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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于图们江南岸设六镇,穆克登碑问题研究

时间:2023-11-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57]朝鲜王朝建立之后,通过驱逐和剿杀女真人,才使得本国的疆域不断向北推进,逐渐拓展到鸭绿江以西、图们江以南地区。及至15世纪上半叶,朝鲜将其东北边界北拓到今图们江中下游南岸地区,并沿江先后设置了六个镇。可以说,图们江南岸朝鲜六镇的建立,标志着中朝图们江边界线的初步形成。朝鲜史书将生活于图们江南岸地区的女真人称为“城底野人”。

朝鲜王朝于图们江南岸设六镇,穆克登碑问题研究

1.1.3 朝鲜王朝于图们江南岸置六镇

历史上,朝鲜曾多次向中国提出过领土要求。唐开元二十三年(735年),唐玄宗新罗之请将浿江(今朝鲜大同江)以南之地相送。[54]辽统和十一年(993年),辽圣宗“取女真鸭绿江东数百里之地”赐于高丽,高丽在鸭绿江南岸的女真聚居地筑城始于此。[55]明王朝建立之始,洪武元年(1368年),已经进入末世的高丽向明王朝政府提出将铁岭(今朝鲜咸镜南道与江原道之交界岭)以北的土地划归本国所有,遭到拒绝。明太祖朱元璋指出,中原皇朝在“铁岭已置卫”,高丽此举属“自生衅端”,命礼部转告高丽国王“安分毋生衅端”。[56]

事实上,高丽王朝时期,朝鲜的北部疆界尚在今朝鲜咸兴以南地区。[57]朝鲜王朝建立之后,通过驱逐和剿杀女真人,才使得本国的疆域不断向北推进,逐渐拓展到鸭绿江以西、图们江以南地区。

在对待女真人的问题上,明王朝政府亦有很多疏漏。明王朝虽然着力招抚图们江流域的女真部落,但却不重视保护女真人的利益,加之满足于朝鲜的“事大至诚”,彼时又忙于安抚周边,便任凭朝鲜将图们江南岸的女真领地尽收囊中,最终使得建州左卫不得不由图们江南岸迁至了北岸。及至15世纪上半叶,朝鲜将其东北边界北拓到今图们江中下游南岸地区,并沿江先后设置了六个镇。可以说,图们江南岸朝鲜六镇的建立,标志着中朝图们江边界线的初步形成。

(一)朝鲜王朝与图们江流域的女真部落

一直以来,朝鲜王朝视居住于图们江沿岸地区的女真人为藩篱,故此在明王朝招抚女真部落、于图们江流域设卫的同时,朝鲜王朝也积极招抚女真人。但朝鲜招抚女真部落的目的之一在于伺机向北拓展疆域,故此对女真人部落采取了怀柔与杀戮并施的政策。通过诱杀女真首领和对女真部落的残酷征剿,朝鲜王朝从女真人手中夺取了森林、牧场、耕地等生产资源,同时使得本国的疆域不断向北推移延伸,直至到达鸭绿江和图们江更广大的区域。

1404年(明永乐二年),明王朝允朝鲜王朝之请,将明政府已招抚的三散、秃鲁兀等十一处女真属地及两千余名女真人划归朝鲜管辖。[58]今朝鲜咸兴以北地区自此被划归朝鲜。

朝鲜又进一步提出,将该十一处以北的猛哥帖木儿辖下一百八十余户公崄镇迤南镜城地区、把儿逊等辖下的五十余户公崄镇迤南庆源地区也一并划归本国:“乞将公崄镇迤北还归属辽东,公崄镇迤南至铁岭还属本国”。[59]事前,由于对索地并无把握,朝鲜太宗王曾商讨于诸臣:“帝已许东北面十处人民矣,何颜更请此事?”[60]结果,这一要求果然被明成祖驳回:“猛哥帖木儿,皇后之亲也。皇亲帖木儿何关于汝乎?”[61]当时,猛哥帖木儿的居住地位于“朝鲜境内豆满江这边”,[62]由此可知,15世纪初时,图们江南岸之地尚隶属于明王朝。

明王朝政府在女真属地设卫令朝鲜大感不便:“帝(指明成祖)于东隅置建州卫,是扼我咽喉、掣我右臂也”,[63]便暗中阻碍明政府对女真部落的招抚。[64]在明王朝招纳女真部落的同时,朝鲜王朝也积极分封建州卫和毛怜卫的女真人为万户、副万户、都万户等。明王朝得知朝鲜的行为以及女真人频频觐见朝鲜国王的情况之后,敕文于朝鲜,曰:“彼既受朝廷官职,王又加之,是与朝廷抗衡矣”,令朝鲜断绝与女真的“私交”,而朝鲜却“似为当然,不以为过”,[65]继续拉拢女真部落。

在积极实施拉拢手段的同时,朝鲜一并加紧了对女真人的剿杀,先后灭亡毛怜女真、逼走建州女真。

兀狄哈女真部时常与朝鲜边地发生冲突,亦经常骚扰建州卫首领猛哥帖木儿的斡朵里部。兀狄哈部侵扰朝鲜时,猛哥帖木儿曾率兵至庆源援助朝鲜驱逐兀狄哈。但令猛哥帖木儿预料不到的是,朝鲜王朝的打击对象不仅仅是兀狄哈部,建州、毛怜女真亦已被朝鲜暗中列入了打击计划之内。朝鲜太宗王一面遣人安抚猛哥帖木儿,一面暗中下令“亟进军”。永乐八年(1410年)三月,朝鲜军至豆门(即图们)“诱杀毛怜卫指挥把儿逊、阿古车、著和、千户下乙主等四人,纵兵歼其部族数百人,焚烧庐舍而还。”[66]此时,明王朝的精力正集中于漠北,无暇顾及朝鲜与女真部落的征战。但毛怜卫毕竟是明王朝辖下的地方行政区,朝鲜自知此举“是生衅于上国”,便诬陷“把儿逊、阿古车、著和、下乙主等,乃与兀狄哈等通谋作贼,设计伏兵要击我军,以致中伤身死”,[67]同时诬陷猛哥帖木儿是帮助兀狄哈部诱朝鲜中伏而来。这一事件之后,元气大伤的毛怜卫并入了建州卫,成为建州卫的附属。

把儿逊等毛怜卫主要首领被朝鲜杀害后,郎卜儿罕成为毛怜卫的主要首领之一。朝鲜王朝表面上仍时常对郎卜儿罕封赏和赐物,暗中却仍在谋划彻底消灭毛怜卫。明景泰三年(1459年)八月,朝鲜借口毛怜卫女真谋叛,逮捕了郎卜儿罕父子,以与兀狄哈和解之时“以私怨忌”,“诸酋之顺命,杀所虏刺斡里,使和事不成,妄动浮言,惊恐诸部,欲生边衅”、“申叔舟受命而往招之不来”以及“与其子伊升哥相应谋叛”三条罪名将郎卜儿罕父子定罪,称“罪不可赦”,并无视众女真首领的求情,迅速杀害了郎卜儿罕一家十六、七人。[68]女真部落向明王朝政府申诉,明政府却没有主持正义,只是表面上对朝鲜进行了斥责,而没有采取任何行动阻止朝鲜对女真人的继续杀戮。景泰四年(1460年)三月,朝鲜认为时机已到,“举兵灭之可也”,[69]最终灭亡了毛怜卫。

从建州左卫的迁徙历程可以更为清楚地看出朝鲜的北拓过程。前文已述,建州左卫由初设于图们江南岸的朝鲜地面,到1411年猛哥帖木儿率众撤离,到1423年猛哥帖木儿“蒙圣旨许令复还阿木河地面以居”,[70]率部返回故地今朝鲜会宁,到1440年重新迁至图们江以北苏子河一带,均与朝鲜王朝的侵扰、驱逐与杀戮有着直接的关系。

一些女真部落在接受明王朝管辖的同时,亦接受了朝鲜王朝的封赏,但笔者认为,明王朝与女真的关系和朝鲜王朝与女真的关系之实质有所不同。

一方面,朝鲜王朝对女真部落采取的政策和手段,与明王朝对女真部落的招抚相比有着本质的区别。朝鲜史书将生活于图们江南岸地区的女真人称为“城底野人”。基于与朝鲜关系的特殊性,“城底野人”对朝鲜叛附无常,朝鲜一直采取怀柔与镇压的两手策略来对付女真人。根据不同情况,朝鲜王朝对女真人时而招抚和拉拢,时而进行武力杀戮,对于与其接界的女真部落则以打击和驱逐为最终目的。朝鲜王朝甚至可以对刚刚封赏过的女真部落转瞬便发起攻击。女真人一再向北退避,朝鲜王朝则实现了拓土的目的。归根结底,“北拓”是朝鲜王朝女真政策的核心之一。

另一方面,女真人对朝鲜的归附与对明王朝的归附在性质上是有所不同的。女真部落对待朝鲜王朝具有归附和侵犯的两重性。女真领地与朝鲜王朝相接,虽然作为明王朝的地方政权而存在,但由于女真居住地与明朝内地相距甚远,加之明王朝对女真部落疏于援助,不擅农耕的女真人在生活上不可避免地对朝鲜要比对明王朝政府产生更多的依赖。出于生活上的依赖和政治上和平的要求,当朝鲜王朝对女真部落实行封赏时,女真部落也会接受,并向朝鲜朝贡。但是,一旦女真人的利益和安全受到朝鲜的威胁时,女真各部便会联合起来回击朝鲜。建州女真和毛怜女真曾几次互援向朝鲜复仇,即可见女真人对朝鲜的归附并非心悦诚服。

再以猛哥帖木儿为例。猛哥帖木儿曾接受朝鲜王朝授封的镜城万户、大护军等职位,又接受了明王朝政府的招抚,成为明王朝建州左卫指挥使。但是,朝鲜王朝和明王朝对女真部落首领授予的官职的实质是不同的。

首先,建州卫是作为明王朝的地方政权而存在的。明王朝的卫、所在内地属于军事组织,在图们江流域所置的卫、所则是军政合一的组织,是地方行政机构。故此,建州卫是明王朝的地方机构,建州卫子民为明朝子民,由明王朝政府任命的各卫、所的官员是明王朝的地方行政官员。其次,明王朝对女真首领授予的官职是实职,朝鲜对女真首领授予的官职则是虚职,仅是勋、阶一类的官称。女真首领虽接受了朝鲜的授封,并不意味着就是朝鲜的官员。[71]再次,女真部落依附于朝鲜,更大程度上是出于对粮食、衣物等生活物质进行交换的需要,而不是出于政治上的需要。最后,当女真各部发生矛盾时会上报明王朝政府,由明王朝政府出面调停处理。例如1435年建州左卫遭遇“七姓野人”之乱,猛哥帖木儿父子被害后,毛怜卫和建州卫首领奏请明廷,请求帮助建州卫复仇。明王朝派出钦差前去斥责“忽刺温境内野人”那列秃:“尔与毛怜、建州俱属朝廷统,宜各安分以保境土。尔何为辄敢肆暴掳掠,敕至,尔等即将掳去财物人马如数发还,庶免后患。今尔等尤宜谨慎,敬尊国法,相与和好,毋肆侵渔、自取祸殊。”[72]在调停各部纠纷的同时,明廷还指出了众卫的职责,即保卫明王朝的边疆

(二)朝鲜在图们江南岸所置六镇

图们江最终成为中朝界河,是一个动态的历史过程,其最终底定,应与朝鲜“六镇”的设置密切相关。

中、朝两国以图们江为界,并非自朝鲜王朝太祖李成桂在位时始。《朝鲜王朝实录》太祖四年十二月癸卯条所云之“延袤千里,皆入版籍,以豆满江为界”的说法,实际上并不符合历史实际。彼时朝鲜势力虽已扩展到图们江南岸,但该地依然是中国女真族的分布区,建州、毛怜二卫的辖区亦在该地。“六镇”设置之后,朝鲜才逐步巩固了在图们江南岸的统治。

朝鲜王朝在图们江南岸的女真属地建立六镇,始于猛哥帖木儿被害之后。

1.庆源

关于庆源的设置,《东国舆地胜览》之庆源都护府建置沿革条载云:“古称孔州(原注:一云匡州,后人掘地得铜印,其文曰“匡州防御之印”),久为女真所据。高丽尹瓘逐女真,设砦,为公崄镇内防御所。本朝太祖七年,因古址筑石城,以其地有德陵、安陵,且肇基之地,改今名,升为府,割镜城府龙城以北属之。太宗九年移治于苏多老古营,设木栅以居。十年,因女真入寇,徙民户并于镜城郡,遂虚其地。十七年,割镜城豆笼耳岘迤北之地,复置邑于富家站,为都护府(原注:及古富居怀浽驿之地)。世宗十年,又移府治于会叱家之地,徙南界民户以实之。”[73](www.xing528.com)

引文之“孔州”,是女真所置,一云“匡州”,[74]关于尹瓘设寨之事,有学者认为其事子虚乌有,因为公崄镇的辖区不可能到达该地。[75]朝鲜太祖七年(1398年),将孔州改名为庆源,此庆源即今庆兴地。李成桂的祖坟位于该地。朝鲜太宗九年(1409年),移治苏多老古营(今庆兴东北)。及太宗十年,由于朝鲜王朝同女真人的矛盾加剧,女真人频寇庆源,翌年,朝鲜王朝罢庆源镇,并将李成桂的德、安二祖陵迁往咸州(今咸兴)。[76]朝鲜太宗十七年(1417年),复置邑于富家站(今清津东北富居里)。及1428年(朝鲜世宗十年),又移治于会叱家之地,即今庆源地。自孔州之设而至移庆源治,期间有几十年之久,由此可见图们江南岸局势动荡之一斑。

2.庆兴

朝鲜世宗十九年(1437年),朝鲜王朝于孔州置庆兴郡,后升为都护府。

《东国舆地胜览》之庆兴都护府建置沿革条云:“古孔州之地庆源府移治于会叱家,世宗以距孔州古地隔远,难于守御,复修孔州旧城,差万户兼孔州等处佥节度使,十七年割旁近民户三百属之,另置县,称孔城,以佥节度使兼县事。十九年,以穆祖肇基之地,升为郡,改今名。二十五年更广其城,升为都护府。”[77]

由此可知,庆兴即旧孔州(庆源)之地。朝鲜世宗二十五年(1443年),庆兴升为都护府,成为重镇。

3.会宁

会宁府即置于朝鲜世宗十六年(1434年)。

《东国舆地胜览》之会宁都护府建置沿革条云:“本高句丽旧地,胡言斡木河(原注:一云吾音会)。本朝太宗朝,斡朵里童孟哥帖木儿乘虚入居。世宗十五年,兀狄哈杀孟哥父子。斡木河无酋长。十六年遂移石幕宁北镇伯颜愁所,寻以斡木河西北当贼冲,且斡朵里遗种所居,特设城堡,令宁北镇节制兼之。然其地距镇阻隔,声援悬绝,是年夏别置镇于斡木河,……称会宁镇,置佥节度使。冬,升为都护府,置判官及士官。二十三年割钟城吾弄草西偏地来属)。”[78]

上述引文中所云“斡朵里遗种”,应指建州女真之遗部。明永乐九年(朝鲜太宗十一年,1411年),建州左卫猛哥帖木儿率众迁往方州(今海龙县山城镇),其同母异父弟于虚里、于沙哥依然留居故地。永乐二十一年(1423年),猛哥帖木儿重返斡木河,1433年为兀狄哈所杀,建州左卫又迁于今浑江一带,而于虚里一家依然留居原地。据《朝鲜王朝燕山君日记》载,当世宗欲设会宁镇而未得其地时,于虚里之子童所老加茂“自撤其家而献其地,其功不细,世祖重其功,许嫁礼宾寺判事之女”。[79]由此可见,世宗置镇,亦得到了部分女真人的配合。

4.钟城

朝鲜世宗十七年(1435年),朝鲜王朝在伯颜愁所的宁北镇设钟城郡,以镇节使兼知郡事,后将该郡移至愁州,升为都护府。

《东国舆地胜览》之钟城都护府建置沿革条云:“本高句丽旧地,女真乘虚入居,号愁州。本朝世宗十六年既别置会宁镇于斡木河,明年于宁北本镇(原注:即伯颜愁所)置郡,号钟城。……二十二年以愁州陡入江隈,贼路要冲,遂移郡治于是,乃以本镇城为都节制使行营,二十三年升都护府,……又徙南界民户实之。”[80]

5.稳城

朝鲜世宗二十二年(1440年),朝鲜王朝于多稳置稳城郡,翌年升为都护府。

《东国舆地胜览》之稳城都护府建置沿革条云:“本高句丽旧地,女真乘虚入居,号多温平。本朝世宗二十二年始置郡,改今名。徙庆源及吉州南、安边北诸邑民户实之。二十三年升都护府,……二十四年置镇。”[81]1引文中的“多温”应是女真语“桃温”或“托温”的同音异写,部落名,原居今黑龙江汤原县固末纳古城,[82]为“三万户”之一。后辗转迁移,至图们江一带,应是毛怜卫的主体居民的主要分布区。

6.富宁

朝鲜世宗三十一年(1449年),朝鲜王朝于石幕增设富宁镇,即为今咸镜北道古茂山南富宁里。

《东国舆地胜览》之富宁都护府建置沿革条云:“本镜城郡石幕之地。本朝世宗十三以东良北女真往来之冲,始置宁北镇,以节制使兼判镜城郡事。十六年移镇于伯颜愁所石幕旧地,则土官千户守之。三十一年省富居县,移民户于石幕,割本县堀浦以西、会宁府钱挂岘以南、黄节坡以北属之,号富宁,升都护府。”[83]

从上述“六镇”的设置过程考察,亦可知朝鲜的目的在于利于控制该地区的女真人。朝鲜怀柔与镇压并施,用以对付女真人,直到明末努尔哈赤的“后金”政权建立之后,才将图们江以南的女真诸部收拢过来。

在图们江中下游南岸地区置成六镇之后,朝鲜王朝招募大量民夫修筑邑城、设置镇堡,以巩固新开拓的地域。同时沿图们江,从会宁的秃山烟台至庆源训戎镇,修筑了数百里长城和数十个城堡,并实施了一些优惠政策动员南部地区人口向六镇迁移,以加强对北部六镇地区的防卫和开发。

可以说,朝鲜王朝沿图们江南岸设置成会宁、富宁、钟城、稳城、庆源、庆兴六镇,是今图们江中下游地区的中、朝两国东段边界线初步形成的标志。正如《朝鲜王朝实录》世宗十九年条所载:“新设四邑,我祖宗肇基之地,以豆满江为界……豆满江,天所以限彼我也。”[84]此后,图们江始逐步成为中、朝两国的界河。

此外,在图们江南岸建置六镇的同时,朝鲜王朝还在鸭绿江中、上游南岸先后设置了西北四郡,即:闾延郡(1416年)、慈城郡(1433年,闾延郡西南)、茂昌郡(1440年,闾延郡东南)、虞芮郡(1443年,闾延郡西南、江界和今楚山之间),并在以上地区也修筑了城堡,总计16座大城,25个小堡,将朝鲜内地的居民大量迁入以实边。[85]及至1443年,朝鲜王朝将鸭绿江南岸地区纳入了版图,鸭绿江成为中朝两国西段边界的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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