主编:《中华民国政治制度史》，湖北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46页。

[25]《粤局之最近观》，载《申报》1918年10月22日。

[26]《广东政局近讯》，载《申报》1918年10月24日。

[27]《广东之潮梅督办问题》，载《申报》1918年11月4日。

[28]《续纪广东党派之大争潮》，载《申报》1919年10月26日。

[29]《粤局内幕之披露》，载《申报》1919年11月8日。

[30]《续纪广东党派之大争潮》(二)，载《申报》1919年10月27日。

[31]《粤运使更迭波折续闻》，载《申报》1919年10月22日。

[32]陈瑞云著:《现代中国政府》，吉林文史出版社1988年出版，第86页。

[33]史远芹等著:《中国近代政治体制的演变》，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90年出版，第197—198页。

[34]《善哉朱省长之以三事自誓也》，载《香港华字日报》1916年8月23日。

[35]《粤中财政困难与朱陆去志》，载《申报》1916年12月8日。

[36]《香港华字日报》1916年12月2日。

[37]《广东彻究中之四知事》，载《申报》1916年12月13日。

[38]《纪粤省鬻官案之败露》，载《申报》1916年12月22日。

[39]《剔除衙门积弊之办法》，载《香港华字日报》1916年12月28日。

[40]“癸丑失败，官僚据粤，教育衰败，几至不堪言状，每年决算不过三十余万元。民国五年，朱庆澜长粤，下车伊始，即竭力提倡教育，增加经费至八十七八千余元。设立多种学校，虽在任未久，然教育上颇有一番新机”。见李宗黄:《新广东观察记》，商务印书馆1922年出版，第136页。

[41]《粤中旧历新年之状况》，载《申报》1917年2月22日。

[42]李宗黄:《新广东观察记》，商务印书馆1922年出版，第64页。

[43]李宗黄:《新广东观察记》，商务印书馆1922年出版，第143—144页。

[44]《广东省长公署训令第1874号》，载《广东公报》第1344号(1916年12月26日)。

[45]《粤东人民苦兵记》，载《申报》1917年3月7日。

[46]《粤人崇尚先烈之热潮》，载《申报》1916年11月10日。

[47]《广东省长公署训令第1867号》，载《广东公报》第1344号(1916年12月26日)。

[48]《令速筹办市政公益会》，载《香港华字日报》1917年1月17日。

[49]《粤省长之去留观》，载《申报》1917年4月18日。

[50]《朱庆澜辞职之原因》，载《申报》1917年7月1日。

[51]《粤中要人之态度》，载《申报》1917年8月9日。

[52]《粤省长朱庆澜离省详情》，载《申报》1917年9月2日。

[53]《粤省长之去留观》，载《申报》1917年4月18日。

[54]《旅沪粤人挽留朱庆澜电稿》，载《申报》1917年7月31日。

[55]“外电香港电”，载《申报》1917年9月1日。

[56]《粤省长朱庆澜离省详情》，载《申报》1917年9月2日。

[57]《粤省长问题与朱庆澜行踪》，载《申报》1917年9月6日。

[58]郭翘然、李洁之:《粤军史实纪要》，载《广东文史资料》第31辑(1981年)。

[59]《广东之省议会与省长》，载《申报》1919年2月6日。

[60]《李耀汉接任后之广东》，载《申报》1917年9月14日。

[61]《粤议会欢迎李省长记》，载《大公报》1917年9月27日。

[62]汪祖泽:《李耀汉和肇军》，载《广东文史资料》第10辑(1963年10月)。

[63]《粤人争逐中之省长与财厅》，载《申报》1917年12月2日。

[64]《粤议会处理省长问题之儿戏》，载《申报》1917年12月9日。

[65]《广东省长问题解决之经过》，载《申报》1917年12月8日。

[66]《广东省议会除名风潮》，载《申报》1917年12月29日。

[67]《粤省会议员除名之波澜》，载《申报》1918年1月5日。

[68]《广东省长之任免问题》，载《申报》1918年10月1日;《申报》1918年10月27日，“广东电”。

[69]《粤省长更换之波折》，载上海《民国日报》1918年10月4日。

[70]《西南军府之最近形势》，载《申报》1918年10月7日。

[71]《粤省长免职问题》，载《申报》1918年9月29日。

[72]《粤省长问题之近讯》，载《申报》1918年10月4日。

[73]《广东省长问题之争潮》，载《申报》1918年10月9日。

[74]《李耀汉之去留问题》，载《申报》1918年10月13日。

[75]《广东政局之近讯》，载《申报》1918年10月24日。

[76]《粤省长解决之经过》，载《申报》1918年10月29日。

[77]《广东政局近讯》，载《申报》1918年10月24日。

[78]《广东政局之平静》，载《申报》1918年11月12日。(www.xing528.com)

[79]《广东之省长问题》，载《申报》1919年2月14日。

[80]《广东之省议会与省长》，载《申报》1919年2月16日。

[81]《广东之督军问题又起》，载《申报》1919年3月8日。

[82]《广东省长指令第一千八百七十四号》，载《广东公报》第2022号(1919年4月2日)。

[83]《粤省长翟汪辞职赴港》，载《申报》1919年6月27日。

[84]《广东督军公署布告第七号/督军莫布告所属军民人等知照查拿造作谣言希图煽惑文》，载《广东公报》第2088号(1919年6月21日)。

[85]张锦芳为广东高州人，其时年近六十，为莫荣新亲信，曾在广西当差，1917年任东莞知事。在莫荣新任内曾任高雷道道尹，后调署粤海道道尹。

[86]《质问张锦芳护理省长之理由》，载《香港华字日报》1919年11月24日。

[87]《张杨暗斗之各演手段》，载《香港华字日报》1919年11月26日。

[88]《军政府公报》修字第174号(1920年5月15日)。政学会主角之一李根源回忆:广东省长翟汪辞职后，岑西林(春煊)欲推温宗尧继任，温不受。岑又属意于李根源，李亦不承。李向岑推荐胡汉民或陈少白继任，借以调和粤桂关系，岑也同意，无奈陆荣廷不赞成。杨永泰靠拢桂派，乘机活动，因桂派支持，终于当了广东省长。其实政学会并无一人愿杨登台。见李根源:《我与政学会》，载《文史资料选辑》第3辑，中国文史出版社1982年出版。香港报纸载，“财政厅长杨永泰运动省长进行甚力”，两院议员知之首先提出查办杨氏案;张锦芳也极力反对。在一次聚会上，张锦芳“忽对众大骂杨永泰:小孩子亦想谋我这个省长地位，他知否我与莫督军有甚么交情?我并不是要做这个省长，不过因承督军强邀，暂为护理，我至今仍作为做道尹一般，并不是恋栈。但若是杨永泰要来接我任，则我断不许”。张锦芳且将杨永泰称为“阴谋家”。(见《张锦芳以曹操待杨永泰》，载《香港华字日报》1919年11月18日。)而杨永泰也对张锦芳不服，“每对人言，张是一个道尹，那配做我的上司”。故杨永泰也大力运动进行，以冀推倒张氏为报复。见《张杨暗斗之各演手段》，载《香港华字日报》1919年11月26日。

[89]《伍廷芳之时局谈》，载长沙《大公报》1920年10月13日。

[90]《粤省长问题之小结束》，载《申报》1919年7月4日。

[91]《粤局通讯》，载《申报》1919年7月6日。

[92]在1917年8月底朱庆澜宣布辞去省长职位和1917年11月下旬李耀汉突然宣布辞职时，他们均提出由胡汉民担任省长，省议会也曾经两次开会选出，但都被督军拒绝，由李耀汉继续任省长。1919年6月中旬在李耀汉被桂系军阀通缉、代省长翟汪宣布辞职后，广东各界多推伍廷芳为省长人选。

[93]《粤省长声中之伍李》，载《申报》1919年6月27日。

[94]《军政府民国八年政务会议议事录》，载黄季陆主编:《革命文献》第49辑。国民党党史会1969年出版。

[95]《军政府公报》修字第88号。

[96]《广州罢市前之省长问题》，载《申报》1919年7月15日。

[97]《孙中山全集》第5卷，中华书局1985年出版，第84页。

[98]《孙中山全集》第5卷，中华书局1985年出版，第95页。

[99]《粤省长问题难决》，载《申报》1919年7月1日。

[100]《粤省会选举省长之形势》，载《申报》1919年12月11日。

[101]《议宪中之省长民选问题》，载《申报》1920年1月12日。

[102]如《东方杂志》上就登载有不少这一方面的文章，如黄抱一:《省自治》，载第17卷第20号(1920年10月25日);说难:《省长民选》，载第17卷第21号(1920年11月10日)等。

[103]《对于广东独立纪念之感言》，载《香港华字日报》1919年11月10日。

[104]根据相关的法规条例，都督府组织暂以各省为单位，设都督一人，统辖该省各军队。都督的设置、废止或兼任地方行政长官，由国务会议定之。都督直隶于大总督，凡关于军令事宜受参谋部指挥，关于军政事宜受陆军部处理。都督与地方治安关系问题，依地方长官或其他地方官的请求，需用兵力的，得酌量情形，派兵协助，但遇紧急事故得直行处置，但均须同时呈报大总统并通报参谋、陆军两部。都督于该管区域内，因执行职务有与地方关系者，应与地方官协议行之。实际上，督军无权自行决定干预地方政务。

[105]李培生所编的《桂系据粤之由来及其经过》一书记述了桂系军阀及其政客们统治广东数年的种种胡作非为，并将其划分为四个时期，即(一)陆荣廷之时代;(二)谭浩明之时代;(三)陈炳焜之时代;(四)莫荣新之时代。桂系军阀的罪责，在军政方面:谋陷滇军;谋陷粤军。在民政方面:摧残舆论;驰赌祸民;运米营私;强夺图书。在财政方面:私卖矿产;借内外债;增加军费;扰乱金融。

[106]这些军队包括:护国第一军，马济所统领，有12，000余人，原由广西武卫军改编入湘后再招降军，驻湘南;护法第二军，林虎所统领，7000余人，原驻广东东莞、增城、两阳，后全调三水、肇庆;护法第三军，沈鸿英所统领，5，000余人，除原有桂军1，000余人外，余由龙军改编，分驻恩平、钦廉、省城，有一部分调驻琼崖;护国第四军，刘志陆统领，3，000余人，驻潮汕;护国第五军，魏邦平所统领，3，000余人，分驻香山、阳江;护国第六军，刘达庆所统领，1，800余人，驻东江;福军，李福林所统领，4，000余人，分驻省城河南及东江上游，其中有保商卫旅营七八百人归其兼辖;陆军第一师，陈坤培所统领，3，000余人，由桂军改编，后又在招募，不足一师之数，驻省城东关军政府附近及分驻虎门;援闽粤军，陈炯明统领，16，000人，出发时仅3，000人，在闽陆续增募，分驻闽南，仍有一部分驻潮、惠;援闽靖国军，为方声涛所统领，6，000余人，出发时仅3，000余人，为新募或由民军招抚，驻汕头及闽边诏安及赣边等处;浙军，为吕公望所统领，7，000余人，驻闽边潮汕，初仅陈肇英一团，余皆新募，枪枝缺乏;靖国联军警卫混成团，李明扬所统领，2，000余人，分驻南雄、始兴、韶州及省城各地，为李烈钧直辖部属，其中有炮队一营;滇军，为李根源所统领，14，000余人，分驻北江、赣边;陆军游击营，申葆藩所统领，2，000余人，分驻省城、虎门;黄志桓所统领，1000余人，驻钦廉;黄明堂所统领，1000余人，驻琼崖;莫正聪所统领的陆军游击营，2，000余人，其中有一千余人为王传善旧部，分驻省城、顺德。尚有旧肇军分别的改编及邓文辉所统的陆军游击等部，其人数额均在数千以上。见《粤省主客军队之概数》，载《申报》1919年7月3日。

[107]《香港华字日报》1919年11月26日。

[108]《香港华字日报》1919年12月4日。

[109]《又欲以武人任知事》，载《香港华字日报》1918年5月9日。

[110]《杨永泰尚毅行借租否》，载《香港华字日报》1918年8月26日。

[111]《粤当道断送矿权始末记》，载《香港华字日报》1919年1月8日。

[112]广东省财政厅编:《广东财政纪实》第1编，第44－45页。

[113]《县库收入不得截留》，载《香港华字日报》1918年5月21日。

[114]《杨永泰乞刘志陆免留田价》，载《香港华字日报》1919年3月27日。

[115]广东省财政厅编:《广东财政纪实》第1编，第45页。

[116]广东省财政厅编:《广东财政纪实》第1编，第45页。

[117]《粤省长问题似决非决》，载上海《民国日报》1919年7月4日。

[118]《告魏邦平》，载《香港华字日报》1919年11月3日。

[119]《广东报界之厄运》，载《申报》1916年12月25日。

[120]李培生主编:《桂系据粤之由来及其经过》，《革命文献》第51辑，第17页。但也有人认为，李汇泉曾充当龙济光侦探，现在与龙尚有关系，从前秘密构陷杀戮党人不少，此次被杀必为仇人报复。有报纸文章分析，《南越报》在宣统辛亥年创办，当时鼓吹革命甚力，其开办人则苏稜讽与李汇泉。苏主持营业，李主管编辑，在报界中颇铮铮有声。南京临时政府成立后，孙中山为临时总统时，特给褒许状以褒奖报界中之有功者，广东报馆得奖的有五家:《中国报》、《平民报》、《国民报》、《南越报》、《震旦报》。苏充当广东都督府秘书，又为民军统领。陈炯明当政，苏与陈不和。粤省独立，龙济光图粤，而《南越报》乃反暗作龙氏机关。由于苏与黄士龙相结纳，黄与陈炯明不睦，曾组织“救世军”以攻之。龙氏入粤，黄士龙实为之先驱。故苏又为龙所用。龙任邓瑶光为警察厅长，苏即在警察厅中当勤务长。故而龙氏专政时，粤报饱受摧残，《中国报》停版，《平民报》被封，《国民报》被封，其发行人李少廷被捕，《震旦报》被封，编辑人康仲荦且被枪毙。独存者惟《南越报》。当事人又得入政界。“则以其一变从前宗旨也”。《南越报》报务全由李汇泉主持。三年来人言藉藉，多谓《南越报》为龙氏机关。自帝制发生，龙氏钳制舆论无所不用其极，去年枪毙港报访事何克昌，监禁省报访事骆侠挺。说者多谓为李汇泉所秘密构陷。即今年龙、李交战，该报舆论亦与其他报纸殊异。因而一种说法谓此次李汇泉被杀之举是党人报仇。见《李汇泉被戮之因果》，载《申报》1916年12月27日。

[121]《广东乃有报纸条例》，载《申报》1918年1月7日。

[122]《粤报界抗议报纸条例》，载《申报》1918年1月11日。《广东公报》第1718号(1918年3月28日)。

[123]《广东报界同业之大集议》，载《申报》1918年7月2日。

[124]《续记广东枪毙陈耿夫案》，载《申报》1918年7月3日。

[125]另一种看法则认为，陈耿夫所以致死原因，未始非因所刊《财政厅更动恶潮——驻粤军政界人全体披露》一书。桂省议员在粤秉大权者如郭松年为参谋长，曾彦为财政厅长，龚政为造币厂长，均居重要位置。乃不知何故各方攻击曾彦甚力。曾不安于位提起辞职而以杨永泰继位。曾为郭所排挤，杨永泰即为郭松年所引用之人。杨为粤人而非桂人。《广西军政界全体之披露》内容力攻郭松年之谬戾，谓其排斥曾彦，将使广西人无立足之地，并举出高雷道尹任用张锦芳、财政厅长任用杨永泰为证，二人皆粤人而非桂人。陈耿夫在财政厅兼充屠捐摧饷委员，陈与曾彦略有交谊，对郭松年有恶感。又“要人电中之物语”一文，其语气隐隐约约谓滇军与桂军不睦。故当局以为近于挑拨，即用迅雷不及掩耳之手段逮捕而后立即枪毙。见《陈耿夫枪毙后之揣测》，载《申报》1918年7月6日。

[126]《广东报界之厄运》，载《申报》1918年10月4日。

[127]《粤省议会开幕记》，载《申报》1916年10月8日。

[128]《粤议会开幕纪盛》，载《香港华字日报》1916年10月3日。

[129]《龙济光去粤后之广州》，载《申报》1916年10月27日。

[130]如西关乐善戏院，官产处核明底价是57，600元，但以21，000卖出。官纸局底价49，000余元，21，400成交。增源纸厂底价原值10万两，4万元私卖。花地芳村货仓底价65，400元，28，000卖出。德兴街水埔底价7，410元，3，200元私承之。西关多宝大街货仓数座尽以底价售出。见《地方通信·广州》，载《申报》1916年12月31日。

[131]龙济光在任内变卖官产89起，合计原定底价964，267元，已变价发出部照825，775元。见《粤省长不以收回变产为然》，载《申报》1916年。

[132]卫恭在《八十年来广东的“禁赌”和开赌》及《广州赌害:番摊、山票、白鸽票》文中称: 1917年“两广自主”，桂系即提出开设番摊筹饷案于省议会。预先由李耀汉、杨梅宾、田承斌等暗中联合桂系军官组织源源公司，认缴饷银600万元，公礼200万元，复以36万元运动费贿买各议员。省议会议长罗晓峰不赞成开赌，但副议长陆孟飞则与李耀汉勾结，主张开赌，伙同一班利令智昏的议员支持。赞成开赌者每人得2，200元，较有力者得5千元。当时议员中对开赌通过者最卖力者为陈鸿铨、吴绍华、王鸿鉴、刘佩书、黄蓉第、莫泰安，时人称为“六君子”。开票结果，赞成开赌者竟占大多数，案遂通过。见《广东文史资料》第16辑(1964年)。
　　卫恭另称:襟兄陆孟飞充任省议会的副议长，和一批议员支持开赌，捞了一大笔钱，还因分赃内哄，闹了很多笑话。于是广东的番摊赌博便第二次公开承办。见《广州文史资料》第9辑(1963年)。

[133]《粤议会与禁赌》，载《申报》1916年11月1日。

[134]《粤官厅与省议会争执禁赌案》，载《申报》1916年11月6日。

[135]《粤省会议翻赌案之动机》，载《申报》1917年7月23日。

[136]《粤省议会财政上之三要案》，载《申报》1916年12月5日。

[137]《粤省会复议中之两田捐案》，载《申报》1917年1月16日。

[138]《粤省沙亩捐两案之再搁起》，载《申报》1917年1月29日。

[139]《粤沙捐案通过省会》，载《申报》1917年3月27日。

[140]《粤省时局与社会事业》，载《申报》1917年5月2日。

[141]《广东省长问题解决之经过》，载《申报》1917年12月8日。

[142]如1917年8月28日广东省议会选举省长，结果胡汉民得55票，陈炯明得6票，唐绍仪得2票。“胡汉民不愿受广东省长任，因陈(炳焜)督军不赞成之故。陈欲自兼民政”。见“外电·香港电”，载《申报》1917年9月1日。

[143]《广东杨永泰之弹劾案》，分载《申报》1918年9月9日、9月13日、9月16日(再续)。

[144]《粤议员与财厅长之大激战》，载《申报》1918年9月23日。

[145]《咄咄省议会议长之价值》，载《香港华字日报》1919年3月29日。

[146]《广东之省会潮》，载《申报》1919年1月7日。

[147]《杨系议员之五条件》，载《香港华字日报》1919年3月10日。

[148]《各党系猎取省会议长之忙碌》，载《香港华字日报》1919年4月9日。

[149]《粤议会竞争议长之第一幕》，载《香港华字日报》1919年4月23日。曾是第一届省议员的王鸿鉴忆述了当时第二届省议会选举议长的角力情形:政学系的岑春煊为了将来竞选省长着想，便支持林正煊，收买了60多议员;而李耀汉、翟汪支持的黄嵩龄不甘示弱，由李耀汉再花费10多万元来收买，以3，000至5，000元一张选票的高价，贿买了原来被林正煊所收买的几张选票。结果黄嵩龄获选议长，林正煊当场气晕。见王鸿鉴:《清末民初的广东议会政治》，载《广东辛亥革命史料》，广东人民出版社1981年出版。

[150]《广州电车路案之争议》，载《申报》1919年8月10日。

[151]《电车案不交议之内幕》，载《申报》1919年8月12日。

[152]《广州电车路已签字》，载《申报》1919年8月16日。

[153]《警厅扣留省议员详情》，载《香港华字日报》1919年11月1日。

[154]载《香港华字日报》1919年11月3日。

[155]《粤省议会又将开特别会》载《香港华字日报》1919年12月18日。

[156]《香港华字日报》1920年8月16日，“粤闻”。

[157]《伍廷芳集》下册，中华书局1993年出版，第873页。

[158]《粤人主张废督通电》，载《申报》1920年10月4日。

[159]《财政厅整理财政布告》，载《华字日报》1920年11月25日;李培生:《桂系据粤之由来及其经过》，《革命文献》(第51辑)。

[160]北京中央政府依然保留督军制，只是将在1923年3月将督军改为督办和帮办。

[161]《香港华字日报》1920年11月6日，“粤闻”。

[162]1920年12月12日广州公民陈其瑗等数百人控告《国华报》、《大同报》、《国事报》、《新报》等捏造事实，登载反对粤军的广告，暗助桂系，犯有附逆罪，请严加惩办。当日广州警察局传讯上指各报，并由司法当局提起诉讼。国民党人希望能够清除依附桂系军阀的舆论工具，扫除宣传障碍，使到新闻界整体转向，服务广东民主政治建设。

[163]《对于广东独立纪念感言》，载《香港华字日报》1919年11月10日。

[164]《粤省议会又将开特别会》，载《香港华字日报》1919年12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