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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运河三千年:发运司在漕运中的重要地位

时间:2023-11-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发运司是全面负责一个区域或一条运道漕运事务的专职机构。王应麟所说“始于淳化”,当是指设于淮南地区、后来一直延续至北宋末年的东南六路发运司而言,未将那些出现较早的临时性发运机构包括在内。盖发运使废后,则其本司职事必令淮南转运使领之,淮南转运司所总州、军已多,地里已远,而发运司据六路之会,以应接转输及其他制置,事亦不少。从此,东南六路发运司的地位日益重要,并成为漕运中不可缺少的关键机构。

中国运河三千年:发运司在漕运中的重要地位

发运司是全面负责一个区域或一条运道漕运事务的专职机构。在北宋,有东南六路发运司,全面负责位于京师东南的淮南、两浙、江南东和西、荆湖南和北等六路地区(今淮南和整个江南地区)的漕运事务。三门白波发运司全面负责永兴军路、京西北路北部(今陕西和河南西部、北部一带)沿黄河的漕运事务。京东和京西南发运司分别负责京东东路、京东西路(今山东一带)和京畿西南地区(今河南南部一带)的漕运事务。其中东南六路发运司的漕运量最大,约占总漕运量的90%,因而地位最重要,事务也最繁缛。

宋初,江南地区未入版图,漕运数量少,范围也仅限于北方地区。因此,发运司之设也始自北方,如宋太祖建隆二年(961年)设京东发运司于京师,负责广济河漕运事务,后撤销,为临时性机构。太宗太平兴国二年(977年),又置江淮水陆发运司,但官署不在江淮地区而是设于京师开封,也是一个临时性的机构。随着东南地区的漕运量不断增多,已达到每年四百万石,鉴于漕运中出现的许多问题,需要专职机构去解决,于雍熙四年(987年),派遣杨允恭前往淮南督办漕运。杨允恭借鉴唐朝的经验,实行转般法,使东南六路的漕运稳步走上持续发展的轨道。由于工作成绩显著,杨允恭于淳化四年(993年)被任命为江淮两浙都大发运,[98]不久又设官署于淮南,是为东南六路发运司,掌“经度山泽财货之源,漕淮、浙、江、湖六路储廪,以输中都”[99]之事。据南宋学者王应麟的考证:“发运一司,其制始于淳化”[100]。王应麟所说“始于淳化”,当是指设于淮南地区、后来一直延续至北宋末年的东南六路发运司而言,未将那些出现较早的临时性发运机构包括在内。

东南六路发运司官署设于真州(今江苏省仪征市),内设发运使、副使、判官等职官。发运使、副使是发运司的第一、二把手,前者在真州办公,后者在泗州(今江苏省盱眙县西北)办公,两使按漕运路段分工负责,即“一员在真州,督江、浙等路粮运;一员在泗州,督自真州至京粮运”[101]。由于实行转般法,粮食要入仓和出仓,中间环节多,人手繁杂,官粮常常被盗窃,因此于英宗治平三年(1066年),发运司内又增设勾当公事的职官,以国子博士傅永充任,其职责是:“专点检诸州军籴纳并转般仓卸纳,及自装发至京下卸,常往来监察纲运中奸弊”[102]。据此可知,所谓勾当公事,乃是对粮食的入仓和出仓以及漕运途中进行监督的官员。

真宗在位时期,朝廷对发运司这一机构的重要性尚未形成共识,因为当时在东南六路实行转般法,只是分段运输而未实行籴买、代发制度,许多朝官认为,发运司只做些粮食的入仓、出仓和漕船的调度工作,完全可由淮南路转运司兼任代行,主张撤销发运司机构,因此在咸平三年(1000年),朝廷以“务从简易”为由,撤销了发运司。东南六路发运司撤销后,其事务由淮南路转运司兼管,由于淮南路转运司本身事务就很繁忙,兼顾不过来,致使原来井然有序的东南六路漕运,陷入混乱状态。于是在景德二年(1005年)朝廷又恢复了发运司,以李溥为发运副使主持工作。李溥认为过去几年的漕运“只据数拨发”,造成漕运量忽多忽少,波动无常。奏请朝廷制订每年漕运定额。三司乃自至道二年(996年)至景德二年(1005年)十年间酌中取一年之数,为年漕运量的定额,即每年“上供六百万石,永为定制”[103]。可是,到了仁宗景祐元年(1034年),朝廷又因有些朝臣的建议而撤销了发运司。四年后,在宝元元年(1038年)则又予恢复。从真宗咸平三年至仁宗宝元元年的30多年间,如此反复折腾,造成发运司机构存废无常,极不稳定。当时王安石曾对此情况发表议论说:(www.xing528.com)

江、淮、荆、浙发运使尝废矣,未几复置者,以其不可废故也。盖发运使废后,则其本司职事必令淮南转运使领之,淮南转运司所总州、军已多,地里已远,而发运司据六路之会,以应接转输及其他制置,事亦不少。但以淮南转运使领发运,则发运一司事多雍废。此盖其所以废而复置也。[104]

仁宗皇祐年间(1049~1054年),许元出任东南六路发运判官,对转般法漕运进行大规模改革,使发运司握有巨款进行籴买和代发的权力,由是工作量也随之大幅度增加。从此,东南六路发运司的地位日益重要,并成为漕运中不可缺少的关键机构。尤其是神宗在位期间,发运司更成为在东南六路推行均输法漕运的得力场所,发挥了前所未有的重要作用。

宋徽宗崇宁年间,以蔡京为首的奸党,蓄意破坏已实施百余年的转般法漕运,改行直达法。从此,东南六路发运司失去了英雄用武之地,一直闲置,名存实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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