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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运河:水上强国的历史时刻

时间:2023-11-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越国东临大海,北枕钱塘江,境内河道纵横,湖泊密布,气候温暖,生活于水乡泽国环境中的于越人,习惯于同水打交道,捕鱼捉虾少不了船,物品运输少不了船,船是于越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交通工具,所谓“以船为车,以楫为马”[67]乃是越国特点的真实写照。一般说来,各地诸侯和方国都是将自己最好的土特产作为贡物的。当时越国有专门的造船工厂和被称为“木客”的众多造船工匠。

中国运河:水上强国的历史时刻

自夫余开始,经夏、商两代近千年间,越国居于东南僻壤,史书从未提到它。西周成王时,始有“于越献舟”[66]的记载。其后,四五百年间又默默无闻。自春秋中期以后,才开始活跃于政治舞台。据《左传·宣公八年》记载:

楚为众舒叛故,伐舒、蓼,灭之。楚子疆之。及滑汭,盟吴、越而还。

鲁宣公八年即公元前601年,楚庄王攻灭群舒(即位于今安徽舒城、庐江一带的舒庸、舒寥、舒鸠、舒龙、舒鲍、舒龚等小国),划定东边疆界,并与吴、越两国结盟。到了春秋后期,位于太湖流域的吴国迅速崛起,越国不能坐视其北邻的日益强盛,因此在吴楚交兵的漫长岁月中,越国常常在暗地里帮助楚国攻打吴国,史书有明确记载的就有多次。例如,《左传·昭公五年》记载说:

楚子以诸侯及东夷伐吴,以报棘、栎、麻之役。薳射从繁扬之师会于夏汭。越大夫常寿过帅师会楚子于琐。

鲁昭公五年即公元前537年,楚灵王联合陈、蔡、许、沈、徐等国出兵伐吴,越国派遣大夫常寿过率军与楚军在琐(楚地,今安徽省霍丘县东)会合。不过,这次楚、越等联军攻吴,被吴军击败于鹊岸(今安徽省无为县西南长江边)。又如,《左传·昭公二十四年》记载:(www.xing528.com)

楚子为舟师,以略吴疆……越大夫胥犴劳王于豫章之汭,越公子仓归王乘舟。仓及寿梦帅师从王,王及圉阳而还。

鲁昭公二十四年(前518年),楚平王出动水师伐吴,越国派遣大夫胥犴到豫章江边慰劳楚平王。越国公子仓又馈赠坐舟给楚王。公子仓和大夫寿梦还随同楚王一起伐吴,到圉阳(今安徽省巢县南)才收兵。如上所述,由于越国屡屡助楚攻吴,使吴国对越国极为不满,吴越之间终于爆发了第一次公开的战争。《左传·昭公三十二年》记载:“夏,吴伐越,始用师于越也。”彼此之间脸面一旦撕破,吴越之间的战争便持续不断,直到公元前473年越灭吴为止。

越是百越族中的一族,原称于越,世居钱塘江一带,其民有断发文身的习俗,这与其所生活的地理环境有关。《淮南子·原道训》云:“九嶷之南,陆寡而水事众。于是,民人被发文身,以象鳞虫。短绻不裤,以便涉游。短袂攘卷,以便刺舟。”说的虽是岭南的越人,钱塘江畔的于越人何尝不是如此。越国东临大海,北枕钱塘江,境内河道纵横,湖泊密布,气候温暖,生活于水乡泽国环境中的于越人,习惯于同水打交道,捕鱼捉虾少不了船,物品运输少不了船,船是于越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交通工具,所谓“以船为车,以楫为马”[67]乃是越国特点的真实写照。于越人不仅习惯于水上生活,也擅长于造船。史书上有“于越献舟”的记载,说的是西周成王时期,于越人以船舶作为贡物向周王献礼。一般说来,各地诸侯和方国都是将自己最好的土特产作为贡物的。于越人向周王献舟,一方面说明舟船是于越国最好的特产,另一方面也说明于越人早在西周初期已经能够造船。到春秋后期,越国的造船业已相当发达,前面所说的越公子仓向楚平王馈赠坐舟就是证明。到了越王勾践时期,越国的造船规模和技术水平都达到了空前程度。当时越国有专门的造船工厂和被称为“木客”的众多造船工匠。据《越绝书·越绝外传·记地传》记载:“舟室者,勾践船宫也,去县五十里。”县指会稽,这个被称为船宫的造船工厂当在离会稽城五十里的钱塘江畔。越国境内多山,木材资源丰富,为造船业的发展提供了良好条件。勾践时,为了扩军备战,建造大批船舰,常常大量伐木。有时,一次伐木就出动数千人。有记载说:“使木工三千余人,入山伐木”[68]。越国的船宫,能制造出多种类型的船舰,以用于运输或作战。见于史书记载的就有扁舟(轻舟)、方舟和舲(以上为民船)楼船、戈船和翼船(以上为战舰)等。越国所造船舰不仅类型多,而且数量大。公元前482年,越王勾践乘吴王夫差在黄池会盟之际,“发习流(注:水军)二千人,教士(注:训练有素的主力军)四万人,君子(注:近卫军)六千人,诸御(注:各级指挥官)千人”[69],分两路大举进攻吴国。一路溯松江进攻吴都姑苏;一路从海上入淮河阻堵吴王所率领吴军的归路。[70]这两路大军都需乘坐船舰,可想而知当时越国船舰之多。越国是从水战起家并得到扩张的,它不仅船舰多而且擅长水战,攻灭吴国时主要依靠水军和船舰。勾践灭吴后,迁都于琅邪(今山东省青岛市黄岛区西南夏王城),目的是为了与中原大国争霸。其时,老牌霸主晋国已经奄奄一息,处于被国内六卿瓜分的前夕;实力强大、一度称霸的楚国,自从惨败于吴国后尚未恢复元气;东方强国齐国,也因国内田氏家族专断,君权旁落而处于日薄西山的状态;西方的秦国则在闭关自守,尚未显露头角。勾践深知,迁都琅邪后,要想称霸中原,还得依靠水军和船舰的强大军事实力,于是在迁都后不久的公元前468年,在黄海之滨组建了一支拥有“死士(注:敢死队员)八千人,戈船三百艘”[71]的庞大舰队。凭借强大的军事实力,终于使越国在“当是时,越兵横行于江淮东,诸侯毕贺,号称霸王。”[72]

越国迁都琅邪后的第七年(前465年),越王勾践去世,越国也随之由鼎盛走向衰弱,早先从吴国夺取的江淮以北土地,则为楚国逐渐吞并。公元前379年,越王翳不得不浮海南下迁都于吴(今江苏省苏州市)。这时的越国,虽然国力每况愈下,但仍具备一定的造船能力。据史书记载,公元前312年越王曾派遣使者向魏襄王“献乘舟始罔及舟三百、箭五百万。”[73]及至公元前306年,终为楚国所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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