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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罗德·品特创作:综合的艺术与影视角色

时间:2023-11-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哈罗德·品特扮演的杀手,既恐怖又有一些柔情和敏感。”由于品特擅长扮演反派角色,当电影《避难所》需要专门加一个恶棍形象,导演就为品特打造了这个角色,结果特别适合。虽然扮演这样的角色有可能破坏他作为自由人的形象,可是品特不在乎。哈罗德·品特在电影中扮演父亲的角色。哈罗德·品特饰演导演,丽贝卡·皮金任导演助理,约翰·吉尔古德扮演主角。

哈罗德·品特创作:综合的艺术与影视角色

品特在电影剧本创作生涯的早期,客串了几个小人物,例如,在《仆人》(1963)中扮演一个社会人,在《事故》(1967)中扮演贝尔先生,一个电影制造商,与斯蒂芬分享一个戏剧场景。两部电影的导演都是约瑟夫·洛西。在他后来改编自罗素·霍本的小说的电影《海龟日记》(1985年)中扮演一个书店的客商(66)。角色虽然很不起眼,但是“哈罗德·品特把布卢姆斯伯里书店的客商扮演得具有典型的讽刺意味,他的眼睛里闪着专制的亮光。他知道如何把握这个人物的性格。”(67)在电影中,品特挥舞手中的书问道:“你们有这本书的续集吗?”当被告知这本书就是之前所看过的续集时,品特猛地转过身来,威胁道:“以前那本吗?”(68) 1976年,在克莱夫·唐纳导演的弗里茨朗的《侠盗猎魔》中,品特扮演了一名律师。1965年11月15日萨特作品《密室》在BBC第二套节目播出,由菲利普·萨维尔导演,这部电视剧是萨特著名的自我幽闭症身份定位的剧目。哈罗德·品特领衔主演了剧中贾尔辛的角色。1978年9月20日,根据艾丹·希金斯的小说改编的《下去吧,朗格利希》拍成了电视剧,在BBC第二套节目播出。自从1971年写完这个电影剧本之后,品特一直希望自己能导演这部作品,但是由于没有资金,没有实现自己的愿望,这之后就全神贯注地写普鲁斯特的电影剧本,导演戴维·琼斯认为这个剧本是品特在爱尔兰最喜爱的诗(69)。故事讲述的是在20世纪30年代的爱尔兰,三个中年老处女姐妹,伊莫金·丹奇,海伦·克罗斯比,莉莉·朗格利希住在一所房子里,当一位“30岁成熟的德国哲学系的学生,杰里米·艾恩斯租用了大门旁边的一个平房,一直在房间里写论文”时(70),老处女们为伊莫金·丹奇的贞操问题发生了矛盾,她们的生活从此失去了平静。品特只在一场简短的戏中扮演了一位霸道的酒鬼、即:爱尔兰记者巴里·山农。在后来的电影《魔力》(1997年)中,品特扮演罪犯山姆·罗斯。这是一部由杰斯和汤姆·巴特沃思根据杰斯·巴特沃思戏剧改编的电影,由作者杰斯·巴特沃思自己导演。魔力是20世纪50年代后期在伦敦成立的摇滚乐团,电影讲述了隐藏在摇滚乐下面,黑社会强迫思想和火并的权力斗争。“哈罗德·品特扮演的杀手,既恐怖又有一些柔情和敏感。”(71)由于品特擅长扮演反派角色,当电影《避难所》需要专门加一个恶棍形象,导演就为品特打造了这个角色,结果特别适合。

品特在电影和电视中也扮演过不多的重要角色。如:在帕特丽夏·罗兹玛导演的《曼斯菲尔德庄园》(1998年)中扮演托马斯·伯特伦爵士,这是品特在电影表演史上扮演的最重要的角色之一。这部电影根据简·奥斯汀的小说和私人信件改编而成。品特将这个角色描述为“一个非常文明的人,一个最敏感的人,然而事实上,他维持了一个完全野蛮的奴隶贸易系统,从中赚取金钱。”(72)电影中“品特令人信服的亲临表演,对音色和语音的控制,显示出他是个出色的古典演员。”(73)这部戏中,品特运用夸张的手法,将角色形象表演得高于真实生活,突出了马斯伯特伦爵士父系权利的绝对权威,显示了他扎实的演技功夫。虽然扮演这样的角色有可能破坏他作为自由人的形象,可是品特不在乎。他穿着奥斯丁想象中具有父系制度时代特点的服装,强化了马斯伯特伦爵士作为奴隶贩子的活动。他认为,扮演马斯伯特伦爵士并不意味着他赞成奴隶主制度,角色的扮演与生活之间并不矛盾,犹如他在《避难所》里扮演过杀人犯,可现实中他并没有杀人。实际上,丑角的表演,就像脑科大夫的手术一样,它是一种职业活动,与个人秉性无关。戏剧舞台艺术的实践证明,只要角色需要,品特并不在乎什么角色或者戏份的多少。如:《巴拿马裁缝》改编自约翰·勒卡雷的小说,品特在电影中扮演本尼叔叔。这是一部间谍惊悚片,其中品特只有几个镜头的戏份儿。《智慧》是根据玛格丽特·埃德森的戏剧改编成的电影剧本,获得电影普利策奖。哈罗德·品特在电影中扮演父亲的角色。艾玛汤·普森扮演一位研究17世纪英国诗歌的教授,她被诊断出患有卵巢癌。《智慧》不仅赢得了票房,在医学界也引起了轰动,因为它打开并见证了培训医生和癌症晚期病人护理中护士的视野。

品特的另一个主要电影角色是在塞缪尔·贝克特的《灾难》中的导演角色,“他将导演的独裁性格通过在众目睽睽下摆弄受折磨的囚犯中表现出来。他的大多数有自信的表演都是一些权威人士,至少这样的角色都能暗示威胁的感觉。”(74)《灾难》是贝克特受国防部国际艺术家协会的邀请,于1982年写于法国的短剧,1982年7月21日第一次在“亚维侬艺术节”上表演。马梅特导演了贝克特的这部短剧,这部短剧是为了支持1982年被监禁的捷克改革者瓦茨拉夫·哈维尔。哈罗德·品特饰演导演,丽贝卡·皮金任导演助理,约翰·吉尔古德扮演主角。这部电影是贝克特19部荧屏集改编系列的一部,由迈克尔·克尔根和艾伦·莫罗制作。迈克尔·克尔根在2000年3月13日的《爱尔兰时报》中评论:“这部作品产生了上个世纪最伟大的三位剧作家。”它很好地诠释了在集权国家上级与下级的关系,以及他们共同对付反对者的手段。电影剧情很简单:一个专制的导演和他的女助手正在用戏剧表演手法给“最后一幕进行最后的润色”,舞台上只有一个男主角站着。女助理按照她看上去顺眼的姿态,摆弄好了这个男人,在“高18的黑色区块”上,“黑色睡袍一直垂在他的踝关节”,特别是摆弄“黑色的宽边帽。”大量笔墨描述了导演从她那里夺取控制权,按照适合自己的视野来塑造舞台上的男人。品特扮演的导演是一个急躁而不耐烦的人,他因赶着要出席一个会议,所以时间有限。他要求关注整体外观,大衣和帽子要脱掉,让这个人在旧的灰色睡衣里颤抖。他让这个人肮脏的拳头握紧,这是他对助理的唯一建议。一旦手达到胸部那么高,他就满意了,导演驳回他的助理让这个男人堵住嘴的建议。舞台上的男人在痉挛,贝克特曾经也遭受了这种痛苦。在一个喘息之机,导演离开舞台,他的助理一下子坐进他的椅子,然后迅速站了起来,使劲擦了擦,好像避免污染一样,坐了下去。这个动作有助于观众更好地欣赏她和其他两人的关系。观众看到,她毕竟在给主人公热情地穿衣服,反复强调主角在发抖的状况。其实在某些方面,贝克特强调,她也只不过是另一个权利的受害者,而不是一个合作者。最后,他们让灯光技术员排练他未见过的“路加福音”灯光。戏中戏只持续几秒钟,灯光从黑暗变亮,照在舞台男子的头部,然后再次变黑。最后,导演感叹地说:“这就是我们的灾难!”他要求在最后一次排练结束后离开。这部戏中的想象元素以声音外化,空的影剧院里,导演正想象在开幕式中期待的掌声不断上升,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声说道,棒极了!这时舞台上的男子已成为一尊活雕像,从导演的角度来看,静态。他是毫无保障的受害者,一个极权主义政权的理想公民的象征。整个演出期间他都被轻视,这个人抬头看着观众。掌声减弱并停止。成功付出了惨重代价,然而这个人意想不到的行动并没有发生在导演想象的时空,却发生在真实的实际时空。这个囚犯是一个胜利的殉道者而不是牺牲的受害者,贝克特本意是想通过强度的凝视恐吓旁观者就范,但表演的结果却让观众看清了极权政权的反人性恶行。

品特扮演的导演角色性格始终强硬、蛮横,他要求从他的女助理那里要光源,可是他获得的不是雪茄的火,而是他剧本中手电筒光源的形式。这就削弱了品特饰演的导演人物无端的攻击性意识,这说明表演有时取决于导演的安排。这部剧中,关注摄影机注意力太多,而过少关注病人约翰·吉尔古德。最后的时刻,当主角蔑视地抬起头时,一些评论家认为,这种动作夺去了残暴剧本的主题。在1999年9月15日“贝克特节”的另一个版本中,导演罗伯特·奥马霍尼让约翰·尼墨菲抬起头,有尊严地怒视着观众,他的嘴唇分开,成为对爱德华·蒙克的《呐喊》模仿的延伸。这让作品结尾原本让主角成为卑劣、沉默的受害者的影响化为了零。《灾难》不仅讲述政治局势和艺术家的地位,受害人或“主角”包括所有演员,他们必须按照导演的方式来描述作家要他们做的动作。戏中的导演抓到两个原型,即政治代表和像彼得·布鲁克、维泰兹、马梅特或奥马·霍尼这样的集一切权利于一身的导演,他们专心于自己对表演的阐释,受害者往往是作者,因而发生很多“存在其中”的笑话。导演的助手冷静地执行他的指示,排除所有的人道因素,以实现最终的艺术作品。这出戏不仅暴露出贝克特自我恐怖的感觉,而且“揭示出戏剧的本质具有好表现的性质。作为一个艺术家来说,他想按照自己的方式展现作品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样做最终艺术会从他的身边逃掉。”(75)因此,一出戏从剧本到制作成功需要集体的合作,这里边除了有剧作家的创作以外,还有导演的创作,有演员的创作,布景与灯光的创作。(www.xing528.com)

1997年10月5日哈罗德·品特在伦敦阿美达剧院上演的加齐·拉比哈飞的《看欧洲》中扮演流浪汉角色,担任导演的是加里·琼斯。故事讲述了一个知识分子被当局逮捕的故事。1984年法拉杰·萨库黑,伊朗杂志《阿迪尼》编辑,正在起草有关章程,却以间谍罪被逮捕。在释放的短暂过程中,他写了一封信,详细介绍了所经历的酷刑和审讯,并详述了他假设的命运。作者加齐·拉比哈飞戏剧性地展示了萨库黑先生的困境。“哈罗德·品特在戏剧中的角色是一个愤怒的流浪醉汉,在一个公园与萨库黑交上了朋友。在萨库黑再次被捕之前,写了一封信交给流浪汉。“这是流浪汉戏中很大的戏份——他在三个场景中是一个中心人物。导演加里·琼斯说,他的独白花了很长时间谈论他鄙视这个专制的制度。”(76)品特的表演激励了这个戏剧的制作,不仅仅引起伊朗国家的轰动,而且还波及到了周边国家,比如:伊朗的邻居土耳其。《独立报》于1997年10月3日发表了品特表演的动机:“我想要参与这个戏剧的演出,提供我的服务,使这出戏放出光芒。这出戏解释了发生在这个不幸的伊朗人身上的事情。”(77)品特愤怒地说:“在美国有死囚上百人。他们中的许多人患有精神病,无疑是因为种族原因被定了罪,因此,很难说有一个公正的审判。在这个国家寻求庇护者被关押在拘留中心,其中的一些为两年,正在监狱里免费受苦。”(78)1997年品特在休·怀特摩尔的《破解密码》的电影中担任家庭办公公司的代理人角色,由赫伯特·维斯导演。这是一部作者为伦敦西区改编的电视剧,这部电视剧讲述了阿兰·图灵的困境(德里克·雅克比饰演)。阿兰·图灵是一位数学天才,在二战期间他受雇于英国政府去破译德国密码,之后由于他公开同性恋而受迫害。品特扮演的约翰·史密斯非常真实,有评论说,“品特的神经质如此让人感到不安,以至于根本无法相信他在表演。”(79)

品特除了表演其他作家的电影角色以外,还在自己的改编电影与电视剧中扮演了一些微小角色。如:《看管人》中,他客串了一个不说话的人,如同希区柯克电影中非客串人物,从摄影机前走过,后背朝着观众,在简短的街景拍摄中和搭讪的流浪汉戴维斯擦肩而过。令人费解的是,品特扮演自己作品的角色并不顺利。在他20世纪60至70年代的电影表演中,评论界一般批评多于赞扬。如:1960年4月24日电视版《一夜外出》在扶手椅剧场上演,哈罗德·品特饰演西利。他的妻子薇薇安·曼彻特饰演女孩。《先驱日报》评论道:我们相信,品特一旦停止了如同可怕的录音机似地表演,就将成为一位最重要的年轻剧作家之一(80)。可以看出,这个阶段,品特的表演深受狄德罗“理想的范本”的影响,他表演时“凭思索,凭对人性的钻研,凭经常摹仿。一种理想的范本,凭想象和记忆。他总是始终一致的,每次都是一个方式,都是一样完美。一切都事先在他头脑里衡量过,学习过,安排过。他的台词既不单调,又很协调。表演的热潮有发展,有飞跃,有停顿,有开始,有中途,有顶点。在多次的表演里腔调每次都是一样,动作每次都是一样。”(81)总之,他演出时,不再进行体验,只能根据“理想的范本”一成不变地演下去。动作过于精确,每一次表演都是丝毫不差,简直就像录音机似的一模一样。就剧本来说,这段时期的品特戏剧艺术已经日臻成熟,但是在挑剔的英国人眼里,他的表演技巧还没有达到好演员的标准。1967年2月16日,品特出演BBC第二套节目播出的电视剧《地下室》也受到了不冷不热的评价,不过整部戏剧却受到了肯定。有评论说:“亏好我没有错过这部电视剧,否则我会为此伤心透顶。”(82)品特惯用的表演手法是将优雅和强暴的“对立原理”结合起来,通常,他都能用两种极端的方式呈现威胁元素,然而这种演技不是每一次都能奏效,把握不当,就会“非常沉闷”(83),就会被评价为“不是一个很好的演员”(84),他“也不总是表演得很好,虽然他用一种优雅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来表现出残暴野兽般的品质(85)。1969年4月6日美国全国广播公司播放了杰拉尔德·波特制作的一组讽刺动画片《品特人》,品特为其配音。这是一组品特的动画短片素描,分别是《黑人与白人》、《最后一个离去》、《请求停车》、《申请人》、《麻烦的工程》。如果说品特演技在20世纪60年代受到了尖锐的批评,那么20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评论界却峰回路转,对他的赞扬声频频而来。1987年6月21日BBC二套的《戏剧之夜》节目播出电视剧《生日晚会》,哈罗德·品特扮演戈德堡。《伦敦每日新闻》对品特的表演给予了高度的赞扬:“没有任何明确的解释,两个凶恶的陌生人之一威胁着无辜的斯坦利,品特在全部剧目扮演的反面角色中,显露出他表演的一流才能。”(86)品特的威胁带着一种黑色幽默。1998年5月7日至6月13,《收集证据》、《情人》和《一种阿拉斯加》三部剧同时在伦敦唐马尔仓库剧院上演,品特饰演了哈里。《独立者》评论道:“剧作家给我们一个真实大师级的表演,如哈里那样,用宜人的滑稽喜剧场面装点着震撼人心的表演。”(87)同一天《金融时报》评论道:品特是一个优雅深沉又充满威胁感的男人。他用部分荒诞情境负载着礼貌文雅,他尽量用些小权利去加强他的权威,常常会使你感觉到在他的身体里,控制狂的怯懦躲藏在胆怯控制狂的身后,而胆怯控制狂又藏匿在文雅咆哮的背后(88)。这种理性的外冷内热的表演模式一直是品特戏剧的表演方式。1997年4月都柏林举行了品特戏剧节,品特在盖特剧院扮演哈里,《爱尔兰时报》记者芬南·奥图尔评论道:“《收集证据》最吸引人的地方是看品特表演哈里这个角色和他在表演中的抑制观念……哈里需要在冷静的文明和暴力的愤怒之间摆动,表现出超现实主义的平庸礼貌,品特没有创造一个角色去试图平衡这些矛盾,反而做了相反的举动。他表演的哈里像个花瓶,可以把各种情感随时倾入,又可以突然全部倒光。”(89)

尽管品特对理论不屑一顾,但是从品特戏剧的表演中还是可以看出,他自觉地运用了狄德罗、哥格兰、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布莱希特、梅耶荷德以及格洛托夫斯基理论的技巧,所不同的是,他的表演实践综合补充与完善了各流派理论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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