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城的郊外,多见中小型聚落址,并偶有城址发现,规格较高的超大型遗址仅见于西北郊的小双桥一带。
小双桥遗址位于郑州城西北20公里许的索须河畔,地处邙山向南延伸的余脉尽头,东北部有古荥泽。1980年代,曾在这一带先后发现青铜建筑构件。1990年,对该遗址进行了调查和试掘。1995年以来,又多次对该遗址进行了全面调查和大规模发掘,确认遗址群的面积达100余万平方米,发现多处夯土基址、青铜冶铸遗迹和众多的祭祀遗迹等[125]。正式发掘报告称其面积“不少于144万平方米”;据称实际范围或可达400万平方米左右。该聚落延续时间较短,遗存主要属二里岗文化的最后阶段即晚期晚段(也称白家庄期)。
小双桥遗址发现了面积约2000平方米的大型夯土台基,其原高至少应在9米以上。在遗址的中心区,已揭露数处大规模的夯土建筑基址,包括牲祭坑、人祭坑在内的20余处祭祀遗存及与青铜冶铸有关的遗存。祭祀坑可分为综合祭祀坑、牛头坑、牛角坑、牛头(角)器物坑和器物坑等多种。遗址中还发现了较多的与冶铸有关的灰坑,其中有粘附铜汁的熔炉壁残块、孔雀石、铜炼渣、烧土颗粒和陶外范残块等。大型夯土台基西侧附近的壕沟内曾发现大型青铜建筑饰件,显示出不凡的规格。出土遗物十分丰富,包括铜器、玉石器、原始瓷器、金箔、卜骨等珍品。铜器除建筑饰件外,还有爵、斝等容器和镞等兵器。石器有磬和方孔器等,后者可能与山东及其附近地区的岳石文化有关。出土遗物中与殷墟朱书文字和甲骨文一脉相承的朱书陶文尤为引人注目,这是目前发现的商代最早的书写文字[126]。
小双桥遗址鸟瞰(《郑州小双桥——1990~2000年考古发掘报告》)
关于小双桥遗址的性质问题,有的学者鉴于该遗址范围较大,规格较高,内涵丰富,在年代上与郑州城的衰落年代相当而早于安阳殷墟,认为应是商王仲丁所迁隞都[127]。也有学者认为,小双桥遗址距郑州颇近,存在大量的祭祀坑和祭祀用品,但缺乏王都所应有的其他生活遗存;且白家庄期郑州商城仍有宫殿建筑等重要遗存,它和小双桥遗址之间并无明显的替代关系,应属郑州商城的离宫别馆、宗庙遗址,或郑州商城使用期后段商王室的祭祀场所[128]。就现有材料而言,小双桥遗址面积较郑州城显然尚小,郑州城在其存在时期也并未完全废弃,因而是否可确认其为商王朝的都邑,尚难遽断。对小双桥遗址性质的最终确认,尚有待于今后的田野考古和研究工作的进展。(www.xing528.com)
小双桥遗址(《郑州小双桥——1990~2000年考古发掘报告》)
小双桥遗址宫殿区的夯土台基(《郑州小双桥——1990~2000年考古发掘报告》)
小双桥出土的青铜建筑构件(《郑州小双桥——1990~2000年考古发掘报告》)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在遗址范围内发现有城垣遗存。这一二里岗时代末期高规格的都邑性聚落,或许已揭开肇始于殷墟时代的“大都无城”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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