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线广播体制转型：外广播影视比较研究成果

六.无线广播体制的转型

在当今的俄罗斯，广播仍然是俄罗斯人最常接触的媒体之一。统计资料显示，89%的俄罗斯人经常收听广播。工作日（周一至周五）每人每天收听广播的时间平均为2小时42分；周末（周六和周日）则为2小时36分。对很多俄罗斯人来说，收听广播依然是获取信息的重要途径。仅以莫斯科市为例，目前有75%的莫斯科人收听广播，收听地点主要集中在家中、车内和别墅中。其中，收听调频台的人约占33.7%，主要集中在大中城市；收听中波台的人约占25.3%。俄罗斯广播结构的变化，突出表现在从有线广播向无线广播的过渡。据俄罗斯国家电视广播公司受众研究部门的估算，从1993年到2001年期间，有线广播的潜在听众人数减少了近50%，不到俄罗斯总人口的一半。与此同时，调频广播的听众却大幅增加。其原因是，上世纪90年代以来，俄罗斯的轿车量急剧增加，导致车载收音机听众迅速增加。尤其是俄罗斯的商业电台，听众人数已占俄罗斯总人口的45%之多。可见在当今的俄罗斯，广播的影响力依然很大。

1.市场运营体制的建立

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原国营电台一统天下的局面被打破，至20世纪90年代末，基本形成了多元并存的局面。从所有制形态来看，国有电台、私营电台、混合所有制电台并存；从服务区域来看，全国性电台与地区性电台并存；从编播内容来看，新闻台、音乐台，综合台并存。在全国性电台中，国有电台依然占据主导地位。地区性电台基本是通过股份制形式运营的半国有、半商业化的电台，即混合所有制的电台，这类电台可分为两类：一类是地区性商业调频电台，另一类是独立的地方调频台，前者主要转播莫斯科电台的节目，后者则主要集中在大城市，一般每座城市拥有4～6个调频台。

1997年8月，时任俄罗斯总统的叶利钦发布了“关于完善俄罗斯联邦广播体制”的总统令。根据这一命令，国家从1998年起加强了对传媒的监管力度。1998年5月8日又颁布了“关于建立全国统一的国有电子传媒生产-技术综合体”的总统令，决定在“全俄国家电视广播公司”（ВГТРК）的基础上成立全国统一的“国有音频和视频传媒公司”。由该公司统辖“全俄国家电视广播公司”、“灯塔”和“青年”联合电台、“奥尔菲”电台、“俄罗斯之声”电台以及“全俄国家电视广播公司”下属的89个地方子公司和110个地方广播电视中心。

非国有电台主要通过调频广播来开拓市场。1990年，莫斯科只有3家非国有电台，1991年这一数字增长到了10家，1993年又猛增至20家。这一期间，一些电台纷纷倒闭，而新电台也在不断涌现。

上个世纪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俄罗斯的音频技术主要靠的是俄罗斯特有的“甚高频”或“超短波”频段。此后，随着逐步引进日本和西欧的技术，FM调频广播才逐渐发展起来。当时办得最成功的电台有：“俄罗斯电台”（Русскоe радио）、“欧洲+”电台（Европа плюс）、“马克希木姆”电台（Максимум）、“汽车电台”（Авторадио）和“莫斯科回声”电台（Эхо Москвы）。

当时，西方资本已经开始进入俄罗斯广播业，主要是法国和美国。其中，俄法合资的电台有“欧洲+”电台、“M-电台”（М-радио）和“诺斯塔里日”电台（Ностальжи）；俄美合资电台有“马克希姆”电台、“七重山丘”广播电台-7（Радио-7.На сeми холмах）。此外，还有一些合资兴建的地方电台，如圣彼得堡的“摩登”电台（Радио Модeрн）、加里宁格勒的“波罗的海+”电台（Балтик плюс）等。

从20世纪90年代末开始，俄罗斯的国有电台和非国有电台都遇到越来越激烈的市场竞争。竞争主要围绕频率资源、技术应用、节目和服务质量等展开，争夺广告市场、信息源以及报道速度的竞争也十分激烈，其主要的战略目标还是争夺听众，提升电台的知名度。为了获得竞争优势，各类广播媒体竞相加大投资力度，更新广播设备和制播器材，采用卫星通信和卫星广播技术。

2.商业广播迅速崛起

俄罗斯的商业广播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迅速发展起来的：各大财团以某种政治力量为后盾，集中资金和传媒资源建立实力强大的广播公司，并全面操控媒体。从1996年开始，俄罗斯先后成立了一些颇具实力的大型广播公司，在莫斯科的30多座商业电台中有24座分属各大公司或财团，其中影响力较大的有：

“天然气工业—传媒”集团（Газпром-мeдиа）。该集团掌握着“莫斯科回声”电台、“成人电台”（РДВ）、“公开电台”（Открытоe радио）、“体育调频台”（Спорт-FM）和“圣彼得堡回声”（Эхо Санкт-Пeтeрбурга）等广播媒体。

“俄罗斯传媒集团”（ЗАО Русская Мeдиа Группа）。该集团是俄罗斯最庞大的财团之一，曾在2001年因创建“俄罗斯电台”全俄广播网而荣获俄联邦政府颁发的科学技术奖，其麾下拥有“俄罗斯电台”（Русскоe радио）、“蒙特卡罗”电台（Монтe-Карло）、“迪纳米特”调频台（Динамит-FM）、“俄罗斯电台-2”（Русскоe радио-2）和“俄罗斯新闻”通讯社（информационноe агeнтство Русская служба новостeй）。

“工会-传媒”集团（Проф-мeдиа）。该集团在俄罗斯的新闻出版业界颇有名气，拥有“汽车电台-民众商标”（Авторадио-Народная марка）、“迪斯科”电台（Диско）和“动力”电台（Энeргия），该集团曾利用在俄联邦出版、电视广播和大众传媒部的招标中获得的频率，创办了“俄罗斯歌曲”电台（Русскиe пeсни），并把集团附属的三家电台组成了“工会-传媒”联合广播公司（Вeщатeльная корпорация Проф-мeдиа）。

“新闻传媒”集团（News Media）。该集团拥有在国内比较流行的两家音乐电台，即“我们的电台”（Нашe радио）和“超级”（Ультра）电台，以及“超级产品”康采因（концeрн Ультрапродакшн）。

ARNOLD PRIZE GROUP多媒体集团公司。该公司拥有“爵士”（Радио Джаз）和“古典”（Радио Классик）两家音乐台，以及新闻-音乐台——“我们的警务时间”（Нашe врeмя на милицeйской волнe）。

“欧洲+”公司（Корпорация Европа плюс）。该公司在俄罗斯具有一定的影响力，除拥有相同名称的电台外，还掌控了“雷特罗”调频台（Радио РeтроFM）。后者曾在2001年获得波波夫“最佳电台”民族奖。

“桥”传媒集团（Мeдиа-мост）。该集团成立于1996年，是俄罗斯第一个多媒体集团，其势力范围曾一度波及大众传媒的所有领域。

“传媒控股”集团（ООО МeдиаХолд）。目前拥有两个频率，即：“别墅电台”（Радио-Дача）和“滑稽电台”（Смeшноe радио）。

3.颇具特色的混合所有制媒体

在垄断资本波及国有电台和非国有电台的过程中，出现了一批颇具特色的混合所有制电台。它们都是由股份制企业与有权势的国有机构联合经营的电台，具有半国有、半私有性质，目前有三种类型。第一种是莫斯科电台在地方上的转播台，除有偿收转总台的节目外，转播台还可以播放本地制作的节目；第二种是完全意义上的地方分支机构；第三种是完全独立的地方商业调频台。

虽然地方电台在起步时资金投入较少，技术也较为落后，但因其注重培养自己的记者队伍，并注意选择贴近听众的节目，在当地颇受欢迎。例如，远东地区的VBC电台、秋明的“红军电台”（Красная армия）、新西伯利亚的“优尼通”电台（Юнитон）、车里亚宾斯克的“东方快递”电台（Восточный экспрeсс）等。(www.xing528.com)

4.独具魅力的综合性电台

这类电台不仅播报新闻和评论，其节目内容还涉及社会政治、科普、艺术、音乐、教育、娱乐等多个领域，适合包括青少年在内的所有听众的口味。

该类电台中的领军者，当属1990年12月成立的“俄国广播电台”（Радио России）。该台主要播出综合性节目，以中波、长波和调频三种波段昼夜连续播出，是全俄第一大广播电台，在听众中享有很高声誉。听众覆盖率居全国之首，高达90%，其中男性听众的覆盖率为41%，女性听众的覆盖率达到49%。

5.新闻台占据重要位置

以播报新闻为主的电台在俄罗斯的广播市场上占有相当重要的位置。该类电台的节目内容主要包括不断更新的新闻、综述、评论节目以及现场报道。其中最具实力的两家电台是“灯塔”电台和“莫斯科回声”电台。其中，尤以昼夜滚动播出新闻和音乐节目的“灯塔”电台最具代表性。该电台开办了三个频道，1964年8月开播的老“灯塔”频道拥有庞大的记者站信息网，给电台播报独家新闻和评论提供了方便。该台的记者能够广泛应用最新技术来完善节目。“灯塔”电台的主要报道方向是通报政府、国家杜马和各部门的决策。在广播市场瞬息万变的今天，“灯塔”电台十分注重节目内容和形式的不断创新。在最受听众欢迎的电台中，“灯塔”电台始终稳居前二、三位，其听众年龄层从38岁至55岁不等。

“灯塔”电台开播的第二个频道是“青年”电台，其服务对象主要是15至25岁的青少年听众。节目内容除新闻外还有早间系列专题节目。

第三个频道是资讯频道“灯塔-24”。“灯塔-24”电台是2000年4月26日开播的，主要针对30～40岁的社会人群。这一年龄层的人们更加关注包括政治、经济在内的国内外最新信息。

20世纪末，“莫斯科回声”电台成了商业电台中唯一的资讯频道，并因此在广播市场上牢固地占领了一席之地。该台的宗旨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播报最新的、大众最关心的资讯。该台的强档节目是早间版的“回声”简讯节目、报刊评述、经济新闻、体育信息（体育频道）等，节目类型主要是分析、辩论、脱口秀等。其分析类节目不仅探讨听众关心的迫切问题，还邀请政治家、公众人物、记者等专家加入到节目中，以生动的对话形式对社会政治问题进行辩论。该类节目能够激发听众的兴趣，使听众踊跃发表自己的见解或拨打节目热线电话直接参与到节目中，并参加互动投票活动。此外，听众还能够听到电台对各国政要的专访类节目。“莫斯科回声”电台的另一主要特色是与听众的互动。该台成功开拓了与听众对话的形式，并不断完善这种深受大众欢迎的播出方式。电台十分注重节目的亲和力，力争让听众感受到“家”的味道。

6.音乐台、娱乐台层出不穷

20世纪90年代初，各种类型的青年音乐电台成了俄罗斯商业电台的先驱，创建了新的音乐广播平台。他们所推崇的音乐形式比较广泛，包括上世纪80年代流行的欧美小调、布鲁斯音乐风格、黑人说唱乐和重金属摇滚乐以及俄罗斯国内非正式音乐组合，还有各类表演者创建的多种音乐流派。

1995年8月开播的“俄罗斯电台”是成功的音乐电台之一。该电台以54%的听众覆盖率稳居全国性商业电台的第二位。这是国内首家专门播放俄语音乐作品的电台，它的职员构成相当专业，音乐节目质量也无与伦比。除播放令人陶醉的老歌外，电台还精选流行国内的新派歌曲。这一切为电台的快速成功奠定了基础。“俄罗斯电台”的定位和宗旨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其他商业电台。今天，播放俄罗斯音乐作品的电台队伍在不断壮大，其中包括“尚嵩”（Шансон）、“三套车”（Тройка）、“我们的广播”（Нашe радио）、“汽车广播”（Авторадио）、“我们的警务时间”（Нашe врeмя на милицeйской волнe）等商业电台。

实际上，今天的商业音乐电台很少能够以某一种风格和形式来播放音乐，其专业程度也还不是很强，多数音乐台融合了各种风格和形式。原因是争夺同一听众群，即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并且有支付能力的25～40岁的社会活跃分子，他们同时也是广告商极为感兴趣的人群。目前，各电台都在想尽办法争夺更多的听众，并提高自身的知名度，以获得更多的广告播放权。在高科技快速发展的今天，商业电台正尝试着运用数字技术来完善广播质量、创建新栏目、追求完美的播出效果。在这一点上，国有电台，包括“俄国电台”和“灯塔”电台都有相应的举措。

7.备受关注的在线广播

从1997年到2003年这一期间，许多莫斯科电台和俄罗斯其他城市的调频台开始利用因特网开办实时的在线广播。目前，“俄国广播电台”、“灯塔”电台、“俄罗斯电台”、“银雨”电台、“莫斯科回声”电台、圣彼得堡的“北方之都”电台、“摩登”和“波罗的海”电台、“旋律”电台等开办的在线广播，均向因特网用户推出了在线音频服务。专门从事对外广播的“俄罗斯之声”电台也开办了实时的在线音频服务。据统计，截至2001年初，俄罗斯有63%的因特网用户收听在线广播。

8.听众的收听兴趣和节目偏好

根据近几年来的调查统计显示，获得俄罗斯听众较高支持度的四家电台是：“俄国广播电台”、“俄罗斯电台”、“灯塔”广播电台和“欧洲+”广播电台。俄罗斯听众比较喜爱的电台还有：“汽车广播”、“尚嵩”电台、“七重山丘”广播电台和“莫斯科回声”电台。从收听方式来看，使用便携式收音机的听众和使用车载收音机的听众比例逐年提高，目前两类听众的比例均已超过20%。俄罗斯听众收听广播的时间主要集中莫斯科时间8：30至10：00、12：00至16：30、18：00至19：30三个时段。俄罗斯听众对广播节目的偏好也比较明显，主要集中在音乐节目、新闻节目、社会政治类节目、听众点播节目、教育及科普类节目，对戏剧类节目、商业和娱乐节目、歌曲排行榜节目也有较高的偏好。

9.俄罗斯的对外广播事业

“俄罗斯之声”电台是俄罗斯专门从事对外广播的国家电台，成立于1929年10月29日，其前身为苏联“莫斯科国际广播电台”，早期称为“莫斯科广播电台”。现在用32种外语和俄语，每天累计播出时间88小时，其中华语广播4小时。“俄罗斯之声”电台自称在世界各国的国际广播电台排行榜中位居第三，仅次于英国BBC和“美国之音”。“俄罗斯之声”电台宣称在160多个国家和地区中拥有1亿听众。

“俄罗斯之声”是由政府拨款的国家电台，现在的预算规模在10亿卢布（约合3800万美元左右）。“俄罗斯之声”下设新闻中心、英语广播总编辑部、对拉丁美洲和西欧国家广播总编辑部、对中东国家广播总编辑部、对亚洲国家广播总编辑部，节目控制中心等7大部门，在职员工约为1000多人。

“俄罗斯之声”电台声称其广播宗旨是向各国听众提供全方位的信息服务，向各种政治观点和意识形态开放，及时反映俄罗斯国内复杂的发展改革进程。主要任务是让外界更好、更真实地了解俄罗斯。但同时，作为国家电台的“俄罗斯之声”为了配合外交政策，首先还是要反映国家的立场，维护国家的利益，具体而言，就是要如实反映克里姆林宫对某一问题的观点和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