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浦运河是吴国继开凿胥溪运河之后,所开凿的第二条运河。
公元前496年,越王允常去世,由其子勾践即位。吴王阖闾乘机出兵伐越,以报当年吴师远征楚国时越国偷袭吴国之仇。两军对峙于檇李(今浙江嘉兴西南),当时两国的军事实力为吴强越弱。勾践看到吴军阵容强大整齐,自忖难以取胜。但这位年轻的新任越王并非等闲之辈,他先命敢死队冲击吴军,见吴军阵势不为所乱,继而使出怪招:命大批罪犯分成三列,每个罪犯拿着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到阵前边呼喊边刎颈自杀。这一场面令吴军个个看得目瞪口呆。就在吴军的注意力全在观看越罪犯自刎之际,越军突然冲杀过来,吴军阵脚顿时大乱,被杀个措手不及,大败而退,连督阵的吴王阖闾也被戈击伤,败退到离战场七里路时,终因伤重死于途中。其子夫差即位后,为决心报仇,派人立于庭中,每当夫差出入时就喊:“夫差,您忘了杀父之仇了吗?”夫差答曰:“不敢忘!”事载《左传·定公十四年》。
夫差为报杀父之仇,积极准备着伐越事宜,公元前495年,夫差下令开凿一条通向钱塘江的运河,以备大兴舟师伐越。这条运河,西起太湖,向东南方向延伸,通至钱塘江入海。相传这条运河的开凿,也是由伍子胥主持其事,故后世称它为胥浦。
胥浦早已湮没无闻,具体的路线走向更是难以确认,但还是有蛛丝马迹可循:太湖以东,地势低平,河流、湖泊密布,其中不乏从太湖通向大海的泄水道。当年胥浦运河很可能是利用太湖现成的泄水道加以疏浚改造而成。因为胥浦运河开通后的水势较大,致使战国时代成书的《禹贡》,误认为它是一条自然河流,即所谓“三江既入,震泽底定”,意思是说,有了三江畅通入海,太湖才得以安定不泛滥。《禹贡》虽未指明是哪三江,但后世学者根据原文含义,都认为三江是指太湖尾闾的三条泄水道,即娄江、松江和东江。娄江在北,即今之浏河;松江在中,即今之吴淞江;东江在南,即春秋时代开凿的胥浦运河(见图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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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4 胥浦运河、百尺渎运河、古江南河所在位置和走向示意图[43]
时至今日,因浏河、吴淞江都实地存在,故古代所说的娄江、松江都能确认其具体位置。惟独东江,因胥浦早已湮废,很难确定它的具体位置和流经路线。好在经过历代学者的深入研究和实地调查,认为春秋时代的胥浦就是后世所说的东江。晋·顾夷《吴地记》:“松江东北行七十里得三江口,东北入海为娄江,东南入海为东江,并松江为三江是也。”[44]北魏郦道元《水经注·沔水》在谈到三江时引晋庾仲初《扬都赋注》云:“今太湖东注为松江,下七十里有水口分流,东北入海为娄江,东南入海为东江,与松江而三也。”又引《吴记》云:“一江东南行七十里入小湖,为次溪,自湖东南出,谓之谷水。谷水出吴小湖,经由卷县(注:今浙江嘉兴市)故城下……谷水于(海盐)县出为澉浦,以通巨海。”可见《水经注》认为东江就是《吴记》中所说的谷水。唐代张守节在《史记正义》中也提供了一些新情况,他说:“苏州东南三十里名三江口,一江西南上七十里至太湖名曰松江,古笠泽江;一江东南上七十里曰蚬湖,名曰上江,亦曰东江;一江东北下三百余里入海名曰下江,亦曰娄江”。张守节对东江的走向只说了太湖至蚬湖的上游一段,可能东江自蚬湖以下的下游河段在唐代已说不清楚了。有幸的是,北宋朱长文《吴郡图经续记》对这一空白正好作了补充:“后世谷水湮废,人不复知其名,故吴中多水患。尝质于老儒长者,谓松江东流聚为小湖,西北接白蚬、马腾、谷、玳瑁四湖,盖所谓谷湖者,即谷水之旧迹也。又南接三泖,泖有上、中、下之名……泖之狭者,犹且八十丈。又下接海盐之芦沥浦,即武康也。行二百余里,南至于浙江(注:今钱塘江口杭州湾),疑此即谷水故道。”
通过上述一系列引文,知道了谷水故道,就知道了东江故道,也就知道了胥浦运河的故道。由是,春秋时代吴国开凿的胥浦运河,其起讫和路线走向可以大致勾勒如下:起自太湖,向东南延伸,经今澄湖、白蚬湖及淀泖湖群,再经浙江嘉善与上海金山之间,止于杭州湾,其下游即今之胥浦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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