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到世上,实际上很短暂,会在各种磨难中让你离去,自己就要懂得珍惜,珍惜生命,体现自己的价值。我认为只有爱自己,珍惜自己的生命,展示或发挥自己的生命,才会使自己的生命有价值。生命的价值不是用财富来体现的。在我生病住院手术的时候,我把关於老师请到病房,仔仔细细地谈了自己的一生,准备盖棺论定了。当时这个做法也是珍视生命的表现,在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候来回顾一下,可以让我清醒地死去。当然很高兴,直到现在我还是比较健康地活着,非常感谢各位领导,各位同事、朋友们的关心、帮助、照顾,也有我自己的顽强。
我的人生只做了一件事,就是芭蕾舞,学了6年,演了17年,教了40年,一生没离开过芭蕾舞。从不懂不爱,到接受,到爱,到离不开,退休了还在做这件事。别人问我除了芭蕾舞还有什么其他爱好,我好像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爱,也挺可怜的。
先说学。是爸爸带着我考的舞校,曲皓老师掰的我,因为是1955年,建校的第二年,个头都差不多,男的里面我的脚背是特别好的,又开又绷,软开度也好,所以一直还是班里的花瓶,老把我摆在中间,每次考试课完了,女生都会评价我的脚背、软开度,我还挺骄傲。到了剧团开始懂点了,剧团领导把我放到内蒙古艺校去当老师,我才有危机感,才意识到我没有弹跳,作为男演员会被淘汰的。教课中空闲时间多,自己也想练功,毕竟那时我才19岁。在一天的练功中,忽然找到跳的神奇,在空中时间长了,而且自己都感觉跳起来了、跳高了。半年教学任务完成,回到剧团,特别想练功,享受跳起来的感觉。在剧团教师们的帮助下,我的弹跳真是有了较大的进步,团领导把我从群舞班(二班)调到了主要演员班(一班),是戴爱莲先生的爱人丁宁老师任教,我又成了一班的课堂明星,人家都是舞剧中的男主角,我是课堂里老师让我做示范的明星。当然有些对外的参观课就有我的份儿,可以展示一下,这才有了我的舞蹈生涯。
1993年3月11日和戴爱莲先生等人合影(www.xing528.com)
演了。其实我能力上来了,个头也没上来,但是当群舞还是合适的,放到现在,我连报名人家都不要。演出了《红色娘子军》《白毛女》等一些中国题材的革命舞剧。最后,1978年随日本松山舞团演出了《葛蓓莉娅》《雷蒙达》,总算也在舞台上跳了古典芭蕾,这些舞台实践让我积累了对芭蕾表演的认识、理解,对一个演员应该需要什么样的精气神有了理解,这为做好教师工作打下了基础。
教了。进入学校教课是特别痛苦的开始,和我当年进剧团没有弹跳就没有角色一样难受。学校的老教员们一致批评我不会教课,说我教的是演员课不是学生课,多少次讨论考试课,我都是被批评的对象,我的头很大、很懵、很晕。当时的系书记李文湘老师看到这样的状况,鼓励我说:“毕业班的学生再不上演员课什么时候上,再不上就来不及了,再说我们培养的不是学生,而是要把学生培养成演员,当然应该上演员课。”我当时接的第一个班是陈永富、明文军这个班,有了李文湘老师的支持,我对自己的授课开始有信心,做人要谦虚,应该听取别人好的意见,但做人还得有自己的认识,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跟别人永远跟不上,要走就走自己的路。不否认老教员们有他们的长处,但是当过17年芭蕾舞演员的只有我一个,他们都没有当过演员,在教课中强调表演意识是我授课不同于他们的特色,当然我也得虚心学习其他教师给学生打基础、严规格的长处。后来再教徐刚、潘家斌、李琴生、武朝辉这个班,在第一届全国芭蕾舞比赛中拿下少年组一、二、三等奖,得到了肯定。到王童、陈晓、梁靖这个班,又一次得到认可。现在这些学生都在不同岗位取得了很大的成就,这与他们后天的努力是分不开的。但是在打基础的时候,我认为我的方法是正确的,按照芭蕾审美来塑造他们,为他们今后的发展打下良好的基础,没有误人子弟。
后来一直教大学生,我觉得我又回到学习阶段,要在教学当中再学习芭蕾。芭蕾审美要体现在学生身上,芭蕾的有些动作真是直到现在我才理解怎么要求,怎么做,比如Glissade,一直是跑两步的做法,现在拼命在纠正学生的错误做法。每个动作都是有音乐节奏处理的,辅助动作就不能跟主要动作抢音乐,它只能占很小的比例,而主要动作一定要突出、要大,这是音乐,也是动作。又比如我现在要求学生在做Fondu时强调,小腿要在大腿前面出腿和收回,这样要求学生达到的效果就是开,这是芭蕾动作的审美“开”,又是动作的用力方法。这在教学法的书里是没有体现的,需要教师自己去做,去看学生的做法,一点一点再理解,再严格要求。教学是一个边教边学的过程,永远没完,还可以有更好的方法去要求学生,自己必须还得学,还得悟,这才是自己爱做的事,不断学习才是自己的专 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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