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第五立面形态的构成及影响因素调研

第3章　城市第五立面的构成要素及影响因素

DISANZHANG CHENGSHIDIWULIMIANDEGOUCHENG YAOSUJIYINGXIANGYINSU

自然环境同城市文明的兴起和衰落、传统价值、政策的不断更迭结合在一起，记录着多年来人类的创造力同自然进程间的相互作用。

——A．W．Spin

城市从产生到发展，无不受到自然环境和人工因素的共同作用和影响。自然环境影响着城市的选址、形态、道路走向以及建筑朝向，从而决定了城市的大体结构和轮廓。中国古代在城郭的选址上讲究“象天法地”，里面包含顺应和利用自然条件、因地制宜的成分。《管子》云：“凡定国都，非于大山之下，必于广川之上，高毋近早，而水用足；下毋近水，而沟防省。因天材，就地利，故城郭不必中规矩，道路不必中准绳。”城市在选址上，或临水源河流，方便城市居民生活生产用水和货物的交易、运输；或于平原广川，地理限制较小，在规划和自然生长的共同作用下，城市形态规则严整。

同时，城市是人类建造的城市，是为了满足人们生活、作息、交易、生产等各种功能的城市，城市也为人们的各项活动提供了场所，城市受到人们的生活习俗、社会制度、宗教信仰等各方面的影响。从城市产生的那一刻起，如何让自然环境与人工活动和谐发展是城市里的居民以及城市建设者们的不懈追求。

3．1　城市第五立面的构成要素

城市第五立面同城市一样，就其构成的要素来说可分为自然元素和人工元素两个方面。

3．1．1　自然元素

从城市第五立面形态的塑造角度看，自然环境是上帝最珍贵的赐予，一定地域环境的自然特征往往是独特的、无法模仿的，是一个城市区别于其他城市的最大之处，是无法更改的背景特色，是城市第五立面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它正如陈秉钊先生所说：“最能创造城市特色的是巧于利用上天赋予的大自然。”^[1]

（1）山体

城市山体是城市宝贵的生态资源、文化资源、空间资源和经济资源，充分发挥和利用城市山体资源，可以对良好的城市第五立面形态的塑造产生积极的影响（图3．1），明确掌握山体要素的特质和功能有利于良好的城市第五立面形态的形成。

从高空俯瞰，耸立的山峰、隆起的山脊、曲折的山谷往往是城市山体最显著的标志，起伏的地形成为形式多样的城市第五立面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不同体量的山体在城市第五立面中所处的地位也不相同。体量小的山体，在城市中并不抢眼，随着建筑依山而建，有的部分被遮挡。而体量大一点的山体，建筑一般建在其山脚下或山腰，此时山体成为建筑群的背景，也是城市第五立面的背景或底景（图3．2），有的山体甚至成为城市第五立面中的视觉中心。

图3．1　坐落于群山之中的中国西部小城镇

（资料来源：网络）

图3．2　以群山为背景的城市第五立面

（资料来源：自摄并后期拼接）

（2）水体

此处水体是指在城市中与城市空间布局、组织结构、居民的日常生活等相关的水域，如河流、湖泊、海洋等。图3．3所示即为城市第五立面中的道路与水体。

图3．3　荷兰港口城市阿姆斯特丹

（资料来源：（荷）Thoth．王莹，等，译．荷兰城市规划）

水体在城市中的各种形态，是城市第五立面构成中的不同元素，可以构成许多优美的环境，衬托出宜人的气氛，水体在城市第五立面中的体现有点、线、面三种基本形态。点是一个相对概念。小块的水面等水体在城市空间中通常被看做是点的形式，处于绿化、广场及建筑物、街道的中心，形成视线或观赏的焦点，并以其多变的形象，使城市第五立面形态丰富多彩。处于城市空间中的点状的水体，以其自身来组织围绕着它的诸要素，构成空间的中心。江、河以线的形态在城镇街区及建筑物内穿越，使空间连成一线，形成以线的形式展开的水景环境。呈线状的水体起着引导作用，还具有联系统一和隔离划分的功能。呈面状的水体起着类似水平地面或垂直墙面的作用，当建筑物、建筑群体和城镇濒临湖、海，宽阔的水面作为整体背景，以水体的反射和流动虚实变化展现人工空间融合于自然之中的特点。图3．4所示为城市第五立面中的面状水体。

图3．4　美国城市迈阿密

（资料来源：网络）

（3）植被

植被是自然的象征，是构成城市自然生态环境的基本元素，同时，也是构成城市第五立面的重要元素。图3．5所示为城市第五立面中的植被。

城市中的植被与其他自然元素一起，与人工元素如建筑物等相互穿插，营造了良好的城市环境。同时，植被也是优化城市第五立面形态的重要手段。植被通过一定的栽植设计与搭配，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美化城市环境，提高城市居住品质；并且通过不同植被有效地丰富城市第五立面的层次，美化城市第五立面形态。图3．6所示为城市第五立面中的建筑、水体、植被。

图3．5　上海人民公园

（图片来源：自摄）

3．1．2　人工元素

城市是人类改造自然最剧烈、最彻底的地方，城市中的建筑物及构筑物，是人类在改造自然的过程中最为突出的成果，是构成城市第五立面的基本人工元素。

（1）建筑

不同形态、体量、风格的建筑物与城市自然景观一起构成了城市第五立面，建筑对城市第五立面形态有着最为直接的影响。图3．7所示为主要由建筑物构成的城市第五立面。建筑物的突起打破了天与地的交接，形成了人工物与自然物交相辉映的景象。建筑是构成城市第五立面最重要的实体要素，它的形体与

图3．6　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棕榈泉社区

（资料来源：网络）

体量对城市第五立面有很大的影响。大体量的建筑可以引起视觉的注意，但体量过大或者与周围的建筑不相协调，就会造成对城市第五立面的破坏，并形成视觉上的压抑感。而由于某栋建筑形体的特殊，也可以使原本缺少特色与可识别性的城市第五立面变得让人难忘。

图3．7　哥伦比亚某棚户区

（资料来源：网络）

（2）构筑物

城市中的某些构筑物也是城市第五立面的重要构成元素，某些构筑物带有标志性或识别性作用，可以使城市形态更加丰富，赋予城市第五立面以生机和特色，如青岛五月的风这类大型雕塑，已成为青岛的标识及象征（图3．8）。

图3．8　青岛五四广场雕塑（五月的风）

（资料来源：自摄）

（3）道路、桥梁

道路作为城市中的重要的功能要素之一，在城市第五立面的构成中也显得尤为重要。道路是城市的骨架，是城市的血脉，是沟通联系各区域各城市的纽带，具有重要的功能与意义。而道路作为城市第五立面的构成要素，其功能不仅仅为满足人们日常的通行需求，其功能及含义也得到拓展：道路可以明显体现出城市第五立面的结构及区域划分；道路是城市第五立面肌理的重要构成及表达部分；道路作为城市的骨架与血脉，在俯瞰视角下尤为明显（图3．9）。

图3．9　成都血脉（空中鸟瞰）

（资料来源：自摄）

在城市中，桥梁作为连接河流两岸，连接山区之间的重要手段，也是城市第五立面的重要构成元素。许多现代桥梁本身就是力与美的结合，它们独特的造型，常常成为城市中的标志性景观。由于桥梁跨越水面，其背景更为单纯，形体的表现也更为纯粹，如青岛胶州湾跨海大桥、贵阳红枫湖大桥（图3．10）。此外，桥梁对河流的跨越，将城市两岸的建筑形体、自然环境有机地结合，使两岸的景观集结为整体。因此应重视城市桥梁的空间形态作用，使桥梁成为城市第五立面的有机组成部分。

图3．10　贵阳红枫湖大桥

（资料来源：网络）

3．2　城市第五立面的影响因素

在城市第五立面的形成与发展过程中，其构成元素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这些影响因素的作用力有的是直接的，有的是间接的；有的是理性的，有的是非理性的；有的是物质方面的，有的是精神方面的。这些影响因素是综合而复杂的，从不同的层面、多方位的角度对城市第五立面构成影响。这些作用力共同组成一个合力，影响着城市第五立面的演变。要列举出影响城市第五立面形态的所有因素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有一些因素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城市第五立面形态，其中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3．2．1　自然因素

影响城市第五立面形态的因素多种多样，每一种因素都有不同的作用，但是这些因素的影响程度是不同的。在诸多因素中自然环境的影响是第一位的，它在第一层次上决定着城市第五立面形态的大方向。因为城市是建在地上的，而不可能成为空中楼阁，既然建在地上，就必然要受到自然环境的影响。山区与水乡的城市第五立面形态总是呈现出一种完全不同的景象。(www.xing528.com)

自然因素包括地形地貌、气候气象、植被等，相对经济技术等其他因素而言，它具有较长时间的稳定性和空间上的普遍性，同时又具有一定的动态性，如河流的流动、植被的季相变化等。自然因素从来就对城镇规划和人类聚居环境建设具有重要影响，只不过在人类社会发展的不同阶段，自然因素的影响强度、作用方式和作用结果有所不同。

（1）地形地貌

地形地貌是城市建设中非常重要的影响因素，从高山、丘陵、盆地，到平原、江河湖泊，各地自然特征丰富多样。世界上任何一座城市都是在一定的地理环境中形成的，特定的地形地貌和自然条件是城市产生和发展的依托，是城市建筑和人工环境创造的前提。在古往今来的国内外许多城市中，地形地貌的自然形态和城市空间和谐地组织在一起，相互因借、相互衬托，形成了独具特色和个性的城市第五立面。

①平原地区的最大的特点是地势平坦，自然景观呈现出开阔、平缓的特征，受自然地势的影响较小，城市空间有较大的发展余地，但同时从城市第五立面形态上来说，地势平坦带来的则是形态变化方面的困难，为了避免城市形态的单调，往往需要在城市的某些重点地段人为调整自然地势，从而可以丰富城市的轮廓线，增加城市的空间感。局部加以改变，从某种程度上可以增添平原地区城市的形态美，比如北京就是平原城市，充分利用自然水系，将水面围着城市的同时，还利用挖土堆山的方法形成景山，使皇城背山面水，形成城市中轴线上的制高点，主要的建筑都围绕着中轴线布置，再在城市的东南西北各处布置了较高的建筑（城楼、高塔、祭坛等），与中心建筑群遥相呼应，而大量的民居则掩映在绿树之中，使城市既有丰富的轮廓线，又达到了整体体形的和谐统一（图3．11（a））。

图3．11　平原、山地、滨水地区不同地形地貌环境下的城市第五立面形态（a）上海；（b）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c）美国城市迈阿密

（资料来源：（a）自摄；（b）网络；（c）网络）

②山地地区地形变化较大，这种地势的变化给城市体形带来了空间上、视觉上、景观上的趣味性和可变性；起伏的山峦可以作为城市定位的标志；平坦的高地容易形成城市整体空间的层次。自然的地形地貌能够给城市创造空间的方位感和标识性，这是平原地区所不能及的。因此，自然山势是影响城市第五立面构图的重要要素，合理地组织自然地形地貌于城市空间之中，可以形成丰富的城市第五立面形态（图3．11 （b））。

③滨水地区毗邻形态各异的水体，不同水体那变幻、流动的形态，它的声、色、光、影等是最富表现力的自然景观素材。水的柔软与城市人工物的坚硬，水的流动与城市的稳固能够形成非常富有趣味性的对比，这一切可以让城市第五立面充满活力与动态美。在中外城市中，从来就不乏优秀的滨水城市，比如威尼斯、阿姆斯特丹、迈阿密（图3．11（c））、伯尔尼、卢塞恩以及莱茵河流域城市；比如桂林、苏州、周庄，等等。

（2）气候气象

气候表示某地区大气过程的规律性，它是作用于该地区的太阳辐射、大气环境和地理环境之间长期的相互作用而产生的。由于地理纬度、水陆分布、地面覆盖地形、地貌状况的不同，地球上也就形成了不同的气候类型。特定地域的气候要素与城市整体体形结构、用地布局、人的生活方式乃至建筑材料的供给均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许多城市在发展过程中都遵循当地的气候特点和变化规律，因势利导、趋利避害，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城市整体空间。可以说，特定地域气候的要素是该地域范围内城市规划和建筑环境设计的最主要的决定因素之一。

气候要素包括太阳辐射、空气温度、空气湿度、季节变化、风等，对城市第五立面的影响各不相同。图3．12、图3．13为不同气候条件下，差异巨大的城市第五立面比较。

图3．12　北欧国家挪威的冬季景象

（资料来源：网络）

图3．13　摩洛哥沙漠中的农舍

（资料来源：网络）

3．2．2　经济因素

卡尔·马克思说过：“城市连同属于它的土地是一个经济的整体”。^[2]城市作为经济实体，其经济活动已渗透到城市的方方面面，也影响到城市建设的各个环节和层次，对城市第五立面的形成和创造更具有引导和制约作用，不同的经济背景、不同的经济结构对城市第五立面有着不同的影响。经济对城市影响反映在城市形态的各个方面。经济的发展带动城市的进步，带来城市用地的扩张以及城市面貌的变化，城市第五立面必然受到社会经济的巨大影响。

在工业革命以前，人类社会经济的发展是比较缓慢的，反映在城市第五立面之上，其范围及形态变化都比较缓慢，城市第五立面以一种“有机”的方式缓慢“生长”着。工业革命之后，随着科学技术及生产力水平的不断提高，欧洲各国和美国相继都进入资本主义经济高速发展阶段。经济的迅速发展对于城市来说是一个最重要的催化剂。19世纪70年代，高层建筑首次在美国芝加哥出现，这种全新的建筑形式对于城市进步与发展来说无疑是一种突破和创新，它有效地解决了城市用地紧张、城市人口急剧增多的严峻问题，随之而来的则是城市环境和城市交通问题。高层建筑在城市中的出现，使城市第五立面产生了很大的变化（图3．14）。

经济对城市第五立面的影响不仅表现在建筑高度的急剧增长，也表现在组成城市第五立面的建筑密度增加。通常在城市中较为发达的地区经常是高层建筑密集、城市城市第五立面形态较为突出的地方。在一定程度上，这是商业心理在城市空间景观上的反映，而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城市经济的聚集。

图3．14　美国纽约城市第五立面

（资料来源：网络）

在中国，经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城市环境的影响并不具有普遍的决定性，但进入近代和现代社会以来，经济高速发展，尤其在市场经济的驱动下，经济因素已经成为对城市建设活动影响最大、最直接的因素。正是由于对经济效益的片面追求，忽视社会、环境效益才产生今天令人头痛的城市环境问题。诚然，城市建设作为一种经济活动，其获取经济效益是无可厚非的，但必须认识到经济效益只是一种短期回报，社会、环境效益才是城市经济发展的基础和保障，“可持续发展”观点本意也是如此。为实现城市第五立面的优化，设计时必须综合考虑经济、社会、环境效益问题，即在满足一定的经济效益基础上充分提高社会、环境效益。

3．2．3　技术因素

技术作为生产力因素对城市建设和发展有着巨大的影响与制约作用，同时也对城市第五立面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是城市发展的根本推动力量，技术的发展为城市建设和发展提供了基础和保障。随着建筑设计水平和建筑技术的提高，大型的城市雕塑与超高的电视塔拔地而起，城市快速交通和立体交通快速发展，特别是高层建筑、大体量建筑的大量出现使得城市第五立面形态发生改变。

我国传统建筑受建筑工程技术及材料等方面的限制，建筑体量相对较小，城市第五立面往往通过建筑群空间的组合，形成合院式建筑群落来体现。进入近代社会，在西方建筑文化的冲击下，我国传统的建筑体系受外力因素影响而引发突变，直接从木构架建筑体系转化为具备近代建筑类型、功能、技术和形式的新建筑体系，单体建筑开始个性化和大型化，并脱离建筑群体空间组合，在城市体形方面表现以个体意象为主，城市体形形态也逐渐由水平向朝垂直向转变。进入现代社会后，新型结构、新型材料、新型技术使城市景观构成要素发生了质的变化，城市第五立面形态同时也发生了巨大的改观。

3．2．4　政治因素

社会是一个复杂的系统，政治制度决定社会的体制、发展方针。政治因素既是实现经济目标的有效保证，也是影响城市第五立面的重要因素。

在我国城市发展的两千多年间，国家经历多次战乱破坏、恢复、繁荣、再破坏的循环，每次改朝换代，都带来城市与文化的繁荣。同时中央集权制度使许多硬性的城市与文化观念方针、政策、措施等获得政治权利强制推行。政治因素对城市与文化的作用力度、广度、深度等，都比其他因素更为直接、明显、强烈。

对于现代城市建设来说，政治因素主要指以政府为主体的行政方面因素，它通过法律、规章、制度、政策等方面途径对城市进行管理和调控，相对于自下而上的社会要求，这是一种自上而下的决策性因素，它对城市建设活动产生积极的影响。城市规划作为一种公共干预的政府行为对城市体形的建构具有决定性影响，它在宏观上通过城市建设相关政策、法规和条例和在微观上通过有关技术性准则对城市体形体系及其构成元素进行定性、定量和定位的规划控制管理。除对城市第五立面进行规划管理外，政府还从公众利益和长远利益出发，通过直接投资或融资建设社会性和技术性基础设施，而直接对城市第五立面形态产生巨大影响，如大跨径的桥梁、造型新颖的体育馆、大尺度的广场（图3．15），等等。

图3．15　荣成市人民政府前广场

（资料来源：网络）

3．2．5　文化因素

文化有着非常广泛的内涵。广义的文化是指人类社会历史实践过程中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人类行为的长期沿袭和积累形成了文化。狭义的文化是指社会的意识形态以及与之相适应的制度和组织机构。城市的空间形态是特定时间人类文化的同时性展现和历史性的再现，是自然演进和人为改造以适应自然的综合产物。美国城市建筑学家刘易斯·芒福德认为：“城市是文化的容器。”^[3]芬兰建筑师伊·沙里宁曾说过：“让我看看你的城市，我就能说出这个城市的居民在文化上追求什么。”这昭示了城市的形态与文化之间有一种相对应的关系。文化观念对城市空间形态具有深层次的影响，在世界范围内都是普遍的事实。一方面文化的特性远比经济和政治的特殊性更不容易改变，政治制度的改革、经济状况的变化，并不会真正影响国民特性的转变，所以在各种外在因素中文化是显效最缓慢、最具隐含性和持久力的力量；另一方面城市空间形态的文化内涵丰富多样，在城市的演进过程中，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延续进化的动态过程。

具体到城市第五立面之上，如我国的传统文化中的自然观认为人是自然的一部分，人与自然处于同一个有机整体中，主张人与自然和谐共处，即所谓的“天人合一”的思想。城市中的许多建筑在体量、选址、型制等方面都顺应自然地理环境，城市第五立面与自然环境融为一体；风水观注重结合自然环境，形成生理上和心理上的依托感，也形成了中国古代特定的聚居环境，如古代村落的选址，大都是背山面水、负阴抱阳，左右砂山环护有情，形成相对内聚的格局、特定的城市第五立面形态。

另外，观念信仰对城市的影响同样体现在城市第五立面设计中，这在古代城市中尤为明显。对于中西古代城市而言，象征权力的建筑物通常在城市中拥有最高的高度。如中国古代城市中的宫殿、寺庙、佛塔，西方城市中的教堂等。但中国古城中的建筑更主张与自然融为一体，市中心无高耸建筑物，高塔多建在郊区或者山丘上（图3．16）。而西方古城的高层建筑物常在市中心，高度逐渐向周围降低，呈与自然对立的外观形式。在现代城市中，虽然权力机构建筑的高度及地位不再像原先一样显著，但在规划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某些城市仍然会在一定区域内保持它们在城市体形中视觉中心的独特位置。

图3．16　四川色达喇荣寺五明佛学院

（资料来源：网络）

城市无处不受所处的地域文化环境的影响和熏陶，对城市的理解无时无刻不带有文化的烙印。因此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城市第五立面形态的不同代表了不同民族在不同时空点的文化状态，文化是影响城市第五立面的重要因素之一。

3．2．6　城市性质与城市结构

图3．17　工业城市

（资料来源：网络）

城市性质是城市形成和发展过程中多种主导因素综合决定的，不同城市性质将导致城市总体风貌和城市第五立面形态的差异，如工业城市和交通口岸城市，其城市的功能定位与出发点是不一样的：工业城市以工业为主导，工业用地和工业设施比重大，其城市第五立面是以展示城市粗犷壮观、欣欣向荣的工业形象为主（图3．17）；交通口岸城市则重点突出公路纵横交错、港口设施完善、对外交通发达，其城市第五立面以展示城市繁忙的交通、美丽的口岸面貌、窗口地区景观建设为重点。各种特殊职能的城市，各自城市体形特点也一目了然，如风景旅游城市桂林，以自然山水为主体构筑城市第五立面（图3．18）；经济特区城市深圳，以现代化人工景观为主构筑城市第五立面。

图3．18　旅游城市桂林

（资料来源：网络）

此外，不同的城市功能结构和形态结构也影响着城市的整体第五立面。其一，城市功能结构左右了景观轴线、景观分区等主体景观布局，进而影响了城市的整体第五立面形态。其二，带状城市、团状城市、不规则形状城市等不同的形态结构，必然形成各具特色的城市第五立面形态。

在城市第五立面的形成过程中，有一个因素既独立于其他因素之上，又贯穿于整个过程中，这就是时间的因素。任何一个城市的体形，都是不同时段的城市体形的叠加，但是这种叠加并不是简单的相加，是其他因素共同影响的叠加。所以，我们可以说城市第五立面是时间和空间上叠加而成的。同时由于各种因素的变化和相互影响，在不同时期各种因素的影响作用是不同的，早期城市可能受社会人文因素影响较大；当今城市受经济技术因素影响较大；随着经济技术的高度发展，人们审美水平和文化素质的提高，今后影响城市第五立面的主导因素也许表现为社会人文因素和经济技术因素并重。

综上所述，自然、经济、技术、政治、文化等因素组成了影响城市第五立面的基本因素。这些因素对城市第五立面的作用不是简单的相加，而是有机的综合。同时这些不同的影响因素与城市第五立面之间存在相互作用。因此，我们在进行城市第五立面形态设计时，对其当前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有助于把城市第五立面的设计上升到理性的高度。

3．3　本章小结

本章主要分析了城市第五立面的构成元素和影响因素。城市第五立面就其构成的主要元素而言，可分为自然元素（山体、水体和绿化）和人工元素（建构筑物等）两个方面，这些元素相互组合，构成了千变万化的城市第五立面形态。城市体形形成的过程中其构成元素受到许多因素的影响，因素的作用力共同组成一个合力，影响着城市第五立面形成于发展，本章就一些作用力较大的因素作了分析，即自然因素、经济因素、技术因素、政治因素、文化因素和城市性质和城市结构等。通过分析，对城市第五立面的形成、城市第五立面形态设计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注释】

[1]陈秉钊．可持续发展中国人居环境［M］．北京：科学出版社，2003．

[2]邹德侬，等．中国地域性建筑的成就、局限和前瞻［J］．建筑学报，2002（5）．

[3]（美）刘易斯·芒福德．技术与文明［M］．陈允明，王克仁，李华山，译．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