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今本《尉缭子》的来源
近代以来学者对于尉缭及其书《尉缭子》的研究小有复兴,真正引起学界关注的则是20世纪70年代初期,山东临沂县银雀山一号汉墓竹简《尉缭子》出土之后。但无论是竹简出土前还是出土后,学界对于尉缭其人及其书的争论都没有休止过。
首先,我们对20世纪以来尉缭其人及其书的争论作一总的回顾。引起争论的原因主要是,记载《尉缭子》的史书文献和典籍目录关于尉缭及其书不相一致。班固《汉书·艺文志》杂家类著录《尉缭》二十九篇,并注曰:“六国时”,兵形势类著录《尉缭子》三十一篇,没有注。隋唐时魏征等在《隋书·经籍志》杂家类著录《尉缭子》五卷,并注:“尉缭,梁惠王时人。”唐代、尤其是宋代以后,关于尉缭“六国时人说”和“梁惠王时人说”先后在历史上流行,宋以后疑古风行,“六国时人说”和“梁惠王时人说”均被学界所质疑。清代朴学新起,《尉缭子》书的真伪也成为一个问题被提了出来。到了近代,学者们又引入《史记·秦始皇本纪》始皇十年中有关尉缭的记载:“大梁人尉缭来,说秦王……以为秦国尉,卒用其计策。”使问题显得更加复杂,而致众说纷纭。20世纪初到竹简《尉缭子》出土前,对尉缭及《尉缭子》做过研究的学者有梁启超、顾实、郭沫若、吕思勉、范文澜、金德建、蒋伯潜、张心澂、黄云眉等。梁启超、顾实、郭沫若等三人主张将梁惠王时的尉缭和秦始皇时的尉缭判为两人,前者是兵书《尉缭子》的作者,后者是杂家《尉缭子》的作者,这样的话《汉志》同一本书既列杂家《尉缭》二十九篇,又列兵形势家《尉缭》三十一篇,可以得到较为合理的解释,而且今本《尉缭子》中梁惠王与尉缭问答所反映的时代与《史记·秦始皇本纪》中尉缭事迹所反映的时代之间的矛盾也可以得到解决。梁启超在《汉书艺文志诸子略考释》里说:
《四库提要》云:“《汉志》杂家有《尉缭》二十九篇。……兵形势家实别有《尉缭》三十一篇,故胡应麟谓兵家之尉缭即今所传,而杂家之尉缭并非此书。……特今书止二十四篇,与所谓三十一篇者数不相合。则后来已有亡佚,非完本矣。”案:此论甚是。但今本是否即兵家尉缭原书,尚未敢深信耳。《史记·秦本纪》云大梁人尉缭来说秦王,其计以散财物贿赂诸侯强臣,不过三十万金,则诸侯可尽。据此可知尉缭籍贯及时代。《初学记》、《太平御览》并有引《尉缭子》文为今本所无者,其言又不关兵事,当时杂家尉缭佚文。然则此二十九篇至宋初尚存矣。[99]
梁启超的观点归结起来有两点,一是今本《尉缭子》就是《汉志》兵形势家《尉缭子》的传本,内容有亡佚,但是不是《汉志》所著录的原本未敢深信;其二是,梁惠王时的尉缭和秦始皇时的尉缭为两个人,前者是《汉志》兵形势家《尉缭子》的著者,后者是《汉志》杂家的《尉缭子》。顾实附同梁启超的说法,他在所著的《重考古今伪书考》和《汉书艺文志讲疏》里分别讨论到兵家尉缭和杂家尉缭及其著作,应该是两个人及他们各自的著作,并指出《初学记》、《太平御览》所引《尉缭子》言当属杂家的篇章为今本所无。郭沫若对于梁启超的说法基本赞同。他在《十批判书》里说:“今存《尉缭子》二十四篇,内容系言兵。当即《汉书·艺文志》兵形势类《尉缭子》二十九篇,《注》云:‘六国时’。颜师古引刘向《别录》云:‘缭为商君学。’则是尉缭乃法家,可惜这书已经失传了。但他是法家的一点,由秦始皇喜欢韩非子的书也可以作为旁证。”[100]除了以上三家之外,尚有讨论传世本(即今本)真伪问题的学者数家。张心澂《伪书通考》、金德建《司马迁所见书考》、蒋伯潜《诸子通考》及黄云眉《古今伪书考补证》,皆断此书为“依托”或“不足观”。而吕思勉《先秦学术概论》和范文澜《文心雕龙注》则完全肯定“兵家之尉缭,即今所传”。
1972年,山东临沂县银雀山一号汉墓出土了大批竹简,兵家著作中与《孙子兵法》、《孙膑兵法》同时出土的还有《尉缭子》。《文物》杂志于1977年第二、三期连续刊登了竹简整理小组对于《尉缭子》整理后的释文。《尉缭子》竹简的出土,首先一个意义就是使《尉缭子》伪书说不攻自破,也使研究《尉缭子》的学者越来越多,但是也使问题更加复杂化了。自竹简《尉缭子》公布之后,学者们将《尉缭子》分为三种文本,一种是唐代《群书治要》节录的《尉缭子》四篇,第二种是宋代《五经七书》中的《尉缭子》二十四篇,第三种就是银雀山汉墓出土的竹简本《尉缭子》;加上尉缭在历史上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梁惠王时的尉缭和秦始皇时尉缭谁是杂家、谁是兵家等问题,学者们各执一词。现择有代表性的几种观点概述如下:首先,我们要提到的是何法周,从1977年竹简《尉缭子》公布之后到1986年何法周一共发表了四篇与《尉缭子》研究有关的论文。[101]何法周认为简本和《群书治要》本是同一个流源,它们很可能就是《汉志》中的杂家《尉缭子》。宋《武经七书》本是从篇名、篇数到篇章内容、文字风格都有所不同的另外一种本子,很可能是《汉志》中的兵家《尉缭子》。他还认为这两本《尉缭子》内容基本相同,只是在篇名、篇数、内容及文章风格略有差异,才被班固分在杂家及兵家两大类中,造成历史性的误会。两本《尉缭子》的作者都应该是梁惠王时期的尉缭。并认为《汉志》兵家的三十一篇与杂家的二十九篇是由于《兵令》及《兵教》上、下篇的离合关系。何法周的观点可商榷之处颇多,钟兆华分别于1978年在《文物》第五期发表论文《关于尉缭子某些问题的商榷》及1982年河南中州书画社出版《尉缭子校注》的《前言》中,对何法周的说法进行了驳斥。钟兆华认为《尉缭子》原本就有两部,一部内容是兵家,一部是杂家。“竹简本、《群书治要》本和《武经七书》本《尉缭子》是一致的,看不出相互矛盾对立的地方。可以肯定它们是同一部军事著作的不同本子。”“《汉志》记载的杂家《尉缭子》,并不是以言兵为内容的杂家,它与竹简本、《群书治要》本和《武经七书》本《尉缭子》内容应是不同的另一部书。”钟兆华认为杂家《尉缭子》并没有流传下来,不过他考证出《文选·注》及《太平御览》所引的“天子玄冠玄缨,诸侯素冠素缨,大夫以下练冠练缨”,《初学记》中的“天子宅千亩,诸侯宅百亩,大夫以下里舍九亩”为杂家《尉缭子》的佚文。他主张这三种本子的作者是梁尉缭一人。但是钟氏的论证中也存在着明显的漏洞。钟氏认为《尉缭子》本来有兵家和杂家两本,今本为兵家《尉缭子》,杂家早已亡佚,目前也只能搜集到零星的一点佚文。按他的说法兵家《尉缭子》自从《汉志》著录以后,宋代才又出现,中间隋唐几百年的时间,它又去了哪里?而杂家《尉缭子》到隋唐之时方才佚失。还有一种观点认为历史上只有一个尉缭,就是梁惠王时的尉缭,《史记·秦始皇本纪》中的尉缭当是《战国策·秦策》中向秦始皇献策的“顿弱”游士,这种观点见于华陆综于1979年在北京中华书局出版社出版的《尉缭子注释》一书的《前言》之中。与此观点相反的是袁宙宗及其所撰之论文《尉缭子时代考》[102]。袁宙宗认为今本及简本《尉缭子》是兵家《尉缭子》,其作者是秦始皇时期的尉缭,杂家《尉缭子》的作者另有其人,《尉缭子》书中与尉缭对答之梁惠王应该是秦王嬴政。以他的观点梁惠王时根本就不存在尉缭其人。有意思的是,继袁宙宗之后,张烈又提出了和袁氏相反的观点。张烈认为今本《尉缭子》当是《汉志》所著录的杂家《尉缭子》,其作者是秦始皇时期的尉缭,也认为魏惠王时期没有尉缭。宋代《武经七书》本的《尉缭子》改编自杂家《尉缭子》,自宋代以后史籍目录就只有兵《尉》而不再有杂家《尉缭子》了。至于张烈在论证中又说今本是“杂家兵书”,又说尉缭是信陵君门客后仕于秦,都给其考订留下了很多无法信实之处。[103]此外,还有学者认为梁惠王时期的尉缭和秦始皇时期的尉缭都存在,而且是同一个人,只不过是个很长寿的人,他大概活了九十多岁(笔者按:公元前320—公元前220年之间),他在不满20岁之时游说了晚年时期的梁惠王,而又在自己很老的时候又游说了秦始皇并为秦始皇所用,他著有两本书,在战国中期的魏国他写成了杂家《尉缭子》二十九篇,今本《尉缭子》的前十二篇也;在战国晚期的秦国他又写成属于兵家的《尉缭子》三十一篇,今本中后十篇即是其不完全的篇章。[104]持此观点的学者为徐勇。徐勇这种观点有许多违反常情之处,因此也只能算是备一家之说而已。
有一种观点颇值得重视,笔者也认为比较合乎历史的实际。1983年龚留柱在《河南师范大学学报》社科版第4期发表了《尉缭子考辨》一文。在论文中龚留柱提出了两个观点,一是今本《尉缭子》是两部古代残书的合编本。今本24篇《尉缭子》是原杂家和兵家两个残本合编而成的一部古代兵书,前12篇属于杂家《尉缭子》的内容,后12篇属于兵家《尉缭子》的内容;其二,两书的作者都是秦始皇时期的尉缭。龚留柱主要是从书中所反映出的战争方面的信息,如战争规模、战争观及军制考证出前12篇的作成时代应该在战国末期,并认为后12篇蕴含着秦的传统精神,作成时代也应该在战国晚期。两书的作者都应当是秦始皇时的尉缭。香港的郑良树撰有《诸子著作年代考》,对龚留柱的论点深表赞同,并对今本《尉缭子》是兵家和杂家两部古残书的合编,又补充了若干证据。龚留柱的理由是:第一,竹简本《尉缭子》中存在着两本不同的《尉缭子》。一本《尉缭子》残简为三道编绳,用正体书写,包括《兵谈》、《攻权》、《守权》、《将理》、《原官》等5篇;另一本《尉缭子》为两道编绳,字体接近草书,只存有《兵令》讲出兵列陈和队形疏密等,前者当是杂家《尉缭子》的篇章,后者肯定只能在兵家书中才能找到。第三,分属于两本《尉缭子》的6篇简文都出现在今本《尉缭子》中,而今本篇数比原来任何一本的篇数都少,所以今本决不纯然是任何一家书,而是两个残本的合编本。郑良树将今本《尉缭子》的篇章按思想内容的性质分成三个部分:从首篇至《战权》为第一部分;自《重刑令》到《踵军令》为第二部分;《兵教》以下为第三部分。郑良树认为,“第二部分八篇有三个共同点:第一,八篇篇名皆有一‘令’字,除最后二篇(实际上是一篇分上下)之外,全书皆无此类的篇名,可见在此一书中,八篇极可能是相同的一批材料。所以,才前后相随,自成一组。第二,各篇篇幅都很短,最短的只有105字,最长的也不过306字,平均字数为185;与第一部分的《制谈》、《战威》、《攻权》、《武议》,第三部分的《兵教》、《兵令》分上下相比较,几乎不可道里计。第三,各篇都是简短条文式的法令,和议论文很不相类。因此,作者(郑良树)认为,第二部分的八篇实际上应该是治兵行军的各种法令条文,和第一部分议论文字不相同,它们应该像《商君书》的《垦令》一样,是一种法令稿本;或者像云梦睡虎地出土的秦律,是政治行政上的各种法律条文,而不是一种‘学术著作’。它们肯定是兵家著作,而不会是杂《尉》(杂家《尉缭子》的简称)。至于第三部分,实际上只有《兵教》和《兵令》两篇文章。《兵令》篇题有‘令’字,与第二部分相同,当为同一批材料。《兵令》有竹简本,出土时就与第一部分五篇有所分别,可见不但《兵令》和第一部分不是同一部书,也可藉以推测出第二部分的八篇与第一部分不是同一部分了。换句话说,在唐以前,《兵令》和第二部分《重刑令》等八篇是同一本书,而第一部分《天官》等十二篇又是另一本书。”[105]“《兵教》也应该隶属第二部分,最大理由是本篇对第二部分许多篇章都个别作了补充和概述;……《兵教》应该是第二部分不可分割的篇章。作者(郑良树)怀疑,《兵教》作为总括性的文章,原本恐怕是在《兵令》之后;今本皆编在《兵令》之前,盖后人所误移也。”[106]既然兵家《尉缭子》和杂家《尉缭子》是两本书,它们是什么时候被合编成一本书的呢?郑良树说:“《治要》(《群书治要》)引有杂《尉》(杂家《尉缭子》)的篇章《天官》等三篇,又引有兵《尉》的《兵令》,都题为《尉缭子》,可见唐时二书已合编为一;然则,二书合并为一,难道是汉末南北朝之季吗?”[107]具体在何时合并在一起的,郑氏也无法考证出其具体的年代。郑良树和龚留柱一样也认为兵家《尉缭子》和杂家《尉缭子》的作者都是秦始皇时期的尉缭,尉缭既著兵书一部,又著有杂家言一部,“情形就如商鞅有二十九篇的法家著作、又有二十七篇的兵家著作”。
笔者对于龚留柱和郑良树的考证深表赞同,并就尉缭其人、其书及成书的时代发表一点自己的浅见。其一,尉缭当为秦始皇时人。史籍中关于尉缭个人的信息不外乎以下几处:《史记·秦始皇本纪》在始皇十年说:“大梁人尉缭来,说秦王……以为秦国尉,卒用其计策。”《汉书·艺文志》杂家类列《尉缭》二十九篇,班固注曰:“六国时。”刘向《别录》和颜师古的注皆曰:“缭为商君学”,兵形势类《尉缭子》三十一篇,班固未加注。《隋书·经籍志》杂家类著录《尉缭子》五卷,魏征等注:“尉缭,梁惠王时人。”也有学者说《战国策·秦策》中顿弱曾献策秦始皇,与《史记》中尉缭献策秦始皇相比较,其言论较为近似。据此推断司马迁所记尉缭当为顿弱。[108]从以上几本史籍本身成书的时代和可信度来看,《史记》成书最早可信度也最高,司马迁所处之时代也最接近先秦。其所著《史记》更是以客观科学严谨而著称。司马迁所记始皇十年大梁人尉缭来秦游说,并任用其为国尉实践其计谋,在秦始皇兼并六国的事业上应该是位大功臣,在秦国应该很有声望,故而其事迹能被太史公所闻而著入史书。但司马迁在《史记》中没说尉缭著书与否。班固所做的注只是在不敢肯定的情况下的一种笼统说法,魏征等在《隋书·经籍志》中的注,只是根据《尉缭子》书中有梁惠王与尉缭的问答,便贸然将尉缭确定为梁惠王时人。如果说尉缭是梁惠王时人,作为战国中期的名人,战国时代的史籍,至少战国中晚期的史籍文献中应略有提及,但史籍上无任何梁惠王时尉缭其人的记载。至于华陆综所说的《史记》中始皇十年大梁人尉缭来,游说秦王的“尉缭”应该是《战国策·秦策》中的顿弱的误记,笔者认为,如果我们反过来说《战国策·秦策》中的顿弱是《史记·秦始皇本纪》中尉缭的误记,可信度也许会更高一些。其二,今本《尉缭子》(包括《群书治要》中的四篇,出土的竹简《尉缭子》六篇)是先秦兵家《尉缭子》和杂家《尉缭子》两本古代残书的合编本,而且其作者都为秦始皇时的尉缭。刘向《别录》和颜师古注均提到“缭为商君学”,商鞅有二十九篇的法家著作,又有二十七篇的兵家著作;尉缭在思想方面类似商鞅并著兵书《尉缭子》三十一篇和杂家言二十九篇也是有可能的。战国时代百家异说,私家著作泛滥,稍有思想知识者皆著书立说。尉缭能受到秦始皇“见尉缭亢礼,衣服食饮与缭同”的敬重与赏识,在历史上恐怕只有韩非能与之相匹,“秦王见《孤愤》、《五蠹》之书,曰:‘嗟乎,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109]从中可以看出来秦始皇所赏识之人均为带有法家色彩、而兼容百家思想,知识渊博、经验丰富之人。像韩非、尉缭这类受秦始皇特别赏识的人才,其著书立说不亦宜乎。其著书的内容有兵法,又有兼摄百家思想的杂家之言,正反映了战国晚期实用主义和学术融合思潮的流行。龚留柱考证认为今本《尉缭子》二十四篇中,前十二篇属于原来杂家《尉缭子》残本的部分,作成时代为战国末期;后十二篇属于原来兵家《尉缭子》残本的部分作成于战国晚期,笔者以为其结论甚为恰当。据此,笔者可以断定,今本《尉缭子》中的杂家乃是先秦时期最后一部杂家著作。
【注释】
[1]钱穆:《先秦诸子系年》,第306页,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年。
[2]钱穆:《先秦诸子系年》第623页,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年。
[3]转引自李守奎、李轶《尸子译注》(前言)第1页,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3年。
[4]《尸子·处道》
[5]《尸子·逸文》
[6]《尸子·神明》
[7]《汉书·艺文志》
[8]钱穆:《先秦诸子系年》第623页,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年。
[9]《陶潜集·圣贤群辅录》云:“不累于俗,不饰于物,不尊于名,不忮于众,此宋钘、尹文之墨;裘褐为衣,跂蹻为服,是夜不休,以自苦为极者,相里勤五侯之墨;而背谲不同,相为别墨以坚白,此苦获、已齿、邓陵子之墨。”转引自(清)孙诒让:《墨子间诂·墨子后语上》,中华书局,1986年。
[10]郭沫若:《中国古代社会研究》(上卷)第525—551页,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
[11]冯友兰在《中国哲学史新编》(上卷)第391—392页,论述宋钘、尹文的政治、社会思想,摒弃了郭沫若旧说,主张宋钘、尹文继承墨家。张岱年在《中国哲学史史料学》中不同意郭沫若说,并作了论证,三联书店,1982年版。张岱年又作《管子的〈心术〉等篇非宋尹遗著》,发表于《道家文化研究》第二辑,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祝瑞开在《〈管子〉四篇非宋钘、尹文遗著辨》中也提出了商榷,见专著《先秦社会和诸子思想新探》福建人民出版社,1981年。
[12]皆引自《庄子·天下篇》
[13]《孟子·告子下》
[14]《韩非子·显学》
[15]邵蓓:《尹文和〈尹文子〉》,《中国史研究》1999年第2期,第13—16页。
[16]马端临:《文献通考》(卷二一二,经籍三十九)引《周氏涉笔》第1739页,《万有文库》第二集十通第七种,中华书局,1986年版。
[17]马端临:《文献通考》(卷二一二,经籍三十九)引《周氏涉笔》,《万有文库》第二集十通第七种,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1739页。
[18]李锦全、李鸿生编:《杜国庠中国思想论集》,第18页,汕头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
[19]胡家聪:《稷下争鸣与黄老新学》,第268—279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
[20]白奚:《稷下学研究》第202—215页,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8年。
[21]罗根泽:《〈尹文子〉探源》,《古史辨》第六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
[22]《四库全书·汉书艺文志考证》卷六。
[23]〔宋〕黎靖德编、王星贤点校:《朱子语类》(第六册,卷一三七)第3252页,中华书局,1986年。
[24]宋濂著、顾颉刚标点:《诸子辩》第2页,香港太平书局出版。
[25]马端临:《文献通考》(卷二一二,经籍第三十九)第1737页,中华书局,1986年版。
[26]罗根泽:《〈管子〉探源》,见《诸子考索》,人民出版社,1958年。
[27]关锋、林聿时:《春秋哲学史论文集》,人民出版社,1963年。
[28]顾颉刚:《“周公制礼”的传说和〈周官〉一书的出现》,《文史》第六辑。
[29]冯友兰:《中国哲学史新编》(上卷)第118页,人民出版社,1998年。
[30]郭沫若等:《管子集校·校毕书后》,科学出版社,1956年。
[31]胡家聪:《管子新探》第15页,中国社科出版社,2003年版。
[32]《韩非子·五蠹》
[33]《史记·田敬仲完世家》
[34]孙以楷:《稷下人物考辨》,《齐鲁学刊》,1983年第2期
[35]张岱年:《齐学的历史价值》,《文史知识》,1989年第3期。
[36]冯友兰:《中国哲学史新编》(上卷)第116页,人民出版社1998年。
[37]郭沫若:《青铜时代·宋钘尹文遗著考》第529—530页,《中国古代社会研究》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年。
[38]郭沫若:《管子集校·叙录》,科学出版社,1956年。
[39]胡家聪:《管子新探》第22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年。
[40]白奚:《稷下学研究》第219页,三联书店,1998年。
[41]吕思勉:《先秦学术概论》第47页,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5年。
[42]此处误记庞煖为马援、马煖,与《史记·李牧传》索引同。
[43]李学勤:《〈鹖冠子〉与两种帛书》(《道家文化研究》第一辑),《马王堆帛书与〈鹖冠子〉》(见《江汉考古》1983年第2期。吴光《黄老之学通论》浙江人民出版社1985年)。
[44]宋濂著:《诸子辩》第12页,香港太平洋书局出版,1948年。
[45]孙以楷、陈广忠:《道家文化寻根》第245—249页,安徽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
[46]《鹖冠子·近叠》
[47]〔比利时〕戴卡琳:《解读〈鹖冠子〉从论辩学的角度》第22页,杨民译,辽宁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
[48]《后汉书·舆服志》
[49]《高士传》作马援,《真隐传》作马煖,据李学勤先生考证二人均指的是庞煖。
[50]孙福喜:《鹖冠子研究》第145—148页,陕西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
[51]高正:《诸子百家研究》第109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年。(www.xing528.com)
[52]吕思勉:《先秦学术概论》第48页,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5年。
[53]凌襄(李学勤):《试说马王堆汉墓帛书〈伊尹·九主〉,《文物》1974年第11期。
[54]李学勤:《新发现简帛与秦汉文化史》,《活页文史丛刊》第121号,《李学勤集》第318、320页,黑龙江教育出版社,1989年5月版。
[55]李学勤:《再论楚文化的传流》,见《楚文化觅踪》,中州古籍出版社,1986年;《帛书〈易传〉及〈系辞〉的年代》,见《中国哲学》第十六辑。
[56]李学勤:《〈鹖冠子〉与两种帛书》,《道家文化研究》第1辑,1991年。
[57]吴光:《黄老之学通论》第151—154页,浙江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
[58]孙以楷、陈广忠:《道家文化寻根》第249—253页,安徽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
[59]吴光:《黄老之学通论》第155—156页,浙江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
[60]孙以楷、陈广忠:《道家文化寻根》第253页,安徽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
[61]李学勤:《〈鹖冠子〉与两种帛书》,《道家文化研究》第1辑,1991年。
[62]吴光:《黄老之学通论》第157页,浙江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
[63]杨宽:《战国史》,第527页,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
[64]李学勤:《马王堆帛书与〈鹖冠子〉》,《江汉考古》1983年版第2期。
[65]李学勤:《〈鹖冠子〉与两种帛书》,《道家文化研究》第1辑,1991年。
[66]吴光:《黄老之学通论》第165页,浙江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
[67]孙以楷、陈广忠:《道家文化寻根》,第254页,安徽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
[68]参阅赵吉惠:《国学沉思》第147—150页,浙江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
[69]《鹖冠子·学问》
[70]孙以楷、陈广忠:《道家文化寻根》,第257页,安徽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吴光:《黄老之学通论》,第159页,浙江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
[71]吴光:《黄老之学通论》,第158页,浙江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
[72]孙以楷、陈广忠:《道家文化寻根》,第256页,安徽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
[73]孙以楷、陈广忠:《道家文化寻根》,第256页,安徽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
[74]吴光:《黄老之学通论》,第158页,浙江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
[75]《鹖冠子·度万》
[76]《鹖冠子·度万》
[77]《鹖冠子·天权》
[78]王应麟:《汉书艺文志考证》,《玉海》,康熙二十六年(1678)刊本,西北大学图书馆善本室藏。
[79]孙星衍:《问字堂·太阴考》,中华书局,1986年。
[80]陈奇猷:《〈吕氏春秋〉成书的年代与书名之确立》,《复旦大学学报》哲学社科版,1979年第5期。
[81]徐复观:《两汉思想史》(卷二)第54页,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年。
[82]钱穆:《先秦诸子系年》第522页,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年。
[83]赵年荪:《关于〈吕氏春秋〉成书年代之我见》,《苏州大学学报》社科版,1987年第3期。
[85]任继愈:《中国哲学发展史》(秦汉卷),第20页,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
[86]熊铁基:《从〈吕氏春秋〉到〈淮南子〉——论秦汉之际的新道家》,第73—78页,《文史哲》1981年第2期。
[87]牟钟鉴:《〈吕氏春秋〉与〈淮南子〉思想研究》(序言),齐鲁书社,1987年版。
[88]张智彦著:《吕不韦》,《中国古代著名哲学家评传》(卷一),辛冠洁、李曦编著,齐鲁书社1980年版,第561—601页;金春峰《论〈吕氏春秋〉的儒家思想倾向》,《哲学研究》1982第12期;修建军《〈吕氏春秋〉是一部以儒家思想为主体的“杂家”著作》,《中国哲学史研究》,第52—58页,1989年第4期。
[89]卢文弨:《抱经堂文集》(卷一○)《吕氏春秋序后》。
[90]陈奇猷:《吕氏春秋校释·补论》。
[91]郭沫若:《十批判书》,《中国古代社会研究》(下)第982页,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年。
[92]杜国庠:《杜国庠文集》第259页,人民出版社,1962年版。
[93]张双棣:《吕氏春秋译注·序》,吉林文史出版社,1986年。
[94]孟天运:《〈吕氏春秋〉的思想主旨是“王治”》,《暨南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9年第6期。
[95]杨宽:《吕不韦和〈吕氏春秋〉新评》,《复旦大学学报》,1979年第3期。
[96]孟天运:《〈吕氏春秋〉的思想主旨是“王治”》,《暨南学报》1999年第11期。
[97]《东洋哲学》,第二编第十号。
[98]《东洋哲学》,第二编第十号。
[99]梁启超:《饮冰室合集·专集》第十八卷,上海中华书局,1941年。
[100]郭沫若:《十批判书·吕不韦与秦王政的批判》,《中国古代社会研究》(下)第1006页,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年。
[101]何法周:《尉缭子初探》发表于《文物》1977年第2期;《再论尉缭子》发表于1980年3月《河南师大科学讨论会文集》;《尉缭子补正》见于《河南师大学报》1980年第3期;《尉缭子与互著法——三论尉缭子》见于1986年《史学月刊》第2期。
[102]袁宙宗:《尉缭子时代考》,《中华文化复兴月刊》,第十三卷第1期
[103]张烈:《关于尉缭子的著录和成书》,《文史》第8辑,中华书局,1980年。
[104]徐勇:《尉缭子浅说》,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89年。
[105](香港)郑良树:《诸子著作年代考》第211—213页,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1年。
[106](香港)郑良树:《诸子著作年代考》第213页,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1年。
[107](香港)郑良树:《诸子著作年代考》第213页,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1年。
[108]华陆综:《尉缭子注释》(前言),中华书局,1979年。
[109]《史记·老子韩非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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