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
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道德经·第二十五章》
老子有很多特别的地方。第一,作品发行量大。全世界印刷发行最多的书是《圣经》,第二是老子的《道德经》。《圣经》不用说了,因为它代表很多地区的宗教和文明,不是一般的书,很多国家的人都读《圣经》。而《道德经》是中国的书,中国在世界文化当中也非常重要。《道德经》发行量很大,光是各种各样的外文译本就好几百种。第二,历史上对老子的描述非常神秘,非常不一般。有的说老子是怀胎数年,超过了一般的规律才生出来的;还有的说他生下来就是老人的样子,甚至于“须发皆白”。老子死后,民间创立了以他为教主的宗教,即中国式的道教,以至于民间认为老子是太上老君(《西游记》里把孙悟空抓住,放在炼丹炉里炼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太上老君),他是神仙。
在《史记》里有一段描写,孔子去拜见老子,被老子教育了一通,说孔子说话太多,样子太骄傲,应该低调,再傻一点就好了。这说明老子的年龄比孔子大,所以孔子去拜见。孔子、老子在世的时候,当时儒家、道家分得也并不那么清晰,他们之间互相来往交流也不少。孔子见完老子,出来以后跟别人说,如果它是一条鱼,我知道它会游,我也知道怎么抓鱼;如果它是一只鸟,我知道它会飞,我也知道怎么样向一只鸟射箭;如果它是一只走兽,我知道它会走会跑,我也知道怎么样抓走兽。可是我跟老子聊了这么久,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我觉得他像龙一样,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让人捉摸不透。所以自古以来在中国传统文化当中,老子就有一个特殊的地位。
说起老子的《道德经》,相传是他出函谷关的时候写就的。当年他当过“守藏室之史”(相当于今天图书馆的馆长),后来年岁大了,准备骑着青牛四处云游,在函谷关那儿被人强迫留下来,说得把学问写出来,于是老子写成了《道德经》,仅五千多字,但是深奥得不得了。连黑格尔看了《道德经》也佩服得很,认为老子是了不起的人物。
老子一上来就提出了一个概念“道”。我先讲一讲这个“道”的说法是什么。《道德经》里有一处老子说得比较清楚,“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有种东西,它混合在一块儿,不能把它细分开,想把它掰开了、揉碎了、分析研究一下是做不到的,它是由各种不同的趋向、不同的特点混合在一起的。它比天地还古老,在天地还没有形成的时候,在天地的界限还不清楚的时候,它已经有了,它是永远存在的。
“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谁的话它也不听,不被别人所认识,也不被别的东西所干预,它是一个独立的存在。而且它的运转、它的特性是从来没有什么改变的。它“周行”,经常在那儿运动,经常在那儿变化,周而复始,它这种周行从来不会停止。它是天地之母,是世界之母,世界就是从它那儿出来的,天地就是从那儿出来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从它那儿出来的。可是我们又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实在给它起不出来大名,就勉强地给它起一个别字。
我们中国人古时候是把名和字分开的,比如说刘备是名,字玄德,刘玄德;张飞是名,字益德,张益德(小说称翼德);关羽,字云长,关云长。由此可见名是正式的名字,字等于二号名字。老子说,浑然一体的、永远在运动的、成为天地的母亲的这个东西,正式的名字实在起不出来,勉强给它起一个第二号的名字,就叫作“道”。
这个解释也是我的一个比较独特的理解,不是说没有名字,也不是勉强给它起个名字,是“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又在反复地给它起名字,又起出来叫“大”,这无所不包,它非常大;“大曰‘逝’”,大,而且它又是不断流动的,如孔子曰“逝者如斯夫”,它是流动的,它是变化的;“逝曰‘远’”,它一变化,非常长久,所以它是大的,又是久远的;“远曰‘反’”,走得远了,它又返回来了,又反转了,这可真了不起。
早在几千年以前,老子已经有了类似黑格尔的,后来也被马克思、恩格斯所汲取的否定之否定的观念。最后的结果是远了以后又不远了,回来了,变成近了。远是对原来的状态的一种否定,把这个远再否定了,它不就又回来了吗?“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所以道是世界上最大的东西,它跟天一样大,天跟地一样大,地和人一样大,老子就把这个道和人又联系起来了。说明人是可以学习、掌握、顺从这个道,是可以理解、教化这个道的。
下面是一段关于道的最著名的话,“人法地”,“法”在这个地方是师法的意思,人是以地为师的,人是生活在地面上的,一切得顺着地的要求来走。比如说生活在高山上,得符合高山的特点,应该吃什么?应该怎么度日?应该居住在什么地方?是要顺着地走,是以地为老师的。“地法天”,地要顺着天走,它随时要受到天的影响,季节的不同、冷热的不同、气象的不同,乃至于运气的不同,这都是天的事情。时运、地理、地形、地貌,这些互相之间是有作用的,气象、日月星辰、温度这些对地也是有作用的,所以地离不开天,它得顺着天的意思发展。
“天法道”,而天是顺着刚才说的又大、又逝、又远、又反,这样的一个道来行动的。而“道法自然”,道是尊重什么样的规律?道的老师是什么?道的老师就是自然而然。古代的时候说自然不像今天所说的,这边是自然,那边是人文,或者这边是自然,那边是人为,当然也不是讲大自然。而是讲自己成为这个样子,自己运动、自己变化、自己存在、自己消失。所以研究了半天道,道告诉一切该什么样就什么样,该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道就是本来,本来就是道。
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道德经·第二十一章》
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于朴。
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大制不割。
——《道德经·第二十八章》
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
——《道德经·第五章》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道德经·第六章》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道德经·第四十二章》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正。
——《道德经·第三十九章》
因为道看不见,摸不着,所以老子说它“惚兮恍兮”,就是恍恍惚惚,摸不着的,要加以解释。第一个说法可以说是一个地理学的解释,道是天下之谷,就是山谷,一个包容的、生长万物的地方。他说“为天下谷,常德乃足”,正因为是在一个很空虚很低下的山里,所以包容的东西最多,生长的东西最多,叫“复归于朴”,呈现着最原始的状态、最本初的状态、最自然的状态,那么这个东西就是“道”。
前面他还有话,叫“知其荣,守其辱”,深知什么是荣耀,却安守卑辱的地位。别的都是山峰,高高在上,他独独是个山谷,正因为是下边,才能有德的充足,这是一个比喻。
再一个比喻,他是用一种工具来做比喻。他说“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天地之间大道就像风箱一样,这个风箱“虚而不屈”,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但是想改变它,想把它捏成什么样,不可能。它又空又实,它里面是气、是风。“动而愈出”,越鼓捣,它出来的还越多。而且还有个有意思的情况,据《道德经》的专家任继愈先生考证,橐籥就是指古代用的羊皮口袋。用羊皮口袋做的风箱,不能叫风箱了。这种皮的鼓风口袋,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我在新疆见过。新疆的铁匠还是用的这种鼓风口袋,而不是用咱们常见的木头风箱。所以说老子讲到的“其犹橐籥乎”,还能够看出我们中国不同民族之间劳动工具的统一、交流、变化。
老子对于这个大道的比喻,给人印象更深的,是一种生命的比喻,是一种生命科学、生物学的比喻。他说“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牝是雌性动物,老子说谷神,这个大道,就像一个山谷,这样一个谦虚之神、包容之神、生长之神,永远不会死掉。道的特点就是这样,很谦虚、很包容,充满着生长的可能,不断地变化,变完了又回来。“是谓‘玄牝’”,是一位伟大的牝,是一种雌性、一种母性。
说得更明白一点,老子认为大道就是世界的子宫,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大道里孕育而成,从天到地都是在大道里孕育的。动物植物、山川河流、人类的文明,都是在大道里孕育的,因此大道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母性,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子宫,一切都经过了大道的培育和滋养。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在母亲的子宫里生活十个月左右,然后才被生出来,世界是在大道这个子宫里面生长的,想想可真有意思。老子说“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玄牝的门户,子宫的门户,就是世界之根。“绵绵若存”,永远在那儿延续着、存在着。(www.xing528.com)
更有意思的是,老子用数据、用数学的方法来解释这个道。老子最有名的说法叫“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生一”,正是道使我们看到了大千世界,这么复杂的一个世界。有人解释一就是道,道就是一,没有道,这个世界就乱七八糟,上上下下、高高低低、明明暗暗、活活死死,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当你一想到它是一个统一的世界时,就是从道悟出了一,一就是道。
也有人说,一就是太极,一生二,有了一就有了二,就有了对立面,就有了跟它相辅相成的一面了,所以一生二,太极生了阴阳。画个太极图,里头有阴有阳,然后二生三,有了两样,或者是相对立的,或者是相辅相成的东西,有了阴阳的相互作用,就生出三来了,就生出先生的事物来了。好比是一男一女,从一产生的,从道里面产生的阴阳,到了人间变成男女,男女如果结合了,就生出了三,生出孩子来了。三生万物,这么生下去,万物都出来了。动物也好,植物也好,古人的想法,这一切都有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关系。有了太阳,还有月亮;有了高山,还有流水;有了干燥的天气,还有湿润下雨的天气。这中间都在相互作用,所以老子把这个道看成一。
老子还有一个解释,“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正”。就是说谁得了这个一,谁得到了这个道,谁就能够把事情做好,谁就能够发挥道的最美好的功能。“天得一以清”,天得了一,才是清天,没有那么多雾霾了,没有那么多污染了,因为它有符合保护生态环境的大道了。“地得一以宁”,地得一了,就安宁了,不会突然发生地震了,当然人类现在还很难做到。“神得一以灵”,就连神也得符合道,这个时候他才是灵验的,否则就不灵了,不起作用了,功能发挥不出来了,道比神还厉害。“谷得一以盈”,山谷得了一,符合了这个大道,就有了水,就有了草,长树了,才有万物。“侯王得一以为天下正”,君王诸侯等掌权的人符合了大道,就给天下都立下了一个标准,立下了一个榜样,所以一切都要得一。
我们还可以从另一方面来想。一、二、三就是我们看到的具体的世界,如果用数学符号来表示就是N。“道生一”就是从零变成一,再变成N。那么道是什么呢?道怎么能够使零变成一,怎么能够从一又变成N?道就是无限大,道是永恒的,一曰大,二曰逝,三曰远,四曰反。大、逝、远、反,这正是无穷大,数学里无穷大的功能,所以道又有它的数学的意味,可见老子对道的体会是非常深刻的。
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
故道生之,德畜之,长之育之,亭之毒之,养之覆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道德经·第五十一章》
子曰:“予欲无言。”子贡曰:“子如不言,则小子何述焉?”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论语·阳货》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
——《庄子·外篇·知北游》
到底就是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人面对世间万物,有时候会产生一种终极的思考、终极的关怀、终极的追问。什么叫终极的思考、关怀、追问?比如,当我们看星空的时候,我们也许会想,星空这么大、这么远,比星空更大、更远的是什么?当我们想到自己生命的时候,我们会问:我们的生命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若是类人猿变的,类人猿又是什么变的?
想知道来源,想知道归宿,每个个体都会死亡,死亡后到底到哪儿去了?没了以后又怎么样?要想到归宿,还要想到天外之天、地外之地、山外之山、楼外之楼,天外还有没有天?地面以外还有没有地?
甚至于还会想各种抽象的问题,比如说心疼一个人、爱一个人、愿意为那个人做一切事,这种善良的心是从哪儿来的?厌恶一个人、恨一个人,老瞅着那人别扭,这种厌恶之心又是从哪儿来的?有悲伤的时候、快乐的时候、兴奋的时候、麻木的时候,这种种的心情、种种的感受又是从哪儿来的?又要到哪里去?
这些东西就是指看不到的东西,没法用经验达到的东西,因为经验很简单。譬如一个人是1982年出生的,1982年以前的事情他没有经验,就是看看重要的书籍、材料,这也很有限,也许只有两三年前或者几年前的材料,更早的有传说或者有某些遗物,但是找不着材料了,找不着文字记载了。所以有很多经验以外的东西,这是一个终极的关怀。
还有一个终极的关怀,这个世界包罗万象,概括起来它的本质是什么?它最重要的、最根本的、最起作用的、最像是推动着这一切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这又是一个人追求对更大的世界的了解。
随着成长,人慢慢有了概念,这个概念有的是很小的,比如看到手了,手是一个概念,身体比手这个概念大,你、我、他又比身体这个概念大,人又比你、我、他这个概念大,随着概念无限地扩充,扩充到最后应该是一个什么概念?于是人们会产生一个问题,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终极其实是人所达不到的,譬如说,一个人不知道自己出生以前1万年、10万年、1亿年、10亿年、1万亿年是什么情况,但是知道总有一天自己会死亡。死亡以后1万年、1亿年、1万亿年又是什么情况,也是不知道的。生下来以后,整个世界还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宇宙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也是不知道的。这些东西就叫作终极,一个人不可能掌握终极,但是可以设想终极,可以追寻终极,道里面包含了终极。
老子告诉了我们,这个世界到底就是道。当一个人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当想到了“到底”两个字的时候,已经有了道心,有了道根,有了道的感悟、道的追求,有了对道的理解。“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子说“道可道,非常道”。我们平常说的那些道,是我们的经验,能够理解的是我们都知道的那些道理、道路、道德,以至于行走的大道,等等。
道里面包含了终极,还包含了根本,比如说最根本的、最共性的规律,最根本、最共性的特质,最根本、最共性的来源和归宿。这些都是人从概念上向它慢慢地靠近,从经验上很难把握的东西。但是人们知道了这些,心里会觉得更踏实。所以我们正是从哲学上、概念上、思维上来把握我们的终极、根本、天道。
我们经验以外的更宏大、更概括、更恒久、更永恒和更根本的东西是什么呢?那就是道。老子说,“明白四达,能无知乎”?既然非常明白,什么事都清清楚楚,都想得通;而且四面,上下左右,或者东西南北,不管往哪方面想,都够得着,都能理解了;这样的一个人,能不能做到无为呢?能不能不去做那些不该做的事情呢?
历代的帝王,都追求长生不老,秦始皇甚至还派出童男童女去寻找不死之药。如果真正懂得道家讲的这个大道,真正懂得道法自然,生死都是自然的规律,就不会干这样的事情。现在仍然有一些人在研究一些荒谬的事情,比如说要发明永动机,不用能量、不消耗能量的机械。
还有一些人只想着如何用侥幸的方法取得成功,比如整天研究怎么样买彩票能够得到特等奖。我没有发现一个一味地追求特等奖就能得到特等奖的人,恰恰是完全忘了自己买彩票的那些人,倒有可能得到特等奖。
为什么人要无为呢?因为老子体悟到这个道,这个天道,甚至于这个天就是无为的,生之,畜之。有这个天,有这个宇宙,有这个道,于是不断地产生万物,同时使这些生命能够存活,能够成长,能够由小变大,就好像天道喂养了这个世界的万物。
“生而不有”,世界上最伟大的母亲、最伟大的子宫,把世间万物都生出来了,但是并不占有万物,并不拥有这个世间万物。“为而不恃”,“恃”是倚仗的意思,如恃才傲物,仗着自己才能高,看不起别人。天道做了很多的事情,但是不自吹自擂,也不仗势欺人。“长而不宰”,让万物得到生长,得到变化,但是不主宰。中国古代的哲人可真了不起,真能琢磨,这个思想可不仅仅老子有,其他哲人都有这个认识。
孔子就有这个名言,“天何言哉”?老天爷什么话也没说,“四时行焉,百物生焉”。虽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留下什么,但什么事人家都办了,万物出生了,春夏秋冬四时形成了。万物生育出来了,不同的季节轮换了,各种各样的天气都变化了,可是一句话都没说,真是“天道无言”。
庄子也有同样的话,他说“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天和地的美丽、功德、功能是无穷的,是不得了的,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是从天地而来,都是天和地自然而然地生育出来、成长起来、美丽起来、繁荣起来的。当然最后也会衰落、灭亡。
这一切的美丽、过程,都是天地造成的,但天地不说。无为而治,人们看到了天道的特点,看到了天道的存在,看到了大道是这样的存在,这不是我们平常能说的那个道,而是只能够体会,只能够去喜爱,只能够去感动,却说不清楚的那么一个大道。
终极关怀,在其他的地方,如在西方、在中东、在印度,往往表现为一个具体的宗教。这个终极想到最后了,那就是世界有一个主宰。如果是基督教,就是耶和华,就是上帝;如果是佛教,就认为是佛,是佛法;如果是伊斯兰教,就认为是真主。
中国古代这些哲人,尤其是老子,他不是顺着这个思路:要找一个人格神,有喜怒哀乐,有是非判断,而且管事的这么一个大的神。他是要找最大的概念,他要创造一个神性的概念,要创造一个无所不包的、无所不有的,又什么都不漏出来的、抓不住、摸不着的概念,这个概念就是道。
在汉语字典里,道,首先是道路的意思,其次是道理的意思,再次是道德的意思。除此,道还是道行的意思;还是本领、规律、法则、起源、归宿、永恒的意思。所以“道”到底是什么?到底了,就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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