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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仕琇的《中国文学批评史》:第二目

时间:2023-11-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朱仕琇字裴瞻,号梅崖,福建建宁人,所著有《梅崖集》。故鲁九皋于《答徐虞尊书》云:“梅崖先生之为文,昌黎韩子之家法也。”这是说唐代古文的统系由于韩退之。这可以说是以韩愈为中心的古文系统。“教人自为”,是韩愈的方法,同时也即成为他教人的方法。当时为朱氏之学者有其弟子鲁九皋。其论归震川、唐荆川之文,即说明此二者之关系。此即无诱于势利之说。此又无望速成之说。

朱仕琇的《中国文学批评史》:第二目

朱仕琇字裴瞻,号梅崖,福建建宁人,所著有《梅崖集》。事见《清史稿》四百九十卷。

他可以说是比较纯粹的古文家。他于为文之外,没有什么别的成就,而且也不企图于别方面有什么成就。因此,他所告人者,只是古文的统系与学文的方法而已。除此之外,不再讲到义理、考证等学。由统系言,以韩愈为中心;由方法言,也不外韩愈之绪余。故鲁九皋于《答徐虞尊书》云:“梅崖先生之为文,昌黎韩子之家法也。”(《山木居士文集》三)

朱氏《示子文佑书》云:“古文之名起于唐,是时作者皆沿六代之遗,以偶俪为工,韩退之出始深探六艺,凌骤诸子,脱落时体,粹然一出于正。”(《梅崖居士外集》七)这是说唐代古文的统系由于韩退之。唐代以外则上及孟、荀、庄、列、董、刘、扬、班以及左氏、太史、屈、宋、相如诸家(见上文及《与石君书》、《与胡稚威书》),而以韩愈为归宿,下及欧、曾、苏、王以及元之姚、虞,明之王、归,而复以韩愈为宗主(见同上)。这可以说是以韩愈为中心的古文系统。

本此系统,于是所谓学文方法,也以韩愈为中心。其《示子文佑书》云:

 

古文虽难,然随人材质习之,即其所得深浅,皆可以正心术导迎善气。今尔且先录韩、柳与人书,及诸赋碑志,见其清深渊古者日夕复之,然后乃及序记;次阅欧阳公《五代史》及《唐书》诸论赞,又次阅其碑志,乃及序记;因之乃及曾南丰,又及王介甫,因之又复于韩;又因韩以及李习之,及于柳,以见诸家同异。因是以上及于扬雄刘向、董生、司马迁、相如、宋玉屈原、孙况、左邱明、孙武、尉缭、管仲、穰且、庄周、列御寇、《国语》、《国策》,因以下及于苏老泉,如此又数往复焉,乃及于西京诸作者,及于班固张衡,及于东京及于唐诸杂家,及于东坡、颍滨并宋诸杂家,及元明本朝诸家,又如是以复于唐宋,又复于诸子六经。诚如是渐进而自得焉,而古文之道其亦不远矣。

 

又其《复黄临皋书》云:(www.xing528.com)

 

左氏、司马迁二史,荀、杨、庄、屈四子,宜熟复,大旨归于《诗》、《书》。如此学韩乃为得其要领。仍取李习之、欧阳永叔、老苏、曾、王二公文观之,察其取于韩之异者,又时观柳柳州以见同时异趣,而本末之相去有不可拼者,此尤为学之要也。(《梅崖集》二十九)

 

这是他的学文方法,由韩愈以上溯而得其所以为文;由韩愈以旁参而察其所以异;更由韩愈以下推而穷其所以变。处处以韩愈为中心,而又须“数往复焉”,那真成为韩愈的信徒了。因此,他所教人的,也只是韩愈的教人方法。他在《自为集序》中说:“昔韩退之起唐贞元、元和间,以六经之文为诸儒唱,其接后进往反论文书多矣。而其门人李汉序其遗书,约其旨,则曰教人自为而已。”(《梅崖文集》十九)“教人自为”,是韩愈的方法,同时也即成为他教人的方法。“辞必己出,所以自为也”(《自为集序》),于是不欲剽贼。“不习其数则理不明,不亲其职则机不启”(《梅崖集》二,《席作舟文集序》),于是又不欲因循。除韩愈之说以外,他真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告人了。

当时为朱氏之学者有其弟子鲁九皋。九皋原名仕骥,字絜非,号山木,江西新城人。所著有《山木居士集》,事见《清史稿》四百九十卷。

鲁氏所传朱氏之学,仍为韩子家法。其《答徐虞尊书》云:“韩子之蕴,先生(指梅崖)亦既无不发之以示学者矣。而揭其要尤在《答尉迟生》一书,其所谓君子慎其实,实之美恶发焉不掩者,未尝不反覆称之也。仕骥于梅崖先生之论,无不默而识焉,而于斯言尤日三复之不置也。”这是他的中心思想,故于《与邓绚堂论文书》及《考徐质甫书》中亦均发挥此义。韩愈说:“将蕲至于古之立言者,则无望其速成,无诱于势利。”他即以此二语为慎其实的方法。其论归震川、唐荆川之文,即说明此二者之关系。其《归震川文抄序》云:“士不笃于自信,而动其心于世之毁誉得失,敝敝然舍己而从之,而能有立者盖未之有也。”(《山木集》五)此即无诱于势利之说。其《唐荆川文选序》云:“学者读其文当知其才之不可及,而又能逊志好学,虚心学善,故其所成就者如此。”(《山木集》五)此又无望速成之说。此种论调,与桐城文人最相接近,故桐城文人也往往采用,可惜多袭旧说,少新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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