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本章重点考察的对象是旅游资源禀赋对旅游产业经济绩效的影响,因此实际计量分析中,因变量即为4.2节一般比较中所关注的几个方面,即体现旅游产业自身经济绩效的四个方面:旅游收入(income)、税金(tax)、利润率(profit)、全要素生产率(tfp),以及体现社会经济绩效的两个方面:国内生产总值(GDP)和第三产业产值(tertiary)。自变量中,这里在重点关注旅游资源禀赋(resource)影响作用的同时,还关注了劳动力(laobr)、人力资本(hr)和物质资本(capital)这三个方面要素禀赋的影响,以此作为实际分析中的控制变量,同时便于比较分析。在此基础上,考虑到异方差影响,对所有变量原始数据(这里没有再采用相对值),除利润率(profit)外,其他变量均做了对数化处理,最终各变量经处理后数据的描述性统计如下表4.2所示:
表4.2 处理后变量数据的描述性统计
同样,作为一个初步经验观察,相关系数分析结果如下表4.3所示。从中可以看出,旅游资源禀赋相对劳动力、人力资本、物质资本而言,和区域旅游收入、利润率、税收等六个体现旅游产业经济绩效发展方面的相关系数大多不是很显著,且相关系数也比较小。
表4.3 变量相关系数情况
注:"*"、"**"和"***"分别表示口1%、5%和10%水平口显著.
下面具体通过计量方法考察旅游产业经济绩效的时候,考虑到衡量绩效的几个指标自身存在着相对大小方面的差异,关注这种差异能够提供一些重要信息。具体就方法而言,这里采用的是分量回归。不同于一般OLS回归只考察整体上解释变量的影响作用,分量回归(Quantile Regression)考虑了所研究对象分布特点可能带来的影响差异,其能够估计出在给定解释变量的条件下,被解释变量在不同分量上的条件分量值[5],因此能够更准确、全面地反映各解释变量的影响差异和变化趋势(Mata, Machado,1996)。本研究采用STATA软件中自带的自举法(Bootstrapping)进行估计概率密度函数,重复抽样次数设为1 000次。
首先,从表4.4针对旅游收入的分位回归情况来看,从左至右分别估计出5%、25%、50%、75%和90%五个分位点处的结果,每个方程中大部分变量都与预期相符,其中大多都至少在5%水平上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从变量resource不同分位条件下的回归系数可见,其随着旅游收入由条件分布低端(低分位)向高端(高分位)变化,其影响作用逐步降低,甚至在旅游收入95%分位点上,其影响作用更是发生了质的变化,转而显著为负。这一显著动态变化规律给我们的启示是,虽然旅游资源禀赋是影响旅游收入的一个重要方面,但如果将旅游收入从小到大条件分布情况视为体现旅游产业发展规模演变情况的话,在旅游产业发展的初期阶段,由于旅游产业的规模还不是很大,这时候旅游资源禀赋是影响旅游产业发展过程中,以规模所体现的绩效的重要因素;而随着旅游产业的进一步发展,其规模可能也逐渐增大,这时候旅游资源禀赋的影响作用也变得相对小了;随着旅游产业发展和规模的进一步壮大,旅游资源禀赋的影响最终转而成为一种制约因素。从微观企业角度来看,旅游企业经营所依赖资源禀赋的垄断性、独特性和不可复制性等特性决定了旅游资源在一定时期内具有相对稳定性,随着时间演变和旅游资源开发,旅游资源经营的边际收益递减效应必然会出现,从而使得旅游企业经营绩效在较长的时期内,呈现出相对稳定性甚至出现下降的状况。由于本研究是从省份角度考察旅游资源禀赋对旅游产业经济绩效影响的,因此这里分析结果实际上也揭示了为何一些地区有着更丰富的旅游资源,但旅游产业绩效发展却始终不如旅游资源禀赋相对并不是很好地区的原因。如图4.2初步经验观察中,山西、河南、四川旅游资源禀赋都很丰富,但是相对旅游收入所体现的旅游产业绩效状况并不是很好。分析其中原因,一个很重要方面就在于这些地区旅游产业在发展过程中,过分倚重或者强调旅游资源禀赋对旅游产业发展的影响。随着人们旅游消费行为的多样化,旅游业发展已经超越单纯旅游资源依赖型的阶段。尤其是在体验经济逐渐成为一种新的旅游经济形式的情况下,旅游者更注重寻求个性化的服务、灵活多样的选择。如以观光为主的旅游产品正逐渐让位于新、奇、特的感同身受的参与性体验,形成了观光、度假、专项旅游产品三类产品独立发展并行的新的旅游产品结构体系。
表4.4 针对旅游收入的分位回归结果
注:①"*"、"**"和"***"分别表示口1%、5%和10%水平口显著.
②_cons为常数项.
③括号中数字为对应t值.
比较其他几个因素影响的差异性,这里变量labor虽大多为正,但均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变量student所衡量的人力资本影响作用在不同分位条件下均显著为正,从相应影响的变化规律来看,其在5%分位点上影响确实最大,随着旅游收入规模分位点的不断提高,这种影响略有下降,至50%分位点时候降至最低,随后在75%、95%分位点上,这种影响又有所提高,总体而言其影响呈现出“U”形变化规律。最后变量capital所衡量的物质资本投资影响,在5%—50%分位变化过程中,呈上升趋势,而从50%—95%呈下降趋势,即总体变化规律上,其恰好与前面人力资本不同分位下影响作用规律相反,呈倒“U”形。
就人力资本和物质资本截然不同的变化规律可见,如果我们将旅游产业发展看做是围绕旅游资源禀赋开发而展开的一系列投资过程的话,那么在刚开始阶段,相对人力资本来说,对旅游资源禀赋的开发,更需要的是大量物质资本投入,因此物质资本投入的边际影响呈不断上升趋势,直到物质资本投入满足了旅游资源禀赋开发基本需要以后,其边际影响才会随着进一步投入的增加而逐步下降。显然,在此后一阶段,当对旅游资源禀赋开发的基本条件已经达到要求以后,人力资本投资的重要性开始上升,并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总之,从旅游资源禀赋、人力资本和物质资本对旅游产业绩效相对影响变化特点的分析可见,其呈现出从初级要素到高级要素相对影响逐步释放的过程。从长期来看,旅游产业规模发展所体现的经济绩效增长更需要围绕着对旅游资源开发而形成的关联配套开发。
表4.5以利润率所体现的旅游产业经济绩效分位回归结果中,就旅游资源禀赋影响来看,其这里仍然随着利润率由条件分布低端向高端变化,相应的影响作用也逐步降低,至75%条件分位时候,旅游资源禀赋的正向促进作用已经不显著了。劳动力禀赋影响在大多数分位条件下还是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人力资本影响作用这里虽然都为正,但仅在25%分位条件下通过了显著性检验。最后,固定资产投资边际影响作用考察中,结果也不是很理想。从针对绩效利润率的总体考察情况可见,资源禀赋在不同分位情况下的影响相对还是比较显著的,但从趋势上来说,其呈下降趋势的特点最为明显。另一方面,从分析中已经可以看出,相关要素禀赋在旅游产业发展过程中,总量方面经济绩效提升大多都具有重要且显著的影响,而对旅游产业经济绩效以利润率所体现质的方面影响则都不是很显著。其中的原因,我们认为旅游产业利润率的提升和改善更体现了旅游企业微观层面特征,因此相关而言,更主要受微观层面旅游企业管理等方面的影响。
表4.5 针对利润率的分位回归结果
注:①"*"、"**"和"***"分别表示口1%、5%和10%水平口显著.
②_cons为常数项.
③括号中数字为对应t值.(www.xing528.com)
表4.6针对旅游产业税金的分析结果,仍与上面相关分析有所不同。其中,旅游资源禀赋对旅游产业税金不同分位条件下的影响只有25%、50%、75%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均为正。从变化趋势上来说,其影响基本还是比较稳定的。但是,这里也还是可以注意到,旅游资源禀赋在95%分位条件下对税金的影响虽不显著,结果却为负。劳动力要素禀赋影响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从变化趋势可见,其影响作用总体呈很显著的上升趋势;人力资本影响作用这里也都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其变化趋势与上面相反,呈不断下降趋势。最后,物质资本影响作用,从总体变化趋势上来看,仍然呈倒“U”形结构。
表4.6 针对税金的分位回归结果
注:①"*"、"**"和"***"分别表示口1%、5%和10%水平口显著.
②_cons为常数项.
③括号中数字为对应t值.
针对全要素生产率的分位回归结果中,旅游资源禀赋影响作用总体仍然呈下降趋势,在75%分位条件下,其影响作用就变得不再显著。从微观层面来看,一方面资源禀赋仅构成了影响旅游企业效率的基础性比较优势,另一方面,不同旅游企业对资源禀赋利用的能力和效率由于其他方面因素的制约而存在着显著差异(使得更多情况下,并不是要素本身),也直接导致了旅游企业效率差异。这里,劳动力禀赋影响作用在所有分位条件下也均显著为负;而人力资本影响作用在5%分位条件下并不是很显著,之后随着全要素生产率水平的不断上升,其影响作用不但变得显著,而且影响作用总体还呈进一步上升趋势。这很好地体现了人力资本对旅游产业全要素生产率水平提升所具有的重要影响。作为一种高接触度的服务形式,在旅游产品的提供过程中,旅游服务具有典型的生产和消费的同一性特征,这一特性决定了旅游企业人员素质的重要性。特别是,随着知识经济的发展和旅游业竞争程度的加深,如何更新、开发高等要素,包括高级旅游企业管理人员、具有一定技能的旅游从业人员等等已成为增强旅游产业竞争力和提升旅游企业经营效能的重要方面。再就物质资本边际影响来看,与上面分析该因素影响情况不同,其影响作用总体趋势先是有所下降,而后又略有上升,在所有条件分位点,其影响作用均显著为正。针对全要素生产率的分位回归结果见表4.7。
表4.7 针对全要素生产率的分位回归结果
注:①"*"、"**"和"***"分别表示口1%、5%和10%水平口显著.
②_cons为常数项.
③括号中数字为对应t值.
再就各类要素禀赋对旅游产业社会绩效两方面的影响来看,表4.8首先从总量规模角度作了考察。其中,旅游资源禀赋对总产出边际影响作用总体呈较显著下降趋势,至95%分位点时候,其影响更是变得不显著为负。和上面解释相类似,这里分析也表明,旅游资源禀赋对社会总产出有影响作用。其他因素中,劳动力要素这里仍然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人力资本边际影响呈较明显“U”形变化规律;而物质资本影响还是呈倒“U”形特点。总体来看,这里各要素禀赋对社会总产出的影响特点和上面对旅游收入边际影响变化规律是非常类似的。
表4.8 针对总产出的分位回归结果
注:①"*"、"**"和"***"分别表示口1%、5%和10%水平口显著.
②_cons为常数项.
③括号中数字为对应t值.
再就旅游产业发展相关要素禀赋条件对以第三产业增加值所体现的社会经济结构变化影响来看,旅游资源禀赋影响作用依然随着分位点的不断升高呈明显下降趋势;劳动力禀赋影响作用仅在5%和95%分位点处通过了显著性检验;人力资本和物质资本边际影响作用都在1%水平上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其中物质资本总体呈上升趋势的特点更明显。由此分析可见,旅游产业发展相关要素禀赋对社会经济结构有质方面的影响,更主要还是与人力资本和物质资本投入有着更紧密联系。针对第三产业增加值的分位回归结果见表4.9。
表4.9 针对第三产业增加值的分位回归结果
注:①"*"、"**"和"***"分别表示口1%、5%和10%水平口显著.
②_cons为常数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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