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於藍 王錦城
今本《老子》第四十一章有如下一段話:
大方無隅,大器晚成,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道隱無名。
其中“大器晚成”中之“晚”字,自河上公、王弼以來直至清代,歷代注家均將之理解爲“早晚”之“晚”,並無異議。[1]但在上個世紀20年代,陳柱先生提出了“大器無成”的觀點,指出“晚”字當借爲“免”,而“免”當訓爲“無”,“晚成”即“無成”。在其所著《老子選注》一書中論述如下:
晚者,免之借。免成,猶無成。與上文之無隅,下文之希聲、無形一例。無隅與大方相反,希聲與大音相反,無形與大象相反,故知免成與大器相反也。晚借爲免,義通於無,猶莫本朝暮本字,而訓爲無也。[2]
此後,陳柱先生在其所著《老子韓式説》一書中又進一步論述如下:
大器晚成,晚猶免也。免成猶無成也。莫爲古暮字,引申叚借爲無義。晚亦猶暮也,故亦得引申叚借爲無義。下文“大音希聲”,十四章云“聽之不聞名曰希”。聽之不聞,是無聲也。然則大音希聲,猶云大音無聲也。故此章大方無隅,大器無成,大音無聲,大象無形,道隱無名。文義皆一律。[3]
很顯然,從語法結構和對應關係上來講,上引《老子》這段文字中的“晚成”是與上下文之“無隅”、“希聲”和“無形”對應,陳柱先生的解釋顯較舊注更爲合理,但遺憾的是,這種解釋長期並未引起學界足够重視,唯余培林先生作過一定程度的補充論述:
“晚”字歷來注家皆解爲早晚之晚,與上下句義不能一律,陳柱解作“免”,意猶“無”,此句意旨乃豁然顯露,而老子精神亦得以彰明。“大器晚成”就是“大器無成”;謂世上最大器具,無固定形狀,亦無固定用途。[4]
1980年,馬王堆漢墓帛書本《老子》公布。帛書《老子》甲本中該段文字殘缺,乙本中該段文字完整,整理者釋文如下:
大方無禺(隅),大器免(晚)成,大音希聲,天〈大〉象無刑(形),道褒無名。[5]
對比可知,在帛書《老子》乙本中“大器晚成”正作“大器免成”,但馬王堆漢墓帛書《老子》的整理者仍從今本將“免”讀作“晚”,未做進一步解釋。此後,樓宇烈先生對帛書《老子》整理者的看法提出異議,指出帛書本之“免”當爲本字,今本之“晚”當爲借字,其論述如下:
愚謂經文“大器晚成”疑已誤。本章言“大方無隅”、“大音希聲”、“大象無形”,二十八章言“大制無割”等。一加“大”字則其義相反,“方”爲有隅,“大方”則“無隅”;“音”爲有聲,“大音”則“希聲”;“象”爲有形,“大象”則“無形”;“制”爲有割,“大制”則“無割”。唯此“大器”則言“晚成”,非“器”之反義。長沙馬王堆三號漢墓出土帛書《老子》經文此句甲本殘缺,乙本作“大器免成”。“免”或爲“晚”之借字,然據以上之分析,似非“晚”之借字,而當以“免”本字解爲是。二十九章經文“天下神器”,王弼注“神,無形無方也;器,合成也。無形以合,故謂之神器也”。“器”既爲“合成”者,則“大器”則當爲“免成”者,亦即所謂“無形以合”而使之成者。如此,則與“大方無隅”、“大音希聲”、“大象無形”等文義一致。[6]
樓宇烈先生的論述較前引陳、余二位先生的論述更爲詳實,而且又有帛書本《老子》“大器免成”爲依據,更具説服力,因此其觀點後來得到部分學者的認同。[7]
平心而論,就“晚”字的解釋而言,上引陳柱等學者的説法的確較舊注爲優,但其缺點也是十分明顯的,即固然在馬王堆帛書《老子》中存在“大器免成”的直接證據,但在典籍故訓中其實從未見過有“免”字直接訓爲“無”之例,亦從未見過有從“免”聲之字與從“無”聲之字的相通例證。馬王堆漢墓帛書《老子》的整理者仍從今本將“免”讀作“晚”,蓋亦是從這方面作過考慮。
1998年,郭店楚墓竹簡本《老子》公布。簡本《老子》乙篇中該段文字亦較爲完整,整理者釋文如下:
大方亡禺(隅),大器曼成,大音祗聖(聲),天象亡坓(形),道……(簡12)[8]
2012年,北京大學藏西漢竹簡本《老子》公布,整理者釋文如下:
大方無隅,大器勉(晚)成,大音希聲,天〈大〉象無刑(形),道殷無名。(簡14—15)[10]
今本之“晚”,北大簡本作“勉”。整理者注【七】:“‘勉’,郭簡作‘曼’,應讀爲‘晚’或‘慢’;帛乙本作‘免’,傳世本作‘晚’,‘免’、‘勉’皆應讀爲‘晚’。”北大簡的整理者將“慢”與“晚”二説並列,未知其詳。
現在來看,將今本之“晚”、帛書本之“免”和北大簡本之“勉”均讀作郭店簡本之“曼”恐怕是最爲合理的解釋。上古音“晚”、“免”、“勉”與“曼”均爲明母元部字,雙聲叠韻,例可相通。“晚”、“勉”均從“免”聲,典籍中從“免”聲之字與從“曼”聲之字亦常可互通。[13]其例甚多,兹不贅舉。郭店簡本之“曼”當爲正字,其他版本之“晚”、“免”、“勉”均爲借字。如此解釋,不僅使得“曼成”與“無隅”、“希聲”、“無形”完全對應,而且還解决了一個上文所提到過的問題,即典籍故訓中從未見到有直接訓“免”爲“無”之例,亦從未見到有從“免”聲之字與從“無”聲之字的相通例證。現既將“免”讀作“曼”,則不會存在這個問題。“曼”與陳劍所説之“蔑”音義皆近,代表的當是同一個詞,均當訓爲“無”。所謂“大器曼成”實即“大器無成”,前引陳柱等先生的看法應當是可靠的。
截至目前,“大器無成”説已經得到學界很多學者的認可,但何謂“大器無成”,“大器無成”的確切含義到底是什麽,學界其實並未取得一致的看法,這恐怕也是當前“大器無成”説並未取得學界普遍認同的重要原因之一。現略舉數家相關説法如下:
余培林:“謂世上最大器具,無固定形狀,亦無固定用途。”[14]
樓宇烈:“器”既爲“合成”者,則“大器”則當爲“免成”者,亦即所謂“無形以合”而使之成者。[15]
黄瑞雲:“晚,無也。成,成形也。大器晚成,謂大器無具體形體。”[16]
董蓮池:“大器之人看上去似無所成就。”[17]
廖名春:“最好的器物就在不成。”[18]
錢玉趾:“非常大的天才没有完成成就的時候。”[19]王光漢:“最能裝盛的器物不裝盛。”[20]
彭裕商、吴毅强:“凡器,則爲具體器物,而大器如天地所以造化萬物之器,則不成其爲具體的某個器物,故無所成器。”[21]
裘錫圭:“大器不需要經過一般的合成。”[22]
可以看出,各家説法並不統一,而且差異很大。其中的核心問題主要集中在對“大器”和“成”這兩個詞彙的解釋上面。
關於“大器”,董蓮池先生將之解釋爲“大器之人”,錢玉趾先生則解釋爲“非常大的天才”,以上兩位學者的觀點類似,均將“大器”理解爲比喻有才能的人。其他學者的觀點較爲統一,均是從“器”的字面意思加以解釋,認爲“大器”是大的器物。筆者認爲,這兩種解釋本身其實並不衝突。“大方”、“大器”、“大音”和“大象”這四個詞,均既可以從字面意思去解釋,也可以將之比喻爲人。事實上,河上公注本就將“大方”、“大器”和“大象”分别解釋爲“大方正之人”、“大器之人”和“大法象之人”。但需要説明的是,字面意思的解釋是基礎,在字面意思能够解釋清楚的基礎上,方可加以進一步比喻和引申。
至於“成”字,上引諸説中存在五種解釋。樓宇烈和裘錫圭兩位先生認爲是“合成”之義;廖名春和彭裕商、吴毅强三位先生的解釋比較模糊,似與樓、裘觀點類似;余培林先生將之解釋爲“形狀”,黄瑞雲先生解釋爲“形體”,二者類似;董蓮池先生則將之解釋爲“成就”;錢玉趾先生將之解釋爲“完成成就的時候”;王光漢先生則將之解釋爲“裝盛”。
筆者認爲,以上五種解釋均存在一定程度的問題,理由如下:
第一,《老子》這段文字使用的是排比句式,四句話中的“大方”、“大器”、“大音”和“大象”均是名詞,“隅”、“聲”和“形”亦均是名詞。據此推斷,“成”亦當是名詞,因此將“成”解釋爲“合成”和“裝盛”是不合適的,因爲這兩個詞均是動詞。
第二,將“成”解釋爲“形狀”和“形體”也不合適,因爲這段文字中已有“大象無形”。“大象無形”之“形”字顯然已是“形狀”、“形體”之義。
第三,將“成”直接解釋爲“成就”也是不合適的,因爲這種解釋的前提是已將“大器”比喻爲“大器之人”,但“大器”的字面意思應當是大的器物之義,大的器物顯然無法和“成就”取得關聯。
第四,將“成”解釋爲“完成成就的時候”也是不合適的。典籍故訓中“成”雖有“完成”和“成就”兩種字義,但從未見有訓爲“完成成就”之義者,更未見有“完成成就的時候”之義。
由此看來,以上諸説均難以令人滿意。筆者認爲,要想對這一問題作出合理解釋,尚需在以下兩個方面要有一個比較清晰的認識:
首先,從整體對應關係來看,後兩句“大音希聲”和“大象無形”的關係更爲密切,因爲“大音”和“大象”的關係顯然要比和“大方”、“大器”的關係密切,同樣“聲”和“形”的關係亦顯然要比和“隅”、“成”的關係密切。據此推斷,前兩句“大方無隅”和“大器曼成”也可能存在更爲密切的關係。也就是説,《老子》這四句話是兩兩對應關係。
其次,該段文字中每一句的後一個名詞均與前一個名詞有關聯,即“隅”乃“方”之“隅”,“聲”乃“音”之“聲”,“形”乃“象”之“形”。據此推斷,“成”亦當爲“器”之“成”。金瑞指出:“目前還不能考察出‘成’到底所爲何物,但是,我們認爲其在概念上至少應當是‘器’的一部分或者與‘器’密切相關的事物。”[23]這一推斷應當是合理的。(www.xing528.com)
在以上兩點認識的基礎上,要想理清“大器曼成”的確切含義,就必須先要對“大方無隅”有一個確切的解釋。在以往諸家的解釋中,筆者認爲徐志鈞先生的説法很值得重視。徐志鈞指出:“大方,大地。《管子·内業》:‘人能正静……乃能戴大圜而履大方。’”又云:“隅,方角。大地無窮廣袤,以至無隅。”[24]
徐志鈞同時認爲“‘大器’可看作人君的地位,亦即是‘神器’”。關於這一點,筆者不敢苟同。這是因爲,“大器”既與“大方”對應,“大方”指“地”,與“地”相對應者,顯然應該是“天”,而古代“大器”正可指“天”。《易·乾·彖傳》:“時乘六龍以御天。”王弼注:“乘變化而御大器。”孔穎達疏:“大器謂天也。”《易·大畜·象傳》:“天在山中,大畜。”李鼎祚《集解》引向秀曰:“天爲大器,山則極止,能止大器,故名大畜也。”可見,正如同“大音”與“大象”一樣,“大方”與“大器”亦可完全對應,而且關係密切。
下面來談“成”字。今王弼本《老子》第六十四章有“九層之臺,起於累土”語,其中的“層”字,在郭店簡本、馬王堆帛書甲乙本以及傅奕本中均作“成”,指歸本作“重”。筆者認爲,“大器曼成”之“成”,很可能正是用作郭店簡等本中“九成之臺”之“成”。《廣雅·釋詁》:“成,重也。”《周禮·秋官·司儀》:“將合諸侯,則令爲壇三成。”鄭玄注引鄭司農云:“三成,三重也。”《吕氏春秋·音初》:“爲之九成之臺。”高誘注:“成,猶重。”《爾雅·釋丘》:“丘一成爲敦丘,再成爲陶丘。”郭璞注:“成猶重也。”《山海經·西山經》:“東望恒山四成。”郭璞注:“成亦重也。”《楚辭·天問》:“璜臺十成,誰所極焉?”朱熹《集注》:“成,重也。”而“層”亦可訓爲“重”。《玉篇·尸部》:“層,重也。”《楚辭·招魂》:“層臺累榭,臨高山些。”王逸注:“層,累,皆重也。”《山海經·海外西經》:“雲蓋三層。”郭璞注:“層,猶重也。”《後漢書·班固傳》:“層構厥高。”李賢注:“層,重也。”可見,“成”、“重”、“層”三字同義。據此,所謂“大器曼成”,即高天没有重層。
現在看來,《老子》所謂“大方無隅,大器曼成”可能是從兩個維度來論述的,“方”是從平面的維度來論述的,而“器”則是從立體的維度來論述。
古人認爲地有邊際,故有“八極”、“八埏”、“八隅”和“八際”等詞。《莊子·田子方》:“夫至人者,上闚青天,下潜黄泉,揮斥八極,神氣不變。”《荀子·解蔽》:“明參日月,大滿八極,夫是之謂大人,夫惡有蔽矣哉。”《淮南子·原道》:“夫道者,覆天載地,廓四方,柝八極,高不可際,深不可測,包裹天地,稟授無形。”《史記·司馬相如列傳》:“上暢九垓,下泝八埏。”《抱樸子·内篇·暢玄》:“其高則冠蓋乎九霄,其曠則籠罩乎八隅。”《晉書·姚泓載記》:“晦重氛於六漠,鼓洪流於八際。”均其例。
古人亦認爲天有重層,故有所謂“九重天”的説法。《楚辭·天問·離騷》:“圜則九重,孰營度之?”王逸注:“言天圜而九重,誰營度而知之乎?”《淮南子·天文》:“天有九重,人亦有九竅。”《漢書·禮樂志》:“九重開,靈之斿。”顔師古注:“天有九重,言皆開門而來降厥福。”均其例。
可見,從對應關係上來講,正如同“聲”與“形”一樣,“隅”與“成”亦可對應,而且關係密切。前引《史記·司馬相如列傳》“上暢九垓,下泝八埏”,裴駰《集解》引《漢書音義》曰:“暢,達;垓,重也。溯,流也。埏音延,地之際也。言其德上達於九重之天,下流於地之八際也。”正是以訓爲“重”之“垓”與訓爲“際”之“埏”相對爲文,可參。
既然古人亦認爲天有重層,何以老子會認爲“天”是“無成”的呢?這是一個需要深思的問題。前引今王弼注本《老子》六十四章有“九層之臺,起於累土”語,看來老子認爲“臺”之至高者,莫過於“九層”,但“天”顯然應比“臺”要高,因此也許老子原本就認爲“天”是“無成”的。方之大者,莫過於地,但老子仍講“大方無隅”,説明老子認爲“地”也是没有盡頭和邊際的,而這一點亦正是與“大器曼成”相吻合的。器之大者,莫過於天,故“大器曼成”。此外,就上引關於“九重天”的材料來看,該説法最早見於《楚辭》,這也是一個需要考慮的問題。相對《老子》而言,《楚辭》顯然在時代上要晚一些。因此關於“九重天”的觀念亦有可能是起源於戰國中晚期之後,而非老子所處的春秋時代。
“大方”指“地”,“大器”指“天”。何以先言“地”而後言“天”呢?《詩經·鄘風·柏舟》:“母也天只,不諒人只。”《毛傳》:“天謂父也。”孔穎達《正義》曰:“先母後天者,取其韻句耳。”依照《毛傳》和《正義》的解釋,此詩中之“天”指的是父,先母後父,爲的是“天”與“人”可以叶韻。筆者認爲“大方無隅,大器曼成”的情况與此類似。“成”與下文之“聲”、“形”上古音均爲耕部字,可以相叶,故先言“大方”而後言“大器”。
還有一個問題值得注意,《老子》這段文字中“大音”和“大象”似乎並未指代他物,就其字面意思就能講得通,因此筆者認爲“大方”和“大器”也許亦並非一定要指代“地”和“天”,依其字面意思將整段文字翻譯爲:方之至大者則没有邊角,器之至大者則没有重層,音之至大者則没有聲息,象之至大者則没有形狀。似乎也能講得通。
(作者單位:華東師範大學中國文字研究與應用中心)
[1]董蓮池《〈老子〉“大器晚成”即“大器無成”説補證》(《古籍整理研究學刊》2000年第5期,第19—20頁)有詳論,可參看。
[2]陳柱:《老子選注》,商務印書館,1928年,第45頁。
[3]陳柱:《老子韓式説》,商務印書館,1939年,第73頁。
[4]余培林:《新譯老子讀本》,三民書局,1973年,第89頁。
[5]國家文物局古文獻研究室:《馬王堆漢墓帛書(壹)》,文物出版社,1980年,第89頁。
[6]樓宇烈:《王弼集校釋》,中華書局,1980年,第115頁。樓宇烈:《老子道德經校釋》,中華書局,2008年,第115—116頁。黄瑞雲《老子本原》(人民文學出版社,1995年,第63頁)亦有類似看法。
[7]高明:《帛書老子校注》,中華書局,1996年,第25頁。徐志鈞:《老子帛書校注》,學林出版社,2002年,第16頁。王光漢:《“大器晚成”初義辨》,《合肥學院學報》2008年第6期,第69—70頁。
[8]荆門市博物館:《郭店楚墓竹簡》,文物出版社,1998年,第119頁。
[9]同意第一種觀點者:彭浩《郭店楚簡〈老子〉校讀》(湖北人民出版社,2000年,第93頁),鄒安華《楚簡與帛書老子》(民族出版社,2000年,第59頁),丁四新《郭店楚竹書〈老子〉校注》(武漢大學出版社,2010年,第319頁)。同意第二種觀點者:丁原植《郭店竹簡老子釋析與研究(增修版)》(萬卷樓圖書有限公司,1999年,第293頁),李零《郭店楚簡校讀記》(北京大學出版社,2002年,第21頁),劉釗《郭店楚簡校釋》(福建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34頁)。
[10]北京大學出土文獻研究所:《北京大學藏西漢竹書(貳)》,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 年,第125 頁。
[11]蔣瑞:《説郭店簡本〈老子〉“大器曼成”》,《中國哲學史》2000年第1期,第31—34頁。董蓮池:《〈老子〉“大器晚成”即“大器無成”説補證》,《古籍整理研究學刊》2000年第5期,第19—20頁。廖名春:《郭店楚簡老子校釋》,清華大學出版社,2003年,第447—448頁。聶中慶:《郭店楚簡〈老子〉研究》,中華書局,2004年,第277頁。錢玉趾:《大器晚成·大器免成·大器曼成》,《文史雜誌》2004年第5期,第56頁。彭裕商、吴毅强:《郭店楚簡老子集釋》,巴蜀書社,2011年,第457頁。金瑞:《再論“大器曼成”的今譯問題》,《淄博師專學報》2015年第3期,第24頁。
[12]裘錫圭主編:《長沙馬王堆漢墓簡帛集成(肆)》,中華書局,2014年,第198頁。
[13]高亨:《 古字通假會典》,齊魯書社,1989年,第155—156、227頁。白於藍:《 簡帛古書通假字大系》,福建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1178—1179、1322—1323頁。
[14]余培林:《新譯老子讀本》,三民書局,1973年,第89頁。
[15]樓宇烈:《王弼集校釋》,第115頁。樓宇烈:《老子道德經校釋》,第115—116頁。
[16]黄瑞雲:《老子本原》,第63頁。蔣瑞(《説郭店簡本〈老子〉“大器曼成”》,《中國哲學史》2000年第1期,第31—34頁)亦力主此説。
[17]董蓮池:《〈老子〉“大器晚成”即“大器無成”説補證》,《古籍整理研究學刊》2000年第5期,第19—20頁。
[18]廖名春:《郭店楚簡老子校釋》,第447—448頁。
[19]錢玉趾:《大器晚成·大器免成·大器曼成》,《文史雜誌》2004年第5期,第56頁。
[20]王光漢:《“大器晚成”初義辨》,《合肥學院學報》2008年第6期,第69—70頁。
[21]彭裕商、吴毅强:《郭店楚簡老子集釋》,第457頁。
[22]裘錫圭主編:《長沙馬王堆漢墓簡帛集成(肆)》,第198頁。
[23]金瑞:《再論“大器曼成”的今譯問題》,《淄博師專學報》2015年第3期,第24頁。
[24]徐志鈞:《老子帛書校注》,第16頁。
[25]《管子·心術下》亦見“能戴大圓者,體乎大方”語,此“大方”顯然亦是指地。
[26]“隅”之訓爲邊角爲典籍常訓,參羅竹風主編《漢語大詞典》第十一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6年,第1076頁。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