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石臼与滹沱河运道:中国运河发展

石臼与滹沱河运道:中国运河发展

时间:2023-11-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东汉明帝是个很有作为的皇帝,他在永平十年(67年)开辟大白渠、绵曼水转汾水至羊肠仓的运道失败后,并未灰心泄气,过了几年,又选择在蒲吾渠的北面,开辟石臼、滹沱河转汾水至羊肠仓的运道。康基田认为石臼河就是大白渠流经南行唐县境时的别称。二是对蒲吾县以上的滹沱河段,进行整治、疏浚,使这条桀骜不驯的河流,可用以通航。可是,这条石臼、滹沱河转入汾水至羊肠仓的漕路,也同前面介绍的蒲吾渠漕路一样,最终未能开通。

石臼与滹沱河运道:中国运河发展

东汉明帝是个很有作为的皇帝,他在永平十年(67年)开辟大白渠、绵曼水转汾水至羊肠仓的运道失败后,并未灰心泄气,过了几年,又选择在蒲吾渠的北面,开辟石臼、滹沱河转汾水至羊肠仓的运道。(见图7-3)据《后汉书》卷四十六《邓禹附其子邓训传》记载:

图7-3 从冀州通向羊肠仓的两条运道示意图[24]

明帝永平中,理滹沱、石臼河,从都虑至羊肠仓,欲令通漕。太原吏人苦役连年,无成,转运所经三百八十九隘,前后没溺死者不可胜算。建初三年,拜训谒者,使监领其事。

上引记载中的“都虑”,应是当时的一个地名,具体位置已难查考,推测当在石臼河旁。清朝康基田认为都虑就是蒲吾。他说:“都虑亦称都卢,即蒲吾”[25]。而石臼河的地理位置也难确定。康基田认为石臼河就是大白渠流经南行唐县境时的别称。他说:“大白渠至晋以后遂废,渠在南行唐县称为石臼;至平山县(注:即东汉时的蒲吾县)则称蒲吾水,或称冶河,或称甘陶河;流入井陉境内为绵曼水。源出平定县,称泽发水,随地异名。”[26]但据《后汉书》卷三《章帝纪·建初三年》李贤的注释:“石臼,河名也,在今定州唐县东北。”李贤是唐朝人,按唐朝的定州,其地域相当于东汉时代的中山国,而唐县位于中山国的滱水畔,与滹沱河相距甚远,李贤的注释似乎不确切。因此史念海先生认为注释中的“唐县当为唐昌县之误”[27]。唐昌县位于东汉中山国无极县附近,离滹沱河较近,而且唐昌县东北确有一条石臼河。[28]它起自灵寿县以北的滋水(滋水是滹沱河的一条支流),流经南行唐县境,再向东南流入滹沱河。由此可知,石臼河是一条从滋水北岸分流出来的、大致呈西东流向的一条河道。又据《后汉书》卷三十《郡国志·常山国》记载:“南行唐县有石臼谷”。石臼谷无疑是石臼河流经的河谷,东汉时代的石臼河,在司马彪写成《郡国志》时,可能已经干涸,故仅存河谷。东汉时代的南行唐县,位于常山国境内滋水流域,由滋水分流出来的石臼河,流经其县境的南部,这与上引“南行唐县有石臼谷”的记载是相符合的。

石臼河既然是从滋水分流出来的一条河道,当为自然河流,因此上引清人康基田认为石臼河是大白渠流经南唐县境时的别称,并不恰当。其实,说石臼河是从滋水分流出来的也不恰当,而应该说是滋水的一条支流,从滋水分流出来的是木刀沟,不是石臼河。据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十四《直隶·新乐县·木刀沟》条引《太平寰宇记》卷六十一《镇州》条说:

岁水出平山县之房山,一名石臼水,亦谓之鹿水,出行唐县东,入新乐县界,为木刀沟。(www.xing528.com)

由此可知,石臼河原是发源于平山县房山的一条滋水支流,自滋水的南岸注入滋水后,在注入口的下方又有一条水道从滋水的北岸分流出来,后世称之为木刀沟,而在汉代时误认为这也是石臼河,于是石臼河与滋水形成交叉形式,显然是不符合实际情况的。正如史念海先生所说:“滋水源头远在石臼河西北,而其下游又在石臼河之南,成互相交叉形状,疑是后来的演变,并非汉代就已如此。如果汉时已有这样一条石臼河,当是滋水的一条支流。后来由滋水溢出,向东南流去,遂形成所谓木刀沟的一段。”[29]

上面说了一大堆,只是确定了石臼河的大概位置,还没有涉及这条漕路的路线走向。这条从都虑到羊肠仓的漕路,除了东端一小段利用石臼河外,绝大部分运道是利用滹沱河。滹沱河为子牙河支流,发源于今山西省繁峙县泰戏山,向西南流经恒山与五台山之间,至原平市以南的忻口附近折向东流,先后穿越舟山和太行山。东流至河北省献县,与子牙河另一支流滏阳河相会后,称为子牙河,流向东北至今天津市附近入海河,再东流至渤海。历史上的滹沱河,因上、中游河段流经山区,每当多雨时期,洪流汹涌,水势湍急,出太行山后则由于落差很大,以致在平原地区漫流泛滥,使河流常常发生徙移改道,很不安定;而在干旱时期,水量不足或甚小,年径流量很不平均,因此要利用滹沱河航行舟船,必须经过人工改造。东汉永平年间开辟的石臼、滹沱河转汾水至羊肠仓的漕路,其路线走向及开凿工程当如下述:

一是在蒲吾县(今河北省平山县)境内对石臼河上游河段进行疏浚和拓宽,使石臼河成为沟通滋水与滹沱河并可通航的一条运河;从而成为该漕路的组成部分。

二是对蒲吾县以上的滹沱河段,进行整治、疏浚,使这条桀骜不驯的河流,可用以通航。

三是由于滹沱河与汾水属于两个不同的水系,彼此不相通,要从滹沱河转入汾水,就需要在两河之间的分水岭处开凿一段短距离的运河加以沟通。该段运河位于定襄忻州、阳曲一线,因这里有一条牧马河的自然河道可以利用,减少土方工程量。牧马河,《山海经》卷三《北山经》作木马河,为滹沱河上游的支流,发源于今山西省忻州市西南,向东北流至定襄县境注入滹沱河。清末地理学家杨守敬对东汉永平末年开凿的这段运河,进行过研究,他说:“永平所凿,当自今交城、太原北出,绝汾,经阳曲、忻州之北,至定襄,会滹沱河。”[30]这条短距离运河,从交城、太原北出经阳曲、忻州至定襄,可使汾水与滹沱河沟通。其中忻州至定襄之间正是牧马河流经之地,只需利用现成河床进行拓宽、疏浚即可,而阳曲至忻州之间为滹沱河与汾水的分水岭所在,地势较高,开凿工程艰巨,好在这里有隘口可资利用,这是一个有利条件。20世纪30年代,建成通车的同蒲铁路(从晋北大同市到晋西南的蒲州)就是从这个隘口处通过的,这再一次说明东汉开辟这条漕路时,其选线颇为科学合理,当时的工程勘测技术已经相当发达。

可是,这条石臼、滹沱河转入汾水至羊肠仓的漕路,也同前面介绍的蒲吾渠漕路一样,最终未能开通。主要原因是滹沱河上、中游河段,完全穿行在崇山峻岭之间,河道狭窄弯曲,沿途要经三百八十九隘,涨水时期水流湍急,枯水时期河道缺水,特别是沿途多礁石险滩,当时虽然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进行施工,终因受施工工具、爆破手段和技术水平的限制,难以成功。东汉章帝建初三年(78年),该漕路工程的总监官邓训,鉴于“太原吏人苦役连年无成……前后没溺而死者不可胜算”,遂向朝廷建议停办该工程。汉章帝同意罢停此役,改用驴、骡运以替代水运,“岁省费亿万计,全活徒士数千人”。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