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勇气》一诗中,除了贯穿始终的孤独感外,塞克斯顿以“勇气”串起人生的各个阶段。勇气响应了诗人内心的挣扎,是对痛苦、对孤独的回应。从婴儿时期到成人,每一个阶段“在小事中我们看到勇气”。如婴儿时期“迈出第一步”,“犹如地震般让人惊奇”;童年时代“第一次骑上自行车”。如果可以将婴儿第一次迈步看成是完全靠着自己的力量与世界接触,那么这里“骑上自行车”则可以说是开始学着借助外物和外界的力量来达成目标。哪怕“左右摇摆艰难地行进”也仍然要坚持地骑着车,哪怕孤独、痛苦,也要努力抗争。而到了青春期“独自展开你的心灵之旅”,已经有了比较强烈的自我意识,获得的是“洒脱与俊逸”,我们可以认为这是自我在人生中得到了较好平衡时的收获,这是勇气的收获。之后,慢慢步入社会,面对来自异化世界的否定声音,“你饮下他们的尖刻/并把它深深藏起。”诗人以一种深刻的沉默和忍耐与现实对抗,而这对抗即是一股与心灵的孤独和痛苦作斗争的勇气。之后,“面对枪林弹雨带来的死亡”,其中“枪林弹雨”有实指人类的战争,也隐喻现实生活里不时出现的种种危机或遭受的责难与挫折,诗人想到死亡,直面死亡。这个时候,“你的勇气犹如一小块/你不断吞咽下去的煤。”我们知道“煤”是纯黑色质地坚硬的固体矿物,可以燃烧,是人类重要的能源资源。不难想到,诗人用煤来说明“勇气”的纯粹、坚韧和热烈。也暗示人类在面临巨大痛苦和困难的时候,勇气是力量之源。勇气在心里生长,在不断的“吞咽”中,在孤独的压抑和痛苦中,增长、爆发,带给人新的力量和信心。同时,也反过来暗示出诗人忍受的痛苦之增长。
后来,
如果你曾忍受巨大的绝望,
独自鼓起勇气,
从烈焰中获取激情的火光,
揭掉你心底的伤痂,
犹如一记重拳把它挤出。(www.xing528.com)
下一步,我的亲人,你把你的伤悲烧成粉末,
你把它揉擦到原处
这里体现了诗人对生的热情,对存在的勇气。在她的《母亲,杰克和雨》一诗中,她再次肯定活着和忍耐的精神:“忍耐,/设法忍耐。”忍耐即是抗争,忍耐即是面对孤独的勇气。
塞克斯顿是个多产的诗人。她精神抑郁,承受着痛苦、孤独与绝望的时候还能创作出如此多的作品,正是因为她不断地与精神抑郁作斗争;一次次的治疗,一次次的疯癫,但她仍然笔耕不辍,在坚持的勇气里,她看到希望,看到自我,她为大家树立了她勇于抗争的信念,让大家明白人的自我要经过一番凤凰涅槃般的艰苦摸索。
除了用勇气来对抗孤独,诗人也在勇气中,在孤独的同时感受过爱。诗人说“如若你的战友拯救了你/并为此付出生命/那他的勇气便不再是勇气,/而是爱”,这是关心的爱,保护的爱,奉献的爱;“犹如剃须皂般简单的爱”。爱与勇气并存,爱是勇气的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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