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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中国哲学通史:傅山论理与无理的关系

时间:2023-11-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就目前所见的材料来看,傅山系统的哲学论述文字并不多,主要哲学思想均在一些杂文与诸子学的述评类文字之中。 本节主要梳理傅山反理学思想的基本思路,着重从“无理与理”的关系角度,深入揭示傅山反理学思想的社会政治的指向性。在《老子解》中,傅山对道、物关系的解释,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他的形上学思想。因此,傅山所推崇的“狂人”,或是道德方面的高洁之人,或是思想方面的开风气之先者。

清代中国哲学通史:傅山论理与无理的关系

傅山(1607—1684),初名鼎臣,后改名为山,字青竹,后改为青主。字号有54种之多。(45) 山西曲阳人。出生在一个官僚家庭。其祖父傅霖,为嘉靖壬戌年(1562)进士,后官至辽海兵备道。傅山7岁就小学,15岁通过考试成为秀才。20岁时就自觉举子业不足以满足他的人生理想,遂读十三经,读诸子、诸史至《宋史》而止。(46) 30岁时,曾组织并领导山西学生请愿活动,为山西提学佥袁继咸鸣冤。明亡后,曾组织义军参加抗清活动。清政权建立之初,曾被迫接受“博学鸿词”科,最终以死抗拒而未成行。当时有人说傅山好骂人,傅山自己辩解道:“天下虚心人莫过我,怜才人亦莫过我,谬膺一‘好骂人’之名,冤乎哉!即使我真好骂人,在人亦当自反。骂不中耶,是仰面唾天。若骂中耶,何不取以自省,以我为一味药何如?”(47) 他也自知自己所说的话不合时宜,说道:“吾胸中有极奇、极快之言千千万万,来如河海,惜未暇操觚。间出一言半句,人已骇如怪雷,不敢再听矣。”(48)

他对士人的出处非常重视:“仕不惟非其时不得轻出,即其时亦不得轻出。君臣僚友,那得其人也!仕本一‘志’字,志不得行,身随以苟,苟岂可暂处哉!”“仕之一字,绝不可轻言。”(49) 又说:“幽独始有美人,澹泊乃见豪杰,热闹人毕竟俗气。”(50)

傅山亦重视“童心”,说道:“老人胸中有篇文、赋,只是收拾不起来编写,衰可知矣。然亦可以不弄此伎俩。童心宿业,有何不能舍去也。”(51)

傅山的著述很广,经学、先秦诸子、音韵、训诂、考据、史学、佛学,均有所论述或涉猎。他还善书法、绘画,精通医学医术、兵法、武术,是一个百科全书式的人物,也是一个多专多能的奇人。据专家考证,现存的著作不及他所有著作的十分之一,所存著作绝大部分现已经收到《傅山全书》和《傅山全书补编》之中。就目前所见的材料来看,傅山系统的哲学论述文字并不多,主要哲学思想均在一些杂文与诸子学的述评类文字之中。他自叙曾编制有《性史》一书,可惜亡迭。他说:“贫道昔编性史,深论孝友之理,于古今常变多所发明。取二十一史中应在孝友传而不入者,与在孝友传而不足为经者,兼以近代所闻见者,去取轩轾之。二年而稿几完,遭乱失矣。……然皆反常之论,不存此书者,天也。”(52) 目前,学术界出版的思想史、断代哲学史和傅山评传等著作中,对于傅山的哲学思想及其反理学思想均有比较详细的介绍。(53) 本节主要梳理傅山反理学思想的基本思路,着重从“无理与理”的关系角度,深入揭示傅山反理学思想的社会政治的指向性。同时,对其社会政治思想、诸子学思想作一简洁的介绍。

傅山的哲学思考往往借助他所熟悉的文字学进路展开,如他的水气论就是这样展开的:“六,地之数也,一是水。土下皆水。水是气,所以能载十,故从十从一而为土。土湿者,以一在下也。其声叶五。十即乂之正写者。若十下无一,则干燥不生矣。生之从土,以此也。”(54) 在《庄子解》札记中,他通过对庄子《天地》篇“泰初有无无”一段话的解释,表达了自己的形上学思想。他说:“阴阳交泰之初,何所有乎?有无而已,别无所有。然无而有者,无可得而名,确乎其有一。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不可闻,不可见。然万物之生者,皆由得此一以生,是之谓德。”(55)

泰、太异乎?不异也。天为一大,太为大一。一即天一生水之一。一,水也,气也。泰,上从大,下从水,水即一也。中加廾而泰,《老子》所谓“抱一”也。廾有反廾之义,不敢失其一也。于“太”之不用艸者,有天人之分耳。(56) (www.xing528.com)

在《老子解》中,傅山对道、物关系的解释,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他的形上学思想。他说:“物也,而有非物者传焉。非物之物,道之为物也,恍惚象物。象,似之矣,而不可榷之。以窈冥之精非假,而或然或不然者,自初有一人以至于今,传之不息,以至于有我之身者,其何物也耶?此道也。”(57)

他对“廉耻”二字的解释也别具新意,说道:“廉耻:广下能兼,自然廉;耻则耳上生心耳。”(58)

他有时以文学的手法来表达哲学思想,在《失笑辞》一文中,他说道:“天地幻无有,有人;人幻无而有,有文。”又说:“氤氲变化,无古无今。无模似之天使,图粉本于皇神。何物主气也?何物主理也?何物炤应也?何物法度也?每破苍颜,复冷若齿。”(59)

傅山曾作有《狂解》一文,对各种样的狂人做了分类,而他最为推崇“清狂”之人,批评瞎狂之辈,应当视作鲁迅狂人日记》之先声(虽则鲁迅未必读过傅山的著作)。他说:“古人有清狂,清狂不可得矣。傅子曰:狂,病也,病于清则狂。狂不可貌,貌狂,碜。概论之,狂有数种:有真狂,有隐狂,有佯狂,有谦谦君子狂,有轻狂,有瞎狂。”(60) 傅山认为,真正的狂者,“未有不知己知彼。知己则伤我无所用,有激勃,有滂湃;知彼则为彼乎激勃,向彼乎滂湃。人睨视之,则两疯汉,不解其遇而狂之矣”(61) ,而瞎狂之人,“则盲然无所知见,一味摇头摆耳,沓沓焉,妄评乱诋而蛮蛮者也”(62) 。因此,傅山所推崇的“狂人”,或是道德方面的高洁之人,或是思想方面的开风气之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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