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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城诸家与明末清初文人的文风探讨

时间:2023-11-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恽氏论文颇有不满意于桐城诸家的论调。他不仅对于桐城派如此,即对于明末清初诸文人,亦有所不满。他要比桐城有些枪棓气,比侯、魏又带些袍袖气。南宋以后的古文家,大都局促于古文的成法之下,有其严整而无其变化,所以觉得于袍袖气之外,更应济之以枪棓气。但是枪棓气的文字多不衷于理。他要捭脱此数家,所以成为不袍袖不枪棓的文风;而同时却又不妨仍落此数家,于是成为亦袍袖亦枪棓的文风。

桐城诸家与明末清初文人的文风探讨

恽敬字子居,号简堂,江苏武进人,所著有《大云山房集》,事见《清史稿》四百九十卷。

恽氏论文颇有不满意于桐城诸家的论调。如于方望溪则谓“旨近端而有时而歧,辞近醇而有时而窳”(《大云山房文稿初集》三,《上曹俪笙侍郎书》);论海峰则谓“识卑且边幅未化”(《二集》二,《上举主笠帆先生书》),“字句极洁而意不免芜近”(见《大云山房言事》一,《与章沣南》);论姚姬传则言其“才短不敢放言高论”(见同上)。他不仅对于桐城派如此,即对于明末清初诸文人,亦有所不满。他《与舒白香》一文中说得最妙:

 

近世文人病痛多能言之。其最粗者,如袁中郎辈,乃卑薄派,聪明交游客能之;徐文长等,乃琐异派,风狂才子能之;艾千子等,乃描摹派,佔毕小儒能之。侯朝宗、魏叔子进乎此矣,然枪棓气重;归熙甫、汪苕文、方灵皋进乎此矣,然袍袖气重。能捭脱此数家则掉臂游行另有蹊径,亦不妨仍落此数家。不染习气者入习气亦不染,即禅宗入魔法也。(《言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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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态度,可以代表阳湖派的态度。我们假使要知道阳湖派的风格与桐城派同异之处,便不可不注意他自己说的几句话:“能捭脱此数家,亦不妨仍落此数家。”他要比桐城有些枪棓气,比侯、魏又带些袍袖气。他要于粗豪中带些学养,学养中又足于气势。醇中见肆,肆中有醇,这才是他的理想。

他以为南宋后简直没有大文字,其《上举主陈笠帆先生书》中说:“自南宋以后束缚修饰,有死文无生文,有卑文无高文,有碎文无整文,有小文无大文。”(《二集》二)欲救其弊,惟有不局于义法的观念。必须济以灏然流行的气势,蓬蓬勃勃,有生气而后有生文;高视远瞩,有豪气而后有高文;积其气,逆其势,“想当施手时,巨刃摩天扬”,“横空盘硬语,妥贴力排奡”,这样才能有整文,有大文。南宋以后的古文家,大都局促于古文的成法之下,有其严整而无其变化,所以觉得于袍袖气之外,更应济之以枪棓气。

但是枪棓气的文字多不衷于理。刘海峰之文笔锐而才健,在桐城派中要算是特出的人物了。然而他说:“姬传以才短不敢放言高论,海峰则无所不敢矣,惧其破道也。”(《与章沣南》)他对与刘海峰犹如此,当然对于袁中郎、徐文长以及当时赵瓯北一班人都不能满意了。他说:“大江南北以文名天下者几于猖狂无理,排溺一世之人,其势力至今未已。”(《上曹俪笙侍郎书》)所以觉得枪棓气也有缺点,更应济之以袍袖气。

在当时,袁子才颇想做些大文字,于桐城文外别树一帜,然而恽氏主张虽颇与相近,而品评却不加推崇,大概也嫌其猖狂无理,惧其破道吧!随园与桐城立异,他则不必与桐城立异。他要捭脱此数家,所以成为不袍袖不枪棓的文风;而同时却又不妨仍落此数家,于是成为亦袍袖亦枪棓的文风。“不染习气者,入习气亦不染”,阳湖文之异于桐城者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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