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胥溪运河整治与改造内容

胥溪运河整治与改造内容

时间:2023-11-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一言以蔽之,胥溪运河水患不断而无通航之利。明初,因需要在胥溪运河的基础上开辟通向京师南京的新运道,决定对长期处于半瘫痪状态的胥溪运河进行大规模的整治和改造,其中最大的动作就是拆除北宋时修建的两座低坝,而选择在胥溪运河的关键部位上修建一座水闸。但因东坝低矮,每当洪汛来时,洪水往往越过坝顶甚至冲垮坝体,对胥溪运河下游的太湖流域造成严重灾害。

胥溪运河整治与改造内容

如果说胭脂河命运多舛,然而与之相通的胥溪运河,其命运则比胭脂河要好多了。虽然胥溪运河也受到迁都北京的巨大冲击,但因与太湖以西、水阳江以东大片地区的水利或水害有着密切关系,作为重要的灌溉和泄洪渠道,则自明初至明末始终受到朝廷与地方官府的重视,因而对其不断进行整治、改造,以及建造蓄水、排洪等设施。如洪武二十五年(1392年),进行的一次整治、改造中,不仅对运河全线进行了疏浚和重点河段进行了重开拓宽,还在运河的关键部位建造了一座广通镇石闸(即后世通称的东坝),用以调控胥溪运河的水量和水位,这是在古老的胥溪运河上所建设的一项关键性工程。

我们知道,胥溪运河是春秋时代由吴国伍子胥开通用以运输军粮。后来在南朝刘宋时代,刘穆之宜兴乘船沿胥溪运河至芜湖,说明当时尚可行船。[8]但是,由于胥溪运河流经的地势,自西向东倾斜,运河的上游与下游之间存在着较大的水位差,因此每当洪汛时期,水势汹涌东泻,淹没太湖周边地区的农田村舍,只因水量无法在胥溪运河中保留,一到干旱少雨时期,则运河往往缺水甚至断流。一言以蔽之,胥溪运河水患不断而无通航之利。但历史上的胥溪运河,不论是在春秋时代或南朝刘宋时代均可行船,足以说明古代的胥溪运河上,是筑有堰埭一类的拦水设施的,既可防止河水东泻成灾,又使运河能保持着一定的水位用以行船。据有关文献的记载,唐昭宗乾宁元年(894年),“杨行密据宣州,孙儒围之,五月不解。密将台蒙作鲁阳五堰,拖轻舸馈军,故得不困,卒破孙儒。鲁阳五堰者,银林、分水、苦李、何家、余家五堰坝是也”。引文中所谓“作鲁阳五堰”,不当为始筑,而应是指修复或重筑五堰的意思。正是因为古代胥溪运河上有五堰的存在,所以能行驶舟船,否则是无法想象的。后来,五堰遭受破坏,胥溪运河也就不能通航。及至唐末杨行密部将台蒙修复或重建了五座堰埭,所以胥溪运河又可行驶粮船了。可是好景不常,到了北宋,因为胥溪运河上的五堰阻碍皖南木材的浮运,一些木材商人和地方豪强,为了私利竟勾结当地官府,借口在胥溪运河上筑五堰后,水流出路被阻、皖南一带受淹遭殃为由,拆除了五堰。从此,胥溪运河不仅不能通航行船,而且每当汛期,洪水东泻,太湖流域的低洼地区顿成泽国,于是包括苏东坡在内的许多朝官,力主恢复五堰。而另有一些朝官则认为恢复五堰后,皖南水阳江流域将成泽国而加以阻挠。为此双方争论、争执不休。最后,北宋朝廷采取一项折中办法,既不恢复五堰,也不听任自流,而是在胥溪运河上修建东、西两座低坝,使在洪汛期间能阻挡部分洪水东泻,对于太湖流域和水阳江流域都可避免发生水灾。这一折中措施,固然缓和了胥溪运河上、下游地区之间的矛盾,但对于通航行舟而言,无异于设置了两道人为的障碍,过往舟船必须卸货盘坝,十分麻烦,胥溪运河的航运价值也大打折扣。到了南宋时期,因对胥溪运河疏于管理,胥溪运河处于时通时塞或部分河段通、部分河段塞的半瘫痪状态,直到200多年后的明朝初期,才得以改变面貌。

明初,因需要在胥溪运河的基础上开辟通向京师南京的新运道,决定对长期处于半瘫痪状态的胥溪运河进行大规模的整治和改造,其中最大的动作就是拆除北宋时修建的两座低坝,而选择在胥溪运河的关键部位上修建一座水闸。闸址位于原五堰中的分水堰附近,名广通镇闸,后世通称为东坝。该闸用条石砌筑,用多个大木桩打入河底作为水闸的基础,闸厢长10米,高3米,单孔净宽5米,闸厢中央5米处安置着叠梁式闸门,闸门厚20厘米。[9]当时估计利用滑轮等半机械化操作以启闭闸门,控制运河的水量,调节水位,以通舟楫。有了这座石闸,既可防止河水流失,保持着一定高度的水位,使胥溪运河重新恢复行船通航;同时,由于开凿了胭脂河,使固城湖、石臼湖与秦淮河相通,每当洪汛期间,来自胥溪运河上游的部分洪水,由固城湖、石臼湖通过胭脂河,从秦淮河排泄入长江,从而避免或减少了洪水对太湖流域与水阳江流域的冲击和危害。

明朝人韩邦宪所撰《广通镇坝考》一文[10],对于明朝胥溪运河闸坝的变迁情况,有着详尽的描述,现摘引如下:

文皇帝(注:指明成祖)迁都于北,运道废。永乐元年,苏人吴相五以水之为苏、常患也,引单锷(注:北宋水利专家)议,奏改筑土坝,增设官吏,岁佥溧阳溧水人夫各四十看守,自是宣、歙诸水稀入震泽(注:指太湖)矣。而坝犹低落,水间漏泄,舟行犹能越之。正统六年,江水泛涨,坝大决,苏常潦甚,国税无所出,周文襄、杨贺一大集夫匠重筑之。钦降板榜,如有走泄、淹没苏、松农田者,坝官吏处斩,夫匠充军。十二年,张惠等奏复故河道,勘行屡岁未决。成化四年,施普奏阻之。十二年,牟都御史时溧阳令靳彰又议复,常民张湍又奏阻之。大抵利塞者,坝下诸郡;利开者,坝上也。正德七年,绐都御史俞,以故例,乃令镇江判齐济舟,督责增筑坝三丈,自是水尽壅,高淳圩田日就坨矣。嘉靖三十五年,倭入寇,商旅由坝行者络绎不绝,沿坝居者利其盘驳,复自坝东十里许更筑一坝,两坝相隔,湖水绝不复东,今坝官及溧阳坝夫,俱不存矣。(www.xing528.com)

从以上文献记载可知,永乐元年(1403年),拆除广通镇闸而改筑土坝,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东坝。初筑的东坝,低而薄,不仅河水可以漏泄,船行也可越过坝顶,说明当时的胥溪运河尚可行船。但因东坝低矮,每当洪汛来时,洪水往往越过坝顶甚至冲垮坝体,对胥溪运河下游的太湖流域造成严重灾害。于是在正德七年(1512年),将东坝加高至三丈(约合9米),这时洪水因东泻受阻而向西回流泛滥,对位于胥河运河上游的水阳江流域造成危害。总之,东坝低了,洪水东泻泛滥;东坝高了,洪水回流泛滥。因此自永乐元年(1403年)至嘉靖三十五年(1556年)的一百五十年间,以太湖流域为一方,以水阳江流域为另一方,围绕着东坝的高与低以及胥溪运河的通与塞等问题,各陈理由,争执不已。即所谓“利塞者坝下诸郡,利开者坝上也”。当时主塞者的声势远大于主开者,朝廷的立场也是明显倾向于主塞,加高东坝,不让洪水东泻。例如,英宗正统六年(1441年),东坝被洪水冲垮,苏、常两州境内许多农田被淹,国税无所出。在重筑东坝后,朝廷下达严厉的命令:“如有走泄(洪水),淹没苏、松等府农田者,坝官吏处斩,夫匠充军。”及至嘉靖三十五年(1556年),在东坝以东十里的原何家堰附近,又筑了一座新坝,俗称下坝,而原有的东坝,也因此而称为上坝。自是“两坝相隔,湖水(注:指位于胥溪运河上游的丹阳湖、石臼湖和固城湖)绝不复东”。

明朝所筑的上、下坝是土坝,经不起每次洪水的冲击,决坝情况时有发生。清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夏,连日大雨,皖南地区山洪暴发,水阳江来不及宣泄,加上长江水的顶托,洪水就地泛滥,高淳、当涂等县顿成泽国。当地居民为了排洪,竟扒开了胥溪运河上的上、下两坝放水,于是滚滚洪流沿着胥溪运河东泻,太湖沿岸的苏、常、湖、秀四州沦为泽国,造成百年罕见的大水灾,生命财产遭受难以估量的损失。灾后,在原来上、下坝的位置上,改建为两座石坝,咸丰元年(1851年)建成。科技界前辈学者丁文江、汪胡桢以及民国时期的水利部门,对上、下两座石坝都曾进行过调查和实测。上坝外观呈棱柱形,迎水面用层石迭作阶级状。坝身长为38米,高11.9米,坝宽40米;下坝较上坝长而狭,长60米,高10.12米,宽35米。两座石坝均以长条形(长2米,宽半米,厚20厘米)花岗石砌筑,用一份石灰、二份黏土和糯米汁搅拌后进行嵌缝,十分牢固。[11]上、下两坝于1958年在大规模改造胥溪运河为芜沪运河时被拆除,已经成为古迹。

自从胥溪运河在明朝嘉靖年间出现上、下两坝后,河道便被分隔成三段:上坝以西的河段称为上河,水源主要来自水阳江,北流入固城湖后再东流入上河,泄水道主要是与石臼湖相通的胭脂河、秦淮河。两坝之间的河段称为中河,长约十里,即古代胥溪运河的本身,两岸系黄壤台地,呈峭壁状,为古代人工开凿的见证。宽度不一,距上坝四里处为最狭,不足40米,向下游方向逐渐放宽,至下坝附近宽达60~70米。水源主要来自南北两侧的五六条沟溪山涧,因其上、下游均被隔断,实际上成为一个长条形水库,水量泓大,距下坝60米处开有一个放水口,水口有门,可用以调剂中河的水量水位。放出的水,流向下河并排入太湖。下坝以东的河段称为下河,原为自然河流荆溪,宽度不及中河,平均约40米。水源主要来自两侧诸多的小支流、小湖泊(如北侧的长荡湖、滆湖)以及太湖涨水时的回流等。从此以后,胥溪运河由于各段之间河水互不流通,下游地区的水患大为减少;而且又因各河段水量都较充足,有利于沿河农田的灌溉;同时,也可用以分段行舟,发挥交通作用。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