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曲演唱艺术研究：一五音的概念与界定

一　五　音

关于五音的概念界定，吴新雷主编《中国昆剧大辞典》有这样的描述：“音韵学术语。指由口腔器官不同的动作造成的五种字声分类，即：喉音、舌音、牙音、齿音、唇音。因宫、商、角、徵、羽五字在发音时，恰恰代表口腔器官的五个部位，遂被用来作为五音的代称。”^[6]已有多位专家提出使用五音这个概念，如杨慎、沈宠绥、徐大椿、樊腾凤、吴梅、俞振飞等。昆曲大师俞振飞说：“所谓五音，即喉音、舌音、齿音、牙音、唇音，简称喉、舌、齿、牙、唇。这是表示运用五种分音器官的五种咬字方式。古人把它们叫作宫音（喉）、商音（舌）、角音（牙）、徵音（齿）、羽音（唇）。”^[7]吴梅在《顾曲麈谈》中说：“天下之字，不出五音。五音为宫、商、角、徵、羽，分属人口为喉、腭、舌、齿、唇。凡喉音皆属宫，腭音皆属商，舌音皆属角，齿音皆属徵，唇音皆属羽，此其大较也。”^[8]刘坡公《学词百法》这样讲道：“五音者，宫、商、角、徵、羽也。喉音为宫，齿音为商，牙音为角，舌音为徵，唇音为羽。”^[9]可见大家对五音和发声部位的对应说法不一致，本人以为徐大椿讲的更为清晰易懂：“声出于喉为喉，出于舌为舌，出于齿为齿，出于牙为牙，出于唇为唇。”关于五音和发声部位的对应本文以《中国昆剧大辞典》中的界定为准。

关于五音（现代汉语中的辅音），古人称为正音，也有说七音的，是指在原来五音的基础上，加上变徵和变宫两个变音。七音分别是：宫音，包括深喉音（对应拼音字母h，阻音器官是舌根、喉壁，成音方式是气流自然流过）和浅喉音（g、k、w，阻音器官是小舌、软腭，成音方式是破裂）；商音，包括翘舌、穿牙（zh、ch、sh，阻音器官是舌页、牙龈，成音方式是摩擦、牙间穿过）、卷舌（r，阻音器官是舌页、牙龈，成音方式摩擦）；角音，发音部位是硬舌（j、q、x、y，阻音器官是舌面、硬腭，成音方式是粘着）；变徵音，发音部位是舌边（l，阻音器官是舌叶、硬腭，成音方式是分流）、舌端（d、t、n，阻音器官是舌尖、上齿，成音方式是破裂）；徵音（z、c、s，发音部位是齿，阻音器官是齿尖、齿缝，成音方式摩擦）；羽音，发音部位是软舌（u羽，阻音器官是舌面、硬腭，成音方式是粘着）；变宫音，包括重唇（b、p、m，阻音器官是上下唇，成音方式是破裂）和轻唇（f，阻音器官上齿、下唇，成音方式是摩擦）。^[10]

下面是《牡丹亭・冥判》北仙吕宫【油葫芦】（黑净鲁智深唱段）中七音的分类。

宫音——

深喉音：呵、好、花、坏。

浅喉音：个、口、勾、歌、外、可、无、高。

商音——

翘舌、穿牙音：胜、咋、着、蘸、笙、纱、扇、梢、翅、展、这、场。

卷舌音：人。

角音——

硬舌部位音：衣、燕、腰、剪、香、影、莺、间、也、友、拘、宜、将。(www.xing528.com)

变徵音——

舌边音：利、了、溜、来。

舌端音：忒、泥、弄、内、他、弹、打、的、题。

徵音——

齿音：裁、四、则、色。

羽音——

软舌：吕（唱段中无此字，将标题中北仙吕宫的吕字写于此）

变宫音——

重唇音：版、便、不、膀。

轻唇音：粉、蜂。

五音或七音（汉语拼音中的辅音）的发音非常短促，优秀演员能够通过气息在口腔不同部位的受阻而清晰准确地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