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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美人三种英译本的语言学比较研究

时间:2023-11-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从帕尔默文化语言学视角比较《虞美人》三种英译本马改革摘要:《虞美人》是我国词学史上的经典之作,也是李后主的绝命词。本文拟从帕尔默文化语言学的视角出发,浅析并比较许渊冲、徐忠杰和Frankel针对《虞美人》的三个译本,以期在古诗词翻译研究方面得到一些启示。

虞美人三种英译本的语言学比较研究

从帕尔默文化语言学视角比较《虞美人》三种英译本

马改革

摘 要:《虞美人》是我国词学史上的经典之作,也是李后主的绝命词。这首词大胆地抒发了李煜的亡国之恨,充满了悲恨激越的感情色彩,可谓古诗词史上的不朽之作。以《虞美人》为例,本文从帕尔默文化语言学核心概念———意象的角度出发,对这首词及三种译本进行分析探讨,侧重从文化语言学理论的角度赏析中国古诗词的独特意象美,这有助于从新的视角和更深的层次开拓对原诗词的研究,加深译者对原古诗词的理解和悟道,从而为中国古诗词的翻译提供新的视角和方向。

关键词:《虞美人》 帕尔默文化语言学 意象 翻译

一、引 言

词是继诗歌之后中国文学史上的又一颗璀璨明珠,更是诗歌发展史上的又一次巅峰之作。从某种角度来讲,词就是在原有诗歌的基础上更加富有音乐性的一种艺术表达形式。“意象”是中国古典美学和艺术心理学中的一个重要的审美心理范畴。所谓意象,就是“意中之象”,即诗人在进行创作时存在于审美心理结构内部的一种审美主观形式(刘安军,2010)。中国的古典诗词中含有极为丰富的意象,词中字字有深意,蕴含着人物性格,人物命运,社会风俗和时代背景,等等。由于英语和汉语文化之间存在较大的差异,这就使得英汉语词汇中不可能有着完全一致的意象对应,因此,如何把词中包含着具有纯中国文化底蕴的意象完整地再现于译文一直是翻译界所探讨的焦点。国内有不少学者对此倾入心血,并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但以往的评论大都是从文学翻译评论的角度进行的。本文拟从帕尔默文化语言学的视角出发,浅析并比较许渊冲、徐忠杰和Frankel针对《虞美人》的三个译本,以期在古诗词翻译研究方面得到一些启示。

二、帕尔默的文化语言学理论

美国著名人类学家加利·帕尔默为于1996年出版了专著《文化语言学理论构建》,在书中首次使用了“文化语言学”这一名称。帕尔默借用了认知语言学中的核心概念之———意象作为其文化语言学理论的核心概念。传统的认知语言学中的意象概念是指人脑对事物的空间形象和大小所作的加工和描绘(张爽,2007),其研究侧重于科学性而缺乏重要的文化维度。在帕尔默看来,所谓意象,则是“源于感官对周围的直接感知经验并是其概念上的类似物,具有间接性。”(张爽,2007)。它既包括我们脑海中呈现的各种图像,也包括通过听觉,嗅觉和动觉所获得的经验,如班得瑞的轻音乐,苹果的味道,在海边沙滩上散步,等等。语言是以经验为基础的,有了这些经验和体验,我们才有了想象和讲话的能力。帕尔默认为特定的经验必然产生特定的意象,而特定的意象必定产生特定的语言表达法,语言的生成离不开意象,而意象又是由文化决定的(纪玉华,2002)。由此可以看出,意象、语言和文化及其三者之间的相互关系构成了文化语言学的核心。

三、帕尔默文化语言学视角中的《虞美人》译文比较分析

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李煜,一个有着双重身份的人物,既是一个昏庸无能的君王,又是一个多愁善感的词人,后人评价他“作个词人真绝代,可怜薄命为君主”。而这首《虞美人》最能表现一个亡国之君对故国的深切思念和无限愁恨之情,堪称绝世之篇。该词有多种英译本,为了便于叙述,下面分别以许译(许渊冲,1990),徐译(徐忠杰,1986),和Frankel译(Frankel,1976)为代表进行比较。

首先,就标题而言,这涉及对词牌的翻译。词,是一种按照乐谱的曲调和节拍填写歌唱的文字,它与音乐有极密切的关系。而“虞美人”所指的是乐调的名称,不是词的题目,一般叫做词牌。徐译和Frankel采取的是音译,但这种译法不能传达任何意思,因此很有可能让非汉语为母语的读者费解。许译的是The Lost Land Recalled外加Tune:“The Beautiful Lady Yu”,前一部分为全诗的画龙点睛之作,副标题则是意译原文标题,词名与牌名分开,既不脱离主题,又点名了全词的主基调,这在古诗词翻译中恰如其分的反应了源语文化的特点,不能不说是较好的译本。

词起句突兀发问:“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春花秋月”有着深厚的文化含义,代表着美好的事物,这些只会让李煜触景伤情,勾起对往昔生活的无限追思,今昔对比,徒生伤感。不同民族由于各自不同的生存环境,文化传统,往往形成独特的文化意象,但是在翻译中,不同文化意象之间存在着错位的现象。对此,我支持三位学者用直译“spring flowers”,“autumn moon”来保留并传达源语文化意象。“了”作为句子的动词,徐译“last”和Frankel译“end”为动态名词,许译“be nomore”为静态短语,用后者更能表现出那种时间流动的缓慢,从而更能表达李煜对“春花秋月”不再来的心中的愁和苦。

“往事知多少?”原文意思是“南唐的辉煌和国君的威仪都已不再!”(兰世雄,2000),许用的“memorable”突显了李煜对过去生活的眷恋,用“hours”凝缩过去的日子为几个小时,突出了李煜无法改变现状的无奈。而徐和Frankel都将“往事”译为“past”,范围太大,无法体现李煜此时的感情波澜。

第三、四句“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景中观情,感慨极深,惨痛之情溢于言表。一个“又”字又包含了李煜的多少无奈和痛苦。通观三位学者的译本,“小楼”一词的译法有差异。具体说来有“garden”(花园),“upper room”(楼上房间)和“balcony”(阳台)。我认为许先生的译本“garden”较好。因为有些学者专门对李煜的阶下囚生活做了研究,并指出当时作为阶下囚的李煜,虽然已经被赶下了皇位,但是他的待遇并不是很差,只是囚禁在类似于冷宫一样的住处,派兵把守,相对而言还是比较自由的。所以在此处使用“garden”,更能反映李煜当时阶下囚的生活还算不错的,虽然与原来的生活环境无法相比,至少还有可供自己吟诗写诗的场所,这也是李煜之所以能有感写出《虞美人》的原因之一。“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是“月明中不堪回首故国”的倒装。许渊冲在该处使用归化法“How can Ibear...”用第一人称反问的方式表达字句背后所蕴藏的悲痛之情,从而达到了异化无法达到的表达效果,不失为一种好的译法。而徐译My country recall是recallmy country的勉强押韵版,在英语中,My country一般为说话人所在的“国家”,而汉语的“故国”则是灭亡了的国家或指故都,这里则指南唐。因此译者误解了“故国”意象,译文没有等效表达出原文的涵义。但其中“不堪”一词采用“Without a sense of defeat and despair at all”进行英译,既形象表达出君王丢失家园后的挫败感和失落感,又“原汁原味”地将文化形象翻译给读者,在意象表现上比许译更有力度。而Frankel的译文“Themoon was so bright,Icould not bear to look toward the land”,这里明显体现出非中国母语译者在文化理解上的差异。“land”一词的使用,根本无法涵盖“故国”的概念,很有可能导致文化意象上的丢失,使得非中文国家的读者无法真正理解原词作者的用意。

第五、六句“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三位学者不约而同地对“雕栏玉砌”进行了着重的强调,因为对那些不了解中国古代亭台楼阁文化底蕴的人来说理解上似乎有点困难。所谓的“雕栏玉砌”只是一种夸张比喻说法。实际并没有雕刻着花纹或由玉石做成的栏杆。“雕栏”字面上的意思是“雕刻的栏杆”,所以翻译成“carved balustrades”,“carved railings”皆可。而Frankel的“carved galleries”(布满雕刻物的走廊),也正反映出一个非中国文化通的人对“雕栏”的理解。而“玉砌”一词,字面上的意思是“用玉砌成的东西。”而实际翻译时,学者们一致体现出“阶梯,台阶”的含义。相比之下,许渊冲的“marble steps”形象地点出了“玉阶”的真正实质———大理石的阶梯。(www.xing528.com)

第七句“只是朱颜改”一句中的“朱颜改”指年轻而红润的颜色改变了,这里暗指亡国。根据“故国”可以猜测作者的意思应该是宫中原本美貌的女子已经人老珠黄。而徐先生把“朱颜改”译成诗人自己的面目“my complexion”,没有体现出原文的文化意象,而且把“改”译为“become pale”,“苍白无血色”的脸未免有些夸张之嫌。而许和Frankel译的“rosy faces”和“rosy cheeks”恰如其分的描绘出了宫中的美貌女子。值得一提的是,许译的“can not be fair”中的“fair”一词颇有一番风味。“fair”除用来与上句押韵外,它本身还十分雅致。在古英语中“fair”就是“beautiful”的意思。在古诗词翻译中使用古英语的词汇,堪称得上相得益彰。

第七、八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为了说明愁多、怨广、恨深,李煜用了一江东流春水做比喻。徐译“flowing water”直接没出现原文中“春”的任何表达,但flowing这个动名词最为定语来形容“water”,给人一种气势,一种动态的愁情,更能凸显李煜创作时的愁之绵延。Frankel的译文“It's just like a whole river full of eastward flow in spring”使用的是强调句型,形象表达出那种奔流不止的哀愁。许译则为“over-brimming river”,具有“溢出”之意,更给人动态膨胀之感,作者的哀愁,压抑,读者感同身受。“Just see the over brimming river flowing east.”又将读者置于滔滔江水边,感受到李煜的懊悔、苦闷扑面而来。

四、结束语

本文从帕尔默文化语言学的角度入手,对李煜的《虞美人》一词及其三个译本进行了初步的比较和探讨,分析中发现人们在通过语言表达他们的内心世界及对外部世界的理解时,由于语言文化的和社会经验的差异,对同一事件或是活动,人们对其语言的理解不尽相同,因此对原词意蕴的理解可能就有所不同。有的较为贴切,有的稍显牵强。所以,在中国古诗词的翻译中,只有充分了解作者的个人经历,时代背景和文化氛围,才能较为准确的传达原诗词中的意象,才能尽可能将原作中的意象美以准确贴切的语言呈现给读者。本文从帕尔默文化语言学的角度探讨诗词的翻译,为翻译开辟了新的视角,也拓宽了我们的视野。随着文化语言学的进一步发展和完善,相信它一定会为翻译研究注入新的活力,为我们的古诗词翻译提供新的视角和灵感。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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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许渊冲.李煜词选[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2006: 40—41

[8]王曙.宋词的故事[M].北京:北京工业大学出版社2007: 1—10

[9]徐忠杰.词百首英译[M].北京: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1986

[10]冯庆华.实用翻译教程[J].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4

[11]兰世雄、兰凤.婉约词[M].兰州:甘肃民族出版社2000

[12]林燕.文化语言学视角中《虞美人》英译文的得与失[J].重庆工学院学报2009(2) [13]邢怡.《虞美人》诗词英译与互文性[J].语言文字2009(3): 25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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