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的活动效率所涉及的各种关系中,当然包括关系项的数量比率关系。这种关系对于精确计算效率的值是至关重要的。在效率的量的关系背后是具有一定的量的质的关系。不同质的关系项要加以比较,常常需要近似地用某种价值单位来换算,但仍然是不同质的关系项之间的关系。人的活动效率也不是各种关系的堆积或集合,这些关系的系统性意味着人的活动效率的综合性。综合使人的活动效率成为多样性的关系的统一,成为现实的整体的存在。人的活动效率作为客观过程的综合是各种实际关系的整合或一体化,是人在思想上实现的概念综合的客观原型。
具有综合性特征的人活动的效率,是对这种活动的内部和内外部关系的整合,是对共时态的横的关系系统的综合。人们对认识活动规律和实践活动规律的研究,其中一个重要方面是力图综合地把握人的活动效率。这一主题在许多研究人的活动的科学领域中都有其地位,而在现代管理科学、劳动科学中尤为突出。例如,作为劳动科学的组成部分的功效学,就综合研究人的因素、人在现代化生产的具体条件下的劳动活动。从功效学的观点来看,“人—机器—环境”是一个复杂的系统,需要研究在这一系统的相互作用中估计各种参与因素的方法,合理分配人和机器各自的职能并充分发挥这种职能,以及根据操作者的条件和特点规定这些系统的最佳标准等。显然,功效学研究方式的综合性特点是同其研究对象即人的劳动效率的综合性特征相一致的。
现实的人的活动效率当然是对现实的正在进行的活动的综合,但同时也是通过现实的活动对加入这一活动过程的以往活动的结果的再综合。这种以往活动的结果既可以物化的形态存在,也可以精神的形态作为活动主体素质的一部分来起作用。一个受过长期基础教育和专业教育的人在特定活动中所表现的效率,不仅与他当下的活动有关,而且与他以往的活动有关。人的活动效率对现在和过去的活动的综合,是对历时态的纵的活动关系的综合,体现着现实的人的活动的历史联系。
在这种现实和历史的综合中,人类文化的延续和发展既是宏观的社会背景,又是微观的参与因素。文化是具有社会意义的人类活动方式的沉积,它的存在依赖于人们创造和运用符号的能力。人类文化既是同时代人相互交往的纽带,又在执行着某种社会遗传功能,使一些有用行为的知识一代一代传下来。人类活动的效率作为一种综合,毫无疑问包含历史地形成的文化因素,又受到这种历史因素的制约,并且它本身就带有历史的性质。(www.xing528.com)
从社会整体的意义上说,人的活动效率的发展是一个历史的过程。这是一个有序的过程,包含着某种历史的逻辑即规律性。大致说来,(1)人致力于发动自己本身所蕴涵的自然力,增强活动的准确性、力量,加快活动的节奏,使活动更有效率;(2)制造和使用工具,不断改进工具系统,借以延长和强化人的肢体或器官,提高人活动的效率;(3)联合为有组织的群体,在活动中进行分工与协作,这是个人肢体和器官的分工与协作在群体或社会水平上的再现;(4)开发外部自然能源,使人的活动的效率关系从人与自然物的能量变换转向自然物之间或第一自然与第二(人化)自然之间的能量变换;(5)加强对人的活动的管理、控制和调节,使人的活动过程合理化、优化、经济化;(6)全面开发人的智力资源,提高活动主体的素质,改善社会关系结构,借以增强活动的效率。这些都是在具体的历史发展进程中实现的。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和人类社会组织的完善,为人的活动效率的提高提供了广阔的前景。人越来越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脱出来,智力活动、创造性活动在人的活动效率的天平上越来越有分量。
人的活动本来就是历史的活动,是历史过程中的人的活动,这种活动的效率不能不受一定的历史条件的制约,但不能由此得出消极的机械决定论的结论。人的活动依赖于一定的历史条件,同时,人又以自己的活动改变着旧的历史条件,创造着新的历史条件。标志着人的历史活动水平的活动效率,就是在人们利用、改变和创造历史条件的过程中得到提高的。人的活动效率的提高,是一个历史性的过程。人的活动作为各种物质运动之综合的过程,内在地规定了人的活动效率发展的历史性,规定了特定的活动效率的具体的、历史的性质。
人的活动效率的综合性和历史性是一致的,这是一种综合的历史性或历史的综合性。只有在综合性和历史性统一的坐标系中,才能捕捉住由一般物质运动效率演化而来的人的活动效率。
(郭 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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