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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经》各篇独立探讨及考证

时间:2023-11-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道》、《德》二篇—本爲老子在不同的時間所作的兩篇獨立的文章,分别以單篇的形式在社會上流傳。或有人只得《道》篇而習之,後又得《德》篇;或者反之。《道》、《德》兩篇内容重複、互見之處頗多。論者認爲《道》、《德》兩篇雖然皆言道德之意,主體思想相近,但二者所論又各有所重,《道》篇多言道,側重於理論闡發及天地萬物,《德》篇多言德,以道治國,以德修身,注重人事方面。

《道德经》各篇独立探讨及考证

我們認爲《老子》一書的原貌,既不是“《德》上《道》下”,亦非“《道》上《德》下”。《老子》最早並非一部專著,並非一時一地之作,而是後人編成的一部老子的論文集。《道》、《德》二篇—本爲老子在不同的時間所作的兩篇獨立的文章,分别以單篇的形式在社會上流傳。兩篇論文最初彼此之間並没有固定的篇次順序,即無所謂上下先後之分。後人將《道》、《德》兩篇論文彙編成《老子》一書時,對各自成文的兩篇論文的先後次序並不講究,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編法:既有《道》上《德》下的篇次順序,亦有《德》上《道》下的篇序排列。這就是《老子》一書兩種篇序的真相。下面,我們從三個方面予以證明。

第一,由“古書單篇别行之例”看。

余嘉錫(1884—1955)《古書通例》卷三《論編次》中有“古書單篇别行之例”,認爲古之諸子“因事爲文,其書不作於一時,其先後亦都無次第。隨時所作,即以行世……迨及暮年或其身後,乃聚而編次之”,“既本是單篇,故分合原無一定”。[42]李學勤“對古書的第二次反思”,總結了古書産生、流傳過程中值得注意的十種情况,也肯定“篇章單行”、“異本並存”的現象。[43]李零也指出:“古書往往是隨時所作,即以行世,所以多以單篇流行。如今《管子》中的《内業》和《弟子職》,在《漢志》中本來就是作爲單獨的書。出土的簡帛書籍,很多也是單篇。特别是數術、方技之書尤其是如此。”[44]

正因爲古書往往“單篇别行”,所以才造成分合無定,“異本並存”的結果。劉向《晏子書録》云:“所校中書《晏子》十一篇,臣向謹與長社尉臣參校讎太史書五篇,臣向書一篇,參書十三篇,凡中外書三十篇,爲八百三十八章。”[45]是説“中書”皇家圖書館所藏的《晏子》一書有“十一篇”,而太史所藏的《晏子》只有“五篇”,劉向所藏的《晏子》僅“一篇”,長社尉杜參所藏《晏子》則有“十三篇”。《列子書録》云:“所校中書《列子》五篇,臣向謹與長社尉臣參校讎太常書三篇,太史書四篇,臣向書六篇,臣參書二篇,内外書凡二十篇,以校除複重十二篇,定著八篇。”[46]“中書”所藏的《列子》一書有“五篇”,太常所藏有“三篇”,太史所藏有“四篇”,劉向所藏有“六篇”,長社尉杜參所藏有“二篇”。不論《晏子》還是《列子》,各家所藏篇皆有不同,可謂“異本並存”。

《史記·韓非列傳》記載:“韓非疾治國不務修明其法制,執勢以禦其臣下,富國强兵而以求人任賢,反舉浮淫之蠹而加之於功實之上。以爲儒者用文亂法,而俠者以武犯禁。寬則寵名譽之人,急則用介胄之士。今者所養非所用,所用非所養。悲廉直不容於邪枉之臣,觀往者得失之變,故作《孤憤》、《五蠹》、《内》、《外儲》、《説林》、《説難》十余萬言。……人或傳其書至秦。秦王見《孤憤》、《五蠹》之書,曰:‘嗟乎,寡人得見此人與之遊,死不恨矣!’李斯曰:‘此韓非之所著書也。’”[47]其時韓非子仍在世,秦王所見到的韓非子著作,並非是其全部,而是“《孤憤》、《五蠹》”等篇。由此可知,韓非子著作當時也是“單篇别行”於世,編成《韓非子》一書,乃是後人所爲。其稱舉之篇序,與今本明顯不同。如依今本之序,則當作“《孤憤》、《説難》、《説林》、《内》、《外儲》、《五蠹》”是也。

《老子》兩篇亦如此,其寫成時間有先有後,本來是作爲單篇各自在世上流傳。或有人只得《道》篇而習之,後又得《德》篇;或者反之。或有人得兩篇,任意選擇其中一篇先抄寫之後再抄寫另一篇,兩篇孰先孰後取捨皆由己意。與其他先秦諸子文章相比(如《墨子》七十一篇,《莊子》五十二篇,《韓非子》五十五篇),《老子》短小,只有二篇五千言,結集最爲容易,結集時間也較早。結集之後,《老子》兩篇才有了固定的先後次序:或是“《德》上《道》下”,或是“《道》上《德》下”。但無論哪一種篇序,都是後人的作爲,無關老子的本意。

第二,由《老子》一書的重複、互見看。

《道》、《德》兩篇内容重複、互見之處頗多。前人常因“《道》篇不專言道,《德》篇不專言德”而懷疑《老子》篇章劃分的合理性,認爲不應分上、下篇,應爲一個整體。比如邵若愚(南宋人)就認爲:“緣其史有上下篇目之文,後人因之,上卷説道,下卷説德。今以理考,道德混説,無上下篇,此史辭之流言。”[48]

確實如此,《老子》一書,“道”字出現在36章裏,凡72次。《德》篇、《道》篇各有18章談到“道”。[49]在《道》篇中有關於“德”的論述,如第21章“孔德之容,爲道是從”,第23章“故從事於道者,道者同於道,德者同於德”。在《德》篇中亦有論述“道”的極爲重要的幾個章節,如第42章“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第40章“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

論者認爲《道》、《德》兩篇雖然皆言道德之意,主體思想相近,但二者所論又各有所重,《道》篇多言道,側重於理論闡發及天地萬物,《德》篇多言德,以道治國,以德修身,注重人事方面。但事實上單獨看《道》篇,其論述依然完整,從第1、4、14、21、25、32、34、35、37 等章,我們仍然能够理解老子的道論,認識到“道”自身的狀態、性質、運動發展反復之規律及其創生萬物的情境。至於“道”和“德”的關係,《道》篇仍然論及,“孔德之容,爲道是從”。離開《德》篇,《道》篇完全可作爲一個獨立的體系而存在。

《德》篇也是如此,其雖然側重於講人事、講治國、修身、用兵,但是仍然講到了道和德的關係,第51章“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勢成之。是以萬物莫不尊道而貴德。道之尊,德之貴,夫莫之命,而常自然”,仍然兼顧了“道”這一最高理論根據,使“道德”之説在《德》篇也較爲完整。

有鋻於此,嚴靈峰突破了兩篇的限制,將其重新編訂爲“道體”、“道理”、“道用”、“道術”四篇。[50]古棣(1919—2005)的《老子校詁》雖然形式上保留了上、下二篇之分,但是從内容上,却打破了《道》、《德》二篇的界限,調整了章次,將内容相近的部分歸併到了一處。[51]

其他還有:

比如作爲《老子》書重要概念的“無”和“有”,也分别在兩篇中都有闡釋。《道》篇第一章即説:“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德》篇第四十章説:“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

“無爲”也時時變换用字閃現在二篇之中。如《道》篇第2章的“不言”“不爲始”,第34章的“不爲主”,第37章的“道常無爲而無不爲”。《德》篇第47章的“不爲”、“不行”,第63章的“不爲大”,第64章的“以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爲”,第77章的“不恃”、“不處”。

老子尚陰守柔守雌,其書中直接以“水”爲喻的兩個章節正好分别屬於《道》篇和《德》篇,如第8章云:“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争。”第78章云:“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强者莫之能勝。”

以“江海”爲喻論居下,也分屬於《道》、《德》二篇。如第32章有:“譬道之在天下,猶川谷之於江海。”第66章有:“江海之所以能爲百谷王,以其善下之,故能爲百谷王。”

“守雌”之説主要見於《道》篇第28章“知道其雄,守其雌,爲天下溪”,但是《德》篇第六十一章同樣講到了“大國者下流,天下之交,天下之牝。牝常以静勝牡,以静爲下”。

《道》篇第29章有“天下神器,不可爲也。爲者敗之,執者失之”,《德》篇第64章有“爲者敗之,執者失之。是以聖人無爲故無敗,無執故無失”。奚侗(1878—1939)、馬叙倫、古棣都認爲第64章不當有此二句,[52]但帛書本兩章皆有,郭簡甲本和丙本同。可見前人所謂錯簡複出當删除的此二句,皆爲《老子》舊文。從文義上講,這兩章講的都是“無爲”思想,各自都有自己的語境,皆與其上下文聯繫密切,作爲一個整體,不可分割。

《道》篇第2章有:“萬物作焉而不辭,生而不有,爲而不恃,功成而弗居。”第10章有:“生之畜之,生而不有,爲而不恃,長而不宰。”第34章有:“萬物恃之而生而不辭,功成不名有。”《德》篇第51章有:“生而不有,爲而不恃,長而不宰。”第77章有:“是以聖人爲而不恃,功成而不處。”北大漢簡本第46章有:“生而不有,爲而不恃。”第74章有:“萬物作而生弗辭,成功而名弗有。”

又如“知止不殆”一句見於《道》篇第32章:“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德》篇第44章作:“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長久。”馬叙倫認爲第32章中“知止所以不殆”(馬從河上公本)本爲第44章錯簡“知止不殆”誤入,又從注中加“所以”二字成句。[53]現證之以帛書甲乙本、郭簡甲本,馬説非,第32章中“知止所以不殆”爲《老子》舊文。

《道》、《德》兩篇文義、語句上有如此多的重複、互見的内容,難怪邵若愚發“無上、下篇”之論,要否定《道》、《德》分篇的必要;嚴靈峰、古棣進而要重組《老子》一書的篇章結構。

若將《道》、《德》兩篇看作老子在不同時間寫成的兩篇相對獨立的文章,形式上各有偏重,内容上相互聯繫,這種重複、互見的問題就好理解了。[54]

第三,如何看待《史記·老子列傳》的記載。

我們説《道》篇、《德》篇乃老子兩篇各自獨立的文章,並不作於同一時間,原本也非同一整體,最大的反證是《史記·老子列傳》的記載:“老子修道德,其學以自隱無名爲務。居周久之,見周之衰,乃遂去。至關,關令尹喜曰:‘子將隱矣,强爲我著書。’於是老子乃著書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餘言而去,莫知其所終。”[55]

從“至關,關令尹喜曰:‘子將隱矣,强爲我著書。’於是老子乃著書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餘言而去”看,司馬遷《史記·老子列傳》確實是認爲《老子》“上、下篇”“五千餘言”是老子在函谷關爲關令尹喜所迫一時寫成的。

但這一記載並非實録,而近于小説家言。從下文可知:“蓋老子百有六十餘歲,或言二百餘歲,以其修道而養壽也。”[56]哪有活“百有六十餘歲”、“二百餘歲”之人?故太史公用“蓋”、“或”表示自己也有疑惑。又下文曰:“老子之子名宗,宗爲魏將,封于段幹。宗子注,注子宫,宫玄孫假,假仕於漢孝文帝,而假之子解爲膠西王卬太傅,因家於齊焉。”[57]老子是春秋(前770—前476)末期人,到漢文帝(前202—前157)時已有300來年,從老子到假,只傳了五代,人多不信。由此可知,《史記》關於《老子》成書的記載也是傳言,不可盡信。不但《老子》,《史記》關於先秦其他諸子的記載也是如此。與帝王將相相比,先秦諸子的記載大多虚而不實,檔案材料嚴重缺乏。所以,司馬遷只能求諸口頭傳説。

《史記》關於老子的記載與《老子》本文相比何者爲重?我們認爲《史記》的記載是二手材料,是外證;《老子》本文是一手材料,是内證。論證老子《道》、《德》兩篇的性質,還得以《老子》書爲主,司馬遷《史記》的記載只能作爲參考。

綜上所述,我們的結論是:《老子》一書由老子兩篇單篇别行的文章構成,這兩篇作品非成於一時,内容各有交叉而又各有特點。跟《論語》等近似,其篇名源於篇首一章的主題詞。《道》篇首章稱“道”如何如何,就名之爲《道》;《德》篇首章稱“德”如何如何,就名之爲《德》。後人將《道》、《德》兩篇結集成《老子》一書,才有了上、下篇之名。由於《道》、《德》兩篇本無上下先後之别,結集成《老子》一書時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編法,或以《道》篇在前、《德》篇居後,或以《德》篇在前、《道》篇居後,所以就造成了戰國秦漢時期《老子》一書《道》、《德》兩篇上、下不定的現象。懂得《道》、《德》兩篇原爲老子“單篇别行”之作,《老子》一書非老子所編定的道理,就會明白:無論“《道》上、《德》下”,還是“《德》上、《道》下”,都不是老子所定,而是後人所爲。老子的《道》、《德》兩篇原本就不存在“篇序”的問題。

(作者單位:清華大學歷史系)

[1]朱謙之:《老子校釋·序文》,中華書局,1984年,第1頁。

[2]《文淵閣四庫全書》(電子版,武漢大學出版社,1997年,下同)史部正史類《史記》卷六十三。

[3]陸德明:《經典釋文·老子音義》,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年,第1393頁。

[4]董思靖:《道德真經集解序説》,《中華道藏》第十一册,華夏出版社,2004年,第276頁。

[5]裘錫圭主編:《長沙馬王堆漢墓簡帛集成(壹)》,中華書局,2014年,第95—102頁。

[6]裘錫圭主編:《長沙馬王堆漢墓簡帛集成(壹)》,第140—149頁。

[7]北京大學出土文獻研究所編:《北京大學藏西漢竹書(貳)》,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第2、209頁。

[8]北京大學出土文獻研究所編:《北京大學藏西漢竹書(貳)》,第122、143頁。

[9]北京大學出土文獻研究所編:《北京大學藏西漢竹書(貳)》,第144、162頁。

[10]《文淵閣四庫全書》集部别集類《渭南文集》卷二十六。

[11]宋以後該書只存前七卷。其詳見王德有點校本《老子指歸》,中華書局,1994年。

[12]王德有:《嚴遵〈老子指歸〉真僞考辨》,《齊魯學刊》1985年第4期。

[13]張政烺有説。參見《座談馬王堆漢墓帛書》,《文物》1974年第9期,第48頁。

[14]顔師古:《玄言新記明老部》,《中華道藏》第九册,第223頁。(www.xing528.com)

[15]成玄英:《老子道德經開題序决義疏》,《中華道藏》第九册,第232頁。

[16]陳景元:《道德真經藏室纂微篇》,《中華道藏》第十册,第404頁。

[17]饒宗頤:《書〈馬王堆老子寫本〉後》,《道家文化研究》第三輯,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第297—298頁。

[18]嚴靈峰:《馬王堆帛書老子試探》,河洛圖書出版社,第11—12頁。

[19]張學方:《〈老子〉古本道德順序試探》,《北京社會科學》1994年第2期,第83頁。

[20]李炳海:《〈老子〉一書的經傳結構及編次》,《東北師大學報》1984 年第1 期,第47 頁。

[21]《座談馬王堆漢墓帛書》,《文物》1974年第9期,第48頁。

[22]徐復觀:《帛書老子所反映出來的若干問題》,《兩漢思想史》(第三卷),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2001年,第334頁。

[23]高亨、池曦朝:《試談馬王堆漢墓中帛書〈老子〉一文》,《文物》1974年第11期,第2頁。

[24]田昌五:《再談黄老思想和法家路綫》,《文物》1976年第4期,第78頁。

[25]李學勤:《簡帛佚籍與學術史》,江西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22頁。

[26]高華平:《楚簡本、帛書本、河上公注本三種老子仁義觀念之比較》,《中國歷史文物》2003年第1期。

[27]邵若愚:《道德真經集解叙事》,《中華道藏》第十一册,第216頁。

[28]丁四新:《早期〈老子〉文本的演變、成型與定型—以出土簡帛本爲依據》,《中州學刊》2014年第10期。

[29]金谷治:《關於帛書〈老子〉—其資料性的初步探討》, 《道家文化研究》第三輯,第303頁。

[30]《文淵閣四庫全書》經部五經總義類《經典釋文》卷二十五。

[31]馬叙倫:《老子校詁·序》,中華書局,1974年,第2頁。

[32]瓦格納:《王弼注本〈老子〉》,見夏含夷主編《遠方的時習》,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第275頁。

[33]魯惟一主編,李學勤等譯:《中國古代典籍導讀·老子》,遼寧教育出版社,1997年,第292頁。

[34]《文淵閣四庫全書》史部正史類《史記》卷八〇。

[35]謝守灝:《混元聖紀》,《中華道藏》第四十六册,第49頁。

[36]董思靖:《道德真經集解序説》,《中華道藏》第十一册,第276頁。

[37]寧鎮疆:《〈老子〉“早期傳本”結構及其流變研究》,第173頁;劉晗:《今傳王弼本〈老子〉分篇分章源流考》,《管子學刊》2014年第2期,第109頁。

[38]《文淵閣四庫全書》經部小學類字書之屬《古文四聲韻》卷一、卷三。

[39]徐在國、黄德寬編著:《古老子文字編》,安徽大學出版社,2007年,第441頁。

[40]李學勤:《郭店簡與儒家經典》,《人民政協報》1998年8月3日。

[41]何琳儀:《戰國古文字典—戰國文字聲系》,中華書局,1998年,第388頁。

[42]余嘉錫:《古書通例》,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第93頁。

[43]李學勤:《簡帛佚籍與學術史》,第28—33頁。

[44]李零:《出土發現與古書年代的再認識》,《李零自選集》,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1998年,第28頁。

[45]鄧駿捷:《七略别録佚文》,澳門大學,2007年,第34頁。

[46]鄧駿捷:《七略别録佚文》,第46頁。

[47]《文淵閣四庫全書》史部正史類《史記》卷六十三。

[48]邵若愚:《道德真經集解叙事》,《中華道藏》第十一册,第216頁。

[49]尹振環:《重識老子與〈老子〉—其人其書其術之演變》,商務印書館,2008年,第62頁。

[50]嚴靈峰:《老子章句新編》,中華文化出版事業委員會,1954年。

[51]古棣、周英:《老子通》上部《老子校詁》,吉林人民出版社,1991年。

[52]古棣、周英:《老子通》上部《老子校詁》,第301頁。

[53]馬叙倫:《老子校詁》,第334頁。

[54]日人武内義雄(1886—1966)提出:讀《老子》一書都會給人語句反復的印象,書中不少意義相近、句式相同的語句重複出現,並以此爲《老子》非一人一時之作的證據(武内義雄:《 老子原始》,見江庵俠主編《先秦經籍考》,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13年)。案:武内氏《老子》非一時之作説可以肯定,非一人之作説我們不敢苟同。

[55]《文淵閣四庫全書》史部正史類《史記》卷六十三。

[56]《文淵閣四庫全書》史部正史類《史記》卷六十三。

[57]《文淵閣四庫全書》史部正史類《史記》卷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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