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战线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二)在两条战线斗争中前进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必然要求

恩格斯指出:“任何大国的工人政党，只有在内部斗争中才能发展起来，这是符合一般辩证发展规律的。”^[163]毛泽东也曾说:“正确的东西总是在同错误的东西作斗争的过程中发展起来的。真的、善的、美的东西总是同假的、恶的、丑的东西相比较而存在，相斗争而发展的。……这是真理发展的规律，当然也是马克思主义发展的规律。”^[164]延安时期毛泽东完成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正是在同“左”倾错误和右倾错误、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这两个“两条战线”的斗争中实现的。

其一，在政治上，既要反“左”，又要反右，在两条战线作战。1935年10月，中共中央和毛泽东到达陕北后，便开始致力于总结历史经验和理论著述，力图完成遵义会议未能在思想上清除王明“左”倾错误的任务。然而，党和毛泽东清理“左”倾错误思想影响的进程，却又因为王明回国对中央的路线进行干扰而一度被打断。1937年11月，王明等人回到延安后，打着共产国际旗帜，提出“一切经过统一战线”，放弃党在统一战线中独立自主地位的错误主张，反对中国共产党扩大自己队伍、放手发动群众、领导全民抗战。以毛泽东为首的党中央与王明的这种右倾错误进行了坚决斗争，严肃批判。正是在与这种右倾错误，特别是王明“左”倾错误的斗争中，毛泽东确立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制定了独立自主的策略方针，提出了新民主主义的理论，逐步完成了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创立了毛泽东思想。由此可见，既反“左”又反右，在两条战线上作战，有“左”反“左”，有右反右，是毛泽东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要历史特点和基本经验。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我们必须吸取历史经验，既要反对以思想僵化为特征的“左”的倾向，倡导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又要反对鼓吹指导思想多元化，宣扬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过时论，否定“四项基本原则”的右倾错误，始终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正确航向，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其二，在理论上，既要反对教条主义，又要反对经验主义，在两条战线斗争。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不仅在政治上要反对“左”右倾错误，还必须在理论上与主观主义作斗争。“左”右倾错误的共同的思想根源，是主观主义。它有两种表现形式，即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教条主义的实质是将马克思主义理论教条化，把它当作包医百病的灵丹圣药到处照搬硬套。党的早期革命过程特别是土地革命战争前期，这种教条主义集中表现为年轻的中国共产党无论在制定自己的革命纲领还是进行具体的革命行动的时候，总是照搬共产国际的指示，听命于斯大林等人的意见。王明教条主义是其典型代表，它使革命遭受严重失败。因此，毛泽东把反对教条主义的斗争，提高到关系中国革命成败的战略高度。早在1930年5月，他在《反对本本主义》一文就直击教条主义脱离中国实际的要害，可谓是声讨教条主义的战斗檄文。1938年10月，他在党的六届六中全会上作了《论新阶段》的政治报告，对教条主义作了进一步的批判，并由此正式提出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问题。1941年，在他的领导下，开展了以反对主观主义、整顿学风为主要内容的延安整风运动。整风中，毛泽东撰写了《改造我们的学习》、《整顿党的作风》、《反对党八股》等一系列重要文章，对党内的主观主义，特别是教条主义做了总清算。反对教条主义是毛泽东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要历史特点。

主观主义的另一种表现是经验主义。在我们党的历史上，经验主义的影响虽不如教条主义明显，但可以说在不同时期总是部分地存在着。经验主义者凭其狭隘经验来理解和运用马克思主义，只能“把局部经验误认为普遍真理”，不可能真正把握马克思主义的本质。因而，经验主义和教条主义一样，在实质上都是用主观主义对待马克思主义的。如果用它来指导革命，就必然会引导革命走上碰壁的地步。所以，毛泽东号召全党同志，既要铲除教条主义，也要克服经验主义。实践表明，正是由于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既反对教条主义，又反对经验主义，重点批判教条主义，从而在斗争中全面划清了马克思主义与主观主义的界限，扫除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思想障碍，提高了广大党员干部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认识，使毛泽东思想也在斗争中形成和发展起来。

这启示我们，在当前和今后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必须坚决反对主观主义，特别是要彻底批判形形色色的教条主义。2002年7月16日，江泽民在中国社会科学院建院二十五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指出:“马克思主义是与时俱进、不断发展的理论，而不是一成不变的教条。要坚决反对各种形式的教条主义，既不能把马克思主义教条化，也不能犯毛泽东同志曾经批评过的食古不化、食洋不化的毛病。”^[165]我们认为，这里实际上提出了要防止和反对三种教条主义，即姑且称之为“马教条”、“古教条”和“洋教条”。(www.xing528.com)

所谓“马教条”，就是离开中国实际片面理解和照搬马克思主义著作中的一些词句、个别结论，把马克思主义教条化。随着改革开放和思想解放的深入发展，理论创新的不断繁荣，这种教条主义在党内和社会变革中的影响日渐似微，但仍然严重禁锢着一些人的头脑，是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首敌。

“古教条”，其原版是毛泽东当年批评过的那种“食古不化”的“老教条主义”。毛泽东在《反对党八股》中一针见血地指出，过去的统治阶级都把孔夫子的一套当作宗教教条一样强迫人民信奉，使得文章和教育不论其内容和形式，都是八股式的，教条式的，害人匪浅。他还说，五四运动的一大功绩就是反对这种老八股和老教条。无疑，这种形式的“古教条”在今天已没有什么市场了。但是，它在改革开放后出现的新变种则值得注意。这就是，有人仍将中国传统文化看成是包医百病的教条，怀疑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合理性，要求以儒家伦理取代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视为“儒化”。这种倾向是极其错误和有害的。因此，在当下彻底批判“古教条”之新变种，对于正确理解和有力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是十分必要的。

“洋教条”，或称“西教条”，就是毛泽东当年批评过的那种“食洋不化”的“洋八股”、“洋教条”。它在今天有许多具体表现形式，其一般形态是迷信西方发达国家反映资产阶级主流意识形态的思想理论，把西方某些资产阶级学派的理论，甚至把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政治主张奉为教条。这种“西教条”在我国意识形态领域和经济社会当中的影响力在上升，已成为坚持改革开放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主要威胁，也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死敌。因为，它对待马克思主义的基本方法，是“以西解马”、“以西评马”和“以西誉马”，即用西方思想理论来解读、阐释、评判和赞誉马克思主义，其结果只能是马克思主义“全盘西化”，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引向西方化的歧途。

除了上述三种外，目前还要注意防止和反对“新教条”，即把改革开放以来形成的一些经验和认识绝对化、教条化。中国人民大学校长纪宝成认为，改革开放过程中形成的“新教条”，主要表现是市场万能论以及泛市场化的倾向。这种新教条主义，同样束缚人们的思想，阻滞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必须对此保持清醒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